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李奉玉:早知道你这般得意,我真该再过七年才回来!
  门一推开,正遇上英武拿着几份公文过来,李奉玉一溜烟回了屋子,英武进了书房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君上,奉哥什么时候变回来了?刚才那黑头发的不是奉哥吗?”
  敢情方才他没和李奉玉打招呼是因为他没反应过来?
  灼无咎神色自若地清了清嗓子:“随她去吧,总归都是她。你有何事禀报?”
  英武回过神来抽出一封信:“迷岭狐王突然来信,邀请君上做客。君上,你看看这行文的风格,我觉得很不对劲。狐王生性洒脱,来者都是客,但向来不主动宴客,为何会发来这么一封文绉绉的邀请?”
  灼无咎接过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微蹙眉头:“他们五月回王都,在王都逗留了一个多月。六月半的时候,奉玉和孩子们回了无尘居,如今都八月了,孤影居然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和孩子们,这的确很反常。”
  “什么反常?”李奉玉推门而入,她已换了一身翠缥色袍子,内里压着一件雪色里裙,整个人干净又明艳。
  “奉哥你怎么又成银色的了?”英武的关注点总是这么肤浅!
  她将头发甩到身后,凑近英武说悄悄话:“我白天是银发,睡着了就变回去,今夜你来看看?”
  英武激动地正要说好,忽然间觉得背后好像冷气森森,立马缩了缩脖子讪讪道:“你这样也很好看,可以冒充银龙族的仙姬!”
  不过公事当前,他们也没什么心思继续说笑,李奉玉草草看了那信后,亦是一脸凝重,三人便决定等青焰和疏星云回来后共同商议。
  晚膳过后,几个人凑在书房里详详细细地分析了那封信,最终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青焰认为狐族有难,狐王这是提醒他们迷岭生变。
  疏星云和英武则以为,狐王应该是想传位于孤影,所以才会有这封措辞正式的信。
  李奉玉心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认同青焰的看法,她也觉得可能是迷岭生变。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她:“你也只是去过一次迷岭,对狐族也不了解,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她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取来了几本册子,那是她在这七年间特意观察相藏所记下来的东西,几个人随手拿起册子翻看起来,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你怀疑这个相藏与相繇有关?”灼无咎的语气都沉下来了,想必是赞同她的想法。
  李奉玉是个十分有条理的人,她不轻易给人定性,但凡她提出质疑,必然经过了十足的考虑,甚至是已经有了证据。
  她既然怀疑相藏与相繇有关,那必然有她的理由。这册子里记录的是相藏七年来不与他们在一处时所发生的一些怪事,或者说是惨案。
 
 
第244章 
  迷岭之疑
  仔细捋下来便可以发现,每当相藏独自外出几天,便会有地方发生凶兽吃人的惨案,且无一活口。一次两次是偶然,但是七年下来累积了几十次,那就实在是太可疑了。
  虽然这些惨案都是他们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她细心地把案发时间列出来之后,便发现了惨案与相藏行踪上的时间重合,发现这些重合的时候,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了五年!
  只是,这两年却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只是怀疑。
  “我第一次遇到相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熟悉感。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他与我似乎是一样的,我可以确定不是容貌带来的错觉。
  是一靠近他,就会有压抑不住的失控感,所以我一直与他保持距离。
  我怀疑相繇死的时候,会不会有一魂一魄什么的没有散掉,而是附在了相藏的身上。他被凶性所控,所以会大开杀戒?”
  李奉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懊悔的样子,又有些犹豫。
  疏星云沉思许久,试探着问道:“奉哥,你该不会尝试过杀了他吧?但是没下得了手,如今又后悔?”
  “呃?我的表情这么明显的吗?”她下意识地去照镜子。
  “他毕竟顶着孤影表兄的身份,而且平日里对我们,你找不出一丝……破绽。我的册子也只是推理,就这样下杀手也不太好吧。
  况且,自从五年前他救我那次我就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像他的外表一样虚弱,他非常强。”
  她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一个擅长藏拙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为了与我在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我们分别时,他说,有朝一日我肯定还会回去找他。我觉得,他非常渴求我身上的相繇血脉。”
  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英武掐着睛明穴突然跳起来:“那相藏该不会屠尽了迷岭满门吧?”
