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譬如此刻,深陷在苦闷假想之中的张迟锦根本体会不到,谢幸安有多快乐。
作者有话说:
张迟锦:兄弟,别提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难过。
谢幸安:其实并没有,我好快乐,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快乐哈哈哈哈。
好喜欢沙雕啊哈哈哈,但发现谢狗不能老赖在家里和老婆谈恋爱,要有一丢丢事业线啦,但作者脑子不好使,还会是沙雕日常为主嘤(^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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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七十九章
◎咱们的酒,我就想跟你一起喝◎
张迟锦简直快哭了。
他真傻,真的。
他慢吞吞地抬起来那张状如死灰的面容,在捶胸顿足中鬼哭狼嚎地叫道:“我单以为这世上只有大姑娘家会被逼婚,强迫上花轿成亲,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有。幸安啊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爹知道陛下想把我和福宁公主赐婚后,成天就把我锁在房里,不准我踏出去一步,非得让我上赶着去向公主献殷勤,若她不愿,就天天去求,求她嫁过来为止。”
“本来他的话我句句都不听的,但没想到他居然还真请家法,我长这么大他都没打过我……”
张迟锦越说越悲愤,甚至带着些许呜咽的声音:“你说咱们兄弟俩怎么都这么倒霉,逃不了被胡乱赐婚的命呢?”
谢幸安本来都一直左耳进右耳出,在“嗯嗯啊啊”地随口应付,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时,就于低头啜那一口茶的过程中,在心底默默反驳了句“我一点都不倒霉,我觉得快乐死了”,然后疯狂压制即将溢出口的狂笑,把它化作假模假样的薄叹道:“唉,或许这就是我俩的命中注定吧。”
“迟锦啊。”谢幸安虽说并不知道关于他跟何矜的亲事,张迟锦打探到的版本有多离谱,但好在他俩并未因此事而闹掰,也就本着兄弟情半装不装地劝了劝,“你,节哀吧。”
“虽说这婚事是有点……,公主如今对你也的确……,但……总还是要活下去的。”谢幸安讪讪开口,看着张迟锦渐渐变得抽搐铁青的脸,极为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不大会安慰人。”
张迟锦:“……”
不用说,他也看出来了。
他本来没想死的,但经谢幸安一劝,他反倒不怎么想活了。
随后,在满厅充斥的沉寂和尴尬中,张迟锦和谢幸安同时忽觉嗅到些极为浅淡、却像猫爪子一样挠在心上的撩人芳香,于是不约而同地抬眸去望——
赫然是穿着湘妃色立领衫、荼白下裙的何矜,她脚踩缀着铃铛一路碎响的绣花鞋,笑颊粲然地走进来:“呀,张公子来了啊。”
张迟锦眼里闪着泪光。
谢幸安却更早注意到的是——何矜颈上那条极不合时宜的围脖,瞬间扬着桃花眼尾,得意到出声地轻轻一笑。
还不忘在广袖之下探出手,冲她比个大拇指——
不错,倒真遮得挺严实!
何矜瞥了他一眼,无语了那么一瞬间后赶紧正经下来,对张迟锦举着拳头道:“张公子,别这样,人生还有希望,振作起来啊!”
语气高昂振奋得仿佛短视频里的鸡汤广告。
“小矜儿——”张迟锦他哀嚎得更响了,嘟嘟囔囔地把自己的悲惨事迹再度宣扬,甚至像是下一刻就会伸出手去跟何矜要抱抱。
何矜越听越觉得同情,甚至不时配合地点点头,真.被迫当舔狗的人生,确实有够惨。
谢幸安却一直盯着,整个人只半坐在太师椅上,随时准备作战,把自个儿的娘子拉到身边来。
但好在张迟锦虽说没怎么靠谱过,好歹还不是个人渣,他十分清楚何矜又并非什么小桃红、小杏儿的,终于只是惨兮兮地看着她,吐完了苦水后,又茫然地把视线定格到她的脖颈上:“小矜儿,你脖子——怎的了?”
