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她越说越生气,“居然在皇宫大内杀人!卫国公府饶是功德盖世,也早晚让你嚯嚯得声名狼藉!我之前是如何同你说的?说了让你不可妄动!你倒好,何止是妄动,简直是要将这天捅破!”
  连皇上都挨了鞭子,沈流哲自然也是逃不过,被周沛胥罚了整整五十大板,而且这顿板子,乃是有专人盯着行刑,侍卫们饶是再不想得罪这混世魔王,可也不好放水太过,所以他结结实实挨了不少板子,被几乎打去了大半条命。
  沈流哲这几日关在房中,也着实后悔不已,此刻也是连声道错,“阿姐我错了!阿姐你莫要生气!今后你无论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阿姐再最后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你若是再胡闹,我就立即送信给父兄,让他们派人将你抓去戈壁荒漠喂秃鹰!”
  沈浓绮饶是再生气,再心疼,再恨铁不成钢,血脉之情到底无法割舍,坐在了榻边上,冷声问道,“还疼么?”
  “这几日好些了。”沈流哲见她态度好转,便也不敢再造次,只道,“阿姐,你说的那些梦我都信了。我这几日细细想了许多,刘元基既然想要加害我们卫国公府,如此狼心狗肺,那既然他不仁,我们便可不义!”
  沈流哲狠攥了床单,“未免夜场梦多,不如干脆利落杀了他!”
  “好啊!我们就杀了他。”
  沈浓绮淡淡道,“然后扶你做皇帝。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以后,男女主的状态会发生明显改变。
  强调一下,男主没有开天眼,让他马上touqing显然不符合人设,大家不要因为心急而骂男主哈。
  先提前祝各位中秋节快乐。
  鞠躬。感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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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们就杀了他。”
  沈浓绮淡淡道,“然后扶你做皇帝。如何?”
  沈流哲呆愣住了,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啊?我、我做皇帝?阿姐你就不怕生灵涂炭么?”
  沈流哲从来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尤其像刘元基那样毫无实权的皇帝,权臣环伺,掣肘颇多,但凡一招行差踏错,轻则众人弹劾,重则记入史册遗臭万年。
  还不如做个纨绔好!
  “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沈浓绮斜乜了他一眼。“你都不想做皇帝了,那你觉得父兄想做皇帝么?”
  “若是父兄想做皇帝,哪儿还轮得到刘元基?”
  “那我卫国公府起兵杀了刘元基做什么?换成别人做皇帝,或许还不如刘元基好拿捏。”
  沈浓绮的语气冰冷且残酷,就像寒冬呼啸而过的寒风,使得沈流哲有些不寒而栗。
  他惊诧地抬眼瞧她,只觉得眼前的沈浓绮,与往常印象中温婉贤淑的阿姐大相径庭,他不禁有丝心疼,这些时日以来,阿姐定然是被那梦境折磨,才会如此变了性情。
  想必这些时日,她也已经有了对策。
  “那阿姐究竟是如何想的?”
  沈浓绮缓缓起身,蹙着眉尖道,“刘元基犯下的罪责,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眼下那蒙古可汗来势凶猛,若让他就这么死了,必定朝局大乱,那几个藩王定会按耐不住起兵杀来京城,如此内忧外患夹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刘元基半死不活。尚存着一口气,在深宫苟延残喘,理不了事,掌不了朝,如此卫国公府不仅能无虞,且文武朝臣通力合作下,晏朝百姓或许能少受些战灾。”
  沈流哲眼中一亮,直觉此计可行!
  他甚至想到了后招,“若是阿姐能再诞下龙嗣,那便可彻底弃了刘元基这枚弃子!届时卫国公府就是新帝的外家,我便是当朝国舅,千军万马围护着幼帝登基,怎么都比此刻受刘元基这等窝囊气强!”
