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勋神色犹疑,“我出宫时看见傅景身边的王福了,好像是去了太后宫中。”
“看见就看见了。王福以前是太后的人,太后从始至终也是支持傅景的,他去太后宫中有何大惊小怪?”
“可我还看见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小太监。”
淑贵妃闻言微微挑眉,这小太监有点高。
秦洛勋却接着道:“那小太监虽然低着头,却脊背挺直,全然不见卑恭之色。而是那王福,惴惴不安,像是身后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小太监像是傅景。”
“什么?”淑贵妃面色惊恐,抓着手中的绣帕捏得发紧,随后面色稍许平和,犹豫道,“你看清楚了?”
傅景此刻应在晋城才对。
若是突然回京,怕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无论什么秘密,到了皇帝面前,都是不可饶恕的一项罪过。
“我也没看清楚。”小太监低着头,天又黑,他只是凭感觉,觉得有些像。
淑贵妃当即垮脸,“你都没看清楚你来我这儿嚼什么舌根?你知不知道皇上因为之前的事,已经对我有些不满了。”
秦洛勋白了她一眼,妇人之见。
“不管是不是,你这次都得想办法带皇上去搜查。私自入京可是一项大罪。若真是傅景,咱们何愁扳不到他?明王也要回京了,你想想看,傅景若是在这档口出错,不就更显得明王淮水移民之事的丰功伟绩。”
因为傅景要去处理晋城,□□无术,监督淮水移民一事便被贵妃一派抢了去,交给了明王。
“若是真错了。”秦洛勋瞅了眼贵妃宫中的人,“你随便找个宫女太监顶罪不就行了。”
“而且,我有七八分的把握,那个人就是傅景。”没有人能让王福如此忌惮卑微,除了傅景。而那个小太监的身形,的确肖似傅景。
淑贵妃犹豫了半晌,忽然紧捏着绣帕,眼露贪婪,“那我就去一趟。”
太后正高兴,叫如兰去煎药。
如兰姑姑还未出去,就跑来一个小太监,“启禀太后,皇上朝咱们这儿来了。”
皇上?
太后与如兰姑姑对视一眼,正想问到哪儿了,皇上的大队人马就到了坤宁宫门口。
太后急急忙忙对如兰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前去迎接。
如兰见状,也马不停蹄地跑向傅景所在的偏殿。
傅景听得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动作渐渐停下来。
玉儿却不满。
此刻的她已经趴在了傅景身上,脸色潮.红,蚊蚋般地渴求不止,“殿下。”
她也不知道要什么,但殿下抚慰得她很舒服。
“殿下,皇上来了,你们……”如兰姑姑话说到一半,这叫什么事,好好的……
“知道了。”傅景沉声道。
听罢傅景声音似乎如常,如兰姑姑才稍微放下心。只要殿下理智尚存,跟她立马出来……
但下一刻她就懵了。
傅景竟然还抱着玉儿。
玉儿在傅景怀里扭捏,还在嚷着,“殿下,咱们去哪儿?咱们继续好不好?”
那如丝如媚的声音和那红得滴血的俏脸,让如兰姑姑都不由脸色一红。
但她也诧异不已,这么短时间内两个人穿衣服根本来不及,但眼前的两个人似乎……
似乎根本没脱衣服。
那之前她们听到的种种?