这种天系围脖,虽然的确……挺奇怪。
何矜根本没想到他还真会问出来,就用指腹随便扫了扫围脖上的白色软毛,思考了三秒钟后敷衍道:“也没什么,就落枕了,脖子痛。”
“哦。”张迟锦的脑子不大好用,也并没去探究这事的可信度和真实性,只是老父亲似的,用慈祥的语气望着谢幸安说道,“幸安,你可要多多关心,好好待小矜儿。”
这话自从他知道这俩人被赐婚开始,见到谢幸安一次就说一次,把人听得几乎都要耳朵起茧子。
谢幸安礼貌回笑,然后用种无需宣之于口的眼神点了点何矜,好像就在说:
“那等今晚回房了,我再给你揉一揉。”
何矜一眼就看出来他心中所想,这男人自打成亲以来,日子虽短,可总会表露出来些让她始料不及的骚。
她就觉得张迟锦也实在够倒霉,但一时也想不出来适合的话安慰,干脆就直接说:“张公子,你要是实在难受,要不就去喝一杯?”
“俗话说得好嘛,一杯酒不能解决的事,那就两杯!”
张迟锦眼神依然木木的,但在愣了愣后迟钝地点点头:“那……也好,那今晚就打扰你们了啊。”
何矜:“……”
她觉得,张迟锦大概是理解错了她话中的含义。
毕竟她好像并没说……要让他留在这里。
但谢幸安虽没忍心再把张迟锦给强行送客,可直到被安排上了酒桌,还是感觉一点都不欢乐。
他这些年都住在郊区里的破草房,虽说没出北辰的京城,但也算平民聚集地,经常有些壮硕的汉子蓄着大胡子在家门坐着,说话是都格外粗俗的:“世上最快活的事是什么?等夜里小凉风一吹,小酒一喝,小媳妇儿一搂,小嘴一亲,啧啧,那滋味……小兔崽子你看什么看?”
谢幸安当时只觉得这些话格外孟浪,但他就是不知不觉地想要跟何矜……共同也来这么花前月下的一出。
然理想很丰富,现实很残酷。
风有了,酒有了,媳妇儿也有了,但搂不成了,亲也不行了。
谢幸安想在心里道个歉,但对不起,他是真的觉得,今晚的张迟锦,尤其碍眼。
然而硬道理就是祸不单行。
等到谢幸安还沉在失落中,在闷声望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后,就没好气地直接大喊了一声:“阿默,你、你给我过来!”
“来啦,大人。”估计这几日办喜事吃得油水多,阿默的脸直接又吃大了一圈,看起来就白白胖胖的很好捏,他嘿嘿笑道,“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谢幸安很气,但还是保持翩翩君子的嘴脸,平静地说道:“就这酒,从哪拿的?啊?”
阿默的脑子像是天生缺点啥,有时根本分不出好赖话,更加高兴地说:“从酒窖最里头拿出来的,小的瞧着就属这个坛子最好看,就……”
谢幸安脸色更黑得沉,但他终于并没发作,只十分阴鸷地假笑着:“好,你办得很好,下去吧,没事了。”
何矜还没留意谢幸安的表情变化,他就自己先靠了过来,贴在她的耳畔,居然别别扭扭地,还带着些委屈说道:“这是咱们的杏花酒,用你采的那些杏花酿的,一共只有两坛,我专用最好的坛子盛着的。”
“昨晚陛下来,都已经喝空一坛了,迟锦比陛下还能喝,我有点……不舍得。本来想打算,就咱们两个喝的。”
这人居然还……挺小气的。
“嗷嗷嗷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翻云覆雨的小安安还有这一面!”傻狗道人又开始活泛起来了,吵得何矜眼前晕成茫茫的通红一片,“原来,他只想跟你一起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地喝酒酒啊小阿矜,会不会还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闭嘴,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何矜只觉得被嚷到脑仁疼,直接把傻狗道人一句话斥退后,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额头。
虽说那耳根处尚发红,被热气吹拂过后还留有余温,可也渐渐平复冷却,不再像谢幸安靠过来时那么炽热了。
张迟锦只沉溺在自己的悲伤河流里,并没注意到谢幸安跟何矜的亲昵小动作,提着酒坛子自斟自饮:“哎,幸安,你怎么不喝?”
