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九千岁之后——今夕何如
时间:2022-04-02 08:57:23

  见她望过去,他稍许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朝她身后扬了扬下颌。
  邬青叶回头看去,小工已将草靶扛了回来,她十箭有七箭中了红心,其余三箭也都在靶上。
  少年十箭里只有五箭中红心,还脱靶了一支,就是他看到邬青叶已经射完后心浮气躁之下射出的最后一箭。
  高下立判。
  邬青叶不是不会说谦让之辞,但因为少年先前挑战时的傲慢,她觉得没必要与他客套,直言道:“我赢了。”
  少年面色更不好看,愤愤道:“射不动的靶子有什么稀奇的,只要眼神好就行了。我方才没有发挥好。我们再比一次,这次比射移动的靶子。”
  邬青叶极为勉强才忍住了没有笑出来,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今天就叫你输个痛快!
  靶场一端设有长长的滑杆,杆下悬吊箭靶,利用绳子牵引,便可在杆上来回移动。
  当他们两人都准备好了之后,雇工便在远处扯动起绳子。
  邬青叶示意少年先射。
  少年冷哼一声,开弓瞄准,第一箭便射中了靶子,他得意地朝她扬了扬眉毛。
  箭靶在滑杆下来回移动,之后的九箭,少年又射中了七箭,只有两箭脱靶。
  少年的嘴角与眉毛简直要扬上了天:“轮到你了。”
  邬青叶走到场边,向对面的雇工示意自己准备好了。雇工开始拉绳,靶子沿着滑杆飞速移动起来。
  邬青叶将弓拉满,稍加瞄准后便射出第一箭,紧接着又从箭壶中摸出第二支羽箭,在少年看来,她几乎没怎么瞄准箭就射了出去。
  十箭射完,箭靶才堪堪从左到右走了一遍。
  小工将箭靶抱了过来。
  十支箭,无一脱靶,其中更有八支箭射中了靶心,另外两支也离靶心不远。
  围观众人无不击掌叫好。
  少年在原地瞪着邬青叶所射的箭靶愣愣发呆。
  邬青叶看他这幅模样,也就不再打击他了。她收好箭支与弓,往纪无咎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少年见她要走,急忙叫道:“等一等!”
  邬青叶皱了皱眉,回头瞪着他,这人怎么这样输不起?难道还要想什么花样来斗箭么?
  谁想少年并无嫉恨不平之色,反而一脸诚挚地抱拳道:“我输啦。姑娘射术高超,我甘拜下风。”
  邬青叶见他如此坦率认输,原先对他为人倨傲的恶感顿时烟消云散。
  少年接着道:“我叫温涵,不过我爹说我的性子既不温和,涵养也不太够,实在对不住这个名字。敢问姑娘贵姓?”
  邬青叶噗嗤一笑,只觉这少年颇为有趣,便道:“我姓邬,名字是青叶。”
  温涵又问:“我从没在这里见过你,你是头一次来吗?听你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哪。”
  邬青叶正要回答,忽然觉得头顶一暗,被什么挡住了光线。
  她回头看去,纪无咎不知什么时候走近过来,正站在她侧后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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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青叶魅力太大了】
  【野猪精:飞快靠近老婆|?ω?`)
  叶叶:?????】
  【赶快来宣示主权,哈哈哈!】
  【青叶好身手!一二三四…莫非是男四来了…?】
  -完-
 
 
第40章 、【干爹】
  ◎什么人三十来岁就收干儿子养啊?◎
  温涵见来人像是与邬青叶相识的样子,便朝他抱拳行礼:“在下温涵,温和的温,涵养的涵。”
  纪无咎并未多看温涵一眼,只问青叶:“弓用得可还顺手?”
  邬青叶点点头:“顺手,这把弓真不错。”
  “还试试其他弓吗?”
  “不用试了,我喜欢这把。”挑武器也讲缘分,用着顺手就是最合适的,不用再挑挑拣拣。
  纪无咎道:“那就走吧。”
  邬青叶纳闷:“不用付钱?”
  纪无咎:“已经买下了。”
  邬青叶顿了顿,倒也不是十分意外,只是追问道:“多少钱?”