  “不会。”李奉玉笃定地答道。
  “在我回头找他之前,他不会大开杀戒。我能感觉到,他的目标是我。”
  此话一出,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灼无咎,果不其然,那人的脸已经是个吊苦瓜了。
  她赶忙补上一句:“但具体所图何事,我也不清楚。毕竟跟了我们七年都没动手要我的命,也没什么逾矩的行为,实在是太难琢磨了。”
  几个人说了许久也得不出有用的结论,只能明日亲自去迷岭暗探一番,然后再做定夺。
  李奉玉沐浴回屋时,瞧见自己屋里黑漆漆一片,便知那老孔雀肯定又在琢磨什么套路了,遂拐去阿倦、白羽和墨翎的屋子里转了一遍,挨个儿盖了一遍被子才回屋。
  灼无咎窝在被子里后背朝外,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过去捏他的耳朵:“你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
  这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七年朝夕相伴,你不忍心杀他。倒是忍心杀我,杀我的心,杀我的肝!我的心都凉了,我吃醋不吃醋也不要你管。”
  嘿!这人怎么还顺杆儿爬呢,她也不惯着他,一把揪了他的被子去外面炕席上裹着躺下了,不多会儿便听着他窸窸窣窣地下榻过来扯她:“阿奉,你把被子抢走了,我觉得好冷啊。”
  “嗯,你那被子收柜子里了,自己取吧。”不就是作嘛,谁还不会?她也背着身不看他。
  灼无咎小声嘟哝:“我想你抱着我睡。”
  李奉玉冷笑一声:“善学司的孩子们最小的就是咱们白羽和墨翎,他们都不用人抱着睡了。你几岁啦?你一万三千多岁,老祖宗,你需要的不是让人抱着,是该插三炷香供着!”
  “你这个女人……真是吃了鸩鸟?你是不是嫌我老?”灼无咎深深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刁蛮。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刚才分明是你说的不要我管,那我就自觉地走开嘛。”怎么说着说着还真有点来气了呢?李奉玉一摸自己的胸口,好像心脏在震颤呢。
  灼无咎彻底败下阵来,坐在榻边软身软语地认错:“阿奉,我不任性了,我就是想让你哄哄我,你平日里对阿倦他们都温声细语的,白羽和墨翎这两个小鬼随时随地都能抱你亲你——”
  “我是他们的娘。”
  灼无咎:“……”
  看来光用嘴哄是不行了,灼无咎干脆连同被子一卷将她抱回了帐子里,一个饿虎扑食地扑了过去……
  李奉玉又误了练功的时辰,起床后凑合着出去跑了个五公里,但是差点没回不来!
  实在是……跑不动,足足有一半的路都是她扶着腰走回来的。心里不知不觉地把那无耻之鸟给骂了个一万遍!
  用过早膳后,疏星云带着孩子们前往善学司,青焰和英武则前往迷岭一探虚实,李奉玉本来收拾妥当也要跟着去的,结果被灼无咎给拦下,因为月不归今日前来觐见。
  月不归要来,自然得迎到无尘居,李奉玉便打消了去迷岭的心思,这人可是月流魄在意的人,她怎能不在呢?
  “头一年我住这里的时候,怎么没见各方城主来觐见呢?如今你倒是挺忙的,跟个人间的皇帝一样。”她为他添了热茶,把今日要处理的公文分门别类地摆到了他的案几上。
  灼无咎掀了公文轻轻地笑:“自然是新立的规矩,各方城主每隔五年便要到王都觐见帝君,来得勤一点可以,不来不行。你不是喜欢勤政爱民的君王么,本君要努力讨你的欢心嘛。”
  “嘁!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脸上的欢喜都要压不住了,她赶紧挪到一边的案几上复看他批过的公文。
  他得意地望了她一眼,徐徐说道:“最近要来的人很多,丹岐、素寒、微生映南、定枫山,凡是从前跟你打过交道的都会来,这七年他们也私下里帮着本君找你,不过我猜想,你都绕开了这些地方,所以他们也一无所获。”
  李奉玉感觉有点尴尬:“他们说是来觐见帝君,其实是来看我的?”
  灼无咎微微勾唇:“是本君请他们来看你的。”
  李奉玉:就无语,这真的大可不必,我是猴子吗?
 
 
第245章 
  偶遇相藏
  果不其然,月不归来了两天后,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幸好这几位都挺有素质,见面也不多问李奉玉你这七年都死哪里去了,只道一句「回来便好」就将此事一笔带过!
