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姥爷来了——江莱
时间:2022-03-26 07:57:54

“明、明、明……礼…”老爷子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边说还边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庆幸的是,他的意识还算清醒,能清楚的认出谁是谁。
宋明礼心酸的上前握住父亲的手,“爸,我在呢!”
老爷子颤颤微微的握住他的手,使劲说道,“是、是他……”
“什么是他?他是谁?”宋明礼不解的问。
宋明义父子也站到床前仔细倾听。
好半天才从老爷子含含糊糊的话里总结出一条让人惊愕的信息——
“那天和那丫头一起来的男人是我大伯?!”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一沉:看来老爷子这是真糊涂了啊!
自己养大的儿子,两人一个表情宋定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由气的用力拍着床铺道,“是、是…他…一定是…他,不、不会错!”
看老爷子着急,两人怕他一急病情再加重,忙制止安抚,“行行,是他,我们知道了是他,那您…是什么意思?”
放在床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宋定江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歪着嘴含糊道,“……带他、他来…”
出了病房,宋明义又把父亲这几天几次梦到大伯的事和大哥说了下,最后总结道,可能是人老了,所以总是会想起以前。
一直在旁边的宋锦彦犹豫了一下,把那天见到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宋明义皱眉,“你说他直呼你大伯的名字?”
宋锦彦点点头,“当时觉得他没礼貌,现在一想又觉得他那口气挺奇怪的,好像大伯是他的晚辈一样。”
兄弟两个一起皱眉,宋明义问儿子,“你想表达啥?”
宋锦彦看了两人一眼,他年轻,想法更加天马行空一点,“反正就是现在想想,当时他的言行都挺怪异的,还有…她说知道爷爷爱吃鸡蛋是她姥爷托梦给她……这怎么可能呢!大爷爷都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存在会托梦给她?所以……”
“所以什么?”
“有没有可能那个人真像爷爷说的,就是大爷爷?”排出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都是真相。
“扯淡。”宋明义嗤之以鼻,“就算当初你大爷爷没死,活到现在他能那么年轻?”
宋锦彦激动的辩解道,“我想说的是,他不是活到现在,而是他在年轻的时候穿越时空来到了现在,还有他们那天来找铜元的举动也很奇怪,如果这枚铜元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这么一想不就合理了嘛!。”
宋明义看傻子一样看着儿子,斥道,“没事少看些用不着的小说电视剧。”
宋锦彦看向大伯,自然也没有得到深信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大伯的响应和支持,不由在心里长叹口气。
想法没人能够理解,这也是一种寂寞吧!
兄弟两个可没空理会他在那儿自怨自艾。
宋明礼想的可要比侄子深得多,他突然开始怀疑起那丫头的出现是不是什么针对他的圈套。
他现在可是上升的关键期,踏过这一步,他的未来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想了想,他别有深意的吩咐二弟道,“先找人调查清楚那个人。”
宋明义明了的点点头。
因为还要上班,所以宋明礼并不能在这儿陪着,又嘱咐二弟照顾好父亲,就急忙开车去单位。
他是有司机的,只是半夜听到父亲生病的消息,担心赶来的急,所以就自己开车过来了。
一路上,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父亲说的话。
那男人是他大伯?怎么可能!
他大伯死多少年了,投胎都不知道几世了。
可是不知怎的,他心里就是有点不安。
他是老大,也是几个孩子里唯一见过他大伯的人,当然,他那时候还小,大伯长什么样早忘记了,但有些事他却很清楚,他们家能有现在的成就,大伯是功不可没的。
难道有人想拿他家苛待了大伯的子孙说事儿?
凭良心说,他父母对大伯留下的堂妹也是不错的,那个年代饿死多少人,可堂妹安安生生的长大了。
大学名额那事儿,谁家不这样,名额肯定是留给男孩子,就堂妹的性子,真把大学名额给她也不过是种浪费而已,反倒他得了,还能更好的照顾家里,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至于堂妹的婚事,当时虽然XX已经过去了,可大家还是警惕的选择成分好的嫁娶,这事他们也挑不出错来,至于堂妹婚后过的不好,在农村没生儿子的女人过的都艰难,他们做为娘家人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上门无理取闹怪男方对堂妹不好吧?