傅景抬眼看了下如兰姑姑,似知晓她在诧异什么。
玉儿从小在兰苑长大,没人教她隐忍。她疼了哭,痛了叫,这种事更是一点都不隐藏。
她天生较别人敏感,此次又因为药效,只有让她舒服一点,她就高兴,偶尔也会发出惹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带路。”傅景皱眉严肃道,丝毫不管怀里小姑娘的魔爪。
玉儿之前因为傅景的侍弄舒服了一点,可现在没了傅景,她更加难受。
傅景不帮她,她自己想办法。
玉儿又像此前一样,去吻傅景的脖子,脸。
傅景抚慰她这么久,肌肤相碰,玉儿又是第一次如此不抗拒,甚至热情,他不动情是假的。
只不过一直在隐忍。
然而此刻,他像成了那个被抚慰的人。
甚至想就地解决。
如兰姑姑带傅景去了一处杂物间,“殿下,你……”
才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搜查的声音,“你们去那边,你们去这边。”
“殿下快进去,我去外面拦着。”如兰姑姑忙道。
傅景也快步进屋。
傅景听得外面的搜查声,敛声屏气。
“这里不过是间杂物间,平时放些杂物,里面的东西脏得很……”
“进去搜!”禁卫军公事公办,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傅景敛声屏气,忽然感觉手心一痒。
不得不看向身边这个像八爪鱼趴到他身上的小东西。
玉儿宽大的粉裙像床帐子似的将傅景青色的太监衣袍遮住。
她双眼像含了无尽的水,眼神迷离朦胧如雾,正在委屈不止地看向傅景。
她不要捂嘴巴,她要亲.亲和摸.摸。
小姑娘舌头又舔了一下,好像是自个儿神志不清地把傅景的手当成了唇。
傅景哪受得了她如此撩拨。
深知她现在药效未完,低头吻住。
这一下就让玉儿心满意足。
一堵墙之隔,前面是禁卫军一丝不苟的搜查,后面是暧.昧纠缠的两人。
傅景尽力不让玉儿发出声音,可他像是低估了屋外的那群人,那群人竟然离他们越来越近。
傅景下意识地警惕,松开了玉儿。
玉儿不满,打他,却打在了墙上。
傅景忙捂住玉儿的嘴,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
墙外的禁卫军竖起耳朵,又听到召集的声音,跟着大家离开。
如兰姑姑看着那堵墙,还尤为胆战心惊。
看着人走完了,才又看了眼那堵墙,慢慢关上门。
如兰姑姑到了前殿。
太后与皇帝对峙,还将皇帝骂了一顿。
皇帝没找到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太后坐在罗汉床上,神色忧伤。
她也实在不知道皇帝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权力难道真就如此蛊惑人心,连亲生的骨肉都下得去手。
看到如兰姑姑进来,太后立马腾起身子。
如兰姑姑讲了始末,告诉太后两人无事。
“那现在?”
如兰姑姑一愣,现在两人?
密室内的两人,傅景听得人走了,终于有闲心看身边这只小馋猫。
他松开玉儿的嘴,看着玉儿欲.求不满的样子,“阿玉现在想要?”
玉儿闻言,她也不知道要什么,就是点头,“殿下,还很热。”
傅景咬了下她耳垂,“满足你。”
密室里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
玉儿像被抛上了云端。
不知过了多久,她大汗淋漓,意识也清醒了很多。
她想趴在傅景怀里睡觉,却见傅景脸色阴沉,像在咬牙忍着什么疼痛。
额上青筋爆鼓,吓人得很。
“殿下,你怎么了?”玉儿此刻衣衫尽落,身上某些地方还留了红印。
但傅景却是完好无损。
她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衣衫,跪在密室的塌上,担心地看向傅景。
“阿玉,不难受了就快睡。”傅景不想在她面前自.渎。
“殿下,可你看起来很难受。”玉儿担心道。
“你睡了就好了。”傅景半闭着眼,手忍不住地摸向那处僵硬如铁的地方。
“是这个吗?”玉儿忽然想起,她虽记不太清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傅景是想让她碰又将她手拿开了。
“阿玉,别闹,你睡觉,孤自己解决。”傅景呵斥道。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她这样比凌迟处死他还难受。
他不想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要了她。
玉儿现在很聪明,她可以和他共赴云海,而不是现在这种懵懵懂懂,一无所知,只是为了帮他缓解痛苦。
“可是我想帮殿下!”玉儿带着哭腔道。
她本就媚眼如丝,情.潮才去。鬓发凌乱的她如今稍微一哭,就扯得傅景心疼。
傅景伺候玉儿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过的,想过玉儿是不是可以,可以接受他。
可那时的玉儿迷迷糊糊,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现在,她好像清醒了。
傅景望进玉儿的双眼,看着玉儿眼中的担忧,试着问道:“阿玉,你还记得之前那种感觉吗?喜欢吗?”
“之前?”玉儿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莫名地有些脸红。
她虽不懂,但想起傅景碰了她自己都没碰过的地方时,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我记得的,殿下你……”玉儿忽然凑近在傅景耳边道了句,又十分羞涩地好奇不解,“殿下,你为什么要……”
玉儿忽然难以启齿,那种羞.耻的地方她自己都不碰的。
傅景咬牙,猛地扯过玉儿,隐忍难耐的黑瞳里,满是浇不灭的黑欲。
“想要再来一次吗?”
