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敏儿连忙说好,并心有余悸说道:“下次不敢玩了。”
赵美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眸藏着几分担心。
敏儿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加上两个哥哥对她又宠爱,几乎什么都让着,以至于承受挫折的能力比较差。一个游戏的输赢,都让她紧张到哭。
这样下去可不行。
赵美美若有所思,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事虽然耽搁不得,但也急不得,得慢慢教导。
初到新环境生活,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熟悉一下周围得环境。
钟校长现在住得这房子是当年学校分配的,住这条街的也基本是学校职工,环境还是不复杂的。
因为钟校长也有同行,这一路遇到不少住附近的邻居,他干脆一一给施茂彦和赵美美介绍。一圈下来,也算认识了大半。
---
镜头来到同同一条街的陶老师家,钟校长领着施冒烟一家人刚和他们打完招呼,陶老师的媳妇高山凤一关上院门,就揪住女儿陶然的耳朵,一直拎着她进到客厅才松开。
陶然疼的嗷嗷叫,一得到自由连忙离这个妈妈三丈远。
“妈,你看你看,我耳朵都要掉了啦。”陶然耳朵火辣辣疼,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会右耳肯定红到发紫。
高山凤却不为所动,冷笑道:“不揪疼点,我怕你魂都要被人勾走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陶然佯装生气,但面上那点不自在却美躲过老母亲的眼睛。
高山凤再次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从那次施茂彦来找钟校长被你撞见后,就跟丢了魂似的。快醒醒吧,人家已经结婚了,妻子既能干又漂亮。”
“我才没有。”陶然极力否认,但又有些纷纷不敢,反问母亲:“难道我就不漂亮吗?我也是这条街有名的一枝花。”
高山凤气笑了:“对对对,还是一支老花。”
说到女儿的年纪,高山凤就头疼。
样子施长得不错,也确实曾经是这条街公认的一枝花,门槛都差点被人踩烂了。可谁能想到,她这个样貌性格条件都不比别人差的女儿,现在二十二岁了,却还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有。和她童年的隔壁家老王的女儿,孩子都一岁多了。
高山凤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口疼,恼怒父女两眼光高。
“你说你,去年要是嫁个那个相亲对象多好,现在人家都结婚了。”
陶然笑了:“当时你不也觉得那个男的克妻吗?”
高山凤哑言,确实是如此,但仔细想想,她好像被这女儿洗脑洗到后面才这么认为的。看人家现在结婚半年多,妻子养的那是白白嫩嫩。
越想,高山凤越懊恼,伸手又想揪女儿耳朵。
这次陶然有所准备,灵活避过了。
她拍了拍胸口,带着几分得瑟道:“妈,你该减肥了,瘦一点也能像我这么灵活。”
“我和你说正事,你在瞎扯什么?”高山凤被自己这个女儿逗到既气又好笑。
“行,说正事就正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别动手。”
“行。”
两母女达成一致,分作在八仙桌两侧。
陶然率先开口,给母亲分析:“我和那位同志呢,是在去年底相的亲,说不合适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和别人结婚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抢手。”高山凤脱口而出。
“不。”陶然义正言辞告诉她:“说明人家和我相处着看的同时,也在跟别人相处。”
脚踏两只船这话陶然不想说,因为不认为自己是对方那条船,那时候自己不过是受不了母亲逼婚,敷衍着和人接触。
“就不准是人家被你拒绝后才和别人相亲。”高山凤被这个女儿气到脑壳疼,好笑告诉她:“当年我和你爸,可是见了一次面就结婚了。”
陶然不以为仍然摊了摊手:“你说的这个也是可能的,但不能否认,我说的那个也是可能的,对不对?你们就放心让我,你们可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高山凤被问住了,扪心自问,还真是不放心。
陶然成功拿捏住母亲的命门,朝她挑了挑眉,道:“虽然你女儿现在大龄未婚,但至少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在你面前,这不也挺好的嘛。”
高山凤被女儿说服了,嘴上当然不会认。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道:“你这张嘴啊,真是谁都说不赢你。好了,我得出门一趟。你乖乖在家呆着,别没事往人家施茂彦跟前凑。”
“妈,我什么时候往人家跟前凑过了?”
