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我家郎君不谋反/夫人别怕,将军他给你撑腰啊!——梵升
时间:2022-04-02 10:00:44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首要的是自己的安危和利益,管不了别人该不该死了。”
  他给她上的那一课,让她明白。
  世家大族,争名逐利刀锋相见,时时刻刻都要多想一步,多做一步。
  老实呆着,宽宏大量,就别怪自己被人害。
  现在,箫平笙远在北关,鞭长莫及,就算到处是对着他的锋刃,他也没办法翻过身来去反击,因为他的刃,要首先对准大召真正的敌人。
  而她权倾朝野的祖父,不能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维护他。
  否则,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诋毁和中伤。
  “想什么呢?跟苏刃玦谈的不顺当?”
  江昀杰的低声儿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幸玖深吸口气,对着他笑了笑。
  “没有,有些感慨,苏刃玦,是平笙可以信任之人,他还颇有权势,对平笙来说,不是坏事。”
  江昀杰深以为然点点头,靠在车厢上笑。
  “要么说箫老三是个人精,说实话,当初长公主有意与咱们家联姻,我一度以为箫老三会与苏刃玦为敌,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商量,唯独遇上你的事,他就像只炸了刺的刺猬,谁要敢觊觎你,那就是触了他逆鳞。”
  “想想曾意图与你议亲的马二郎,下场可惨,啧啧啧,现在怕是阖族都转世投胎了吧?还有那苏家和秦家,当初背害过你,苏家阖族守皇陵去了,秦家更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要说,也就是这苏刃玦识趣,不夺人所爱,知道箫老三与你的情谊,退的是干干脆脆,不止干脆,之后还暗中助了箫老三数次,这个人,的确是个值得交心的。箫老三恐怕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当初才没与他耍心眼儿。要不然,凭他那睚眦必报的……”
  “三哥……”
  眼看他来了劲儿,江幸玖听不下去了,啧了一声黛眉轻锁。
  “越说越过了啊,胡扯什么,那马家是被怀王拖累的,苏家也是因为勾结叛军,秦家不也是自作孽吗?这些都跟平笙有什么关系?你少往他身上扯。”
  江昀杰被噎了一脸,他干涩的咽了下喉咙,面露无语看着江幸玖,张嘴想说什么。
  可对上她不满而坚定的神情,他唇角抽了抽,干脆撇开脸不说了。
  该说不说,他这妹妹打小精明,偏就看不透箫平笙,也是一物降一物。
  见他憋了嘴,江幸玖又无声失笑。
  箫平笙睚眦必报吗?
  她回想了一下。
  成吧……
  但是她可以说他任何不好,别人是万万不能的。
  她就是听着不爽。
  哼……
  到了这一步,江幸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死了的苏亭沅。
  若是箫平笙惦记她这么多年,是不是也一早就想要弄死苏亭沅了?
  那当年,他是将计就计……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江幸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不论如何,他但凡报复人,都是因为那人冒犯他在先,他不会无缘无故去针对人的。”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江昀杰听。
  总之,是厉王和秦家先不识趣的,嗯,就是这样。
  江昀杰抱着臂,闻言挑眉点了点头,神情多少有几分敷衍。
  回到将军府,清夏等在敞庭的廊下,迎上前与明春一左一右扶江幸玖下车。
  “夫人……”
  江幸玖抬眼,瞧见有阵子没见的小孔,月眸含笑。
  “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春晖堂不忙?”
  自打乔怀藏住到了兰亭院,老孔大夫便也住在了府里,请平安脉这事便多半换成了老孔大夫。
  小孔只是偶尔会送药材入府时,才会过来看望江幸玖。
  小孔大夫笑的一脸明媚。
  “奴婢来给父亲送些所需药材,正要走,瞧见清夏姑娘站在这里,便陪着她等一等夫人。”
  说着,她对江昀杰颔首以礼。
  “江三爷……”
 
 
第203章 
  围魏救赵
  有外人在,江昀杰闲适的笑意里多了几分端正,瞧着疏狂从容,又不失矜贵倜傥。
  他回以颔首礼,星眸溢笑。
  “小孔大夫。不知可瞧过怀先生了?他的身体近来可还好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乔怀藏,小孔大夫也愣了愣,继而点头回道。
  “还好,前些日下雨,怀先生偶有轻咳,这两日已经无大碍了。”
  江昀杰也就是随口一问,闻言点点头,看向江幸玖。
  “好,送你回来了,我任务就完成了,先回去了。”
  “三哥不留下用午膳?”江幸玖笑盈盈看着他。
  江昀杰扭身就走,随意冲她摆了摆手,示意不了。
  目送他离开,江幸玖带着几人回劲松院。
  “你特意在这里等我,可是有话要说?”
