“不必了,尚书大人。”谢幸安偷笑道,“这定是在下的夫人,想我了。”
姚尚书:“……”
这也可以?
老尚书见他要走,开始当面就哼哼唧唧,恨不得把谢幸安困住了,上演个《禁忌之恋》,一辈子给他困在这户部里:“幸安啊,你此去这一调任刑部尚书,咱们户部,真的没有希望了,唉。”
“姚大人。”虽说已经算是平起平坐,谢幸安仍以下属的身份见了个礼,“幸安已经把以往的烂账全部理清楚,户部年终考核已不至于垫底的,但您毕竟身为朝廷命官,还望您日后,还是少混些日子吧。”
“啧,刑部尚书啊。”何矜难得有一次觉得承顺帝居然如此英明,赞同地鼓掌,直点头道,“挺好,是很适合像你这种变(态)……”
“嗯?”谢幸安虽然没听清楚后边,但也大概猜到了她不说好话,贴过去逼问道,“娘子,你说的什么?再说一次?”
“啊哈。”何矜挑挑眉,故作正经,认真脸道,“我说……挺适合你这种在哪里都能变化得宜、做得出类拔萃的,夸你呢。”
“夫君,努力,刑部是真的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福宁公主生孩子的这一天,何矜一大早就找不见人了,去了公主府陪产。
等谢幸安也迅速办完差事赶过去时,恰好在府门外瞧见了同样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承顺帝和皇后。
承顺帝负手直身玉立,张扬一笑:“哈,幸安啊,朕来探望自己的妹妹,怎的,你是特意来恭贺你的好兄弟张迟锦、得子之喜的么?”
“其实,倒也并非。”谢幸安老实巴交,直接实话实说道,“因为臣的娘子从没见过生产的场面,臣怕过于血腥,会吓到她了,才尽快赶过来。”
承顺帝、皇后:“……”
北辰夫德优秀标杆,真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小阿矜:对我夫君,当面我是真敢损,背后我是真敢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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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一七七章 (二更)
◎“要不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这一日,公主府里的情景,属实有点不大对劲。
福宁公主在房里紧张生产,而谢幸安、承顺帝、张迟锦三个大男人并排站在后院门外,焦急得转来转去,还时不时面面相觑。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娘子,另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有一个,也是为了自己的娘子。
……
这谁看见了,不得说句离谱?
谢幸安抬头望了望旁边的两个人,再加上他自己,极为顺理成章地想到了个词儿——“三缺一”。
嗯?可这词儿是哪里来的?挺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八成又是何矜平时总爱跟他胡说八道时,瞎扯到的。
唉,想到他的小娇妻,谢幸安不由得又开始担心,没他陪在身边,她自己搁那里头,还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子。
皇后毕竟算是有经验,在产房中正挑着大梁忙前忙后,时不时还伸手去摸摸何矜的头,关切问道:“小妹,你真的不怕吗?”
亲娘田氏因为生原主而死,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何矜该对此有阴影。
但她只是茫然地摇摇头:“不怕啊,阿姐,没什么可怕的。”
何矜觉得,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就算田氏是因生原主死的,但她咽气时,原主还未落地,有可能眼都没来得及睁,根本屁事不懂,哪里会有什么婴儿阴影?
相比之下,亲眼目睹且那时已经记事的皇后,留下幼年阴影的可能更大才对。
何矜虽说在里头除了见到几盆血水端进端出、有些紧张外,其实压根一点都不怕。但她亦没帮得上什么大忙,不过抓着福宁公主的手,想了想曾在古装剧里听过的此时该说的话,可没想起来,最终只能跟着稳婆,她们说一句,她就跟一句。
稳婆:“公主,用力。”
何矜:“公主,用力啊。”
稳婆:“公主,就看见头了!”
