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我被魔头追妻——小央
时间:2022-03-22 08:09:35

  他说:“不干我吗?”
  国君叔父手上的力气加重。
  “我懂的。王公贵族,军营里混的也是,女人都干腻了吧?”玉揭裘倾斜上身,用脸贴住大统领那把军长刀的刀柄,笑着抬起眼,“我如今根骨全无,废人一个罢了。”
  中年男子的确有此癖好,只不过,他是从何而知的?他只当他瞎蒙,毕竟现在,这少年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玉揭裘顺从地扬起了脸。
  然而,纵使是须伦军大统领也没料到。玉揭裘蓦地跃起,一反常态,电光石火间,连带着太师椅一同扑上前来,将他压倒在地。
  黑暗里的手下甚至来不及上前。
  因为玉揭裘已经咬破了他喉头。
  那并非致命伤,他身上也不该有任何致命的兵器——
  但是,玉揭裘嘴里爬出了一只蛊虫。
  刀刺穿他们的时候,有只蛊虫从她那里,迁徙到他体内。发作时啃噬骨髓,于他而言却是至高无上的安慰,陪伴他度过了这河清难俟、几乎令人发狂的生命。
  它钻进大统领的伤口当中,而这一切正如玉揭裘所希望的那样。
  他低低地抑制着发笑,才获得良知的灵魂却揉皱,被扔进昏暗不明的阴翳当中去。
  轮到他做点什么了。
  祈求死去、恨不得扼杀自我的惘然中,他一遍一遍不情愿地回味着她的离开。被扔进废墟沙尘中的时候,肋骨被那些稚子用刀拨弄的时候,五脏六腑几乎涌出咽喉的时候,脸被践踏、头被殴打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实则不算什么。
  玉揭裘想,也很好,也不错。
  他想,她死的时候一定比这疼。
  而这想象,才是最让他痛苦不堪的。
  眼下,他总算捉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想到了新的要做的事。
  “照我说的办,”他维持跪姿,背负着沉重的座椅,垂下头颅,对面前持有兵权与王室之血的人说道,“不然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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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男主说这话把我吓到了,我上次看一本小说男主前面虐女主虐到七十多章,然后等要虐男主的时候,男主当着女主的面被男的上了,然后女主就原谅他了】
  【我对他恨不起来】
  【不用想了,肯定又是阳神□□大法,尸体是实实在在的,蛊虫也是实实在在的。
  前头小狐狸再次吃掉了涂砂,应当又分了一个□□出来。】
  【
  【这文笔让我有些看不懂】
  【好带感啊!!!】
  【玉儿说的那句话吓得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那个国君叔父会对玉儿做什么呢】
  【此刻的我们和小玉一样不知道小狐狸叫什么,哭哭】
  【玉扒皮那句话让我怀疑是不是他小时候也被迫接触过这类事。感觉他的身世是不是牵扯到上一辈的还没说清?他的生父生母到底是因为爱还是恨生下的他?他的皇祖母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把知情人都清理了,从寿的话里看,他们开始并没有对他不好,还封了世子,他们都不理解他弑母的原因,后续他的身世是怎么又在皇宫传开了?是什么导致他先弑母再弑父?
  我感觉他生母应该是被强迫的,也被迫生下了他,所以也不爱他,弑母这个说不定还是她逼着玉揭裘去做的。生来就没有体会过关爱的人,把师姐对他的关爱以为是爱情,这是人生第一次有人真正关心他这个人,虽然我觉得师姐应该是有目的的。后续遇到小狐狸是爱而不自知,他一直在自我暗示自我催眠,他喜欢的是江师姐,他知道人妖不可相恋,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妖呢?但是他也总是不自觉地关心她,下意识的保护她,甚至直到她的父亲是人的时候下意识的感到了轻松,原来人和妖也可以结合,因为她体会到了懊恼、后悔、嫉妒、恼羞成怒、心痛、悔恨……求而不得,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即便他之前说喜欢师姐,他一直追求的也是心境平和,这些情绪是和小狐狸一起之后才有的,真正像个人一样】
  【看着玉揭裘自虐内心毫无波动(。)如果小狐狸真的死在了这里,做一万遍自虐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够看呜呜呜】
  【好惨好惨,俩人都好惨】
  【因为无法共情男主,所以一点也不觉得他惨,内心毫无波动,感觉完全没虐到。
  而且我不理解,男主小时候也杀过人吧?为什么说杀了女主父亲就无法成仙?】
  【给小央捉个虫,‘仿佛背判处站刑的罪人’被。‘他还可怜装的不够好吗’ 他可怜装的还不够好吗? 另这一章写的好好呦,期待下章】
  【
  -完-
 
 
第39章 、摇铃
  ◎——瑶玲啊瑶玲。◎
  最近师门的气氛太古怪了。
  轮到费绛琪当值, 她蹲在院子里除草,楼上的门突然开了,二师父出来说:“沈策呢?”