  沈流哲越说越兴奋,只觉得这是个完美至极的计划!甚至看到了他几近消亡的纨绔心愿,又重获了一丝微小的曙光!
  若是换一个人,绝不会将如此弑君杀帝之事,这般轻易说出口。
  可沈流哲到底不同些,他猖狂反骨,护短又天真,只想着如何做能更解气,更能保全卫国公府些。
  且或许……说中了沈浓绮暗藏于心的打算,致使她一时沉默不语了起来。
  “只是给刘元基那样的人生儿育女,未免委屈了阿姐。”
  沈流哲见她不说话,只当她又生气了,不禁摸了摸鼻子,“不如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罢。”
  沈浓绮心中有了个粗浅计划,可关于更周密的安排,此时绝不能对沈流哲透露半分,未免他冲动之下又额外生枝。
  “你经了此次教训,今后也还需长进些!今日我来,一是看看你的伤势,二来也是向你透个底,免得你病好了再按捺不住,一刀去结果了刘元基,那便是得不偿失!左右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只需好好按我说的做便是。”
  沈流哲不住地点头,“流哲自然一切都听阿姐的!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先莫要管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眼下就有一再紧要不过之事,你需听我的。”
  “何事?”
  “你病好之后,便去朝中老老实实当差,切记今后要唯帝师周沛胥马首是瞻,他若是指东,你绝不可朝西。”
  “凭什么啊!”沈流哲又嚷嚷了起来,“那人就像个掉进书袋里的臭石头!我平时瞧见都横不得绕着弯走。这次他挥鞭教训了刘元基,虽算是给长姐你出了口恶气,可他三番两次让人压着我打板子,我不找人去对门打他一顿就算是我懂事了,竟还要如此受他差遣?我不去!”
  沈浓绮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才绕过屏风,便听得后面一阵药瓶落地,叮铃咣啷的声音。
  “诶!阿姐莫要走,哲儿听你的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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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阳宫。
  原本仆婢站了满地的景阳宫,现在皆被清了出去,寒风呼啸而过,显得有几分寂寥。
  “皇后,整整三日了,你就让朕看你一眼,好么?就一眼。”这语调中满满都是哀求,令人闻之无不心软。
  殿外的金顶红门之下,四个小太监肩上正抬了副小叶紫檀木龙纹担架矗立着,他们头颅垂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担架上趴着的男人,上身斜斜披了件黄金灿灿的寝服,依稀能透过寝衣,瞧见那副不甚强壮的躯干上,被缠满了沁血的绷带,身上盖着绣着黄金灿灿的飞龙绸缎夹棉薄裘氅,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唇角也泛白。
  男人正满眼期盼着,望着由琉璃窗内,投射而出的曼妙婀娜剪影。
  “朕知道伤了皇后的心,可就这么一次,皇后就不能既往不咎么?”
  “朕真的错了,朕再也不会犯了。”
  景阳宫寂静,刘元基的声声哀求,从空荡的宫中穿廊而过,响应他的,只有触及宫壁反弹而回的回声。
  终于,殿中八宝阁后斑驳的身影动了,那抹曼妙身影的肩头耸动了了起来,殿内传来了啜泣的声音。
  “皇上!你怎能如此对待臣妾?在朝臣面前,臣妾不好说皇上的不是,可臣妾心中着实有怨!”
  “试问有谁能想得到,瞧着恩爱无比的帝后,竟然连房都未曾圆过?呜呜……”
  那女子声声泣血般控诉着殿外的负心人,语调幽怨至极,配合着呜咽难忍的哭声,实在是让闻者伤心,
  刘元基料到了她会这样说,正着急想解释,又听闻那女声道。
  “你我大婚得匆忙,当时正值先皇重病,那日洞房花烛夜,皇上你面带痛楚,道你原只是个学识浅薄的卑微藩王,得了先帝提携才有了今日,先帝对你的恩情比山高比水深,如今正缠绵病塌之际,你岂能在此时因情欢好?
