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几句话逗得阮老太太笑的不行,把人抱在怀里,一路骂着小冤孽回了家,把人直接带回了阮府。
  再一问,沈家那边留下的几个人,邓毓彦,宫胜安他们,如今也都在阮府蹭饭了。
  阮老太太道:“是我做主,一听说你有了身子,立刻去对面找了沈家最管事的那个,叫宫先生的,把外面采买的下人都打发了,你是做大事的女子,后宅里的鬼魅魍魉入不了你的眼,你也防不住,那就干脆不回去了,你祖母和舅母两个没别的本事,家里还是能把好的,你就安心住下,别的一应都别操心,外头的事情也不要理会。”
  谢黛宁心里暖融融的,只知道点头,望哥儿小心翼翼的蹭过来,又想亲近又怕碰坏了她,只道:“阿宁姐姐,你想吃什么,你都告诉我,我给你准备去,我是最最可靠的。”
  谢黛宁听的心都化了,赶忙把备好的礼物狼牙给他戴上,又刮了刮他鼻尖,笑道:“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小机灵鬼!”
  张氏笑道:“阿宁这一胎怀相如何?可辛苦?”
  谢黛宁轻抚着小腹,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孩子乖得很,要不是大夫说我有身子了,肚子也一日日大了,我是真没觉得自己怀了,出门,骑马,巡查都没关系的……”
  这几句一说,差点把阮老太太和张氏吓晕,赶忙把府里大夫请来,又写了名帖,去请了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来看。
  等着两人一起说谢黛宁的的确确是身子骨强健,绝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妇科圣手的常大夫捋着不剩几根的胡须,笑道:“高门大宅的夫人常常不爱动弹,其实反而对身子不好,像沈夫人这样身子健朗的实在少见,老太太着实不必忧心,往日如何,现在也如何便是。”
  谢黛宁点头,若有所思。
  阮老太太对付她多年,哪能不知她心思,眼神警告的瞪过来:“虽然要听大夫的,但是府里地方也尽够你折腾的了,不许去外面!”
  回家才第一日,已经折腾的人仰马翻,这会儿都到了深夜,谢黛宁哪敢不应,只能点头。
  过了两日,她便有些气闷,连回宫面圣都被阮清辉代劳了,这是铁了心不叫她出去了,她只得写了帖子,唤来下人道:“去惠王府,把这帖子给崔侧妃,请她来府上做客。”
  那婢女听清之后,迟疑片刻道:“您说的崔侧妃,可是承恩侯府的?”
  谢黛宁看她面生,想是不知道自己和崔瑗的交情,便点头道:“是,你若不认识,问问府里老人就知道了。”
  “婢子知道的,只是前月听主子们提起,说皇上派惠王守皇陵,王府里除了王妃娘娘,几个侧妃都去了太庙,老太太知道了还唏嘘了一场……”
  谢黛宁愣住了,她该想到的,惠王得势时,崔瑗未必能享福,但是他若是被贬斥,他的女人们却绝不可能逃过。
  但是她如今这样,想要混出去看望崔瑗,怎么可能?
