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冯苦懦
时间:2022-03-23 07:09:00

  相比他一遍遍把自认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尹婵更希望他自信,但又舍不得他日复一日宛如痴恋与着魔般的目光。
  她有小小的心思,只想独占。
  尹婵摇了摇头,神情露出几分不赞同:“这样不对。”
  谢厌诧然:“什么?”
  “公子,我教你,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尹婵忽然伸手,指尖碰到他的眉骨。
  高耸的眉弓,是左脸长疤的初始。
  尹婵歪头,凑近了些:“首先,说出狠话时,眼睛要直直地望着对方。”
  谢厌心知方才那目光闪躲已被她看得明了,呼吸顿塞,喘息难安。
  尹婵纤长细嫩的指尖,慢慢绕着侧脸的轮廓,最后停在下颌:“第二,捏着那人的脸说,我品貌如何,与尔何干?”
  谢厌心跳跟随她微凉的手指而动,胸口起伏愈重。
  他喉结滚动:“第三呢?”
  “第三便说,若你等有朝一日如我一般,谁喜欢?”
  谢厌声音低弱:“可我也没有人喜欢。”
  “是吗?”尹婵抚他右脸的长疤,将唇印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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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我就觉得阿婵特给力,爱了爱了!倒还得我们小姑娘主动,小谢这也太不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多来点】
  【好耶喜欢甜甜】
  【她a上去了!!】
  【甜甜甜】
  -完-
 
 
第44章 、窗下
  ◎他要做出多少稀罕事来?◎
  山野大道,风声飒飒,路旁草丛被拂乱,掀起层叠的绿浪。
  尹婵的唇贴上来时,谢厌脑中的弦发出“嗡”的一声响,继而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管是山间穿过的风,草叶簌簌动,亦或盘旋庄稼地的鸟雀长鸣。
  他只觉整个人被身子清瘦娇弱的尹婵压制住,她就是自己的天神。
  天神垂怜坑坑洼洼、荆棘与坎坷丛生的这片土地,他理当站定不动,任她左右。
  红晕从衣襟遮掩处一寸寸往上爬。
  谢厌的手不由收紧,又松松垂下。四肢百骸与皮肉下的脉络,都因尹婵湿热的唇,陷入不能自拔的余地。
  这是她第二次垂怜自己的伤疤。
  那日前往苍盘山途中,尚能假借被土匪威逼,或许不得已而为之。
  可现在,她仍是逼不得已吗?
  谢厌有些狼狈地阖起眸,不敢深想其中缘由。
  左脸被碰得发热,一点点的刺痛自长疤蔓延到整张脸,继而变做条条脉络般的青蛇,钻进胸口,啃食那叫嚣不止的心跳。
  谢厌手没处放,愈发无措,轻轻捏着腰间玉佩。她的唇正沿着下颌慢慢往上,但尹婵头顶只达他肩,再往上,便无法触及。
  谢厌一边迷茫,一边想要得更多,自觉倾了身。
  如此细微的动作没瞒过尹婵,她轻轻一笑。
  谢厌顿如被戳穿心思,浑身臊得发烫,闭了闭眼,手迟疑地落在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揽住她的腰。
  “公子,你还认为我害怕它吗?”
  气息的温热窜在瘢痕遍覆的面庞,尹婵的低语含着无辜与坦然,席卷了他。
  谢厌胸口酥酥麻麻,情到极致心乱如麻,扑通扑通要跳出来。
  尹婵的唇仍在轻移。
  粉润的唇瓣是雨打后的蔷薇,花蕊柔软、细嫩、携着清甜的香。谢厌迫不及待想拥有,就像崎岖的地也试图绽放一枝鲜花。
  思及此,谢厌鼓足了气劲,僵硬的手慢慢抬起。
  正要碰到柔曼的腰肢,尹婵忽然后退一步,离开了他。
  谢厌双手落空,心在同时填满了失落,就着倾身的样子,垂目,找寻她眉眼间的情悸。
  果不其然让他寻到了,何其胆大的尹婵而今脸颊通红。
  谢厌的目光落在她面容,她秀致的鼻尖,花瓣一样娇润的嘴唇……
  刚刚便是这朵花瓣印在他的疤痕上。
  丑陋与娇昳的交融。
  谢厌喉咙咽了咽,迟迟不动地看着她,没有问这是她要教自己的第几步,也不想求知这吻代表着什么。
  他只循本能,抢先一步哑着声音说:“我还想要。”
  自左往右,从上到下,不论怎么看,都写满了情暧的四个字,让尹婵俏脸更红。
  什、什么?