这样一想,宋明礼又觉得心安理得了。
如果有谁想拿这事儿给他泼脏水,那就试试看,他宋明礼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吃素的。
嘴角挂着冷笑,他换档提高了车速,却不想对面一辆大货车不受控制的向着他冲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番外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宋明义没想到自己刚把父亲的住院手续办好就接到了大哥的手机来电,打电话的却不是大哥本人,而是事故的交警,告诉他,他大哥出了车祸,现在正送往医院抢救。
他本来就在医院,所以先一步等在门口,当看到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被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大哥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再次等在抢救室外,他的内心远远不如刚刚平静。
虽然父亲的身体平时保养的很好,但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所以他对父亲的这次中风在床虽感难过却并没有太过意外。
可大哥就不一样了,大哥正值壮年,身体健康硬朗,且正处于事业上升的关键期,踏过这一步,那世界就是另一个天地,可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如果伤势严重一点再卧病休养几个月,那么基本上上升就和他无缘了。
他不由有些阴谋论了,会不会是大哥的某个政敌做的手脚?
看着去了解事情经过的儿子勿匆匆赶过来,他忙上前询问。
“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在路口的时候撞到了一起。”宋锦彦的脸色难看的说着。
可恶的是货车司机只是轻伤,而他大伯现在却混身是血的在急救室里抢救。
“真是意外?”宋明义仍是怀疑。
“应该是的,那司机连续驾驶了七个多小时,沿途都有监控可查。”宋锦彦道,“最主要的是,司机的路线是早就定好了的,而大伯……”他停住没再说下去。
宋明义当然知道儿子的意思,他大哥出现在那里则纯属事发突然。
这样一想,他不由有些自责,也许他不该那时候打电话给大哥叫他过来的。
父子俩正说着,宋明礼的妻儿也匆忙慌乱的赶了过来。
还来不及哭诉,一个医生走出来,神情严肃的告知,伤者的情况很不好,右腿需要截肢。
宋明礼的妻子当场晕了过去。
宋明义和侄子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当场提出要找专家保住他的腿。
医生也不是截肢狂,如果伤者家属能找到技术更好的专家抢救,他自然也不会阻拦,只叮嘱道,要尽快,拖得越久机会越渺茫。
于是宋明义和侄子顾不上悲伤,出动一切资源找寻这方面的专家。
好在宋明礼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虽耽误了一些时间,但也找到了几位这方面的翘楚。
只是在会诊之后,众人一致认为,不仅要截肢,而且要尽快,否则伤者风险更大。
命和腿之间,如何选择自然不用多说。
宋家人痛苦的下了决定。
宋明礼清醒后,知道自己没了一条腿,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对一个仕途顺畅的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是,从来没有明确规定残疾人不可当官,可抬眼看去,古往今来位居高位的有几个是残疾人?
即便是他这样中途意外致残的,病愈后重返官场,也注定会边缘化,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即要照顾突然倒下的父亲又要宽慰不能接受现实的大哥,宋明义也是忙的筋疲力尽,心神憔悴。
家里的顶梁柱已经倒下两个,他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可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的公司也在此时出了意外。
他的生意一向顺风顺水,和大哥的事业相辅相成,不需要利益输出、也不存在权钱交换,大哥只要在他的位置上好好的,他就好好的。
毕竟,两个同样水平的公司,选择合作,一个背后是普通老百姓,一个背后是当官的,该如何选择,搁谁都知道。
背靠大树好乖凉,千百年来不变的游戏规则。
现在大哥肉眼可见的难再晋升,他嘴里的蛋糕自然引得一直虎视眈眈的人来抢夺。
虽不至倒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让他疲于应付,苦不堪言。
说起来,他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无论是上学、创业、娶妻生子,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大的波折,可以不客气的称一声人生赢家,可是这一次,他第一次体会到世事的艰辛。
而就在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直被瞒着的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大哥出事的消息,再一次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中风病人再次昏倒的风险有多大。
他不由把负责照顾老爷子的儿子骂了一顿。
宋锦彦很委屈,但也知道父亲这阵子忙的白头发都冒出来好几根,于是心平气和解释道,“我大伯最孝顺,可是自那以后再也没来看过爷爷,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你不会骗你爷爷说你大伯出差啦!”他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没有啊,可大伯母和大哥他们也没常来啊,就算过来又都红着眼睛,爷爷自然起疑啊,后来估计不知道听哪个小护士嘴欠说漏了嘴!”宋锦彦也很内疚,也抓着护士长警告了一番,可到底晚了。