  费绛琪修为不怎么样, 不是什么天降奇才,往常兢兢业业, 也更多是应付功课, 没什么上进心。脾气平平,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在同门里称得上是透明人。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到, 二师父是在问她。
  费绛琪摇摇头:“弟子不知道。”
  “去找啊。”二师父脾气没有慕泽师父那么好。不过平日里,他们这样的低阶弟子也轮不到被慕泽师父教。
  费绛琪只好走了出去。
  她像找猫似的,这里翻翻, 那里看看, 到处喊着:“沈策——沈策你在哪呢?”
  鼎湖宗的地盘相当大, 她在某个拐角被拉了一把, 随即就到了一处角落。沈策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去, 张望一周, 确认没人发现。
  “你干嘛呢?”费绛琪吓了一跳, 揉着手臂不大高兴地问。
  沈策不予置评,只是继续坐下身, 拍拍身旁敷衍道:“歇会儿。”
  于是她也俯下身。
  两个人蹲在长廊的阴影里偷懒。
  沈策和费绛琪是同乡, 这件事,师门清楚的人并不多。倒不是刻意隐瞒, 一来弟子不少, 二来两人也没什么额外牵线搭桥的地方。因而也就不那么广为人知。
  “想不到慕泽师父居然真的飞升了。”费绛琪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 江师姐终日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病好, 又倒下去。”沈策撑着侧脸嘟囔,“害二师父心疼死了,连早课都免了。”
  听到他妄议师父,费绛琪一下便紧张起来:“你怎么敢?”
  “我又没说他们有男女私情……孺慕之情不行?”沈策大大咧咧道,“慕泽师父的确厉害。你也想修无情道么?”
  “我就算了吧。”费绛琪还是掂量得清自己几斤几两的。有仙骨,不意味着天赋高,又不是人人都能修成正果。她的资质摆在那,“能健康长寿一辈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便是我的心愿。”
  沈策望着她,良久,他忽然说:“我也是。”
  “啊?”费绛琪看了过来。
  “师父老叫我用功,可我又没什么成仙成圣的大志向。再说了,”沈策道,“我是玉师兄照看大的,若如他那般修炼,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只要逍遥快活就成。”
  听到傻小子这么说,费绛琪嘴上嫌弃,嘴角却不由得上扬,道:“真有你的。”
  她站起身来,又向他伸出手。不管怎么躲懒,总还是要回去的,毕竟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的终究是宗门。然而,沈策却还是坐在原地,默默低下了头。
  费绛琪知道,沈策虽然不靠谱,但绝不是任性的人。于是她再度蹲下去,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沈策入室服侍在二师父左右,消息总比其他弟子灵通些。
  “其实……”沈策懊恼地说道,“师父要将玉师兄逐出师门。”
  “……什么?”费绛琪困惑极了。
  玉揭裘可是慕泽师父最上心的弟子,慕泽师父刚飞升,就要将玉揭裘赶出去,这可怎么想都不合乎情理。
  “你应当也知道,我师父待江师姐与旁人不同,玉师兄也……他们不睦已久,本就不对付。”沈策嘀咕道,他也不想背后议论自己恩重于山的师父,可自己师父是否完人,有无私心,他又不瞎,“而且,这事儿我只告诉你……”
  他抬手掩住脸,悄悄靠近了费绛琪。
  听到后,费绛琪眼睛都瞪大了:“你是说,二师父收到了崖添求证玉师兄身份的信,却置之不理?”
  “也不一定是玉师兄。只是那把剑是他的而已。”沈策道。
  玉揭裘不告而别这么久。一开始,大多弟子都以为他如以往般下山游历了。可连师父飞升都不回来,甚至没个口信,也逐渐有了些风言风语。
  有时候,费绛琪也忍不住叹息。
  他们鼎湖宗没问题吧?
