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我也不理解。
谢幸安:以后你们不理解的事更多。
◎最新评论:
【我觉得像欢喜冤家家】
【写错了清忽略】
【福宁张迟景是CP?】
【福宁张迟景足CP?】
-完-
第三十九章
◎你只能等下辈子再吸取教训了◎
等蓉娘把浴桶放够热水之后,早就累得满头香汗,外加热气熏人,她更是双脸绯红,撩了一把热水后微微娇.喘地对谢幸安低声说着:“公子,水温试好了,现下可沐浴了。”
谢幸安即使清楚蓉娘的出身,但听见她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还是难受得直皱眉:“知道了,你出去吧。”
蓉娘不甘心地殷勤凑上去:“想必公子今日打猎乏了,就由奴婢伺候公子宽……”
那个“衣”字还没说出口,谢幸安早把手伸到身后,逼停了蓉娘想凑过来的脚步:“哎,站住,不用,退下去吧。”
“哦。”蓉娘正闷闷地转过身去正要离开,忽在走过浴桶时踩到一滩水,脚下一滑惊叫着摔倒了。
谢幸安听到那一阵动静,先是吓得把刚要解开的衣带赶快重又系好了,后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对倒在地上疼出眼泪的蓉娘说:“你怎的了?”
要命了,你先扶人一把会死吗?
蓉娘冲谢幸安伸出来一只素手,哭得更加凄凄惨惨梨花带雨,声音也是略带抽泣的呻.吟:“奴婢方才摔倒了,约摸是脚崴了……公子……痛,好疼。”
天香楼的老妈妈教过,冲他示弱,跟他求助,引他怜香惜玉,堪称拿下男人的无上法宝,除非对方是个铁石心肠。
看样子摔得不轻,是挺惨的哈。
“唔。”谢幸安眼神里难得见到一丝怜悯,但并没接过蓉娘伸出来的那只手,只淡淡问了句,“那你还……起得来吗?”
你说呢?啊?
蓉娘仰面用双满目委屈、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摇摇头。
谢幸安没再说话,眼神似乎不再那么漠然了。
大概这个缺心眼的终于快开窍了。
但蓉娘还没激动地等到谢幸安接过她的手,就听见缺心眼接着说:“那我便让阿默叫人把你扶回房里歇着罢。”
蓉娘:“……”
算了,毁灭吧,彻底没救了。
她气得头晕,眼前漆黑一片时就听见谢幸安对外头喊着:“阿默,叫几个丫鬟过来。”
“好嘞。”
不消片刻丫鬟们便推门进来,把还瘫在地上屁股都坐热,但早已心冷麻木的蓉娘扶起来。谢幸安轻声道:“去找个郎中看看,取些伤药上了,这几日你先告假养好身子去,不必来伺候了。”
他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挺体贴的啊?
蓉娘几乎任由自己被人搀着,脚下生疼,五脏中也气得肝疼,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公子。”
“阿默。”蓉娘虽已经出了门,但还是一脸哀怨地盯着面前的人,“你说,是我不好看吗?”
阿默被问住了,颤颤地说:“好……好看啊。”
应该说凭良心讲,蓉娘长得的确美艳动人,但一想起来她的出身,阿默都不得不怀疑张公子留她在这里,根本就是动机不纯。
但猜疑自己上一任东家这种事似乎不太道德,阿默适可而止,没稀罕做。
但阿默又不怕死地补了句:“可今日那个和公子在一块的小姐更好看啊,我长这么大,从家乡到京城,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谁啊?”蓉娘没好气地问,她就不信谢幸安这种似乎在男女之事上缺心眼的玩意,会主动跟哪家小姐凑一块去。
“好像是……是……寿康侯府家的二小姐。”
“你说她?”蓉娘捂着头,觉得脑壳更疼了。
谢公子会跟何二小姐和平相处?他不是……一直受她欺辱吗?难不成谢……他有什么受虐倾向?还是他癖好独特,喜欢疯子?
那这事可不太好办了啊。
等到谢幸安沐浴时,桶内的水只是微温了,他也没嫌弃,毕竟这些年里他连冬日泡冷水的滋味都受过,哪里会去计较这些?
