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么一个孤独的部落,不知为何,在十年前,突然灭族了。全族数百人,无一生还,所有的鹰隼族人生活的痕迹全部被一一销毁,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非天降之灾,竟能让一个如此彪悍的种族全部覆灭,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么大能力?鹰隼族的人都死了吗?鹰隼族是否还有别的秘密?鹰隼族到底和刘氏有什么关系?刘氏留着这鹰隼一族意欲何为?就这样想着苏初安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虽不为君为王,但是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血流漂杵的悲剧。普通老百姓并不在意谁当君主帝王,也不在意皇家秘辛,他们只在意,自己的父母官是否青天,自己的生活是否安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苏初安捏着药包,心中愁绪万千。他现在急需一个人和他一起理清这些千头万绪,但是宋云渊不在。苏初安捏着眉心,看着密信和粉末,不知这鹰隼族的覆灭,和这莫名的白色粉末,到底有什么联系。
“瑞玉轩的资金动向查到什么了吗?”
竹青答:“有了,通过追查瑞玉轩掌柜的动向,找到了东郊一个庭院。庭院有人监察,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没有靠近。”
“能判断庭院是干什么吗?”苏初安问。
竹青摇头,“那块地十年前就被原来的主人卖给一个富商,虽然原本的主人和富商如今都已经杳无音信,但是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庭院,实属刘家。”报给苏初安的只有剪短的两句话,在刘家势力的地盘上查出这么多,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苏初安直觉,这两件事中间,一定有联系。
“周围什么环境?”苏初安突然问。
竹青连忙答,“背靠小山,周围是旱路,车辙也查探过,是寻常的马车车辙,未见异常。”
书房里又陷入沉默。十年,到底是有什么大局,需要这么长时间的谋划。
“给侯爷传信,让他好好查查京都刘氏。”
是他们错了。
他们一直认为,京都各方势力盘杂交错,刘氏目标太大,不敢轻举妄动,却忽略了,刘氏一直是刘氏。如果只靠祖荫姻亲,怎么可能长立不倒?
伴君如伴虎,刘氏只会更深谙此理,他需要做什么,需要怎么做才能维持如今的地位?苏初安不敢深想。
福州刘氏是京都刘氏的钱袋子,远离京都,有些叛逆之事做起来也会更方便。强龙难压地头蛇,在福州,刘氏就是地头蛇。或许是有他们未探知到的信息传递,通过这种方式,秘密传信。
京都刘氏是刘氏嫡系,福州刘氏是刘氏庶系,很明显,刘氏全族非常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嫡是庶,都是姓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必须抱成团,都为了一个目标一个目的,才能保住刘氏的荣耀。
所以,福州很有可能不只是京都的钱袋子,苏初安直觉,鹰隼族的灭族之事,和白色粉末,跟刘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片什么也长不出来的空地,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 22 章
宋云渊连夜赶回家,太夫人已经歇下了,他院里的下人来报,说二皇子等候许久了。
“你是狗鼻子吗?这么早就闻到了我回来的气息。”宋云渊一推门就毫不客气道。
宋炚铭立马回嘴:“比不得你,知道我在这等你,就快马加鞭赶回来。”
宋云渊很想把人打出去,忍了又忍,反手关门。
“深夜前来,若是没有正事,以后你就别想进我的门了。”
宋炚铭哈哈笑道:“瑾瑜如此深闺怨妇,看来我得常来。”
宋云渊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宋炚铭正色,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今天父皇,突然昏倒。”
宋云渊愣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晕倒?”
宋炚铭摇头,宋云渊也是同样陷入沉默。
“太医院可有你的人?”宋云渊问。
宋炚铭摇头。
“陛下这病得,有些蹊跷啊。”
宋濯自幼习武,也是有过军功的皇子,身体一直很强壮,即使是三年前病倒之后,也一直恢复的不错。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召太医的次数都赶得上这几年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恶意猜测。
“给陛下诊脉的人,可有细细问过?”
宋炚铭叹气,说:“太医只是说忧思操劳,惹得身体亏虚,并无大碍。”
“陛下喝的药呢?”
“药渣每次都会拿给太医看,没有问题。”
“那就是……”下毒宋云渊没有继续往下说。
宋炚铭也明白他的未尽之言。脸色冷峻,拳头紧握,突然砸向桌子,茶盏都被砸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