  明明也是一个像模像样的门派,首席女弟子心悦前掌门,现掌门过度关心首席女弟子,甚至与前掌门的男弟子争风吃醋。
  上头这一句中,指代的人依次是江兮缈师姐、慕泽师父、二师父和玉揭裘师兄。
  费绛琪感叹道:“我们师门是不是要完蛋了——”
  “怎么会!慕泽师父才得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沈策实事求是,乐天地归纳道,“江师姐那么漂亮,喜欢她也情有可原。师父也好,师兄也罢,要是真能同她结成道侣,不也是一桩美谈吗?”
  这么说倒也是。
  世间乱麻,只要快刀斩了去,便也总是能疏通的。
  不过,不论宗门是荣是辱,费绛琪都没那么多感触。
  她比沈策大个一岁,渐渐也触到了自身的上限,虽说没有师父专门疼爱,却也得过一些提点。差不多了就下山回家吧。
  她早做了这样的准备。
  没打算成亲,就四处转转,周游天下也不错。
  这个念头,她从未和人说过。
  沈策却突然有了个奇思妙想。
  他说:“诶,诶,费绛琪,要么咱俩去吧?”
  “啊?”
  “修炼好累啊!咱俩不也是鼎湖弟子吗?要么咱们坐船去崖添一趟呗?顺带回趟家。”沈策美滋滋地炫耀,“正好我编了顶新斗笠,等会儿给你戴。”
  费绛琪觉得他疯了,而她也的确说出了口:“你疯了吧?万一被抓到,咱俩门规处置——”
  “能有什么门规处置啊!我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顶多也就逃个学。”沈策虎头虎脑,就算受处罚,恐怕也根本不在乎。
  他们老家正在崖添。
  和沈策一块儿。
  又能帮上从前待谁都很好的玉师兄。
  本该坚决反对,可费绛琪居然鬼使神差地动摇了。
  直到真的坐上船,费绛琪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几次想要临阵脱逃,却都被沈策按住了。沈策朝她挤眉弄眼,拍拍胸脯,意思是“相信我”。
  相信个鬼啦。
  费绛琪说:“你就不怕被罚跪、罚用藤条打,乃至于赶出去么?”
  “不怕,”沈策当真是那样想的,“我只想出去玩。”
  一对孩子气的少年少女就这么下了山。
  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崖添国的宫中已被搅成轩然大波。
  开满萱草的廊檐旁,桃花纸制成的窗子铺天盖地,祁和君快步越过,步入室内。还未迈过门槛,便被内官阻拦。
  不过,他自然不介怀这些,草草去了帕子遮掩口鼻就步入。
  叔父养娈-童的事,他是知道的。那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乐子。然而,他从未想过,堂堂须伦军大统领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丧命。
  室内尸首横七竖八,鲜血四溅,再往里走,叔父在榻,却又不完全在。
  他的尸体被捣碎扔在地上。
  而内殿种植睡莲的池水中布满鲜血。
  血衣被抛掷在地上。显而易见,行凶者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换了衣服,让人取了自己的武器回来,然后灭了口才走。
  “倒是我们掉以轻心了,总以为修道之人没了法力便是废人。”祁和君将帕子拿开,压到一旁文官之一的手中,“不想竟引了个刽子手来。”
  及至普壶,鼎湖宗门。
  几个守门的弟子正在屋内烤着火。
  最近师门的气氛太古怪了,沉闷到连闲聊都乏味。两名弟子私自下山,更是将新掌门,也就是大家过去唤的二师父、师叔惹恼。于是,便所有人都被严加约束起来,不许再像从前那般随意。
  “半夜三更的,又明令禁止人进出。”其中一个师姐埋怨道,“索性一把锁锁住门不就是了。”
  “也该交岗了吧。”另一个师弟打着呵欠。
  是夜,燕雀啼般的铃铛声细碎作响。
  他们起初没有在意,缓了一阵,才忽然面面相觑。
  这是……有人在门外摇铃。
  是谁?
  谁会在这种时候上山?
  一名师妹到了门前,先清了清嗓子朗声问:“来者何人?”
  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说:“是我。”
  “玉、玉师兄?”师妹诧异万分,先是惊喜,作势便要开,却被一旁的其他师兄按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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