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太妃将玉放在桌上道:“他是我的儿子,什么都瞒不过我。拿着吧,到底是我的点子心意,好好侍奉在他身边,便不辜负我了。”
一路上沄纚欣喜又惭愧,何其有幸霂太妃能待自己如此亲近?这定是爱屋及乌吧!
凤鸾殿里,女王和埠贤王正在密谋要事,半响又唤了埠贤王的谋士前来:“弩尔,这次你召集你手下那些死士,密潜入无烟州,一定要让庆王死在无烟州,这次再不要出差错。”
谋士跪地领命:“臣一定不留痕迹办好此事,不辜女王所托。”说完便退了出去。
“只要庆王一死,咱们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还愁皇位后继无人吗?”埠贤王抚着女王脸笑道。
“还有靖儿和竝儿这两颗绊脚石。”女王道。
“哼,这两个人不足为患,压根不用放进眼里,一个是忠厚老实的木呆子,一个是游手好闲一无所知的蜡枪头,你就别再杞人忧天了。”
夜幕降临下的北淳国,寒气逼人,鸦声凄零,麟次府里北淳竝却只穿了件单衣徘徊在长廊上,他眉峰紧蹙,背手踱步。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婢女恐怕他着了寒气,忙拿了件斗篷给他披上,他摆了摆手,并不需要斗篷,只是让婢女退了下去,那婢女削瘦的身影,流云般的乌发让他突然眼前恍惚,似曾相见,甚是熟悉,又让他联想到春草殿的那位。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转身就被突如其来的寿康王吓了一跳,只是他从小便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突如其来的惊吓,也不至于明显的表露出来。
寿康王以为他是为要事烦扰,自以为看出了他的心事,便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
北淳竝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后天,我乔装潜入无烟城,若能拉拢他们最好,若是不能,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刺杀北淳弦也算是不枉此行。”
寿康王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无烟州位于大漠一带,气候干燥热杂,上至皇族下至百姓皆喜生肉,寒凉之物,以此消暑,无烟州男人发毛发达,善交战,体力旺盛,只身打死老虎,此乃不容小觑的野蛮之邦。
庆王领兵亲征,与之交战了几日也不分胜负,眼见明夺不下,长耗也对己不利,庆王当下决定便巧取无烟州。
他和靖王化妆成无烟洲百姓,因他善无烟州繁杂又多变的古撅语,一路便能轻松的度过交战区,带领着十名精英逼近了无烟州的皇都,帛城。
北淳国的将士仍旧留战在前方继续和无烟州正面交战,两方一连几场北淳又是死伤无数。
帛城,庆王和靖王找了家凉铺饮茶,一连几日的干燥灼人的气候,他已黑瘦了不少。
一抬颇有气派八人花轿往二人面前经过,喜气洋洋。
庆王问凉茶铺伙计:“这轿子里坐的是何人,为何如此气派不凡?”
伙计看了看轿子,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无烟州主上看中的姑娘,正要送往宫里去。”伙计又笑道道:“这月都已经第三个了,从曼青国送来的,听说那女人长得真真绝色,男人见之要命。”
曼青国?庆王暗自喃语。
“大哥。”靖王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唤回。
庆王回过神,微声道:“我们先回客栈。”
客栈,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庆王部下来回话:“王爷都打听清楚了,这进宫的轿子会经过雁食道。”
“好。我们就在雁食道动手。”
靖王领命,部署下去。
庆王的部下已经埋伏在雁食道,掩耳不及盗铃之速了结了护送轿子的护卫和轿夫,换上了自己的耳目,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庆王挑开帘门,轿里坐着一个瑟瑟发抖,不住哆嗦的女人,果然生得有几分姿色。
庆王要挟道:“不许出声,等我们混进宫自然会放了你。”
那女人含糊应了几声,突然冲上来咬住庆王手臂,庆王一把将女人一掌推开。
女人瘫倒在地,不敢多言,便保证一一照做庆王的话。
庆王伏在了轿底,一路很快随着这顶轿子到了无烟州皇宫。
轿子才行到无烟州皇都厥厥城,只见从天而降手持寒剑的侍卫突然朝轿子劈了过来,轿子立马一分为二,好在平王躲闪得快。
让人意料不到,这原来是一个大阴谋。
里头的女人站起身来,一把卸下自己劈劈挂挂的外衣,朝侍卫大喊道:“给我活捉庆王北淳弦。”
“不好,中计了。”庆王边躲闪着刀光剑影便朝靖王大喊,背后却不慎中了一刀,这些人都是无烟州最精良的杀手,出手无空。
“王兄,你先走,我断后。”靖王急道。
庆王哪肯如此狼狈而逃?他从来要强,哪怕殊死一搏,绝无苟且偷生,不然庆王便不是庆王了。
他转身一跃,来到了刚刚发号施令的女人面前,一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