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淳竝伏地合手道:“母后,儿臣听闻弦王兄被无烟州俘,儿臣特来请命前去营救王兄。”
女王大吃一惊,她疑心重重,想不通北淳竝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平日不见得这两人关系有多要好,良久,女王道:“此行危机重重,庆王已经被俘,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母后如何放心?“
“儿臣和王兄既为同根,若是见死不救,便夜不能寐。“北淳竝道。
女王心里仍然犯愁,她现在看不准北淳竝是不是真去救庆王,若是都死在无烟州了也就罢了,若是活着回来,想到这她忙摇了摇头。不过,若是其他人要去救北淳弦少不了夜长梦多,不过既然是北淳竝这个蜡枪头,那便不用担心变故,最好都死在无烟州。
女王准了北淳竝后又以各种理由搪塞了援兵一事,这也正合北淳竝的意。
沄纚见苦求女君无用,又深知前朝若是不安,后宫也岂能安然无恙。听闻北淳竝明日要去无烟州相救庆王一事,于是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按捺不下。
几番抉择,主意已定,沄纚求准了女王,随北淳竝一同前往无烟州。
沄纚对于北淳国本来就是一个不明不白的质子,女王碍于国面不得动她,若是她死在无烟州正好了却了女王的麻烦。
北淳竝不敢相信,他告诫沄纚:“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此行死在异乡也未可知。“
沄纚点了点头:“不管死在哪,我也不能苟且偷生。”
北淳竝神情异样,不屑道:“苟且偷生?难道你这是对王兄动心了吗?”
沄纚不甘示弱道:“王爷的话我不明白,我既然已经是弦王的妃子,当然万事以丈夫为重。”
北淳弦故道:“你果然把我对你的诺言抛诸脑后,我再怎样也比不过北淳国以长为尊的王爷,你自然不用将一生都掉在我的身上,爱上其他人也是应该的。”
沄纚恼羞成怒:“王爷何苦这样说?王爷的戏言我不当没听见,还往心里去,这又是何意?我曾两难之境时王爷的人了?我知道王爷对我有恩,是恩自然以后只当报恩。”
“两难之境?”北淳竝似乎听出了什么,转身用力的将沄纚按在墙上。
沄纚大惊道:“你想干什么?”
他一点点靠近,脸颊贴近沄纚动弹不得惊慌失措的瞳孔,这时他又一把甩开她,狠狠道:“滚。”
“求王爷带我入无烟州。”沄纚道。
“明日一早再说。”说罢北淳竝纵身一跃离去。
一早沄纚随丰烟出宫,来到了北淳竝的府邸,麟次府。
这富丽堂皇的亲王府邸不知为何却总给沄一种寒气森森的感觉,就说那树木吧,种就种吧,偏偏连树叶都是些那黑得似炭的颜色,让人好压抑恍惚。
他让人替沄纚女扮男装,便于偷潜无烟州。
靖王求援兵无果,只得也随着我们又返无烟。
大漠,孤烟,马车里,靖王对二人道:“前面就是无烟州了。”
北淳竝应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谢谢你,竝弟。”靖王感叹道。
“兄弟一场何须如此?”
“从前我还疑心你心内藏奸,如今这样危难的处境,你也二话不说前来相救王兄,从前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还望竝弟见谅。”
北淳竝睁开眼来,神色游离,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掌来,靖王见状也伸掌而去。
兄弟同心,两只手掌紧紧有力握在一起。
一入无烟州,马车便难行起来,异常颠簸,靖王和北淳竝习以为常,可沄纚偏偏想要吐。
北淳竝发现他的异样,忙将沄纚扶下马车,还没等他替找到可以方便的一处时,沄纚忍耐难捱,刹那间将不堪之物吐在了北淳病的身上。
“王爷。”丰烟吓了一跳,拿出帕子。
沄纚吓了一跳,这……
北淳竝并未说话,转身去了马车上,等沄纚回到马车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
“刚刚,对不起。”沄纚小心翼翼。
“没事。”北淳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了两颗水晶状的密丸:“吃了吧,这个可以让你现在舒服一点。“
沄纚吞吞吐吐问道:“这是?”
“贡品。”北淳竝道。
一听到这两个字,沄纚心里隐约有种莫名的感觉,不再言语。
一路上,马车颠簸依旧,可沄纚心口却不似刚才那般恶心得慌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是酉时了。靖王派去打探的人回来道:“庆王已脱离险境,现在和前方将士会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