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生得太好看?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啊。
云棠的不屑和忿然一直就没停,攥着茶盏的手也越发用力,甚至都似乎现出了青筋。
看得小厮只觉胆战心惊。
他也算读过些话本子,那里头有许多武艺高强的大侠在愠怒之下,就能徒手将酒杯茶碗捏成废铁和碎瓷。
小厮刚想出声安慰:那谢大人不过就是生得好些罢了,除了顺眼一点,没什么了不起的,您莫着急别生气,捏破了杯子划伤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云棠猛一发力,茶盏就从那只素手中狠狠擦过之后,在令人窒息的目光中来了个极漂亮的翻转,整个直接滑脱下去,将温热的茶水倾在桌上,又流了一地。
小厮:“……”
看来他还真是高估……哦不,多虑了。
“无趣!”
云棠仍不放弃,抬手把那个还在桌上骨碌碌滚着的茶盏一把给扫在地上,非得眼睁睁看见它摔得粉身碎骨后,才心满意足地拂袖离去。
谢幸安知道何矜此刻喉间不适,便也只是给她喂了水后把人半揽着,一句话也没说。
但傻狗道人又出来了,还在耳边跟她的意识对话。
何矜不自觉就问起了柳尚卿夫人的事儿。
“哎呀,穿越有风险,选择需谨慎嘛!”傻狗道人说得云淡风轻后一口否认,“你问的那个柳夫人,虽说只是个小人物,还因为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达标而难产死的,但绝对不是我弄进来的。”
“你也知道最近这几年穿越系统遍地生芽,总有几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坑货。”
“一个不留神,穿到战场上,穿到金銮殿上,甚至穿到刑场的都有,有的从落地到回老家统共超不过三秒。像我这种认真负责的实在是……太少。”
何矜不禁摇头嗤笑道:“可别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小阿矜,虽说剧透违规,但我觉得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傻狗道人思索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很有些歉意地安慰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我看云棠跟付婉仪这两个人不大对劲,你嫁给男主当咸鱼躺赢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这还用你说?”何矜娇嗔道,“原剧情早就乱成糊糊,我早打算靠自己了。”
“嗯,很好,那你加油啦,我看照目前的发展,谢幸安堪称北辰顶流,估计想跟你抢男人的可不少。小阿矜,你可长点心吧!”
作者有话说:
别人家的男配女配一出场,
别家男女主:无论使什么手段,都休想拆散我们!
云棠和付婉仪一出场,
谢幸安&小阿矜(看戏JPG):我咋瞅着他俩不大正常?
◎最新评论:
-完-
第八十九章
◎“我是抢不走的。”◎
“点心,什么点心?”
何矜才装傻充愣地回了一这么句,又觉得实在无趣,忍不住目光黯然地叹了口气:“这是我长不长点心能决定的吗?”
她倒霉得都没能来得及读完原著,就被整进了傻狗道人这一出自以为是的穿书。
虽说如今的剧情早就崩盘得连原书亲妈都不认识,但何矜总不由得去猜测,在原主死后那10%的进度条里,谢幸安最终到底有没有娶妻纳妾、甚至广开后宫?
而照目前的情形,谢幸安绝对算得上是男频种马文的主角典型,作为全民少女的梦中情郎,甚至做到了让付婉仪只见了画像就要抢他人的程度。就这么个遍地开桃花法,哪怕谢幸安八成不舍得再杀自己,也当真能做到为了她放弃整片大森林?
何矜只觉这事的困难程度实在难以衡量,只能半含苦涩地说道:“谢幸安在原书里又不曾对谁动过心,没有过感情戏,就算如你所说,我也感觉得到他看上我了,但这种喜欢是不是一时新鲜,又能维持多久,其实都不好说。我知道他这人无论品行和前途绝对能靠得住,但作为男频文主角,事业线和感情线不一向是青云直上和遍地生花的吗?”
“主角无论走到哪,都会有一堆女人饿狼似的扑过来,除了他谁都不要,他照单全收了都不算渣。人格魅力的事,能算渣吗?他只是想给所有女孩子一个家啊!”