“喝,这就喝。”谢幸安看着张迟锦爽朗豪迈地倒酒,甚至还洒在桌上许多,心疼到脸上直抽搐得肉疼,声音都是涩涩的,“迟锦你慢点喝,也少……少喝点。”
张迟锦摆摆手,他满不在乎,慷慨激昂地又饮了一大口:“兄弟,多谢,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的。”
作者有话说:
张迟锦:我知道喝酒伤身,兄弟你在担心我。
谢幸安:我关心的不是你,是我的酒,我和我媳妇儿的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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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八十章
◎他特么是何二小姐豢养的男宠啊!◎
何矜愣愣地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景象,心里有句“你们清醒一点啊”,她现在就非常想讲。
张迟锦很不爽,于是他决定借酒浇愁,抱着那酒坛子死活不撒手,还擦着并不存在的大把鼻涕眼泪,一声声将“我好命苦啊”的哭嚎,嗷嗷喊得震天响。
谢幸安也很不爽,于是他亦决定借酒浇愁,把胳膊伸过去就仿佛要把张迟锦搂在怀里,结果张迟锦这边人都歪过来了,他却只是无情扒拉着搂在酒坛子上的那只爪子,用手边掰还边装模作样地叨叨着说“迟锦,这酒烈得很,喝多了伤身,还是……”
还是该让他独自来占有这种、痛苦。
你快撒开,他一人承受得来。
就这种情形,仿佛在低龄班才能见到的,为争抢小红花而互不相让的两个小学鸡。
何矜知道在这种他们两个人都没怎么开心的时候不应该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她的笑声极为动听,宛如清脆婉转的银铃,在厅上幽幽地回荡着,不消一刻,直接就把两个人的四只眼睛给拽过来了。
谢幸安这时候已经稍显醉色,桃花眼里的眸色浅淡了一些,身形似都在晃动,胸口处微微起伏。他丝毫不客气地伸过来大手,一下子端起来何矜面前那个小得可怜人的酒盅,在仰头的瞬间就给她喝光了,还嘿嘿一笑地对她附耳说:“哎,我突然想起来,你葵水是不是还有半个月就快来了?那你可就不准喝了——”
然后招呼着丫鬟,把一碗满满的红糖糯米丸子呈到何矜面前:“来,你吃这个!”
何矜:“……”
还差半个月那也能叫快来了吗?
她就不是很理解。
算了算了,他想喝就喝吧。
何矜仔细想想,自从来到这里后,一共也只跟谢幸安喝过两次酒,还全他老母亲的被下药了,何矜就只会觉得离谱,心里也多少对这玩意有了点成年阴影。
何矜闷头舀了一汤匙的糯米丸子,温热的触感刚碰到舌尖,她知道谢幸安肯定暗暗地做了不少功课。糯米的黏度、红糖的甜度都调得极合她的胃口,甚至颜色都调得极为鲜亮诱人。小丸子入嘴时混着些芝麻香,甜丝丝、糯叽叽的味道整个儿地溢满口腔,一股暖甜淌过咽喉,像是要直接汩汩流入心脏。
这边何矜还在闷头有些愉悦地吃着,那边阿默就吵吵嚷嚷地高举着一封描金的红底请柬跑进来,直接塞给了谢幸安:“大人,方才门外来了个人,说是好像叫镇北侯什么的……想请您择日过府一叙呢。”
谢幸安接过来后尚还没发话,张迟锦早就噗嗤一笑抢先说道:“什么啊?怎么没听说过?镇北侯是什么东……”
随后没出片刻,他回过味来,就像个直接诈了的僵尸,直挺挺地站起来,连酒都直接清醒了一半,高声一喊:“什么?镇北侯回京了?我怎么不知道?”
谢幸安好心提醒:“应该才是今天的事儿。迟锦,你这些日子都被关着,不知道也正常。”
张迟锦随即像根被烫过的豆芽一样,坐没坐相地弯腰瘫在凳子上:“是哈,你……说得也是。”
“镇北侯……”何矜一边咬着汤匙,边皱眉嘟囔着回想着这号人物。
怎么好像,她压根都不记得书里有?
正如傻狗道人所讲,按照原剧情,谢幸安作为命途多舛的代表性人物,因为名次不济,科举后会做三年的庶吉士,再经历一番考核,合格之后才能留任翰林。作者很良心地没有水字数,于是这三年里与他这男主无关的朝中事务,全部被一笔带过了。
但事实上谢幸安却成功一跃成为探花郎,甚至势必会青云直上,更早进入官场,不免有许多地方将发生极大变动。
而至于这个镇北侯,何矜觉得听着名号牛逼哄哄,估计也只是个炮灰人物,否则也不会在几千章又臭又长的篇幅里,让她连个名儿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