  ——还是从长计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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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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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狄王帐, 一名侍从跌跌撞撞的掀开帘子出来,手里托盘上是洒满残羹冷炙的碟子酒杯,还有一卷军报, 上面的绳子像是没有打开过, 边角已被暗红的酒液浸透, 像是染上了血。
  而他的身后,则是狂欢的呼啸。
  漠漠的眼神冷了冷,拿起军报, 挥手让侍从退下。
  此时已经没有人在乎漠漠有没有资格读军报——大烨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额纳河,据此地不足百里。
  草原上几乎没有天堑可以抵御外敌, 北狄人倚靠骑兵的骁勇和逐水草而居的机动自由,可是骑兵已被沈屹消灭殆尽, 拏尔汗像失去翅膀, 现在只想蜷缩在王帐里度日。
  剩下的步兵可以把王帐重重围住, 除非沈屹把这十多万北狄步兵都杀了。
  漠漠回到自己帐篷,将军报随手丢在一旁。
  看他面色不好, 洛红月没有出声, 轻轻走上前,倒了一碗凉茶递到他手边。
  茶里搁了腌梅子,味道酸酸甜甜, 又有点咸, 漠漠饮了一口,心头的焦火暂熄。
  他坐下,把洛红月拉到身旁, 让她伏在自己膝盖上, 对她说:“阿月, 大烨的军队到了额纳河了。”
  洛红月微微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漠漠贪图她的美色,将她禁锢在身边,可是王帐的事情对她防备甚严,从不泄露一星半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试探。
  漠漠的眼神落在帐子一角,那里的刀架上摆着一柄弯刀,刀把由白色的熊牙制成,镶嵌着绿色的松石和血红的珊瑚石。
  “那把刀是母妃给我的,她说很久以前,她那支部族也曾是草原的王者。”
  漠漠眼神中的迷离只一瞬,他转头看向洛红月,“大妃,我的母妃,还有我哥哥的妻子们,她们都有部族可以回去,亲人会保护她们,但是你——我的月亮,你在草原上是孤苦无依的。”
  洛红月轻声道:“我有你。”
  漠漠摇摇头,苦笑道:“你记住,战争来到的时候,男人是最靠不住的,而我身为王子,注定和北狄绑在一起,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他站起身,扯来一件狐裘裹在洛红月身上,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漠漠已经抄起一根油绳把她捆住,然后一手提起,大声叫骂着走出帐子。
  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兵一路哄然大笑,整个王帐笼罩在一种最后的狂欢之中,漠漠仿佛也融入进去,高声叫喊着。
  直到他走出王帐范围,在侍卫的注视下,将洛红月扔到了路边。
  她挣扎几下,完全无法挣脱,她努力从狐毛中伸出头去,却看见漠漠仰头看着月亮,脸颊一边有什么亮晶晶的,他唱起了一首北狄民歌:“东山的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你要快点回家呀,你的姑娘只能等待,千万不要叫她失望……”
  第二天天亮,才有路过的百姓把绳子解开,洛红月站起身,这才发现狐裘沉甸甸的,她伸手一掏,却是一把金叶子。
  路上开始热闹起来,人们熙熙攘攘,蒸羊肉饼子的小摊起锅,热气蒸腾,就像京城的早上一样,洛红月立在街道正中,一时间竟然恍惚了。
  忽然有人在背后啊的一声惊叫,她觉得声调熟悉,转脸一看竟是噶胡?他旁边的汉子是柯鸣。
  跟着两人回去租住的小屋,她这才知道,柯鸣一直在想办法打听她的消息,所以没有离去。
  “其实我没受什么苦。”洛红月扯着脸的笑了笑,大概把王帐的事情说了,只隐去了漠漠待她温情的部分,她这样的身份,苦难是应该的,有人待她好,反而是稀罕事。
  柯鸣道:“看来这三王子倒也有点情义,最近很多百姓已经离开,你也回大烨吧,等下我就去外头问问,有没有商队能带上你,越早走越好,这边越来越不安全了。”
  洛红月听这意思,似乎他和噶胡并不打算离开,疑惑地问道:“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柯鸣摇头,似有难言之隐,倒是噶胡突然开口,用他那沙哑又带着奇怪口音的话说道:“柯少爷不肯走哩,他在给沈家做事,要报仇,留下来一起打仗。”
  柯鸣一愣,两人一直住在王帐附近,是因为沈承有门路送信进去,仿佛是个叫罗莫伲的谋士,他一直在给他出主意,鼓动拏尔汗出兵,正面迎战,但是沈屹剿灭了北狄骑兵后,拏尔汗仿佛吓破了胆,最近大王子和二王子回来,指责罗莫伲误国,把他杀了。
  沈承和北狄王帐内的消息断绝了,他此时突然这样说……柯鸣心里忽然一惊,果然洛红月听到这话,腾的站起身道:“柯校尉,你……你和沈家军联络上了?”