  明春与清夏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小孔大夫。
  小孔大夫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开口时声线低轻。
  “前些日医馆来了位病人,是珣王府小妾,名唤红菱。”
  江幸玖黛眉轻挑,示意她继续说。
  “这位红菱夫人,便是之前秦侧妃入府之时,珣王新抬入府,最宠爱的妾室,后来先有了身孕,被秦侧妃鞭挞至流产,还险些丢了命,因为她,珣王和秦侧妃闹了许久,不知夫人您可还有印象?”
  她这么一说,江幸玖自然就想起来了。
  当初,箫平笙似乎说过,这人原是个妓子出身,是怀王安插进珣王府,与秦明珠打擂台的。
  珣王娶秦明珠那日,她和箫莲箬将马皓月踢下水,当时在朱楼里撞见与珣王偷情的,也就是这个妓子。
  “是有这么个人,怎么?珣王府里没有府医?她还需得跑出来去医馆看病?”
  小孔大夫摇摇头,“这就不晓得了,起先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从脉象来看,她许是因着上次小产,伤了身子,日后与子嗣怕是无缘了。”
  “我瞧她面黄肌瘦身形单薄,走几步路都要咳,应当也是过的不太好,起了恻隐之心,便问她家住何处,日后可上门去为她看诊。”
  “谁知她倒是不甚在意自己的病体,只是要求给她一些砒霜。”
  “她要求死?”
  江幸玖反问一句,侧首看向小孔大夫。
  小孔大夫苦笑一声,“这等药,自然不会随意给人,她也没纠缠,就离开了,属下也是因着怕出人命,派了医馆里的药童悄悄跟着她,见她从珣王府后门进去了,药童才打听出来她的身份。”
  “这不,前后一联系,属下分析出这些,兴许是因之前小产又得罪秦侧妃,失了恩,如今秦侧妃有了身孕,正把持着珣王府内务,应当是对她较为苛刻,才会跑出府来寻医,怕是出府都是偷偷摸摸的。”
  这会儿,几人已经进了劲松院,江幸玖没接话,直接带着人进了内书房。
  明春搬了张绣凳搁在竹榻前,小孔大夫低声谢过,坐在绣凳上,替江幸玖把脉。
  这空当里,她接着说道。
  “帝都的形势,属下等时刻与将军报备着呢,夫人您近日跟那秦侧妃结下仇怨,帝都城内人尽皆知,可是那秦侧妃刻意找茬吗?属下倒是可以替您出这口气。”
  江幸玖闻言喷笑,“你替我出气?怎么出?利用那红菱吗?让她去害秦明珠?”
  小孔大夫眨眨眼,“便是将军知道,也是要替您出气的呀。”
  “就凭她,怕是连秦明珠的衣角都碰不到。”
  江幸玖摇摇头,“何况,我要的,可不是秦明珠倒霉。”
  小孔大夫收回手,眼底露出几分不解。
  “不过,这个人……倒是可以见一面。”
  没等她开口,江幸玖若有所思喃喃一声,她理顺袖口,低声交代小孔。
  “若是下次她再来,你着人来知会我一声。”
  小孔大夫应下,又关切了一番江幸玖近日的吃用。
  清夏在一旁低声插嘴,“这两日临睡前,夫人总说腿脚不适,我和明春伺候她沐浴时,瞧着她腿上似是有些浮肿了。老孔大夫来请平安脉时,碍于男女大防,也不太方便多瞧,只叮嘱夫人少走动,能缓解。”
  小孔大夫闻言哦了一声,点点头。
  “大多数妇人到了临近临盆前,会身体浮肿,这也是因人而异。不必担心,我父亲说的没错,夫人少走动,腿脚歇一歇,不受累,会好转的,有时候歇一晚,晨起时就会有很明显的缓解。”
  江幸玖轻轻颔首,“是这样……”
  今日她去了趟长公主府,来回也没走几步路,这会儿就有些憋涨了。
  想着,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腿。
  “过去的鞋子也不能穿了,我看了些医书,书上说,等生完了孩子,会恢复如初的。”
  小孔大夫浅笑点头,“夫人的身子越见重了,眼看到年底就会临盆,您多多安养,养足了力气,生的时候也少受些苦,每日可在园子里溜达溜达,别再一趟趟出府了。”
  “属下给留个方子,每日让清夏姑娘和明春姑娘给您熬个消肿的汤喝,多解解水,也会好些。”
  她说着,明春已经在桌案上摆好了笔墨纸砚。
  小孔起身走上前,低着头开始书写。
  “不是药方,这也算是食疗,夫人大可放心服用,不过也得有量,不能过多,您这浮肿之处若是饮水过多,也会加重。”
  小孔大夫总是细心的,江幸玖对她也十分放心,闻言笑着道了声。
  “有劳了……”
  小孔大夫明媚一笑,“都是属下该做的,夫人若是记着属下尽心,回头与将军多提两句,就算是记功了,到了年底暗营那边例数功绩,我跟父亲好能夺得些赏钱,也好将春晖堂再阔阔门面。”
  江幸玖笑了声,“修葺春晖堂,还用你们自己贴补私银?”