  纪无咎:“能打到野猪就不要钱。”
  邬青叶:“一码归一码,打野猪本来就是我答应你的。”
  纪无咎朝外摆了下头:“走吧。”说完转身迈开两条长腿就走。
  邬青叶向温涵告别:“我走啦。”
  温涵报上名姓后直接被对方无视,顿感不满,但看在邬青叶的面子上忍了下来。见她要走,急忙道:“等一下,端午节有射柳的比赛,就在这里,你来不来?”
  邬青叶对于比赛并不感兴趣,闻言摇摇头。
  温涵大为遗憾:“你射术这么高超,不来比一下就太可惜啦,哪怕不比赛,来看看热闹也好啊!那天会有很多人,除了射柳,还有歌舞百戏……好玩的事多啦。”
  邬青叶心动了,说道:“若是到时候我没别的事就来。”
  温涵笑颜顿展:“我等你啊。”
  邬青叶与他告别后追上纪无咎。
  上车后,她发现除了数十支新箭与相配的牛革箭囊之外,甚至还有新的弓袋,与箭囊是相同的牛革材质,上面还镂刻着细致的图案与花纹。
  她将新弓细细擦干净,收进弓袋中,大小形状都恰好吻合。
  弓袋上的图案,是个张弓瞄准太阳的壮汉,而天空中的太阳足有九个之多,每个太阳内还有鸟的图形。
  翻过另一面,是个裙带飘摇、衣袂飞扬的美丽女郎,正腾云驾雾飞向月亮,但她的脸上带着哀伤的神情,始终恋恋不舍地望着下方的小小屋舍,与屋舍前那个佩弓的身影。
  不免又勾起了她自己的心事。
  纪无咎见她端详良久,神色戚戚,显然是想到了濮文洲,便问:“你知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故事?”
  邬青叶回了神,道:“我知道啊,另一面是后羿射日,这一面是嫦娥奔月。后羿带回仙丹,与嫦娥约定好,在大吉之日一同分吃仙丹,这样他们两个就都能长生不老,携手白头。可是后羿出门的时候,有坏人想要欺负嫦娥,她只能吞下整颗仙丹,飞升到月亮上了。”
  纪无咎“嗤”了一声,道:“这种骗小孩的故事你也信?什么仙丹还得挑吉时吉日才能服?当时直接吃下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这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个在说谎。既然后羿将仙丹交给嫦娥保管,最后飞升成仙的也是她,只能说明是嫦娥在撒谎。后羿身为一个盖世大英雄,却被妻子背叛,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对外编个故事,说嫦娥是逼不得已才服下仙丹,好让自己没那么丢人罢了。”
  邬青叶:“……有没有人说你很会泼凉水?”
  纪无咎双手抱胸,微微勾唇:“我要是说得没有道理,听的人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又怎会觉得被泼了凉水?”
  邬青叶:“…………”
  有没有道理和泼凉水根本是两回事吧!
  纪无咎又问她:“端午节射柳,你想去?”