  这人理直气壮说的振振有词,观其模样,一派正经,只除了些许紧张外,便无旁的。若非自己耳朵没毛病,还以为他是在说晚膳吃什么。
  不知羞!
  可这三字还没落口,尹婵自己先臊了。
  说不知羞……也是她先开始的。
  谢厌这、他这是贪得无厌!
  没错,正是如此。尹婵用力地抿了下唇,自谢厌出声到现在,一息间,四周只独风声飒飒,她眼尾勾起一抹红,抬了往谢厌一瞪。
  只差要他立时封唇锁喉了。
  谢厌接过她含怒带嗔的一眼,便知她不愿,眼眸轻闪,不自然地沉默着。
  良久,他神情的黯淡愈发浓了,偏过头。
  腰身忽而被抱住,猝不及防。
  柔曼的身子绵绵像云,覆上来时,谢厌差点没有站稳,霎那浑身一震,脑子转为空白,下意识先搂住她的腰,原本已躲开的目光,再次追随她。
  不准不看我。尹婵悄悄想,餍足地眯起眼睛。
  “没见过公子这么贪的人。”
  谢厌仿佛能听见尹婵的心跳,比自己缓些,他已快跳出喉咙了:“我……”
  “怎么,想否认?”尹婵仰起脸。
  随后再不多说,看出谢厌面上的慌张,踮起了绣鞋慢慢、慢慢地凑上去。
  她看起来想要再次触碰那道疤痕。
  谢厌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脑中尚存的所有念头尽数抛去,垂涎无休,倾了倾身,做足了迎她的准备。
  可尹婵娇润的唇在最后隔着半寸距离时,戛然止住了。
  这让谢厌着了慌,冷寂的眉间茫然,维持着倾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尹婵的神情,目光空洞地落在地面,唇几不可闻地轻颤着。
  尹婵却是不知他的臆想,自顾打量谢厌左脸的长疤。与胎记截然不同,纵贯而下,不知被刀所砍,还是如何。
  蹙了眉梢,她微叹,眸光悠悠而下,抬手用指尖代替了唇舌,探上眉骨的伤疤始处。
  忽然想问他这道疤痕的由来。
  转念一想,他本因容貌时而展露自卑,这时再问……
  尹婵摇头心说算了,不能着急,总有机会知晓。
  她挑唇淡淡地笑了笑,正要离开,却被谢厌一个拦腰:“没有想否认。”
  “嗯?”尹婵轻轻发出一声。
  谢厌目光不移,直把尹婵看得脸上不自在的酡红,认真答道:“我的确贪心。”
  尹婵仰着脸,一时失语,递给他一个颇为羞恼的眼神,忽然推开。
  以手抵唇稍稍掩了发红的面颊,信步到骏马旁,抚摸它的鬃毛,自顾轻哼:“你倒实在。”
  她牵着马绳朝前,不欲再与谢厌搭话。
  被一人一马“丢”在后面的谢厌薄唇抿紧,眼见尹婵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双目一痴,急得同手同脚追去。
  -
  是夜,月明人静。
  尹婵翻出绣庄买的青灰料子。
  阿秀正拿着绣绷子进屋,一眼瞧见,立时凑近窗牖边的方桌,捧着脸问:“小姐当真要给谢公子做衣裳?”
  问得可真直白……
  那日绣庄阿秀本就在,尹婵瞒不了她,只是被这般询问,脸有些热,抱着料子轻轻“嗯”了声。
  阿秀瘪瘪嘴,坐到对面,自个儿绣花。
  尹婵女工虽由嬷嬷教得好,却鲜少亲自裁制衣物,一应细致处拿不准,便问阿秀。
  阿秀起初不愿的,但事已至此能说什么,只得认命。
  桌旁灯烛辉映,窗牖半开以借月光,两人面面相坐,时而闲谈两句。
  阿秀挑弄针线累,开始走神,托着腮一门心思看小姐做。
  屋顶惊起脚踩瓦檐的声音,阿秀一顿,忙看那处,奇怪道:“小姐听见了么,那上面似乎有声音。”
  尹婵缝衣入迷,着实没能听见:“兴许夜里的鸟儿飞过。”
  “是吗……”声音消失得很快。
  阿秀皱眉,自认听错了。
  可不等片刻,门前同样响起怪声。
  这回不是阿秀先听见,尹婵眉心一跳,朝门口望去。透过门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影子,那身影又迅速消失。
  “外边有人。”阿秀紧张道,“肯定不是楚楚姐姐吓唬我们,小姐,我去看看。”
  “别……”尹婵立刻拦住。
  阿秀狐疑:“小姐?”
