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邬青叶正东张西望地打量屋里摆设,闻言便放下糕点盒子,伸手接墨时指尖碰到了他的指节背面,一丝微温的热意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了过来。
  她只觉心尖轻轻悸了一下。
  但随着他手抽离,那一丝微妙的异样便又消失了。
  邬青叶暗暗骂鲁王害人,给她吃了什么鬼药,药性到现在还没退完。
  她深吸口气,低头磨墨。
  纪无咎便袖手在一旁看着,目光无意中移到她嘴角,发现红润的唇角上沾着些微糕屑。
  他勉强忍耐片刻,实在忍不下去:“邬青叶,把你的嘴擦擦干净。”
  作者有话说:
  我又换了新的封面哈哈哈大家看到野猪精了没有?要感谢丹桂小可爱画的Q版画~~超赞啊~~
  -----
  感谢在2021-11-22~11-23期间为我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熊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吃夜宵、小熊猫20瓶;帆月低影10瓶;
  ◎最新评论:
  【强迫症加洁癖,好可爱的男主】
  【虽然男主已经叫回了本名但我脑子里还是不自觉的出现野猪精自动带入哈哈哈哈】
  【两人相处好自然】
  【哈哈哈哈哈终于蹲守到了。
  不叫爹改叫爷,怎么还涨辈儿呢?话说很想知道青叶第一次听到一溜儿的青年人喊野猪精作爹的反应,一定特别精彩哈哈哈哈。】
  【打卡,看完,睡觉!?】
  【触电的感觉哈哈哈!大概世上只有青叶了解野猪精并能包容他了吧!】
  【好看好看!男二肯定是误会了些什么吧!其实我觉得男二也挺好的,男主追妻路漫漫啊!】
  【又又换新封面了,超可爱】
  【打分打分!大大加油!!】
  【不让叫爹是怕叶宝被吓到吗哈哈哈。封面超级无敌特别可爱!(不要脸自夸)】
  【才发现换封面了,新封面好好看!】
  【不是负心汉真是太好了……(因为见的太多了)有缘无分啊。】
  【莫夫人好大的误会!不过,说不定误会着误会着就成真了捏】
  【欺负强迫症真好玩嘿嘿嘿】
  【好看好看,好喜欢女主!!!!看不过瘾!!!】
  -完-
 
 
第35章 、【墨渍】
  ◎扣着她下颌的手也就忘了松开◎
  邬青叶怔了怔,抬手去抹嘴,却不知她手背上溅了墨点,这一抹就把墨渍抹到了唇上。
  而她浑然未觉,低头继续磨墨。
  正磨得认真的时候,忽听对面低低笑了起来。
  她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对面一眼。
  他眼睫低垂,狭长而优美的双眸却是微弯的,眼尾处的睫毛优雅地挑起。
  野猪精的疯病又犯了。
  不过他这么垂着眼笑的时候,又怪好看的。
  邬青叶忽然生出个疑问:“你今年几岁了?”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只有二十出头,因为他完全没有胡子,看着就特别显嫩。即便他对方二狗报出一长串官名,她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后来得知他真正的身份后,她又处于那种境况之下,没有余暇顾得上细想。到这会儿才又突然想起来,她以前看过的戏文里,能做到这么大的官,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虽然绮菱说从小做公公的人是长不出胡子的,但人老了脸上总是会生皱纹的吧。
  纪无咎抬眸看了她一眼,像是想确认她为何要这么问,但一看见她唇上那半撇胡子似的墨渍,不禁又觉好笑:“三十一。”
  邬青叶大为意外:“三十一?!”在方家村,到这个年纪的汉子大多都有孩子了,她都是喊叔的呢。
  难怪方二狗问起来,他说是她表舅,她那时候还觉得他是在讨便宜。但要单论年纪的话,他还真能当得起。
  纪无咎见她满脸震惊地瞪着他,笑容便淡了,嘴角微沉:“干什么问这个?”
  “我一直以为你才二十出头呢。”邬青叶喃喃道。
  不过想想也是,能做到他这么大的官,二十出头实在太不可能,但三十出头也很厉害了。莫翰林四十多岁才当五品官,谢侍郎应该也要将近五十了吧。
  邬青叶忽然换了种全新的眼光来看待野猪精,觉得他真的很厉害。
  纪无咎:“……”傻丫头到底在转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他递给她一条干净的帕子,示意她擦擦嘴上的墨。
  邬青叶擦了下,看到白色帕子上黑乎乎的痕迹,才知自己唇上沾了墨。
  原来他刚才发笑是因为这个缘由。
  她急忙来回擦拭两下,问他:“擦掉了吗?”