他虽身为男子,可生得实在太好,肤色又白净如骨瓷,惹得京里来的戏班子都曾想把他收做优伶,供人狎弄。
谢幸安并不喜自己的容貌,他只低头默然看着自己胸口留存下来的狼狗齿痕,是在高太监的府邸里为了那笔丧葬的银两拼命才换来的,他伸手含笑着抚了抚,疤痕淡了许多,经年之后只有些微的凹凸。
他埋头又看向自己的腿弯处,想起来前段时日何二小姐将他绑到府门前羞辱殴打,他犹记得当初伤得不像样,又红又肿淤血淤青,这时候再瞧,竟然也瞧不出痕迹了。
对了,何二小姐似乎就是从那一日开始不对劲,像是中了邪的。
谢幸安难得大度一次,他忽然觉得那既然冤有头债有主,中邪的何二小姐不再像当初那样,那这笔账似乎也不该算在她身上。
否则,好不公平啊。
次日清晨,谢幸安还在用早膳,就见府门外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到前厅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宫里……来旨了。”
谢幸安目光一沉,又咬了口手里的包子,这才走出来准备接旨。
好在他这些年过得很惨,学足了忍辱含垢的王八本事,在看到着一身猩红蟒袍的高善时仍能不动声色地跪下接旨。
“恭喜谢公子。”高善仍挂着他那万年不动的死人脸假笑,“此番可谓双喜临门啊。”
谢幸安回笑得又乖巧又恭敬,眼里不见一丝丝的仇恨和怨毒:“多谢掌印,只幸安愚钝,不知何为双喜。”
这种懂事又好看的小孩向来最招长辈喜欢,连高善这种丧尽天良的反派都不例外,他耐心说道:“这一来,谢公子高中探花,即日便要入职翰林院。二来,陛下听福宁公主说,谢公子箭术不凡,正要召您入宫面圣呢。”
谢幸安的心稳了,看来在公主面前显摆本事果然是有用的,随即就为他争得了个面见承顺帝的时机。
这些实在都在谢幸安的意料之中,但他的确太会演,表面又惊又喜,简直就和那后宫里等了多年终于爬上龙床的嫔妃一样道:“多谢掌印,掌印辛苦。”
说罢他还懂事地奉上一沓银票。
高善见惯了金银珠宝,自然眼里看不上谢幸安数额不大的银票。但好看的小孩总会让人不忍心拒绝,更何况谢幸安还是亲自双手奉上呢。
他微微一笑,命身边的小太监收下了。
“谢公子,说来本朝历来有这三甲游街的传统。若不是先帝在时出了那档子事……”
谢幸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说起来还跟他家有干系。
谢幸安的亲爹谢璧,是先帝在时永平十五年的状元郎,据说他高中时才不过二十岁,玉树临风举世无双,引得满城的女子竞相观看,不停地往他身上砸帕子扔花,就为了吸引他望一眼。
哪知道后来为了拦他的马,争夺他的目光,几个姑娘家互不相让,抢来抢去就吵起来,吵来吵去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人就越聚越多,场面越发混乱,连谢璧自己劝都劝不住,最终导致死伤数十人。
这场乱子,史官们称之为“由状元游街引发的血案”。
从那以后,三甲游街被明令废止。
直到这一次,承顺帝无意在扒拉史书时听说了这事,正琢磨着重拾祖宗传统,不能总这么因噎废食。
可状元孙平澜跟榜眼杜钦听说此事都不情愿。
他们随即跟狼狈为奸的死太监高善传达了不满:“谁愿意跟那个小畜生一块游街?那些个围观的人最浅薄,只会看脸皮,风头不得都被他抢了?况且他比他那个死了的爹长得还好看,再出了乱子怎么办?”
高善随即向承顺帝进言,只简单一句话:“陛下您忘了,谢幸安您也是见过的,他长得……实在太好看,比当年的谢璧还好看。”
承顺帝一拍脑门,瞬间记起来这个容貌无出其右的美少年,遗憾道:“啧啧,简直开了眼。竟不知,男子过于貌美,也会引来祸事。”
高善有意提起来谢璧,见谢幸安也无甚反应,继续试探着随口说了句:“若谢御史能得见公子高中,也该觉得十分宽慰。”
谢幸安没说话,只跪地拜了一拜。
高善装作吃惊退了一步:“这是为何?”