何矜略微惆怅地顿了顿,又继续道:“狗哥,我说实话,尽管我穿来这破地方也有两年了,但我骨子里毕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那些‘我一日不死,就永远是大夫人’这种话都是跟宫斗剧里学来怼人用的。哪怕知道他有出息、是能当首辅的,我还是绝对不能容下,我的丈夫他,除我之外还有三妻四妾的。”
“我喜欢谢幸安是不错,不挣扎了我承认,我想留在他身边,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离不开他。我也不想去使什么手段防备,这事有什么可防的?上辈子我妈天天盯着我爸,他不还是照样出轨找小三、抛妻弃子了?成天只围着个男人转,累也累死了。”
何矜顺势发出一声苦笑:“我这人懒,绝不会为了争风吃醋成天困在后院里玩宅斗。谢幸安一日真心待我,我就安心当条咸鱼,用自个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原剧情看看能否帮他一二,跟他好好过着。若有哪一日他真的负了我、要纳妾,我非得把他胖揍一顿,和离之后回我的侯府去,正如你一开始所说的,独自美丽嘛,想想也挺不错!”
傻狗道人感觉这次的话题聊着聊着就变得沉重了,不禁感慨:“哎,您能这么想,也很好。”
“唉,你说我不这么想又能怎样?我上辈子就活了十九岁,穿到这里,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呐!”何矜语气渐渐轻快,甚至在表情上露出些许玩味来,“所以就不去考虑这些复杂的事啦!讲真的我母胎单身,还没体会过谈恋爱的滋味,这才好不容易跟谢幸安找到了那么些感觉,先好好处呗,没到那份上就不去费心思琢磨那么多了,万一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呢?不然就等他真变心了再说吧。”
傻狗道人也“哈”地一声应道:“那小阿矜,你保护好你机机,不过谢幸安也能保护好你哈哈哈哈。”
何矜觉得听着别扭,正色纠正道:“不是机机,是自己!”
傻狗道人:“机机!”
“不对,是——自、己!”
“机——机!”
“唉,算了!”何矜眼看声调越起越高,把自己给憋得老脸通红,也还是没一点用,只能放弃了,“你高兴就好!”
等马车行到府门口,谢幸安明显看出何矜有些疲惫,小爪子都懒懒在他臂弯处耷拉着,他很上道地也不问,直接给她抱起来,一路送回了卧房里。
何矜始终跟只猫儿一样贴在他怀里,后来到稳稳落在床上,也只是随便翻了个身,沾枕头就睡着了。
谢幸安默不作声地给她掖好被角,随之就把春桃跟夏荷叫到书房。
他低着桃花眼,去看有许多没写完折子的桌面,分明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试探性地问着:“她今日去了哪?出什么事儿了吗?我瞧着她的神情……好像不是太高兴。”
春桃、夏荷:!!!
怎么,夫人上车后几乎一直闭着眼,这您都能看出来?
鉴于何二小姐自幼就是个惹事精,因而春桃跟夏荷打从跟了她之后,每逢出门就被迫牢记她的一言一行,为的就是万一不小心跟人起了争执,还能扒拉着一点点找找看有无能钻的空子,以免让人觉得何二小姐并非完全不讲道理。
虽说情况基本上是找了半天,好不容易讲出来的还都是歪理。
像什么“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核心价值观”、“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等等之类的,春桃跟夏荷都不懂,但她们很自然地把原因归结为自己读书少,但谢大人可是中了探花的,那指定跟她们不一样!
但其实只要她们稍微抬头看看拧着眉的谢幸安,就能毫不费力地发现,明显他也是一点都不懂的。
“难产?”在谢幸安怀疑这些年都读了假书后,终于听到点他能明白的字眼。他喃喃重复了遍,眼神里有丝难以掩饰的不安,“还有呢?”
尽管最终结果是让那付婉仪吃了瘪,我方轻易取得了胜利,但两个人还是将后来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一点不漏地讲给了谢幸安。
“呵,还想抢我?”他薄唇一抿,眼尾随着剑眉共同上挑,直接轻笑出声来。
啊,莫非她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的?
可恶,虽然……但是怎么居然让他有些……难言的得意。
据府里可靠的目击者称,那日谢幸安冲进后院时撒欢的样子,简直比多年没出门遛过的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矜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睁着眼睛躺着,懒得动,一点点数着百子千孙床帐上那些姿态各异的小孩玩。
她清楚地听见背后床榻传来一声“吱呀”的轻响,后脖颈接着就被什么东西给慢慢碰上,还微带着水蒙蒙的热气,浅浅翕张。
是谢幸安的唇瓣。
他靠在她耳边,将手环抱在她的胸前,开口就是暖融融的,语速缓慢:“我是抢不走的。”
作者有话说:
谢幸安:来吧,我就看看你们还想怎么来抢?
