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小仙女:神君总想套路我——重山知吾
时间:2022-04-04 07:34:58

  “张三,你收拾这屋子做什么?”李奉玉坐到石桌边托腮看他忙活,顺手将九真从孤影肩上抱下来搂自己腿上。
  张三抹抹汗呼哧带喘地回道:“我如今也能算个人了,自然得跟人一样穿衣吃饭睡觉,总和李建勋它们待马厩里也不是事儿。再说了,你见哪个能化形的还愿意四条腿趴着?”
  「啪」的一声,一枚石子突然弹到那小屋的窗台上,李奉玉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有一个化形了还趴在地上拱盆里吃饭的奇葩么?
  心里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看向了孤影,谁知这狐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这女人闭嘴,不许背后说小爷!”
  九真懒洋洋地扫着尾巴「喵」了一声,却莫名地有些嘲讽的意味。
  李奉玉起身往主院里去,各人仍在整理自己的房间,只有微生映南与灼无咎窝在书房里不知说些什么,不久便匆忙告退。
  她坐在凉亭里撇撇嘴,果真是信得过的心腹,什么事情略一交待便可。相比之下,她这个背负秘密的人,倒更像是负担了。
  “玉玉,来姐姐屋里呀,外面多热。”月流魄开了窗子唤她过去,她欣然起身小跑着转入廊下进了屋子。
  月流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与她搭话,李奉玉也就手帮个忙,干一点力所能及而不干预人家隐私的小活儿。
  只听得叮里咣啷几声响,李奉玉停下擦花瓶的手往后看去,两只木鸟滚落在地上,一大一小,颜色已经被磨掉许多,显得陈旧不已。
  月流魄躬身捡起那木鸟仔细地擦了擦灰尘,看着那散了绳子的香囊怅然若失。李奉玉看了一眼九真,九真很是坚定地冲着她摇了摇头。
  她转回身去擦案几,瞧见九真摇着尾巴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和月流魄搭了个腔:“姐姐,你怎么啦?”
  月流魄走过来在案几边坐下将那两只木鸟拿给她看,语气温柔:“大的这只是阿定,小的这只是铃儿,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女儿。”
  这……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李奉玉也不敢问出声来,只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悲伤,戳到人家的心窝子上了。
  月流魄摩挲着两只木鸟徐徐道之:“我的家乡在庸南城西边的夷春城,那里是百灵的聚居地。不过如今的夷春城已经是绿孔雀族的领地,阿定和铃儿死于孔雀族王权更迭的动乱中。”
  啊这……你效忠于灼无咎不会有心理障碍吗?
  李奉玉伸手出去又赶紧停下:“它们的颜色都已经磨掉光了,姐姐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念它们?”
  月流魄看着李奉玉温柔一笑:“这木鸟上还留有他们的一魄,我一直用自己的灵力养着,这样想的话,他们也算不曾离开过我。”
  “只是时日久了,假的就是假的,只有一魄怎能算生呢?你看他们如此斑驳陈旧,是不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李奉玉觉得单独一魄当然不能算生,怕是连一点意识都不会有,只能算是……算是枯木尚未腐透的内里,是一部分残留的无主能量而已。
  她抿抿嘴试探着问道:“姐姐,我画工很好,你若信得过我便给张画像,我可以为阿定和铃儿补色。”
 
 
第145章 
  你是何方妖孽
  夜色将暮,两只栩栩如生的木鸟搁在窗台上,只待桐油晾干后便可收起。
  月流魄在李奉玉身后为她揉捏着酸痛的肩膀,面有所思:“玉玉,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心地善良?”
  她转转头抬手握住月流魄的手掌轻轻握住:“人人善良倒还不至于,最起码我就不是很善良的人,我超凶哒!嘻嘻,不过呢,我们那里没有战事没有阴谋,很和平。”
  月流魄没有再说话,突然满心疲惫地趴在李奉玉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听什么,二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窗下,直到侍女来传她们用晚膳。
  此次来庸南城实属微服私访,微生映南也只是简单地为灼无咎设了个接风宴,众人在这宴席上大致将已知情况做了潦草分析。
  灼无咎此刻已为无清神君,其余人等亦要尽量隐藏身份,先休整三日熟悉庸南城,三日后再做具体安排。
  宴席散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月流魄牵着李奉玉绕到后花园的一座竹屋,原来这里修有一泓汤池!
  她下意识地撇了撇嘴,灼无咎出门办公事还挺讲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泡汤!
  不过这无化境的汤池可以自动净化,洗澡还真是方便,不洗白不洗。
  二人靠在池边神色疲惫,李奉玉此行虽然晕得轻吐得少,但还是很不舒服,她软绵绵地贴着月流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着聊着竟没了声音,她居然睡着了!