玉儿脸上腾地一下红了,再、再来?
第76章
◎孤这辈子,只要阿玉一人。◎
就像一声惊蛰的春雷。
空气中有什么猛地碰撞,玉儿脑袋嗡了下,对视着傅景那双仿若石像流泪的眼。
冷硬中又满是望透人心的艰难隐忍。
玉儿忽地面红耳赤地移开视线,又看向傅景的那处。
傅景身上的太监青袍被掀开,露出白色的长裤,手里隔着布料握着,一条腿随意地曲着。
不透风的密室里,灯光忽明忽灭。
米黄色的软塌上,谁会想到,冷漠禁欲的矜贵太子,总是沉稳自持的他会摆出这样一番欲罢不能的姿势。
旁人看了,定会脸红。
可玉儿脸虽然红了,却完全不是因为这个,沉浸在傅景所说的“再来一次”,她声音闪躲地道:“殿下,你还难受,玉儿帮你。”
玉儿想依样画葫芦,可她稍一碰上一点,便听傅景像是受伤发疼的声音。
傅景没想到她会忽然冲过来。
亦或是他此刻实在不比以往。
夹杂在理智与欲.望的沟壑中,他几乎全身无力,就算有力,傅景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边爬上去。
他像是被刺激得喟叹,又像是理智压抑下的隐忍。
犹如刀刻的俊脸上神情莫测,只有一滴滴薄汗和他微喘的气息,将密室本就未散去的粘稠又增添了几分湿润气息。
傅景本来在帮玉儿的时候就很困难了。
他不是如皇帝那般沉浸美色之人,甚至厌恶那样的男人。
他有他的自尊和底线,自信自己可以忍住。
他也确实忍住了。
但没想到此刻被玉儿一碰,他的分.身好像要炸开似的。
傅景才惊觉,她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这股要命感甚至直摧他只剩一半的理智,让体内欲.望变得疯狂。
傅景好看的剑眉压得极低,曾经深邃冷淡的双眼半阖,像是有气无力地睁不开。
伴随着一声被刺激的低吟,脸上的薄汗像是被骤然激发了出来,神情也更加痛苦。
哪还有半分杀伐果断,矜贵冷漠的太子威严。
玉儿怕得立马收回了手。
她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个样子。
殿下从来都是如竹如松,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
玉儿要哭不哭地担心道:“殿下,你到底怎么了?”
眼泪挂在长睫上,像晶莹的露珠,要落不落。
玉儿是真的怕了。怕傅景生了什么病,治不好要死了的那种。
可殿下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痛苦的一面。
玉儿不信,可眼前的状况又让她好像不得不信。
“阿玉,孤真的没事。”傅景看着她绯红半退的脸上挂着泪痕,伸手擦掉。
薄唇弯起一抹弧度,眼中泛着疼爱和无可奈何,“傻阿玉!”
要是她懂一点点,他或许都会要了她。可她偏偏一点都不懂。
就像她此刻的眼中,只有担忧。
明明他这样,就连傅景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撩人。
他又长得不差,可她偏偏没有一点感觉。
他这样全是因为她啊!
傅景要将玉儿身上的衣衫系好。
谁料玉儿忽然扑过来抱住他。
手下是滑腻的腰身,绸缎般丝滑的小衫挂过他手背,惹得傅景下一刻便闭上了眼,薄喘不止。
要命!
若是在战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推开,反结果了对方的命。可此刻,他只能忍着。
“殿下才傻。”玉儿大哭道,紧紧搂着傅景。
“殿下,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到底怎么了,玉儿想帮你!你让玉儿帮你吧!”
“阿玉真的想帮孤?”傅景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企图仔仔细细地看她,可他竟然有些看不清。
玉儿点头,视死如归地望着傅景,只要能帮殿下,她什么都做。
傅景闭了下眼,再扭头认真看过去。
玉儿双眼明亮,眼中纯粹得漆黑发亮。
太过纯粹的目光灼烧着傅景的心。
“阿玉!”傅景声音恢复了几分,“没有人能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无论什么理由,就连孤也不能。”
傅景颤颤巍巍地起身,脚步虚浮地朝对面的墙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