众女配:他令堂的,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这得怎么玩?
◎最新评论:
【哈哈哈可以的】
-完-
第九十章
◎“这次是你先撩拨我的!”◎
在这么个傍晚不晚的时辰里,红纱帐中的气氛都多少沾了些难言的暧昧和热意。
何矜朱唇微启,慢慢喘出一口气,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身后的人,还想把他不老实的大手也给扒拉开:“痒,你吹得我脖子好痒。”
她本来也没怎么用劲儿,谢幸安当然更不打算撒手,他直接把两条臂膀箍住面前的人,还没等何矜反应过来,她自己就被翻了个面儿,成了在他怀里,同他脸对脸的姿态。
虽说何矜自从跟他成亲的那一夜、洞房过后就不再是黄花大姑娘,但谢幸安的手指头总在她颈上乱扣,还是弄得她十分赧然和紧张:“你……你能不能先老实一会儿?”
“不能。”谢幸安飞快拒绝,慢悠悠地笑着,“你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什么?”
何矜抬眸望着他的眼睛,老实交代:“没有。”
“我说,我是抢不走的。小阿矜说得不错,画像有什么可抢的?就算她们抢着都买了,堆成山,那也是死物。”谢幸安看了看她,指腹从她的嘴角扫过,“我人只有这么一个,就在这儿,谁都抢不走的。”
“你……”
“不然就这样吧,我给你发个誓怎么样?”谢幸安的身子虽然还躺着,却高举着手,极为正经地赌咒,“如果我负了你,就让我……”
谢幸安十分努力地想着最恶毒的话,最凄惨的下场。
嗯?家破人亡?
抱歉,这个目标……他早就成功实现了。
身败名裂?
他的声誉本来就……唉,算了算了。
思来想去,谢幸安无奈又悲哀地发现,他仅有这么一条烂命是能勉强用来做赌注的了。
“如果我负了你,就让我身受锦衣卫诏狱的十八道酷刑,死于非命,永世不得轮回。”
“谁让你发毒誓了?”何矜略微红了脸,“你要是敢,我就把你休了回我的侯府,重新选个夫婿去。”
她又小声嘟哝了句:“留着你这条命,以后还得做首辅呢。”
男主的命,他倒是敢给,她可不敢要。
“首辅?”谢幸安重复了一遍,但也并没多想,只以为她在故意勉励自己,随口答应道,“行,那我一定好好努力。”
“那就再好不过了!”何矜仰头望着他,嘻嘻一笑,眉眼弯弯,甚至隐约有贝齿露出来。
谢幸安看见她这种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内里在熊熊燃烧。
该死的,他明明已经努力压制了。
谁知道下一刻,何矜居然用小手直接捏了捏他上臂的肌肉,边捏边真诚问着:“你这是什么时候练的?原来可是没有的。”
谢幸安并没留意到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在于,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原来没有的,但他被揉捏得实在浮躁,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就……腿伤的那些天,怕日后保护不好你,就在府里找了些兵器练了练。”
“哦,这样啊。”何矜略略点点头,没想到随着这幅度,恰好又用脑袋在谢幸安的胸口处蹭了蹭。
嘶,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惹火的?
谢幸安忍不住喘了好几口粗气,按捺住呼之欲出的燥热感,哑着嗓子问她道:“你……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叫人传晚饭。”
“不想吃了。”何矜皱着眉揉了揉小腹,“不饿的。你想吃什么?”
“我……”谢幸安目不转睛地望着何矜白皙的脖颈,以及视线向下,扫到她随着呼吸说话而微微起伏的胸脯,意味深长地说了声,“我想吃的,恐怕跟你的不一样。”
“唔。”何矜使使劲,抻了抻胳膊就要撑着坐起来。
谢幸安察觉到自己的怀里空下来,顿时有些慌乱,想直接抬手再把她给按回去。
但还没等他先采取行动,何矜早抢先一步扶上他的肩膀,慢慢贴近了些,眼睛往上看到他不停滚动的喉结,出于好奇心,飞快地啄了一口:“那你现在就去吃……”
居然还用舌尖扫了扫!
“这次是你先撩拨我的!”
谢幸安实在忍不了了,他紧紧箍住何矜,直接将人按倒拖进被褥里。
他只觉浑身又酥又痒,好不容易让他自己压下去的火星子直接就爆裂着烧起来,瞬间就能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