谢幸安老实道:“家父曾失礼冒犯过掌印,幸安代他赔罪。”
高善继续装大度:“都是过去的事了。”
谢幸安更真诚了:“掌印放心,幸安定会尽力弥补家父之过。”
弥补,家父未能手刃奸宦之过。
“谢公子,此言差矣。”兴许他实在太乖,乖得高莅都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相信当年之事,谢御史也是受人蒙蔽一时糊涂。那些谋害忠良的奸臣里分明没他的,约摸下头的人看我受了冤屈一时气急,竟错把谢御史也当成奸佞抄了家,你说说,倒让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幸安……”谢幸安这些年从没有笑得这么长久过,他凝视高善,轻轻说着,“不苦。”
可那眼神,分明像在瞄准猎物。
“更何况,幸安无钱安葬父母时,还是掌印赏的银子。还要多谢掌印呢。”
高善斜着眼瞅他,想起来当时给银子的方式,这话若从平常人嘴里说出来,一定让人觉得阴阳怪气。但谢幸安不一样,他从语气到表情再到态度都是十分真诚的感激,以至于高善都做好了他真会磕几个响头的准备。
等到出了谢家别庄,小太监还是忍不住问高善道:“掌印,真的不用做了他?他真不会报仇?”
“怎么做?他是陛下指名要见的人,这时还敢动手,你不想活了?”高善冷冷一笑道,“他找我报什么仇?他爹娘都是自杀而死的,关我屁事?但凡谢璧也身处那次的死谏里,咱家早让他活不到今日了。”
更何况谢幸安的乖巧表现实在让他意外,听话好看的小孩总是能让人心神愉快,比那些没用的干儿子都令他舒坦。
更何况如今朝中大权依旧掌控在他的手里,日后谢幸安不听话了,他照样有的是机会敲打收拾。
但高善打死都没想到,正因跪了他一次,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好小孩日后对他施的第一个刑,就是剔了他的膝盖骨。
这个他起初并没放在眼里的少年渐渐长出来獠牙羽翼之后,把他撕咬拍打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直到在临死之前,高善才骤然领悟了一个道理:
妈的,有时候越好看的东西,就越危险啊。
但为时已晚,谢首辅轻轻附在只剩一口气的高善耳边说着:“悟得很好。但实在可惜了,高掌印,你只能等下辈子再吸取教训了。”
作者有话说:
高善:我可真谢谢他了,他……真不要脸!
孙平澜&杜钦:+1,他真不要脸!
谢幸安:娘子,他们都说我不要脸。
何矜(敷衍ing):他们瞎说的,你要脸,他们都嫉妒你长得好看。
谢幸安:娘子贴贴。
蓉娘:……你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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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tyle=vertical-align:text-bottom;src=//i9-static.jjwxc.net/images/seedling.png/>迷人的危险啊~越迷人越危险】
【好双标啊】
-完-
第四十章
◎宅斗本注定玩不起来◎
何矜自从穿来北辰,就从来没睡过这么沉。
虽说她的脾气比何二小姐好太多是不错,但无故打扰人睡觉这事属实不道德,春桃跟夏荷即便担心,但也只敢扒拉着门偷偷看着。
春桃抬眼望了望日头:“可这都快午时了,还没醒,小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一夜几乎没动的何矜翻了个身,春桃跟夏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傻狗道人的声音突然又在何矜的耳朵里尖利地响着:“恩人,恩人别睡了!您难道没听说过,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吗?您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在坟底躺平呢?”
何矜被惊醒,拧眉憋着一口气,“可我的坟墓不是被窝,是男主。你去试试跟谢幸安待一天,采个破花采到脚麻脖子酸是什么滋味,就知道我有多累。”
“所以乖狗儿,你先去自己玩,让姐姐再睡会儿,回见哈。”
“恩人,我说真的,没跟您开玩笑。”傻狗道人的声音充满的是亲妈一样的关切,“您就没感觉体虚,头疼的吗?”
“你别闹,我穿来之前,我妈也常这么问,说是玩手机玩的。”何矜仍然没睁眼,赌气道,“拜你所赐,自从你把我整来这里,连个手机毛都摸不着,都快闲出病了。”
“嘿嘿嘿嘿。”傻狗道人赶紧陪笑着聊天,“我看您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尤其是谢幸安送您的那个烤肉,一看就是又酥又嫩……”
趁着他在说些废话,何矜又翻身睡了过去。
“咳,不对,又扯远了。”傻狗道人在另一边直打滚翻腾,“不是,恩人,您真不能再睡了,您……您被人施了巫蛊啦!”
“什么玩意儿!”何矜两眼一睁瞬间清醒了,“什么巫蛊?扎……扎小人?”
就是她在电视剧里见过的那种邪门歪道的扎小人?
傻狗道人的声音正经得像官方客服:“是的呢,恩人。”
“不是,我招谁惹谁了?谁给我扎小人?”何矜猛地坐起来,挠挠头使劲想着,“谢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