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回到纪府,大灰欢快地奔出来迎接。邬青叶抚了抚它的头,它便亲昵地舔着她的掌心。
  也只有它才能真正地没心没肺。
  她回了自己屋子,抱着大灰,将脸埋在它的颈窝里。大灰的毛有点硬,稍微有点扎人,但至少是带着心跳的,能给她回应的温热怀抱。
  大灰呜呜叫了两声,像是不解她为何与平时不一样。
  她喃喃地念着大灰的名字,半湿了眼眶。
  在屋里呆了大半天,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几觉。
  傍晚时分林四娘来问过她,要不要用晚饭。她隔着门回话,说她午饭吃得太饱,不吃晚饭了。
  后来她又睡着了。
  直到被大灰“喔喔呜”的打鸣声叫醒。
  她翻了个身,空空的肚子里便是一长串叽里咕噜的声响。
  大灰呜呜地低哼,过来舔她的手,想要叫她起床。可她一点都不想动,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外间的门被推开了,大灰“嗖”一下跳起来,跑了出去。
  不一会有人走到她床榻边。邬青叶以为是林四娘,嘟哝了句:“不吃了。”
  有人轻轻拂开她额头的散发,一只手按上了她的额头,掌心温热,手指格外修长,将她整个额头都覆盖住了。
  这不是林四娘的手。
  但她还是没有睁眼。
  纪无咎侧头细细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痛!”邬青叶哼唧一声,捂住额头往后缩去,同时睁眼瞪他,怒道:“你干嘛?”
  “看看你死了没有。”
  邬青叶:“……”
  “看来是没有死,还知道叫疼。”
  邬青叶翻了个身背朝他。
  纪无咎俯身,捏住她一缕头发,用发梢在她耳朵眼附近来回拂动。
  邬青叶捂住耳朵,他又用发梢来扫她眼皮。
  她想拉高被子蒙住头,可他另一只手拽住了被子,她扯不动。
  她被他折腾得没法再睡,忍无可忍地翻身坐起:“我起来了还不行吗?”
  “不行。还不够。”
  邬青叶揉揉眼睛,朝纪无咎看去。
  他站在床边,披着件府中常穿的宽松道袍,清冷倨傲的脸庞被曙光染上了薄薄一层暖色,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还记得你答应为我做三件事吗?”
  邬青叶:“……”这人不会是要她立时还债吧?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纪无咎:谁让我脑婆不痛快一时,我就让他不痛快一世!
  杨颉:让你脑婆不痛快的明明是濮文洲。
  纪无咎:但我欺负你的时候更痛快。
  杨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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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看到八十多章的我再回头来看到这里,真的觉得鲁王死性不改,已经因为好色抓了个烫手山……烫手的仙人球,后来依旧想勾搭别的美女,真不怕别人背后又有什么他惹不起的人吗?】
  【天哪,这章看得快意,又被小纪的温柔细心打动,这俩太甜了啊啊啊!!在青叶吃饭之前的场景写了庭院里的水池被竹网罩住了,怕吓着她,这块突然就戳中我了!!!!】
  【
  【小纪是不是会武功呀哈哈哈敢反复只身闯王府】
  【笑死。砸王府可太爽了了】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你写,或者还在写,地雷就在那里,只增不减。】
  【真是出气去了哈哈哈哈,因为动男二女主也会不开心吧】
  【砸的时候,不仅鲁王心痛,我看着也心痛。都是文物啊!】
  【别砸,别砸,搬走就行了!都是文物啊留给子孙后代科考叭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好爽但是莫名有些心疼啊哈哈】
  【
  【这是为什么,我替鲁王心疼。。。感觉他的物权受到了侵犯,只能用鲁王是封建余孽来安慰自己了
  】
  【我看砸东西好心疼啊,哈哈哈哈,都是文物啊!!】
  【鲁王这样的,我更希望他能在夺嫡的时候,干脆利落的死了,当然,古代皇族没有不是人渣的,这事就不能细想】
  【
  -完-
 
 
第38章 、【狩猎】
  ◎第一件事◎
  邬青叶无奈:“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纪无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赶紧起来洗漱。”说完便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林四娘入内,带着热水与替换的衣物。
  邬青叶开始刷牙洗脸,一旦开始做起这些日常之事,身体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比如说饥饿。
  早饭是整整两笼水晶蒸饺,邬青叶尝了第一个就发觉,味道与昨日那家馆子里吃的一模一样。她诧异地问:“这是府中的厨子做的?”