  纪无咎忍笑摇头。
  她下狠劲又擦了几下,嘴唇连同周围的肌肤都发红了,也没能把墨渍擦干净,反而还晕开来了。
  纪无咎实在看不下去,“啧”了一声,起身夺过帕子,包住指尖,在清水中蘸湿,然后一手扶着她下颌,用湿润的帕子轻轻擦拭沾墨的地方。
  邬青叶只觉嘴唇上凉凉的,下颌被他手指捏着的地方又热得异常,总之是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躲开,只能垂下眼睫不看他,心中反复默念,公公不是男人,公公不是男人……
  纪无咎本来倒是心无旁骛,俯身凑近细细地擦拭着,直到将她唇上墨迹都擦净,他才直起身,却意外发现她脸红了,不由怔了怔,扣着她下颌的手也就忘了松开。
  邬青叶察觉他不再擦拭,诧异抬眸。
  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时光仿佛有片刻凝固。
  但随即就迅速交错而过,各自看向另一边。
  邬青叶:“擦……不掉吗?”
  纪无咎收回手:“干净了。”
  安静片刻。
  纪无咎将染了墨渍的帕子折叠起来,扔进铜盂里,道:“之前教你写的一到十,还都记得怎么写吗?”
  邬青叶点点头,走到桌后。
  纪无咎提笔蘸墨,递给她。她小心地握住笔杆上端,以免碰到他的手,接着便落笔写字。
  邬青叶原先用筷子在沙盘里写字,如今握笔也是拿筷子的手势。
  纪无咎本要去纠正,堪堪伸出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掉换方向,从笔架上取下另一支笔,捏在手中说道:“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邬青叶侧头去看,就见他手中的笔垂直而悬,只用前三指轻巧地捏住笔杆,尾指与无名指自然而优雅地拢在笔后。
  她模仿着他提笔的手势,倒也学了个九成像,然后落笔,一二三四地写了下去。
  写完她自己面红耳赤:“我好久没练过,写得歪歪扭扭。我再重写一遍。”
  纪无咎却没取笑她:“不急着练字,你先从笔划开始练起吧。”说着重新取了张纸,在上面写了点横竖撇捺,特意放慢了起笔与收笔,好让她看清楚。
  邬青叶接过笔来,试着写了几个点,都觉得不太满意,忽然间想起来:“你还没说……”
  纪无咎没等她说完便道:“我教你写的数字,笔划过少,虽然容易记数,却也容易被涂改,一上只要添一竖,立即变成十,所以记账的时候不能用这样的数字,才会用笔划更多的壹到拾来替代。”
  邬青叶恍然,原来他没有骗她。她向来坦率,心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骗我,还生你气了呢。”
  纪无咎微微一顿,望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瞳,想起最初糊弄她写的那一堆杠杠,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负疚感。
  于是便格外耐心地教她如何逆锋起笔,如何捻管调峰,如何收笔回藏。
  只不过,两个人都分外小心地避免肌肤接触。
  -
  邬青叶照着他教的法子,练了半个多时辰,基本的点横竖才有了点样子。
  这就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纪无咎从不在自己屋里用膳,但凡是食物,甚至都不能进主院的门。
  起初是因为邬青叶生病,才让林四娘将膳食送到她房里。如今看她能照常行动了,便带她去专门的厅堂用膳。
  桌上的食物分两边,一半是正常的膳食,纪无咎吃的。另一半是给邬青叶准备的,全是各种粥与汤羹,尽皆浮着漂亮而松软绵滑的蛋花。
  邬青叶想起纪无咎也爱吃蛋花,便让了一碗蛋花汤给他。
  结果纪无咎从头到尾没有碰过那碗汤。
  邬青叶奇怪:“你怎么不喝汤?不用给我留啊,我吃不了那么多。”
  纪无咎:“不想喝。”
  “你不是喜欢蛋花汤吗?”
  “谁说我喜欢蛋花汤?”
  邬青叶更为奇怪:“那为什么前几天我吃的全都放了蛋花呢?”
  纪无咎:“不是你喜欢在粥里汤里加蛋花吗?”
  邬青叶:“……那时候你受伤了,我是给你补身子的呀。单喝白粥的话,伤好得慢,太油腻的肉又不好消化。”
  纪无咎:“所以你不喜欢蛋花?”
  邬青叶其实没那么挑嘴,有好吃的她当然爱吃,但为了填肚子的话,什么食物她都不挑:“也不是不喜欢。”
  但谁受得了天天吃顿顿吃,碗碗加蛋花啊?