“就刚刚,你看到人家,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我没有,妈,你眼花了,改天去配副老花镜把。”
高山凤嗤笑出声,她还不到五十岁,眼睛好的很。
不过她也知道,今天把这事摊开来说,女儿应该会想的。她高山凤教育的女儿,不差的。
母亲离开后,陶然脸上的笑容也淡淡散去。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摆在院子中的小竹椅前,两手抱于臂,缓缓坐下。
其实母亲不知道,她第一次见到施茂彦,不是那次他来找钟校长,而是在更早更早之前,比赵美美认识他还要早。
只是当时,他家出了事,自己年纪又小,根本没勇气走到他身边。
后来有一天,他走了,带着三个孩子走了,听说回了老家。但是老家在哪里,她一无所知。
慢慢的,她也能做到不去想这个人。
眨眼过去这么多年,他突然回来了,比当年还要好看。
陶然一下子慌了,当夜就失眠了。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她好几次主动靠近钟校长,想找机会打听一下施茂彦的情况,也因为胆小退缩了。
可能是因为有心事,这段时间她瘦了好几斤,可把父母心疼坏了,也不怎么敢在她面前再提相亲的事。
再后来,她看到钟校长给家里添置新被褥,那本就躁动不安的心猛一跳,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这会和施茂彦有关。
果不其然,暗戳戳向钟校长一番打听,果然是施茂彦要回城了,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妻子。
陶然的心在那一瞬,仿如经历了天堂和地狱,灵魂好像也暂时逃离了身体,脑袋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进到自己房间的,往床上一趟就是半天。如果不是天黑了,母亲见不到她人进房寻找,只怕她会继续躺下去。
陶然心里有些悲愤。一会觉得,施茂彦怎么能结婚了,她一个女的,面对这么大压力都没结。一会又好笑,施茂彦怎么不能结婚?他都二十三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行了,她觉得自己也该醒了,于是破天荒的主动问母亲最近有没相亲的对象。
高山凤被女儿这举动吓到了,一度以为她是不是中邪了。
毕竟以前想让她去相亲,可是得各种威胁利诱。
陶然还记得,自己说出那句话后,母亲摸了摸自己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难道是中邪了?”
被做老师的父亲教育得改信唯物主义得的母亲甚至考虑要不要找个神婆来家里驱驱邪,当然额,这想法一出来就被陶老师严正拒绝,并狠狠教育了一顿。
好在睡了一夜后,陶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能破罐子破摔,于是又向母亲收回了相亲的请求。
高山凤虽然恼火,却夜松了口气,说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母亲放下心后又积极托人做媒了。
再后来,也就是昨天,她看到施茂彦拖家带口来了钟校长家。
陶然知道,以后他们就是邻居了。
这她认识施茂彦以来,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
她有些开心,也有些不知所措。
曾经她盼着可以天天看到他,现在她又有点害怕天天看到。
加上亲眼看到赵美美,向来自信的她也有些自惭形秽。
施茂彦的妻子长得真的很好看,听钟校长说,当初还是抱着冒着不能回城的决心嫁给他的。而且看得出来,三个孩子和她关系很好,想必嫁给施茂彦后,定也是尽心尽力照顾他们。
只是这些,陶然就觉得赵美美一定是个好孩子。单凭当初她不顾他的家庭情况,放弃回城也要嫁给他这份勇气和决心,陶然知道自己就不如她。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很难得,遇到却又错过很遗憾,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导致得啊。
是她没勇气,不够果断。
想通后,陶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坐的有些闷,想起身出去走走。
然而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
你天天盼着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怎么也见不到。你害怕再见到的时候,他却偏偏老出现在你面前。
此刻,陶然就是那个被老天爷捉弄的人。
她才刚出门,迎面就撞到钟校长和施茂彦一家五口。
钟校长见到她,亲切喊了声小陶。
陶然想转身都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打招呼。
“钟校长,你们怎么那么快回来?”明明不久之前,她和母亲才碰到他们,说要出去转转。现在这么快就转回来了。
听了她这话,钟校长笑道:“你这孩子,这日子过的是时间不分了。你看看太阳,现在在哪里?”
陶然这才看了眼西边,那一片火烧云,甚是耀眼。
原来已经傍晚了,她竟然在院子里坐了那么久。
和钟校长他们道别,陶然朝着弯曲的小巷往前走。
她不敢回头看,但只听身后的欢声笑语,都知道他们一家子相处有多和谐。
另一头,钟校长等人回到家后,赵美美和施茂彦开始在厨房忙活,准备一家人的晚饭。三个孩子在院子玩耍,钟校长则坐在屋檐下看书,偶尔给嬉笑玩耍的孩子们投去慈爱的目光。
趁着四下没有别人赵美美推了推施茂彦手肘,贼兮兮问:“你和那个小陶以前就认识?”
这问题问的施茂彦有些愕然,老实回答:“不认识。”
听到这答案,赵美美拧了拧美,嘀咕道:“不认识吗?不像啊。”
施茂彦好笑:“怎么不像?”
赵美美告诉他:“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仅一样,她又说不上来。似曾相识?淡淡哀愁?
施茂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洗菜,赵美美心思也回到摘菜上。
忽然,她猛的开口:“你说会不会她对你一见钟情?”
施茂彦这下施彻底呆住了,随后耳尖悄悄红了:“怎么可能,我这么普通,怎么会对我一见钟情。再说,我已经结婚了。”
赵美美眨了眨眼:“有句话你没听过,但我一说出来你肯定知道什么意思。”为了强调这句话,她可以停顿了小会才往下说:“宋玉不知己帅。”
这话出来,施茂彦不止耳尖红了,血气直接翻涌上头,脸红透了。
赵美美没想到他这么不禁夸,但该死的,这害羞脸红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叭。纯情的仿如十八岁的小男生,她都不好意思再往下夸了。
吃过晚饭看完电视剧,又到了睡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