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的小娇妻她沉迷破案——那只海鸥
时间:2022-03-23 07:22:35

  书房的东墙有一排窗户,窗户下有一桌两椅,桌子上摆着一盏油灯。赵熠走到窗前,依次推了推窗户,都是锁死的。他将最右边的锁销一提,打开了窗,窗外便是潺潺的溪水。他回头道:“李主簿,你把早上发现苏大人的情形详细描述一下。”

  “是。因苏大人昨晚头疼病犯了,且情绪低落,下官有些担心,便一早来烟涛院的书房找他。书房的门是从内反锁的,下官推了几次都推不开,苏大人也没有应答。下官只好把门踹开,就发现苏大人躺在地上。”

  “你打开房门时窗户也是锁着的吗?”

  “下官开门之后便没有离开过,窗户应该是一直锁着的。”

  “那昨天晚上,你见过苏大人?”

  “是,昨晚苏大人一直与下官、钱主簿在正厅讨论赈灾事宜,接近子时,苏大人说他有些头疼,又说有些公文要处理,便自己回了书房,下官和钱主簿也回了各自房间。我们走的时候,烟涛堂院子里还有一位家院在守着。”

  “去把昨晚当值的家院叫来。”

  不一会儿,家院胡大来了,回忆昨晚的情形道:“昨晚苏大人大约子时从正厅出来回了书房,他刚进门没多久小的就听到,好像是什么东西散落一地的声音。小的担心苏大人磕碰到了哪里,便敲门喊苏大人,苏大人应了一句,还看见他的影子冲我摆摆手。后来过了半个时辰,书房的灯还亮着,大人在屋里走来走去。一直到天亮,小的没见苏大人出来或任何人进去。”

  众人听罢,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时有人来报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周言的弟子,无法验尸。

  赵熠抬眼看向程慕贤,程慕贤只得拱手道:“微臣任提刑一职不久,验查之术尚不精,但多少有些经验,不如让微臣先看一看。”

  程慕贤在尸体旁边细查一番,道:“初步看来,苏大人颈上的伤口深约一寸有余,平滑连贯,形状与手中的剑刃一致,且根据苏大人的身高与站立位置来判断,墙上喷溅的血迹也基本吻合。除此之外,苏大人身上并无其他外伤。”

  “苏大人是文官,从未使过剑。这剑是从何而来呢?”众人中有一人问道。

  “我家二公子最喜欢收集剑器,他在云锦园和庐山紫烟山庄中几个主要院落的书房里都挂了一柄剑。诸位请看,原本这剑是挂在墙上的。”家院胡大指了指身旁的墙,确实有一个摆放剑器的架子,现在是空的。

  赵熠点头道:“不错,云霞院的书房里也有一把类似的。”

  “目前看来,门是锁着的,窗户也是锁着的,遗书字迹相符,伤口也与现场种种痕迹吻合,苏大人恐怕是因洪灾之事内心愧疚而自尽身亡。唉,真是可怜可叹…”程慕贤说着,叹了口气。

  赵熠皱了皱眉,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又找不出破绽,只得说道:“程提刑,请将此事尽早上报朝廷。另外,按制接下来江州城的一切政务暂由范庭致处理。范通判人呢?”

  “回王爷,范通判并不住在园内。他是南山人氏,白日在云锦园上衙,晚上便回南山村祖屋居住。下官这就派人去寻。”

  赵熠点了点头:“好,范通判若是来了就让他来找我。李主簿,将苏大人的遗体好好存放,毕竟是朝廷命官,不可失了体面。”

  赵熠还想再细细查问几个主簿和家院,门外有人报“圣旨到”,只得出去先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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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皇帝对于民生颇为重视,圣旨里为江州免去一年的赋税,并再次强调了一番赈灾事宜。赵熠将这几日江州的情形简单交待给信使,又写了封奏疏让其带回京城,一番忙碌下来,已是下午了。

  赵熠回到云霞院,打开自己卧房里的一个柜子,取出了一支带血的箭头和一张破损的油纸,上面写着“范与贼勾结致灾”七个触目惊心的血字。从到江州开始,事情脱离了他原本的设想,变得复杂而扑朔迷离,就像一座冰山,水面之上看起来平平无奇,水面之下却暗流汹涌。他想,昨晚那个似乎窥探到水下冰山一角的人,如今在哪里?还活着吗?他又会是谁呢?

  昨天夜里,赵熠正要入睡,却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东西掉落发出清脆一声。他迅速起身走到院子一看,是一只鲜血淋漓的箭头,上面还挂着一张被血浸染了的纸。他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范与贼勾结致灾”,字迹潦草,应该是在匆忙之间写成。

  他正欲跳上墙头一探究竟,洵王派给他的侍从彭柏走了过来。赵熠一手收起箭头,一手冲他摆了摆,道:“刚才有只野猫撞到了花盆,无事,你下去吧。”待彭柏走后,赵熠借力跳上屋顶往西看去,却发现云锦园的西墙之外已是空无一人,森林寂静如初。

  赵熠本欲待天亮去找老师商议此事,结果等来的却是噩耗。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苏羡渊是自杀,可他内心的疑问,如同风中吹来的一粒种子,不知所起却在心中扎了根。老师的死实在蹊跷,再结合血书上的内容来看,“范”应该指向的是江州通判范庭致,他是贪污银两、导致洪灾的罪魁祸首,那么“贼”又指的是谁呢?

  线索纷繁杂乱,赵熠正在思索,却听得胥吏来报,说范庭致昨晚回去后身体不适,一直在祖屋歇息,不见外人。

  “你知道范家的祖屋在哪里吗?”赵熠问。

  “回王爷,范家的祖屋在南山村的西北角,高墙甚是阔气,一看便知。”

  “好,辛苦你了,下去吧。”

  待胥吏走后,赵熠又看了一眼血书,心想:“如今,唯有去范家祖屋先探探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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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澈星空之下,赵熠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地前行。他来到一堵高墙下,旋身就翻上了屋顶。探身一看,下面是个极大的院子,东西两边的厢房亮着灯,一个家院正从西厢房走出来,掩上门,对廊下坐着的另一个家院道:“还没醒呢。老爷这一觉睡得安稳,从上午到现在,姿势都不曾变。”

  坐着的那人道:“老爷前阵子因洪灾之事累坏了,可不得好好休息休息。”说完,他拿出一个小碗,道:“来,尝尝,厨房新酿的醋梅子,王大娘手艺见长啊。”

  “哎我都不用尝,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

  “你这狗鼻子。”两人便坐下来边吃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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