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使着自家丫鬟把地上那对野鸳鸯抓起来,边上的余燕雪也同样被带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被押往余夫人在的正院。至于旁的宾客,今日已然将热闹瞧尽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再看余家家丑,则都纷纷地知趣离开……
柔止被余燕雪要求离开了牡丹楼,结果一翻出窗子,便看到了等在窗边的燕王。
燕王看着她的模样,啧啧称奇说:“不愧是阿徵瞧上的姑娘,很有胆量嘛,王脩之是你砸的?”
柔止摇了摇头,下意识道:“是燕雪姐姐救了我……”
燕王讶然道:“所以她还在楼里未脱身?……好孩子,我先叫人送你去找太子,我去寻她一趟。”
柔止本来就想去找文琢光请他帮忙,结果听燕王揽下了差事,自然求之不得。她有些疑惑地问:“燕王殿下同燕雪认识么?”
燕王笑了笑,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摸摸她的脑袋:“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
柔止被燕王手下与红袖一道送到了太子跟前。
红袖先前那会儿奉命捧了牡丹上台,结果一个回头便见自家姑娘不见了,她简直懊恼得要命,好歹柔止没有磕碰着,她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松了口气,又垮了脸:“姑娘,以后要去哪儿,可千万把奴婢带上!”
柔止伏在她膝上,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红袖听着声音不对,立时便抬起柔止的脑袋,发现自家姑娘眼眸水亮,面颊生晕,瞧着好似醉了一般……却也不仅仅只是醉意。
好在燕王的人知道太子如今正在离余家不远的某处茶馆中接见某小国使臣,急急地将人送到了太子处。
文琢光听说柔止出事,遣散了屋内所有人,从红袖手上接过迷迷糊糊的柔止,察觉到她细腻的腕间、脖颈,俱是一片粉红,温度高得也不正常。他皱眉,抬手摸了摸柔止的额头,喊她:“扇扇?”
红袖低声地同他说了余家方才的事情,又迟疑着说:“……许是屋内的香有问题。”
文琢光低下头去,在柔止身上翻了翻,果然见到了余燕雪给她留的一个香囊。他把香囊递到柔止鼻尖去,便见她难耐的神情似乎微微缓和。
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唇间一片嫣红水光,费力地睁开眼去看他,眸子更是缱绻勾人,她哼哼唧唧地喊他:“哥哥,好热呀……”
文琢光垂眸凝视着她半晌,回头叫人去请个大夫来。
旁人不敢再看,都红着脸低头退下了,屋内只剩了这两人。少女身上似乎带了浓郁的牡丹香气,如同藕丝那般细细绵绵地攀上来。
文琢光把她抱在膝上,顿了顿,终于还是在少女的恳求声之中,抬起手指去,按在了她外裳的衣带上。
他低头,鼻息温热扑在她鬓间,低声道:“那我替你脱件衣裳?”
第52章 露出纤细锁骨与雪藕般的……
柔止隐约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似乎有一种痒意自四肢百骸传出来,她半阖着双眼,眼睫轻轻颤动,自唇间溢出一声难耐的“阿徵哥哥”。
文琢光面容抚过她雪白的面颊,看见她脸颊上的小绒毛在阳光下柔软地舒展,她耳垂微微带些粉色,连带着面颊、脖颈,处处都是晕红,好像带着些透明之意,显现出惊人的脆弱与美好。
叫他想到,昨晚在月光下含苞待放的那株琉璃冠珠。
如今天气渐热,她今日出门,外头罩了件粉黛色的长褙子,青岚色下裙略略向上拢着,层层叠叠堆积在腰际,好在本就盖过脚背,如今唯独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腕,腕骨纤细,似单手便能握在掌间把玩。
文琢光的手指停在褙子的衣带上,在她的喊热声中,终于还是替她解开了那个细弱的带结,他替她略略将褙子往下拉,露出里头海棠红的主腰。
主腰似抹胸,只是自后向前,以一排珍珠贝母扣子围系,深兜玉腹,浅露荷尖,褙子往下拉开,便露出纤细锁骨与雪藕般的胳膊,手腕上一个绿得好似出水的翡翠玉镯,堪堪挂在腕间,衬得肌肤也似玉色。
柔止察觉他手掌温温的,比之自己浑身滚烫,只觉舒适,便调整了坐姿,伸开手臂去,搂住文琢光的脖颈。外裳几乎被褪至腰间,而她身上暗香浮动,如酒意熏人。
文琢光按住她的后腰,不叫她乱蹭,只是说:“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你乖一些,先等等罢。”
柔止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忽地又仰起头去,看着他,委委屈屈地道:“我渴了。”
她因着口渴,不住地去舔舐自己的嘴唇,唇上一片水光淋漓,文琢光看得眼神微暗。他抬手将茶盏递到她嘴唇边,看着她仰头去用嘴唇衔住茶盏,喉头微微滑动。
她饮得太急,微微咳嗽两声,文琢光用指腹抹去她唇畔的水珠,见她神情似乎依旧迷迷瞪瞪,不由叹了口气,问:“怎么回事?”
柔止脑子里只剩了一团浆糊,倒是还记得正事,支支吾吾地道:“……方才、方才,我去牡丹楼附近,王脩之来寻我,他说我对他有误会……”
“……他踩住我的裙摆,要来抓我的手,”柔止最后说,“燕雪出来砸晕了她。”
随后,她在牡丹楼里待了一会儿,等到出来,便渐渐察觉自己身上热得不像话,贴着文琢光温温的体温,方才觉得好受些。
文琢光听见王脩之踩住她的裙摆,眉头便微微皱起。他指腹停留在少女的唇畔,察觉到她说话时,嘴唇擦过他的指尖,又湿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