  小孔大夫苦笑一声,“将军对着外人凭的大方,接济百姓时从不吝啬,连累手下人都跟着勒紧裤腰带,多少门面上缴的银子,够他施善心的呢?”
  “春晖堂好歹是我和父亲吃饭的职面,苦了啥,也不能苦了自个儿的饭碗家伙什不是?”
  江幸玖被逗笑,便满口大方的道。
  “别人的主我做不了,你的主我还能做,若是囊中羞涩了,尽管开口,夫人我看在这么久的情分上,也得给你掏腰包的。”
  小孔大夫将方子递给明春,闻言顿时诚惶诚恐地摆摆手,哭笑不得道。
  “夫人您可别了,回头让将军知道我跟您诉苦,还拿您的银子,等他回来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您就当属下没说,我这就走了,走了啊。”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留下江幸玖主仆三人在内书房里笑。
  清夏跟着往外走,“奴婢去送送她。”
  用过午膳,江幸玖便进了屋歇下,准备睡个午觉。
  清夏和明春在一旁伺候她更衣洗漱。
  “方才趁着送小孔大夫出府的时候,奴婢多问了几嘴,日常给您捏捏腿,也是管用的。”
  清夏说着,明春立即接了嘴。
  “那奴婢和清夏轮流着,每日给您捏个把时辰的。”
  江幸玖起身往床边走,闻言笑着摆摆手。
  “今儿就不必了,你们也下去吧,我困乏的厉害,得补个觉。”
  因为要见长公主,她今日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这会儿是真累了。
  等到屋里静下来,江幸玖侧躺在床上,眼睛沉的睁不开,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沉。
  挨了一会儿,她从床头柜子里翻出那「鎏金灵犀石」的玉佩,握在掌心里捧着瞧了一会儿,这才不知不觉睡过去。
  箫郎……
  你眼下在做什么呢……
  北关,湖城营地。
  遣退了送信的暗人,箫胡捏着竹筒大步奔进军帐。
  帐内,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应战策谈,军中副将们正各自端着碗筷,围在沙盘前。
  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举着箸子指指点点,低声细语地还在商议着。
  箫胡越过众人身边,走向帅案,将竹筒双手奉上,低着声儿。
  “将军,镇国王的来信。”
  箫平笙撂下箸子,顺手接过,垂目看字条上的消息。
  少顷,他修眉一蹙,随手将纸条团了扔进茶盏中,凤眸幽冷盯着茶盏,声腔低沉。
  “师父那边回信了没有。”
  箫胡抿唇,“还没。不过算日子,最晚也就是今日夜里,就能抵达楚齐边界。”
  箫平笙眉眼冷漠,“派鹰隼送信给他,一旦抵达楚齐边界,立刻行动。”
  不等箫胡应声,箫平笙站起身来,令声冷沉不容置喙。
  “最晚明日,楚齐边境便会被挑起战火,大齐边关被犯,朝内必乱,自顾不暇时,与大燕的联盟会有短暂的凝滞,此时大齐若是拖了后腿,是我们反击闫家军的好时机。”
  他说着话,绕过桌案走到沙盘前,众副将搁下碗筷,齐齐围上。
  “这招「围魏救赵」是我们虚晃的,若是大齐女帝信了大楚出兵相助我们,最好不过,若是最后齐楚缓过神来,相互谈判必然会暴露真相,不过那也得有个时间缓冲,初步算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我们要集中兵力,重创闫家军。”
  “闫珩劦的铁骑兵包抄在前锋的左右翼,配合十分默契,一同进攻时这只三戟叉很难突破,所以我们得集中力量,逐一突破。”
  “将军,若是这样,我们很容易被闫家军包围。”
  箫平笙微微颔首,“所以速度要快,从左到右,赶在救援军接尾前,先攻下左翼的五千铁骑,他们的阵法,我亲自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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