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南琴酒
时间:2022-03-22 09:49:17

  “她在哪儿?”

  老鸨还想劝些什么,见沈清容脸色难得凝重,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三楼左拐第二个雅间。”

  沈清容朝三楼奔去。

  隔着雅间,听内里琴音阵阵,隐有笑语传出。他闭上眼,把自己前二十年所有的脸面全都赔上,提气踹开了雅间的门!

  “咣”地一声巨响——似连整个花音楼都静默了一瞬。老鸨以为出了啥事,急急地赶上来,又被沈清容抛了十两银子,“拿去修门。”

  这举动把屋内二人也吓了一跳。

  那客人正一手揽着廖诗诗的腰,同她坐在茶桌旁卿卿我我。一室旖旎气氛还未散去,就撞见这变故,惊得他以为是自家妻子找上门来,将廖诗诗一扔就往桌底下钻。

  看是沈清容,客人吓破的胆子都化成了满腔怒火。他从桌底爬出来,一句“你有病啊”还没骂出口,沈清容直接将沈家令符甩在他面前,“奉沈老爷之命办案,闲杂人滚。”

  一听“沈家”二字,客人刚刚燃起来的火焰全都偃旗息鼓。他偷觑了二人一眼,不敢再有过多牵扯,抓起自己的钱袋逃了出去。

  廖诗诗从未见过沈清容这副模样,也是微惊,“沈少爷?”

  廖诗诗与花音楼中其他花娘不太相同。她本算是个世家小姐,家门被害后,她被卖进花音楼,兄长廖习则被指派到了北疆充军。而因着近期关外动荡,廖习几经辗转后,恰被指派到沈成业麾下。

  大概是因此缘故,廖诗诗与沈清容走得稍近了些。往日作画时,沈清容总觉得她戴的香囊奇特,廖诗诗说这是她从家中带出来的,他便也没再多问。

  如今他往廖诗诗腰间一扫,果然没看见那香囊。他开门见山,“廖姑娘,前日是否有个叫徐大海的人来找过你?”

  “徐兄?”

  廖诗诗显然还没听到风声,一头雾水,“他确实来过,发生了什么事?”

  “他昨日行至西街时忽然身亡,我从他的遗物上看见了你的香囊。”沈清容神色微沉,“廖姑娘,我记得这香囊你珍贵得很,前日他同你说过什么?为何香囊会在他手中?”

  “徐兄他走了?!”

  她惊得倒退一步,桌上茶盏应声倒地。

  “我、我不知道......”廖诗诗喃喃着,“他前日里来,说想借我的香囊做个相同纹案的,我就给了他......

  做个相同纹案?

  沈清容嘶了一声,“廖姑娘,你我也算是熟识了,我从未从你口中听过这人。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他......”廖诗诗哑了片刻,“大概是,倾心于我吧。”

  花音楼中的花娘,有好些类似廖诗诗的处境,是不得已进了楼中。好在关州位居北疆,风气较邺京更开放些,来往花音楼的客人倘或看上了某个花娘,用钱赎人后都可娶作妻妾。这种事情比比皆是,也不会遭旁人非议。

  听廖诗诗的描述,徐大海便是这样的情况。

  他本不是个会来花音楼的人。某日廖诗诗临窗斟茶时,屋里的猫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擦过她的手往窗外飞去。她手里瓷杯没拿稳,热水泼了楼下的人一身。

  廖诗诗赶紧探头,就见一个麦色皮肤的男子立在楼下,呲牙抹去额头上茶叶。

  莫名其妙被人泼了水,还是滚烫滚烫的茶水,搁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男子抬头正欲骂人,看见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子,到底没骂出口。

  廖诗诗磕磕绊绊,“对......对不起......

  男子没说话,径自离开了。

  事后廖诗诗一直后怕,正慌乱着,老鸨就带了一个客人上来。她一转头,惊觉是方才被她泼了热水的男子。那人站在原处,闷声对她道:“你的猫。”

  他花了一个月的报酬来花音楼,只为还她一只猫。

  后来廖诗诗知道这人叫徐大海,二人渐渐的也熟络了。徐大海赚钱不易,极少来花音楼,二人大都以信件交流。

  他的弟弟徐江便不同了,自从知道了廖诗诗后,隔三差五便来花音楼找她。廖诗诗对徐江不感兴趣,他见廖诗诗不理会她,就自个儿逗猫玩。到后来也觉得无趣,便去寻其他的花娘,很少来她这边了。

  徐大海对廖诗诗付了真心,甚至还提出想赎廖诗诗离开花音楼。廖诗诗想,能离开花音楼自然是好的,便答应日后会报答他,只是并未承诺要做徐大海的妻子。

  她依旧秉着当年在世家中的心气,想去做一番事业,找回曾经的地位,而非嫁给一个寻常的商贩为妻。徐大海自然知晓她的想法。他也怕自己会影响到廖诗诗,从未对外人透露过二人之间的感情。大抵是因此,那些衙役才没有查到廖诗诗头上。

  沈清容想了想,问:“他大概一个月之内,会来花音楼几次?”

  “有时会来一两次,有时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来。”

  “那他弟弟徐江呢?”

  “大概......三四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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