何矜:“福宁,这就看见头了。”
福宁公主:“……”
“阿矜,我不聋,你不用再重复一遍的。”福宁公主扯着被褥,满头热汗,疼到呲牙咧嘴,但还是抽空理了理何矜,“那你要不就帮个忙,给我唱个小曲儿听吧。”
“唱……唱小曲儿?”何矜的音色虽说十分清脆好听,但无奈她从小就五音不全,结结巴巴道,“你确定?这不是在为难我胖虎吗?”
“阿矜,你快一些!”福宁公主攥着拳头咬紧牙关,“你干儿子告诉我的,他想听他干娘唱曲儿!”
何矜:“……”
这也可以?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好,好好好,我想想,想想。”何矜抓耳挠腮,费劲吧啦地搜刮了半天,什么儿歌不用找调子。最后终于记起来个上辈子在街头巷尾播放率的神曲,当即清清嗓,哼道: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救命,这是什么一堆她们没人听过的称呼?为什么好神奇,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居然还整出了各种不同的组合?
还有何矜的嗓音,好独特,真的会有人用……这种宛如念大悲咒的调子唱歌?
此曲一出,福宁公主当即不喊疼了,稳婆惊了一跳,没敢说话,连皇后都扭过头,全员跟盯傻子一样看向她。
何矜:“……”
她不明原因地心虚道:“怎……怎么我,唱得真的……很难听吗?”
“没有,不会,当然不是!”皇后无法违心乱说,稳婆为了不让何矜太尴尬,只能谄媚地三连否认,“谢夫人唱得……很特别……”
像她们老家的驴叫一样。
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来,会挨揍的。
连福宁公主都骤然有了力气,重重捶床道:“好!”
好?
一大颗汗珠,从福宁公主的左侧额首,慢慢划过她的鼻尖和嘴角,直到顺势掉进她右侧的颈窝处。
“好……真的是好难听,好吓人,好恐怖……啊!”
福宁公主喃喃感叹,在又一阵声嘶力竭的痛喊之后,居然瞬间把孩子给落了出来。
在场众人:“……”
“生了生了,公主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公子呢!”
然而在她们刚遭受毒曲攻击的心中,分明想发自内心说出口的,是另一番言语——
救命,小公子在听过谢夫人唱的小曲儿后,被活活地给吓出来了!
张迟锦听见这话,首先冲进来,也没管他刚被洗干净的亲儿子,先冲到福宁公主床边,温声道:“福宁,折腾这么久,你辛苦了。”
福宁公主曾听人说过,女子生产时,第一个想着看娘子的才是好男人,不禁窃喜着笑了笑,羞赧道:“还好啦,刚刚是难产了挺久的,多亏了阿矜,把咱们儿子给吓……不,唤出来了。”
“哈,真的吗?有这回事?想不到小矜……”张迟锦刚回过头,看着何矜就想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不妥,及时刹住车,“这……幸安比我小些,以后我便叫你弟妹吧。”
何矜:“……”
就是说,他们一个个人人处处,都管谢幸安这个大佬叫弟弟,他同意了吗?
何矜点头礼貌道:“好。”
何矜跟张迟锦留在产房陪福宁,稳婆把小孩儿给抱到外头一处暖房,给承顺帝抱了、又给谢幸安又抱。
“幸安啊,你可记得,这小子毕竟是要认你做干儿子,不是……他以后得当你干爹……咳,朕的意思相信你懂得。”承顺帝说不明白就干脆放弃,乐得颠颠、摸了摸小孩的脸蛋,“你以后好好带他,毕竟他亲爹不怎么靠谱,只能靠你这个干爹……”
“朕还想让你带带太子来着……不过一想,你早晚得有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把他们都托付给你,那多累得慌。”
“不妨的。”谢幸安的脸色阴沉下来,“臣带得过来。”
可他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儿子了。
谢幸安表情严肃,满脸似乎都写满了“我不喜欢小孩”,,但这依然没法掩盖他身体的诚实,抱着福宁的儿子舍不得撒开,生怕被人看出来,但还是眼角含笑地勾了勾小家伙的肉手。
哼,就看在你长得又香又软,又白又奶的份上……浅浅地借你一根手指头算了。
这一幕刚刚好巧不巧的,让出来凑乱乎,想抱那小子回去给福宁瞧一瞧的何矜看见了。
“小妹啊,你来了。”承顺帝背着手,站在一边笑吟吟地凑乱乎,“朕瞧着幸安挺喜欢小孩子,不如你早日……也给他生一个得了!朕记得你们成婚,也挺久了。”
还有他给的金枪不倒丸,这都没动静……不应该啊。
您这管得也太多了。
皇后扯扯承顺帝的袖子,适当提醒道:“陛下,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啊。”
谢幸安脸色大变,直接一把将襁褓给塞到何矜怀里,匆忙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娘子,我最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的!”