  纪无咎看出她这句话里的勉强,低笑一声,吩咐厨房,以后不用在每碗粥汤里放蛋花了。
  邬青叶舒了口气,咽下最后一口加了蛋花的粥。
  饭后回到书房,纪无咎又教青叶撇捺钩折等笔划。
  邬青叶专注练了许久,直到手腕与腰腿都开始僵硬,才搁下笔,活动一下身子与胳膊。
  回头就见纪无咎躺在贵妃榻上,两条长腿交叉着搁在贵妃榻的扶手上,上半身陷在一堆锦缎软垫中,双眸合着,头略微侧歪向一边,已然睡熟了。
  午后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外投进来窄窄一道,正落在他侧脸上,把眼尾最末端的那几根睫毛梢梢濯成了白金色。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起了过去。在那个红泥抹的简陋厨房里,当她忙着手头的活计时,他也是这样躺在屋角的竹榻上,偶然回头,便会看见他躺在那里小睡。
  眼看阳光的位置,只要再过一会儿就会照到他眼睛上,她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悄悄关上窗户。
  她回头看向纪无咎。他仍然是原先那个姿势,没动。
  回到书案边,她重新提起笔,忽然想起纪无咎之前教她写的那个鬼画符,当时苦练了许久才记住的字,好几个月不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画”对。
  纪无咎要求她在练字之前先把笔划练好,不然就不教她新的字。不过他现在睡着了,管不了她写什么。
  她蘸了墨,一边回忆,一边从头往下写,写到一半想不起来,便只把自己还记得的部分写出来。
  然后是代笔人所写的濮文洲,这三个字她在来京的路上已经看得烂熟于心,当下便一笔一划地默写下来。
  写完后倒退一步,歪头看看。两个名字一左一右并列着,她怎么看都觉得两边不像是同样的三个字。
  但同样丑得出奇,根本不能见人。
  她忽然听见身后的贵妃榻上传来衣物摩挲的声音,急忙上前,将写着两个名字的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
  纪无咎从榻上坐了起来,两条长腿一曲一直,右手搁在曲起的膝上:“练得如何了?”
  邬青叶转身,将手背在身后,把纸团扔进字纸篓,同时朝他微笑:“我觉得我还得再练练。”
  -
  忽忽十余天过去,邬青叶风寒既愈,舌头上的伤也渐渐好转,饮食渐趋正常。
  她整天除了吃吃睡睡养伤养病之外,就是带大灰在府中闲逛,与纪府里里外外的仆役都处熟了。
  纪无咎每天从宫里回来后会指点她的书法,顺便教她认几个简单的字。
  她觉得他这人其实并不像是别人口中说得那么凶恶狠毒,最多就是脾气坏了点,臭讲究的毛病多了点,偶尔发疯也是因为触到了他特别介意的地方,只要避开这些,他还是挺好相处的。
  就好比大灰,你要是撸顺毛,它就会舒服地眯起眼睛,任你挠呀摸呀一动不动。但你要是敢拽它一下尾巴试试,保准被它回头咬一口。
  她原先和纪无咎提过,是不是认识鲁王,能不能和鲁王说上话。但他态度冷淡地拒绝了。
  如今看来,他不是不能与鲁王说上话,他是根本不屑于与那种坏蛋说话。
  他既然能把她带出王府,还能向鲁王讨来那么多赔礼,应该也能帮文洲哥离开王府吧?
  所以这天练字的时候,她觉得他心情还不错,就提起了这件事。
  纪无咎淡淡掠了她一眼,道:“濮文洲早已经不在鲁王府了。”
  “他已经不在鲁王府了?”邬青叶意外,又有些难以置信,“三公主肯放他走了?”
  “你觉得鲁王对你做出那种事,邵阳还有脸继续把他留在王府吗?”
  邬青叶微微一惊:“他知道了?”
  “那天夜里他就知道了,也就是在那天,他离开了王府。”
  “他去了哪里?如今住在什么地方吗?”
  纪无咎略略挑起眉尾:“怎么?想去找他?”
  “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找他啊!”
  “濮文洲知道你在这里。”
  邬青叶又是一愣:“他知道?”
  “第二天我去王府时,他就已经知道了你在我府中休养。”
  “他为什么……”邬青叶话说了一半便顿住了,本来红润的脸颊亦少了几分血色。
  偏偏纪无咎还要火上浇油:“他明明知道你在这里,也已经离开王府,来去自由,他为什么不来找你?都过去多少天了?莫夫人都来看过你四五次了。濮文洲为什么不来?”
  邬青叶沉默了片刻,问他:“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吗?能帮我找到他吗?”
  纪无咎把双手揣进袖子里,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已经救了你两回了吧。为什么还要帮你?”
  邬青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拧巴起来了,不过他说得也没错,他已经救了她两回了,该还的情早就还清了,甚至还有得多。非亲非故的,她又凭什么再让他帮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