  无尘居毕竟小了些,没法接待这么多客人,灼无咎也干脆带着一家大小移驾宗宫,如此一来就方便多了。
  阿倦、白羽和墨翎这三个孩子一亮相便成了团宠,那几位城主顿时把灼无咎和李奉玉给抛到了一边去,只一心一意地逗娃去了。
  好好的接风宴成了娃娃们的见面会,灼无咎干脆拉了李奉玉出去散步,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街市上随意走走逛逛,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那年白露节他请她喝酒的酒家,二人相视一笑踱步而入。
  “今年白露节你都没出门,怎么,在外面跑野了,看不上这小小王都的热闹?”
  灼无咎依然把所有的酒都叫了一壶,就坐在那里看她挨个儿抿着尝,像个淘气包。
  李奉玉尝到一壶杏子酿,醇甜的味道很合她心意。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健忘?白露节那天我扭了脚,在家里歇息来着。”想到年纪大这三个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灼无咎突然伸手摁住了她的酒壶,隔着案几倾身探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泽:“你嫌本君老?我老不老,你心里没数?”
  想起那人胡闹起来不依不饶的脾性,她顿时又觉得腰酸腿疼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哪有说你老,我是说你年纪比我大,这有错吗?”说到天边都是她有理呢!
  哼,算账的机会多得是,他暂且饶她一码,便大方地坐回去陪她喝酒,眼看着她白皙的脸颊逐渐飞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如胭脂轻扫,越看越觉得看不够,真想时时刻刻都将她搂在怀里,圈在榻上!
  这样骚动的心思一旦起了,就再也压不下去,灼无咎暗暗地使了个昏神诀,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她开始犯迷糊,嘀嘀咕咕地话也多起来了,双眼迷醉地扫他一下,便扫得他心旌摇曳。
  灼无咎心猿意马地揽着她出门回宫,谁料刚下了楼便听她唤了一声「相藏君」!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一个角落里看去,那一头银发也太扎眼了些,可不就是相藏么。
  李奉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扶着脑袋在相藏的对面坐下:“相藏君,两月未见,你好像清减许多,是近日里又病了么?”她的脑子其实还蛮清醒的,知道不能问人家你的里子是不是相繇氏。
  相藏果真一副病容,整个人瘦削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双手指节嶙峋突出,他捏了一盅酒一口饮下,满眼都是悲悯之色:“离玉,你过得好吗?”
  灼无咎登时垮了脸,你当本君是死的?
  他坐在李奉玉身边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神情冷峻地接住了相藏的话:“她过得很好。相藏君不必忧心。”
  相藏低低地笑了两声,说出来的话却叫人烦心:“她今日过得好,明日过得好,能一生一世都过得好么?帝君未免太过自大。”
  “相藏君,你的心坏了,我们朝夕相处七年,你为什么不能祝我好过?孩子们最近还总是问呢,大舅舅为何闭门不见。我问你,你为何不见他们?你是不是心虚?”这话李奉玉憋在心里很久了。
  白羽和墨翎近些日子曾好几次在下学后去那所院子看望相藏,可每次去都是院门紧闭。先前以为他还在迷岭,问过邻居后才知道,他早就回去了。
  她猜想,他不是在躲孩子们,而是因为每次孩子们身边都跟着青焰几个人,他不想与无尘居的人发生正面接触。
  相藏盯着她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表达心迹:“我在等你来。”
  李奉玉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整个人便被灼无咎一把拉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出好远的路才停了下来,她抚着胸口直喘气:“主君大人,你干嘛拉我走。我觉得他马上就要说出来心里的真实想法了,他现在虚空得厉害,或许下一刻就会动手杀了我吞噬妖神之力,只要他一动手,届时你便可以立地取他性命!”
  酒意上头,她控制不住地抱怨起来,说话又快又急:“世上哪有这么恰到好处的巧合,他原本就是在那里等我的,不是想杀我就是想杀你,或许他早就失了本心成了另外一个相繇氏,想拿了我身上的神力杀遍天下毁灭苍生呢?我们应该逼着他露出本相,直接将那些可怕的可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唔……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她推开他的吻,心里有些恼,刚才那是多好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灼无咎一把将她箍在怀里,几乎将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站不住脚才低低地说道:“阿奉,你太焦虑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悬着这个事情,今日见了他更是急火攻心,可本君不愿意让你身陷险境。本君也怕,怕他深不可测,怕我护不住你的周全。”
  李奉玉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有些站不住,攀着他的手臂摇摇摆摆:“主君大人,我一靠近他,就感觉自己想要失控,有种不由自主想跟他走的感觉。就感觉,好像我本来就是他的。我怕,每一天都在怕,怕哪一天忘记我是谁,就那样糊里糊涂地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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