何矜:“……”
哦哟,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会眼神闪烁、说话重复的吗?
“这小子虽说刚生下来,倒还挺有眼光。”承顺帝接着又插话道,“谁抱着他都不看,只有幸安和小妹抱他时,他把眼睛睁得溜圆,啧啧,这就学会以貌取人,知道谁最好看了。”
谢幸安歪着头,偷偷在后头瞥了一眼,似乎……确实还挺好玩的。
那就再多看一眼,也没关系的吧?
“啧啧,皇后,你瞧瞧,这小子在看着小妹偷笑呢!”
真……真的吗?
谢幸安不喜欢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偷看何矜,更别提白看后还偷笑了。
但这小家伙……算了,就念在他年纪小,给他开个特例得了。
“陛下,别一口一个‘这小子’,‘那小子’的,您不都给他赐名了吗?”
“哦,差点忘了。驸马,你过来。”承顺帝招呼着张迟锦,在他手心上慢慢写出来两个大字,“怀瑜,张怀瑜。”
可惜谢幸安很快就意识到,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张怀瑜认他跟何矜当干爹干娘,如果不当这便宜爹娘,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成……
“娘子,我想要个抱抱。”
“抱什么抱?我刚去公主府抱完怀瑜,身上还一股子奶香味儿,我要多闻闻,你别靠太近,省得熏没了。”
谢幸安:“……”
神他X的熏没了。
“娘子,我刚沐浴了,身上很香的。”
“那也不要,我累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又或是——
“娘子,要贴贴!”
“不贴,我起晚了,得赶紧去街上买些小玩意儿,说好的巳时要去跟福宁一块儿逗怀瑜。我先走了,你休沐吗?那你自己慢慢玩吧。”
谢幸安:“……”
若不是他知道真相,以及绝对相信她的人品和自己的魅力,就何矜这么个敷衍法,恐怕他早就怀疑她在外头有人了。
谢幸安渐渐觉得他一个风华正茂,如狼似虎的少年,几户快把日子过成了空虚难耐、亟待抚慰的深闺少妇。
既然忍无可忍,那好……他就无需再忍,直接抬手便把何矜给扑倒了。
她却也全程出乎意料地十分配合,只在将完未完的时候,凑在他耳畔,轻轻说着:“谢幸安,我……我想,要不……先别避孕了,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说:
幸安安(垮着批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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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一七八章
◎“要孩子,不可能,想都别想!”甜◎
“什么?你说什么?”
谢幸安虽说嘴上这么问着,但何矜从他那肉眼可见垮起的批脸里、明显能看出,这家伙肯定是听见了的。
不仅听见了,还自打她讲出“孩子”二字以后,飞速地制止,停下动作抽身坐起,愣在床边。
这个形象十分好笑,跟何矜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无奈男人比起来,就只差嘴里叼根烟。
谢幸安很努力地装硬气,一口回绝道:“要孩子?不可能,想都别想!”
“你……”谢幸安突然头一回半路刹车,何矜本来也不大高兴,但鉴于这事还得和他商量,她只能翻了个身,用锦被裹住遍布的红痕,伸手给他递过去寝衣,“光着身子冷,你先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