  月流魄也是无奈,这丫头泡在水里还能睡着,她到底是有多乏?这万一就她自己在这里岂不是会溺死?不如趁此机会探一探她的脉?
  这脉象,只能说不太好,她总是在受伤生病都没有好好养过,身子能好倒怪了。
  难怪这么容易乏呢,路上这一天多时间她一句不适也没说,也不知忍得难受不难受。
  月流魄轻轻点了点李奉玉的额头,李奉玉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皮直发酸,草草地穿了衣裳晃悠着回去自己那鬼房间,她好累,好想睡。
  月流魄盯着李奉玉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奉玉即便再虚也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头脑昏沉的地步,可看她那走路的样子却像是极度虚空,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夜色昏沉,枝头一点银钩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晕,李奉玉躺在窗下绰绰约约的竹影中气息平稳地睡着。
  她在梦里还打量着这个奇特的房间,一张没有帐子的平板床榻放在窗下,当风睡觉,难道是南面人的风俗?可主院里的房间布置却一如往常,与他们在王都的房子几无二致。
  不过当窗通风也蛮好,空气新鲜!毕竟还有廊檐遮着,下雨也不怕。廊下的檐铃声音真好听,好像八音盒的旋律……
  等等,此刻好像没有风,檐铃为什么会响?
  叮叮当当,叮叮铃铃,响个不停。
  李奉玉「倏」地睁开眼睛,神情呆滞地望着那从窗口探进来的一团面目模糊的鬼祟,眼看着那暗夜一般的触手就要缠上她,电光火石之间唤出天机扬手刺去。
  一阵灰烟散去,呛得她「咳咳咳」不停,李奉玉翻身下榻将天机挡在身前,却莫名地浑身酸痛,像重感冒一样四肢沉重使不出一丝力气来,这感觉又像浑身筋脉都被抽空了一般,空虚飘忽。
  一抹暗青的幽光在窗边隐隐若现,她扶着天机强聚着精神看去,但见一个蜿蜒盘绕的巨大身躯悠悠地探进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她。
  是蛇?是龙?
  不,那是……一头青蛟,是微生映南?
  但管他是谁,长成那弯弯绕绕的样子,她就是害怕啊!
  李奉玉心中狂跳,恐惧感瞬时席卷全身,仍壮着胆子问道:“微生大人,你这是何意?”
  青蛟骤然落地化出人形,可不就是庸南城的城主微生映南么,李奉玉的心中顿时转过了万千种设想,最可怕的便是这城主已然背叛灼无咎,今夜便是奉那无相宗的命令来取她性命,或者是要绑走她?
  微生映南对她的问询置若罔闻,手中一柄破风刀径直向她砍了过来!
  我丢你……娘亲!二话不说上来就砍我,你这扑街长虫也太对不起灼无咎那么信任你了吧!
  李奉玉咬牙振作精神翻地一滚避开一刀,浓郁的怒气顿时冲上头脑。
  再起身之时,满身银色光华在天机刃上照出一道斜影。浑身的不适感瞬间减轻许多,只是仍觉得身体有些迟钝。
  微生映南微微一笑,面露讥讽之色:“你这妖孽究竟是什么人,你处心积虑地留在君上身边,究竟有什么阴谋?”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直劈而下,李奉玉凶狠地连续进击,微生映南沉着接挡丝毫不落下风。
  但对李奉玉这般攻击也惊诧不已,此女方才分明已被这罗煞阵压得精神萎靡,为何突然间发肤皆变,越斗越勇?
  难道真如溯光信中所言,此女是个强悍至极的妖孽?罗煞阵也奈何不了她?
  身上的迟钝感渐渐地弱了,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李奉玉一个翻滚摔出房外。
  大爷的,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憎恨胸前这两斤肉!又坠又晃得疼,还特么碍事!
  今夜她倘若因此而死,岂不是丢人万年?
  竹林簌簌的声响突然令她头脑昏沉,一个分神竟被微生映南一刀刺向胸口,她往边上疾速一滚——
  「刺啦」一声!
  微生映南一刀将她的里衣给挑破了!她整个右肩连着右胸突然袒露在外!
  我哔哔哔……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李奉玉顿时慌了,竟扔了剑慌忙地捂着胸无力跌倒在地,完犊子了,她居然扔了武器!可是,此刻她也无法选择,她也很绝望啊。
  眼看着微生映南拎着刀一步一步地逼近,李奉玉硬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开口求饶:“微生大人,你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从跟着帝君起就一心敬着他,护着他,效忠于他,不知我何罪之有?”
  赌一把吧,我这身皮囊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不是看不入眼,这家伙赖好是个男人,难道就没一点怜香惜玉的心?
 
 
第146章 
  冤家
  不料,微生映南冷笑一声:“想必君上很吃你楚楚可怜这一套。但是,我等却容不下你这种妖孽邪祟魅惑君上。”说罢竟一刀劈砍下来!