  林四娘摇头:“是东家一早出去买回来的。”
  一早?邬青叶看了看窗外,纪无咎方才来叫她起床时,天才刚刚开始亮起来。他这是天不亮就出门去买蒸饺了?
  接着再吃第二个蒸饺时,邬青叶就从中尝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滋味。
  用完早饭,她准备更衣,发现林四娘带来的衣衫并不是襦裙,但与她以前所穿的裋褐也不一样,是及膝的窄袖短袍配上长裤与皮靴。林四娘说这叫质孙服,是从胡人那儿传过来的。
  在林四娘的帮助下,邬青叶顺利地穿好了质孙服。这种样式的衣袍轻盈修身,便于行动,既利落又好看。
  衣裳的料子是暗色的,在光线较暗的卧房内,乍看起来像是黑色,但当邬青叶走到外间光线较明亮处时,就发现衣料上隐隐泛着青绿色的光泽,且会随着动作与光线的变化而不停变幻。
  纪无咎已经等在院子里了,他也穿着同款的质孙服,只不过他身高腿长,革带束腰,再配上高靿的鹿皮靴,将那两条长腿衬得越发修长笔直。
  见她出门,他提醒道:“带上你的弓箭。还有大灰。”
  邬青叶不由讶然,这是要去打猎么?
  马车驶出了城门,一路往西,这一段官道几乎与城中的大道一样平坦宽阔,车行极快,却仍行驶了一个多时辰。
  纪无咎的车上备着许多解闷的玩意儿,选官图、双陆棋、不倒翁、千千车……邬青叶甚至怀疑他把整个玩具铺子买下来了。
  不过幸好有这些小玩意儿,一个多时辰的车程才不至于无聊。
  当马车终于停下,邬青叶推门下车,入目便是一片连绵的山林。
  远山陡峻,沿着山脊铺展开整片浓墨重彩的绿意。近处,林木繁茂,一阵风来,枝叶起了沙沙轻响。有不知名的飞鸟迎风翱翔,直上云霄。
  大灰发出“哦呜”一声欢喜的吠叫,撒开四爪,飞奔进林子里,在草地上连打两个滚,沾了一身草叶,又一跃而起,飞奔回青叶身边,来回跳跃。
  见大灰如此欢喜,邬青叶亦不由笑了起来。它也是离开山林许久,分外想念在林中撒欢的自由自在吧。
  进入林中不久,大灰就嗅到了猎物的气味,兴奋地摇动尾巴。
  邬青叶找到了兔子洞,本想下个套子,一摸腰间,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着柴刀。
  纪无咎递过来一把匕首,刃长不过一掌,连同刀把也就七八寸长。
  这么小的一把刀,邬青叶拿在手中甚至觉得轻飘飘的。
  拔出鞘后她发现刀身上有着奇异的花纹,黑白相间,像是水波纹一般,且这花纹并非涂染上去的,竟像是铸刀时就形成的。
  她大感新奇,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这刀是怎么铸出来的?倒怪好看的。”
  纪无咎淡淡笑道:“大食国进贡来的乌兹刀。至于他们是怎么铸出来的,我又不是铸剑师,怎么会知道?”
  邬青叶试着用它削细枝,枝条就如落叶一般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用刀刃在树干上轻轻一划,就如切豆腐一般轻易地切了进去。
  她用柔韧的细枝条在兔子洞前布下圈套,起身后将匕首入鞘,递还给纪无咎。
  他没有接,语气随意地道:“拿着玩吧。”
  邬青叶没与他客气,随口谢了句便将匕首别在腰间革带上。
  他们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邬青叶忽然想起早晨他说的话:“你说要让我做三件事,到底是要做什么?”不会就只是来打猎这么简单吧?
  纪无咎:“第一件事,是再做一次我在方家村喝得第一碗粥。”
  邬青叶:“那还不简单,回去就能做给你。”
  “简单?”纪无咎挑了挑眉,“要味道一模一样才行。”
  邬青叶这才明白他带她来此的用意,要一模一样的味道,首先需要一头野猪。
  “要是今天打不到野猪怎么办?”
  “那就明天接着再来,猎到野猪为止。”
  邬青叶又追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我做的第一件事,就只是煮一碗粥?”
  淡白的阳光穿透林叶的间隙,落在他唇边漫不经心的浅笑上:“你做不了?”