  邬青叶点头:“听起来挺好玩的。”
  纪无咎:“其实很无聊。”
  邬青叶:“……”又泼凉水。
  纪无咎睨了眼她脸上神色,道:“想去就去吧。”
  邬青叶顿时兴致又高了起来。
  回到纪府已是傍晚。
  往主院去的路上,邬青叶看见了一名灰衣人,与那天出现在慈恩寺的甲二衣装一样,连脸都长得差不多,皆是看一眼后根本记不住的那种相貌。
  不过他一开口,邬青叶就知道他不是甲二。
  那人一见纪无咎便立即下拜行礼:“爹。”
  纪无咎:“……”
  邬青叶:“……”
  纪无咎在宫里挂的实职是内常侍,兼执掌缉察局,这两个职务官品都不高,然缉察局上察百官,下摄众司,无需经过刑部就能任意缉捕大小官吏,并加以审讯并判罪,因其真正需要听从的只有皇帝的命令,所掌权力可谓通天。
  实职官品太低,难以服众怎么办?皇帝便加授他正一品的太保官职,与亲王同级别的三公之一,见了亲王都无需跪拜行礼。
  缉察局内卫卒以天干甲乙丙丁等为名,分为十班,甲班位列第一,也是纪无咎最为倚重的亲信卫卒。也只有这一班的人才有资格喊纪无咎作爹。其余九班连叫干爹的资格都没有。
  喊“爹”这件事,一开始或许带着几分谄媚讨好的虚情假意,听得人也没有当真。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是由称呼来决定亲疏远近的,一旦喊惯了,听得人也习惯了,彼此之间倒真有了些不同寻常的紧密联系。
  可这也代表着纪无咎的特殊身份。
  纪无咎唯独不想在邬青叶面前还当那个众人眼中的“九千岁”,他宁可自己变得普通一些,寻常一些。
  从一开始,邬青叶就只把他当成普通人来对待,她会和他争执,会对他发脾气,也会发自内心地关心他。
  和邬青叶相处,不需要心机,只需要真诚。
  纪无咎很享受这种相处,在方家村养伤的那半个多月,是他睡得最好也是最放松的半个多月。
  他原是不想搅乱她平静的生活,才让甲班悄悄引出那些“官兵”后再一网打尽,却不料引发了后面的一连串事件。
  当邬青叶用那种惊骇的目光瞪着他,说出那句“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会打晕我了”的时候,他的怒气也被激发到了极限,当即甩手离开了方家村。
  及至邬青叶来到京城,纪无咎偶然在街头看到她的时候,居然感到了几分惊喜。
  他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始终没有告诉她真名。
  直到杨颉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让纪无咎感到欣慰的是,即便在得知他真实身份之后,邬青叶与他相处时依旧像是在方家村时那样自然坦诚。
  对他来讲,这样的相处是如此可贵而稀有,他不希望有任何的因由导致这种相处方式发生变化。
  甲六这一声“爹”却叫得突兀,让他措不及防。
  甲二虽然将纪无咎的命令传了下去,但独独漏了一个人——甲六。
  甲六之前在外地探查,今日午后才回京,都没来得及向班头交待就立即来到纪府禀报,所以并不知道要改称呼。
  邬青叶看看跪在地上的灰衣人,再看向纪无咎,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没听错吧?他叫你爹?”
  野猪精不是说他三十一岁么?怎么养得出这么大的儿子来!
  纪无咎言简意赅地丢下句:“收的干儿子。”转身就走。
  甲六对于邬青叶的身份也颇为疑惑,自从被编入甲班,常在干爹的身边随行,他可从来没在纪府见过年轻娘子。
  但看刚才那一声“爹”叫完之后,两人的表情与反应,甲六直觉今日要完。
  他不敢耽搁,急忙起身,匆匆朝邬青叶躬身行了一礼后便去追纪无咎了。
  纪无咎进了外院书房。
  甲六跟随而入,虽然一头雾水,还是赶紧先请罪。
  纪无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查到了什么?”
  甲六暗暗舒了口气,开始一一禀报:“江洲刺史魏苍昊近来与京中通信频繁,且都是专人投送,不走官驿。”说着递上一叠书信,“这是儿……”想起方才情景又急忙改口,“额属下从信使那儿悄悄抄下来的内容。”
  纪无咎将信接过去,略一扫视,神色便郑重起来,从头至尾细细阅读。
  -
  邬青叶眼见纪无咎匆匆离去,那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干儿子急追而去。
  她在原地站了半晌,仍然有点回不过神来,什么人三十来岁就收干儿子养啊?而且这干儿子年纪也太大了点吧!
  猛然间她想起绮菱说的话,顿时醒悟过来,野猪精是公公,不是寻常男人,他这辈子都沾不了女人,也生不出孩子。
  所以才要认干儿子吧,这样好歹也有人喊他一声爹。
  她不禁心头酸楚,只觉做皇帝的太不是东西,不想让自己的金贵娘子被男人碰,那你找其他娘子来伺候啊,干什么非要把人弄残成这样,再让他们来伺候你的娘子啊!
  这天晚间用饭的时候,她没有见到纪无咎,问林四娘,才知他出府办事去了。
  晚饭后她在主院的书房里练字,直到林四娘来问她要不要洗漱,她才意识到时辰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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