  WC,你个死鬼,好狠的心啊!你特喵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么,我都半光了你居然还要打我?
  说时迟那时快,李奉玉已顾不上走不走光的问题了,只余左手捂在胸前,右手唤了天机挡在身前,眼看着就要不敌——
  「咣啷」一声,一道赤芒打将过来,天机与破风刃俱已滚落在地上,李奉玉翻身正要唤回天机却见一袭忧昙瑞的外裳打空中抛落,来人旋风一般地已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张三和孤影冲过去一左一右将她护起,虎视眈眈地瞪着微生映南,其实心里怕的一匹,这头青蛟也忒凶残了,打他们岂不是切瓜砍菜!
  微生映南面无表情,已将破风刃重新握在手中,刀光凛凛照得李奉玉一张雪白的面容更无人色。
  其实她也是真怕,这长虫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样子,跟偏执狂似的,都不听人解释。
  “映南,你怎么敢?”青焰怒吼一声挡在二人之间,硬逼着微生映南收起了刀。
  “青焰兄,阴摩竹围起来的这间屋子设有罗煞阵,此女原本被这阵法引来的鬼祟侵扰身心,萎靡不振。
  可是你看她此刻满身煞气的模样,哪里有一点受制于罗煞阵的样子?她分明可以吞噬鬼祟壮大自己,我问你,这难道不是妖孽邪祟所为吗?”
  微生映南振振有辞,满眼都是对李奉玉的不屑和敌视。
  其余人等各自皱眉,微生映南一向粗莽,他为何一见奉玉就如此疑心她,且还提前做好了罗煞阵来引她失控?
  难道——
  不会吧,君上不会如此无情。
  月流魄双刀出鞘登时破了罗煞阵,又将那小道两侧的阴摩竹林设了结界:“映南兄,奉玉她的情形有些特别,我等回头与你细说。你不该怀疑她,虽然她是我们的后辈,但这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忠心于君上了。”
  英武和疏星云也连连附声赞同,唯独灼无咎沉默许久,微生映南见灼无咎这般态度心里更有底了,说话也不由得更理直气壮。
  “溯光来信说君上身边有一妖女随行,此女来路不正,必成祸患,我本来也是有疑虑的,毕竟谁能魅惑君上呢?可今日此番试探倒印证了溯光的话,此女断然不可留下。”
  众人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竟然是溯光那个莽撞的女人从中作梗!
  半晌没有出声的李奉玉不知何时已恢复原样,进屋换了一身里衣后将那外裳还给了青焰君:“我很累了,请你们回去。好么?”说罢头也不回地进屋关门上榻躺下,全然不顾屋里一片狼藉。
  也不管外面这些人要怎么说,说什么,或者是吵架、打架……无所谓,她累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个觉而已。
  众人散去,唯有月流魄推门进去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两个人静静地靠在一起呼吸沉稳,月流魄一手拈起李奉玉的几绺头发轻轻扯了两下:“怎么,君上方才一言不发地看戏,没有维护你,你心里很难过,对不对?”
  李奉玉赌气不说话,腰上却被月流魄挠痒痒挠的受不了开口求饶:“好姐姐快别逗我了!我怎么会因为主君大人不为我说话难受呢?方才我冷静听了半天觉得微生大人那话其实也有道理。
  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不正常,溯光那女人虽然很讨厌人,但她也是为了主君大人着想,我都能理解。”
  “但是呢?”月流魄主动接话。
  “但是,我毕竟是个女人,被人家打成那个样子,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这是个人都会难受的吧?”李奉玉心里真是感激死青焰君了。
  想当初无尘居里就青焰看她最不顺眼,两人还互揪头发打过架,但后来相处久了她才发现无尘居里最护着她的就是青焰了。
  不是说英武他们不好,是好法不一样。
  月流魄是个贴心姐姐,讲道理。
  英武和疏星云是哥们儿,愿意惯着她胡闹。
  青焰是哥哥,凶、话少、暴躁、不讲道理,但护短,总是无意间就让她觉得安心。
  至于那个人,如今都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他们的关系也委实复杂,债务关系、雇佣关系、从属关系,勉强再算个前任吧!
  若一定要有个定位么,还真是应了冤家这词儿,聚在一处就闹心。
  李奉玉突然转身探头「吧唧」一下亲了一口月流魄的脸颊,手脚也像八爪鱼似的往人家身上缠:“姐姐,你喜欢女孩子吗?”
  月流魄还晕在方才她那个豪放的亲亲上呢,嘴里一时结巴起来:“你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吗?”
  “是啊,像男女相互心仪那样的喜欢。女孩子和女孩子也可以啊,你要是喜欢女孩子的话,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她恶作剧地往月流魄身上蹭。
  “姐姐,我身娇体软,手感很好的。你要不要试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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