  柯鸣看了眼沈承,迟疑点头。
  洛红月的眼中迸发出一股热切,眼眶微红,她之所以来北狄,就是想为沈家,为洛家报仇出一份力,她是女子,不能从军打仗,却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探听情报,就像在京城时一样!
  更何况这回她竟然被漠漠看上了,这不是天大的便利吗?
  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机会立稳脚跟,送出消息。
  洛红月道:“那我不走了,我回去王帐,漠漠喜欢我,他已经不避讳我了,我一定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柯校尉你相信我,我也是因为北狄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报仇!”
  噶胡,或者说沈承站起身,道:“那很好,我们正好要接近漠漠,你帮我们引荐罢!”
  ……
  当晚,洛红月又站在了王帐前,她直挺挺的立着不动,有士兵看见了昨晚的那一幕,便没有驱赶她,等到半夜换岗,便有人去禀报了漠漠。
  天蒙蒙亮的时候,漠漠终于出来了,他喝的醉醺醺的,看见洛红月脸上悲喜难辨,也不说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最后将人往肩上一扛,又带了回去。
  进了自己的帐中,漠漠小心的把人放到塌上,头埋在洛红月膝上,闷闷的说:“你们汉人的诗,写的那样好,‘犹恐相逢是梦中’,我看见你站在那里,才明白。”
  洛红月的心里钝钝的疼起来,她扭头去看跳跃的烛火,去想父亲,母亲,死去的亲人,消失在火里的沈承……
  “我不走,你也不要再赶我走了。”她极力想说的深情,却发现颤抖的声音本不必伪装,“就算被唾弃……”
  漠漠忽然抬起头看她,认真道:“不会的!我的手上从来没有沾过血!”他举起一只手,像是发誓一样,憨憨的笑道,“我和父王,哥哥们不一样,我没上过战场,也没有杀过人,我……我第一次遇见你,只是装作很凶恶……”
  洛红月笑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落。
  之后,她便依照商议好的,将柯鸣和噶胡带到了漠漠面前,说他们两个是自己在大烨的旧友,之前是一起来做生意的,而现在的情势,他们带来的瓷器玉器急于脱手,没有人能一次买下这么多,只能找王室。
  漠漠摸着下巴,思量良久才道:“看阿月的面子,买下你们的货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要价多少?少了你们愿意吗?这样的乱世,金子给你们也带不走哇!”
  噶胡笑着上前,叽里咕噜的一阵说,倒把漠漠逗乐了。
  他转头对洛红月道:“他说,瓷器玉器若是摔到地上,啪叽一声就成了废物,但是金子跌下去,却恰恰相反,那声音只能令人更加愉悦。”
  洛红月配合的笑了笑。
  这两日她总是心事重重,漠漠看见她笑,便放下一桩心事般,愉悦的对柯鸣两人道:“好吧,把你们手里最好的东西拿来,我给父汗看看。”
  是夜,漠漠带人捧着几十件精美到极致的器物进了大帐,在地毯上一字排开,请拏尔汗赏玩。
  大帐里少见的只有拏尔汗一人,他从高处走下来,一件件看过去。
  看了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拏尔汗像是恢复了点生气,同漠漠道:“和以前一样,都买了就好,等以后,以后战事结束了,再好好把玩罢。”
  说完,挥挥手让漠漠出去。
  漠漠已经见怪不怪了,行了个礼就要离开,却听拏尔汗唤住他,问道:“等一下,这东西你可认得?”
  漠漠看他停在一个奇怪的架子前面,架子只有靴子那么高,上面挂着很多大小不一,但是形状相似的小钟,他点头道:“也是第一次见,听商人说是一种奏乐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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