  尹婵搁下针线,目光轻闪,在阿秀连连追问时,手忙脚乱放下料子:“我去看,你先做着。”
  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无奈地摇摇头,推开门后便立即关上,似怕被阿秀瞧见。
  尹婵站在门前廊下,兀自不动,只静等。果然半晌不到,便有一个身影自院中海棠树下现出。
  男人一身黑色盘领袍服,几乎与深黑的夜融为一体。
  待他行至廊前时,尹婵见他乌发不拘披散,愣是从他面中看出几分被抓获的无辜。
  尹婵哭笑不得。
  摸不准谢厌想做什么,快步到他面前,一瞬间想捏着他的脸问是不是很闲?明日要外出了,还大夜不睡,四处闲逛。
  她深吸气,忍住那杂念,疑惑道:“怎么过来了?”
  黑衣浸着深夜的凉意,谢厌急切又有些窘迫地侧了脸,稍作冷静后,转回头,垂眸认真看着她,声音喑哑:“你在给我裁衣吗?”
  尹婵蓦地睁大眼睛:“方才屋顶的也是公子?”
  谢厌没去想她如何猜到的,老实点头,心心念念她亲手做的衣物:“我想看。”
  “还没好呢!”尹婵别过脸。
  深更半夜竟为衣裳而来,还到屋顶偷看。
  她真不知该哭还是笑。
  刚刚屋顶的动静被阿秀听见,尹婵怕出来久了,引阿秀生疑,忙撵他:“公子回罢,做好了自然给你,哪有来门口守着的道理?”
  谢厌狭长的眸子轻垂:“好,你别做太晚,伤眼睛。”
  答应得很是痛快,倒叫尹婵觉得撵他唐突了。
  但想归想,“我知道……”
  忙就催他走了。
  直见他出院子,尹婵才揉揉脸,散去面颊的热气,正经了才好意思去见阿秀。
  回屋,阿秀急问:“是谁?”
  “没。”尹婵一派正经,拿起料子接着缝制,在阿秀好奇的眼神下,低眸轻笑,“偷食的小雀。”
  “小姐撵走了?”
  “当然。”尹婵眼梢提了提,煞有其事,“不撵走,赶明儿没了吃食,非得进屋来倒腾。”
  阿秀噗嗤笑道:“雀儿挺乖啊,倘若进屋,小姐不妨搭个窝给它。”
  原想打趣谢厌,不料叫阿秀调侃了她,尹婵脸一臊:“才不……”
  “小姐脸红了个什么?”
  尹婵将绣绷子塞她手里,羞又怒:“快弄,再晚要睡了。”
  阿秀笑得前仰后合。
  正起兴时,身子蓦地一僵。
  “……小姐,这里有老鼠?”阿秀惊恐,指向身旁半阖半启的窗牖。
  尹婵神情一呆。
  阿秀立时要开窗细看。
  她都要哭了,赶紧拦住:“咱们院子干干净净,哪来的老鼠?”
  阿秀狐疑。
  尹婵碰了下窗,眨眨眼睛:“你瞧,不是没声了么。”
  “也是。”阿秀被诓着信了。
  尹婵干笑:“风吹罢了。”
  她已是无奈至极。
  余光轻瞥,果真在窗牖旁发现一片黑色的衣角。
  谢厌竟能猫着腰蹲在窗户下面。
  他要做出多少稀罕事来?
  尹婵如今算看明白了,这人,越是理他,便叫他越发得寸进尺,是个欲壑难填的人物。
  尹婵且要气笑了,索性不再搭理,闷着脸自顾裁衣。
  须臾,窗外再无杂声。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两人困乏,拾掇完针线便去休息。阿秀伸着懒腰回了隔壁房间,尹婵则关窗上床。
  深夜,蟾月余光透过窗棂洒落进屋。院内万籁俱寂,独一人无眠。
  窗牖吱呀一声,谢厌翻身跃进。
  他没有看窗边桌上还未做好的衣裳,步履压轻,挑起垂落地面层层叠叠的纱幔,径直走到床边。
  尹婵拥着薄被,两手伸出来,捏成拳头乖乖放在颊边,睡相甜美,似已酣然入梦。
  他倾下身,夜能视物的眸子一寸、一寸描摹尹婵的面容,低声道:“明日待你醒来,我已出发了。”
  “此行不知危险。”
  他万般眷恋着床上人的所有,停顿片刻,启唇轻轻地说:“等我回来。”
  话音低沉落下,谢厌转身之际,衣袍一角忽然被拽住。
  他稍顿,瞳眸微缩,生生定在床前。只听本该熟睡的尹婵,拖着懒懒的软声,含糊不清地问:“公子在窗下呆了半个时辰,此刻却只两句话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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