宋明义叹口气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果然,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老爷子再次醒来,情况比上一次还严重了。
之前一句话虽也含糊但到底能慢慢说清,现在口歪眼斜的更厉害半天才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
看着这样的父亲再想着一蹶不振的大哥,宋明义突然觉得难过不已。
也因此,没有细听老爷子再说什么。
直到儿子拉了拉他,他才回过神来。
只听老爷子嘴里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字:铜元,大哥。
他突然惊醒,说起来,家里会发生这些不幸,好像都是从那枚铜元离开宋家后开始的。
他是生意人,不可避免的有些迷信,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
如果不是那天那丫头突然带人来要走铜元,他爸就不会被提醒总是做梦,不做梦就不会神经紧张被惊吓到中风抢救,不抢救他那天也不会给大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不过来也就不会出车祸,不出车祸也就不断截去一条腿……
“去,把那丫头找来。”他吩咐在一边的儿子。
只是真找起来宋锦彦才发现在这个信息通讯发达时代找一人居然那么难,那丫头像是过的与世隔绝,离群索居似的,他们和她关系远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就罢了,等找到张家时竟然发现他们父女已交恶许久,张拴柱那家伙同样不清楚她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看见他们找过去了,竟然还有胆抓着他们要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找人的事竟然一时还遇到了瓶颈,好在他隐约记得上次他们来爷爷生日宴的时候,好像是开车来的,有了车牌号嘛,查到电话号码就容易多了。
想了想,他没有直接找上门去而是找了擅长这方面的人员调查她的过往行踪。
果然,专业的就是专业,对方查人的水平可比他高多了简直从小到大事无具细。
只是在看到手中的资料时,他沉默了。
他出生时,家里的条件已经非常好了,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波折和坎坷,可是他从不知道原来有人的日子会过的这么艰难。
沉默过后把资料交给等急了的大伯和父亲。
宋明礼是马克思唯物主义者没错,他不相信穿越重生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他迷信。
其实越是生意做的大,官位坐的久的人越迷信,他们不仅害怕现实的原因打败自己,更害怕被一些玄幻的东西打败。
所以在听了父亲和二弟关于铜元的设想后,他立马动了心思。
如果真是因为铜元的离开,他爸才会中风,他才会车祸,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铜元回来,他们就会变好?
失去的腿还能再接回来?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紧紧抓住。
同时,对于骗走铜元的张小雅也恨之如骨。
所以他看到的资料与侄子完全不同。
宋锦彦看到了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无依无靠奋力挣扎的艰难,而他看到的,则是一个女孩子从小孤僻阴冷性格怪异,不受众人的喜欢。
宋明义看到的两者兼有,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他们震撼,真正让他们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名字。
那个他们熟悉又陌生却绝不应该出现的名字。
宋定山!
那是他们早已死去多年的大伯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即震惊又不敢相信。
良久,宋明义才哑声道,“太荒谬了!”
宋明礼咬牙发狠,截肢的原因让他每一天都处在痛苦之中,他怨恨一切,恨不得时光到流,恨不得一切从未发生,他不能原谅任何人毁了他的仕途,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哪怕…那个人是他大伯也一样。
“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我要见他们。”他低声吩咐侄子。
宋锦彦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点了点头。
电话拔通后,他在电话中称爷爷病了,想要见见她和上次与她一起来的人,对方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等待的时间与宋家人都是煎熬,他们不知道将会面对怎样一个颠覆世界的认知。
终于,她来了,只有她。
空气像陷入沼泽一样凝滞。
宋锦彦在想如何打破沉默,他大伯却等不及了,直接开口问道,“上次和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没来?那枚铜元现在在哪里?”
即便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个名字,宋明礼仍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真的是他大伯,太荒谬了,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针对他所设的恶毒阴险的局。
“他、走了,铜元…不小心弄丢了。”她静静的答着,似乎对坐在病床上的人是宋明礼而有些意外。
“走了?丢了?”宋明礼轻笑,忽地暴怒着将手中的那叠资料甩到她的脸上,阴狠地说道,“我劝你识相一点老实交待,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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