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氏夫妇到此地之后,因其医术高明,收费比较符合民情,对于家境贫寒的人甚至免费为他们治病,落了极好的口碑,生意也愈发的好。李家试图招揽许氏夫妇,却被其拒绝,李家的生意也远不如前,于是采用各种方法打压过许家,奈何许大夫不是个吃亏的性子,每每遇到难处,总能有法子去解决。
许氏夫妇最后一次出诊,在临县遇着李都。李都此人,从小不遵循礼法,偷鸡摸狗,欺凌弱小。长大了更是臭名远扬,爱沾花惹草,心胸狭隘。占着家里有钱作恶多端,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无辜人的血。
对许氏夫妇也说不上多恭敬,看见他们,指着他们,当街大喊“我要娶那个秦什么,就那个漂亮的小美人儿,他们府里的。”随后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他虽穿着最好的绸缎,内里已如败絮般烂透了。
许氏夫妇一听,也不和他计较,秦松秦昕虽是养在他们府里,婚姻之事却从未逼过他们,他们总是信儿孙自有儿孙福。且他们了解秦昕,她断不会想嫁给李都这等小人的,自己也总归有能力保秦昕做主自己的婚事。
谁知,许氏夫妇不与他计较,他却大有不停下来的势头,且话越说越难听。“哦对,叫秦昕,秦小娘子在我身下承欢的样子,我可是等不及了呢……”
“你做梦!昕儿要嫁与谁她自有主张,你可闭上你的臭嘴吧!”许夫人着实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李都。秦昕好歹也是她当女儿养的,可容不得别人如此说。
李都依旧笑嘻嘻的,“这嫁不嫁的,可由不得你们,更由不得她啊。”
“我是去临县许娘他们出诊的那户人家口中得知许娘与李都在街上的事,随后去了马车坠崖的地方,在附近的草堆里发现一把刀口都豁了的大刀,这把刀造成的伤口形状和许娘许叔尸体上的十分相似。那刀形又不是寻常人家会用的,看着倒像是山贼哪一类。于是我抱着侥幸问了附近的人,他们说往西十里有一窝山贼,寻常商户运货不敢走那里。”
“我便乔装上山,在主殿听到了两个人的话——”
“凝华县那真麻烦,杀人就杀人,还非得把人和车都推下去,我刀没扎准,那个女的死之前扑腾了老久,还没断气就被兄弟们扔下山崖,那个男的自以为护得住女的,身上中了十几刀才断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他们李家在凝华,还要靠名气做生意呢,这种事传出去生意还做的下去吗?当然得麻烦些,况且他们给的也不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意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许氏夫妇那么好的人,最后竟是死的如此凄凉。
他无奈一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和你一般,恨不能当场出去杀了他们泄愤。但是不行,我在那里冷静片刻,刚要想办法离开,转头看见李都,接着眼前一黑,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他们说我谋财害命,杀了许娘和许叔。”
“其实在这里醒过来我就想清楚一大半了,我在这里、被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多半是李家的手笔。今年以来李家对我们没有什么大动作。许叔和我说过,我以为是他们消停了,未曾想,还是我轻敌了。”说着他伸手抹掉秦昕脸上的泪。
“他们既能勾结官府,视人命如草芥,自然也不怕再多沾几条人命。是以我想你和许可赶快走,我大概是保不住了,但是你和许可必须活下来。许娘许叔在天之灵定也不希望我们仨一齐丧命于此。”
“不,我不”秦昕拼命摇头,“哥,对不起。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唯独这一次不行。我回去想办法先把可可姐送走和救你出去,许叔许娘的仇,我一定会亲手报的。”
秦松唯余苦笑,早知秦昕秉性如此,许叔许娘待她们如亲生儿女,他们又何曾不是看许氏夫妇如再生父母?于是一开始一切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她必万分上心,后面这份上心又放到了许叔许娘和许可身上。他一开始的担心大抵也不是多余的,只是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而已。
舒意看了秦松最后一眼,却见他身上蓝光已经若隐若现,渐有熄灭的趋势。如果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的话,秦松该不会要死了吧?
秦昕到府上,刚进大门。“秦昕秦昕!找到秦松了吗?”
“找到了,没事,他等会儿就回来。”秦昕答。
“那就好那就好。真不让人省心”许可看着她,“你怎么啦,是不是哭了呀?不对,秦松是不是怎么了,你告诉我!”
她突然也看着许可,展颜一笑,“哪里哭了,许可姐,就是刚刚回来风大,我有这个毛病你也不是不知道。”
许可端详了她一会儿“你这毛病不是许久不犯了吗。不过李都来了,在厅堂,说有事要与你当面说。”
舒意第一个想法就是拿一把刀把他捅死。
秦昕紧了紧拳头,复又放下,进了厅堂。
“秦姑娘~好啊”
“李公子。”
“你已经知道你哥在牢里了吧。”他无耻的笑了笑,慢慢靠近秦昕,“还担上了杀人的罪名呢。”
“证据充足。”他重重的说了这几个字,“这罪名一定啊,三天内就能处死他。”
秦昕脸色煞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还不是得你愿意嘛~”
“请李公子直言。”
“嫁给我。”他骤然靠近,“还有,以后不能再以许氏的名义行医,你所医救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以我李府的名义。”
“你嫁给我以后,我就放了你哥。”
李都见秦昕低头了半晌,最后看向他,笑了笑“好啊,只要你能救出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