  邬青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早晨吃蒸饺时体味到的那份滋味又悄悄浮上心头。
  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转头看了看四周,转而朝向阳的那面山坡而行,仔细寻找野猪的踪迹。
  纪无咎在她身后几步远处跟着。
  一路上野猪未曾发觉,他们倒是看到了一只刺猬。大灰离开刺猬老远就炸了毛,绕了个大圈走。
  纪无咎不由诧异:“它怕刺猬?”
  “大灰小时候曾经吃过刺猬的亏。”一说起这,邬青叶就忍不住想笑,“它那时候不懂,看见刺猬就冲上去咬了一口。”
  纪无咎亦笑了起来。
  只有大灰不解他们为何发笑,仍然紧张地盯着刺猬,快速地绕过它跑开了。
  之后他们还瞧见一头小鹿。因为目标是猎野猪,邬青叶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小鹿老远就发现了他们,几个跳跃便窜入林木深处,不见影踪。
  慢慢搜索了小半个时辰后,邬青叶在一片较为开阔的林地中,发现了野猪掘开的土坑,翻开的土壤是深色的,带着水分。
  她让大灰过去,嗅闻后循着气味追踪,不久后便找到了另一个土坑。土壤还很新鲜,是刚掘开的,野猪就在附近。
  忽然,大灰变得紧张起来,后背上的毛再次炸开,邬青叶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在不远处的林木间穿梭的,是只黑熊。
  她安抚了一下大灰,让它蹲下。安静地等着黑熊走开。
  纪无咎在她身后低声问:“不猎熊?”
  邬青叶以前还真没猎过熊,一方面是方家村附近的山岭上极少有黑熊出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爹的嘱咐。
  “我爹说熊比老虎还要凶,要是一时杀不死,激发了它的血性,会很危险。所以我都会避开……”
  她一回头,才发现纪无咎就在她身后,几乎是肩抵着肩,他的脸离她不到一个巴掌远。
  她急忙把头转回去,只把侧脸对着他,可始终都能感觉得到他。
  黑熊稍稍走远几步,又绕了回来,始终在近处徘徊不去。
  纪无咎凑近她耳边,用气声问道:“它在做什么?”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温热,带着一点点牙粉的清爽淡香,带来一丝丝的痒意。
  邬青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心跳就跟着快了起来。
  纪无咎没等到她回答,转眸看了她一眼,却不料看见了她侧脸上泛起的云霞之色,亦不由微微一怔。
  随后,默默地往后让开半尺距离,落脚时踩到了一根枯枝。
  “咔嚓”一声脆响。
  黑熊被这声音惊动,转头看了过来,鼻孔不断翕动。
  邬青叶为之一凛,再也没有半分心猿意马,取下猎弓,无声地拉满。
  黑熊发现了他们,张嘴发出威胁的怒吼,同时身子微微向后,后腿半蹲,做出攻击前的姿态。
  大灰亦咆哮着弓起了后背。
  邬青叶没有迟疑,瞄准后便立即放箭。
  黑熊亦于同时向他们冲了过来,箭头扎进了它左眼眼窝,却因黑熊奔跃的动作而歪斜向下,没能贯穿要害。
  黑熊痛得大声嘶吼,随后愈加愤怒地冲了过来。
  越是这种时候,邬青叶越是冷静,她在第一箭射出后就立即取出第二支箭,张弓瞄准一气呵成。
  弓弦鸣响,羽箭如飞鸟投林般疾射出去。
  黑熊应声而倒。
  邬青叶小心地走近几步,虽见箭枝大半没入眼窝,黑熊已经一动不动,为防万一,还是又补了一箭。
  确定黑熊已经死透了,她才回头看了眼纪无咎:“怎么办?野猪还打吗?”
  “打,为什么不打?”
  “这头熊要怎么带回去?”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纪无咎道。
  邬青叶忽然想起那天在慈恩寺无声无息出现的甲二,不由转头向四周看去。
  纪无咎轻笑一声:“他们在后面远远跟着,没我的命令不会靠近。”
  邬青叶释然,转念又想起过去的事:“你身边总有人跟着,为什么那时候会一个人在方家岭上?”
  纪无咎笑容淡了几分,只道:“有内奸。”
  邬青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拔出黑熊身上的箭支,擦去上面的血迹,放回箭囊中。
  铁箭头打制起来并不便宜,箭杆也是她用惯的重量与长度,这样才更容易射准,所以她的箭都是反复使用的。
  纪无咎看她做着这些,没有说话。
  他们继续搜寻野猪的踪迹。
  忽忽一阵疾风掠过林间,卷起落叶与飞沙,吹得人睁不开眼。天色亦跟着急速阴沉下来,林间亦随之变得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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