  你说你此时应约束自身,求学上进以报君恩,不愿耽于男女情事,圆房之事,待先帝病愈,又或者丧期满两年之后,再做考虑。皇上如此孝悌上进,本宫自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咱们成亲这大半年来,皇上你甚少踏入后宫,不过多往咸福宫跑两趟,本宫当真是觉得皇上勤勉至极,心疼你劳苦。”
  “谁知,皇上嘴上说要上进,不与臣妾圆房,扭过头,就跑去与那些烟花女子厮混?你这般做,可有考虑过臣妾的颜面?!”
  “原来,这就是皇上语中的缅怀先帝!这就是皇上语中的上进求知!!”
  投在琉璃窗上的剪影,一时低头抹泪,一时掩面痛哭,单薄的身姿,还随着话语起伏的同时抽搐几下,让人不忍看不忍闻,只想笔诛口伐那悲切婉转声讨的负心人!
  刘元基此时亦被羞辱得没脸。
  越缺什么就越想拥有什么,他自小长在清心寡欲的贫瘠藩地上,做了皇帝后,自然是要肆意妄为一番。
  那些话,本就是他不想生下带有卫国公府血脉的孩子,才如此诓骗沈浓绮的,如今被沈浓绮重新翻出来说,他不禁觉得被隔空打脸。
  “皇后莫要难过,你一哭,朕只觉得心都快要碎了!朕的确没有骗你,平日里的确是日日伏首案牍至天亮的,那日之事,的确是被那几个贱婢设计陷害,许是、许是闻了那佛堂上的催|情香,这才不情不自禁……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啊!”
  那香是刘元基主动点的,现在却拿来扯谎。
  其实刘元基被从木桩上抬下来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那日的行径有多愚蠢!不仅在佛堂厮混,得罪了卫国公府为首的武臣;后来又为保周曦月,犯了文臣之首周沛胥的忌讳……短短半日间,满朝文武竟都被他得罪了个遍。
  但眼下他又能如何?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沈浓绮对他的情意,只要她还与他站在一边,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自他能动弹起,便夜夜来景阳宫求饶,偏偏这平日里异常好哄、温柔小意的沈家女,竟一下子软硬不吃了起来。
  那殿中的女声又说,“皇上此举,着实让臣妾失望至极!今后皇上也不必日日来景阳宫寻臣妾了,每月的初一十五,更是不用来了!待臣妾什么时候消化好了此事再说。”
  此时刘元基反而心安了些,毕竟他前几日来,沈浓绮只僵直着身子不说话,今日不仅说话了,还让他以后莫要再上门……
  她定是担心他的伤势未愈,耽搁伤情!——对于沈浓起对他的情意,刘元基总是深信不疑。
  “好好好,朕走朕走,只盼着皇后莫要忧伤,莫要再为此事神伤才好!”
  刘元基想通此处,便让太监抬着担架,在廊中折返,往勤政殿的方向去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声响,殿中的身影才扭了头,那张盛颜仙姿的脸上一滴泪痕也无,眸中竟是嫌弃与冷漠。
  沈浓起将手中的绣帕丢在一边,只觉得方才因佯装嚎哭,嗓子有些许不适,抬起纤纤玉指,端起了眼前的茶水喝了口润润喉,同身旁的弄竹吩咐道,
  “传本宫的懿旨,从今以后,但凡刘元基进了景阳宫,触过的器具皆扔掉,就连站过的青砖都要擦洗干净。”
  “真真是晦气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久等了。
  作者工作党,中秋节还在加班,所以下了班以后才有时间码字,时速又慢。
  所以更新时间,基本上是深夜到凌晨了,各位千万不要等更哦。
  我的头已经秃了,你们的发丝要茂密柔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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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刘元基那日被沈浓绮喝退过之后,后来就再也没登景阳宫的门,日日躺在勤政殿疗伤,等鞭伤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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