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在一旁垂泪了许久的周母,擦了眼泪道,“你这傻孩子!被人骗了钱财还不知道。
  她定是瞧昨夜之事阵仗太大,既怕我们不接纳她要打杀于她,又怕尚书府为了维护嫡女怒急之下寻上门去折辱暗害于她,性命攸关之际,这才痛下决心,收拾细软跑路了。”
  周公宏眸中放出些晦暗不明的光彩,并未反驳这种说法,只悠悠道了一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们这种门户,最不缺的就是黄白之物,那女子好歹也伺候你一场,这些东西就当是偿还,按我说,今后那些地契房契如何买卖倒手,我们也不必去查问。折了些钱财,去了这样的祸害,倒也是好事一桩。”
  周公宏盯着周沛胥,眼中幽光一闪,“她最好的确是远走高飞了,若是她今后再出现在这京城之中,便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周沛胥心中一凛,不再做声,当时默认。
  春社当日,与周沛胥齐肩并立的粉衣女子,确是户部尚书之独女,可惜两家人并无结亲之意,而是周家无女,顺国公与户部尚书的独女投缘,早就认了她做干女儿,那夜,周沛胥是与义妹逛街。
  至于与帝师牵手的白衣女子,却是周沛胥养在外头的外室。
  ……这些爆炸般的信息,很快就在百姓们中流传开来。
  大家都对那白衣女子分外好奇,想知道那女子究竟生得如何美貌,又或者用了何种狐媚手段,才勾引了首辅这般的端方君子动了凡心,豢养做了外室。
  众人各种蛛丝马迹地搜寻,整个京城都被翻了个遍……
  消息很快传入了景阳宫。
  作为“外室”的沈浓绮,正在对镜梳妆,她闻言懵然一瞬,然后带了些疑惑发问道,“弄琴,你说那些被郎君们豢养的外室,平日里是如何打扮的?”
  “唔,定然不会如娘娘的妆容这般淡雅端庄,我听说,外室们为了勾引郎君,都会在眉眼处打些红粉色的胭脂,这样眼眸流转间,容易营造出副柔弱不能自理,惹人怜爱的模样,唇脂也要抹得红些,这样才能勾得郎君一亲芳泽……”
  沈浓绮眼眸亮了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今日,你便按照外室的妆容,给我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娘娘这是要?”
  “自然是……要去勾引我那端方正直的郎君。”
40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正是春狩的好时候。
  御驾出行,又是今上登记以来的第一次春狩,排面自然非比寻常。浩浩荡荡的车队从神武门缓缓驶出,身着甲胄的卫兵将銮驾护在中间前后护卫,队前队尾有鼓吹乐队,四十八面龙旗随风凛凛飘动,豪华无比的车驾,与遮在上头的黄盖伞,尽显皇威,百姓纷纷在街道两侧跪地迎驾。
  望不见头的车队很快便出了京,往九安上的方向缓缓驶去。
  随着行进,周围的景色逐渐从繁华的京城,变成了惬意的京郊,最后人烟渐渐开始稀少了起来……
  沈浓绮并未与刘元基同乘一辆车架。
  朝臣们心中清楚,太后寿宴那日,皇上荒唐行为在前,他们作为旁观者都觉得刘元基行事过分,所以只当沈浓绮并未消气,倒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
  皇后出行的凤驾不仅样式好看,内里也异常宽敞,如个移动的宫殿般,所用器具一应俱全。
  车窗前的垂幔被高高撩起,特制的纱帘缝在车窗上,既能隔绝沙尘又能透光,从里头能瞧见外头,外头却窥不见里面。
  车架虽稳当,难免也有些晃晃悠悠,可比被太监扛在肩上要好许多,沈浓绮正半躺在窗前的美人榻上看书。
  弄琴往外瞧了一眼,“娘娘,皇上自出了京郊,便率了队卫兵策马扬鞭往前去了。”
  沈浓绮指间捻起一页书纸翻了过去,“到了九安山便要狩猎,他身为皇帝却武艺稀松,自然担心猎不着兽物,被群臣笑话,眼下估计正乘着这一路勤加练习呢。”
  其实以往刘元基可以不担心这么许多的,毕竟去九安山一趟难得,为了不让皇上空手而归,往年每逢春狩秋猎,下头都会有人安排好,放些灌了迷药的野兽进山林,好让皇上狩猎时得手的几率高些,但先帝瞧不上这般弄虚作假的手段,干脆明令禁止了这种行为。
  “更何况,他自小被圈禁在藩王府,登基之后又从未出过皇宫,好不容易出了趟宫,自然是要敞开了撒欢。”
  说曹操曹操到。
  “娘娘,皇上策马来了。”
  沈浓绮眉头一皱,忙让人将窗前的垂幔放了下来。
  只听得一阵马嚏声在窗外停住,外头便传来了刘元基的声音。
  “皇后常在车架中闷着不好,不如朕策马带你溜一圈透透气?”
  沈浓绮不想,亦不敢。就他那驭马功夫,只怕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人仰马翻,摔落在地。
  “不必。”
  “那便吃些东西?这饼子是朕从前头的茶肆买来的,甜口的,朕记得你喜欢。”
  “没胃口。”
  “那吃个朕在路旁摘来的李子提提神?”
  “吃不下。”
  车架上的美人落了半了影子,惜字如金地冰冷拒绝着三番两次的好意,常人遭这般拒绝都要不快,更遑论此人是九五至尊的皇上?
  都说落魄郎攀富家女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刘元基此刻才深有体会,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条狗,无论沈浓绮如何驱赶,他都要放下自尊与脸面上前讨好,引得沈浓绮的注意。
  刘元基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可他现在只能继续讨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他身侧已无可用之人,自断臂膀,舍弃张曦月与福海,就是为了赢得沈浓绮的信任,她对他的情意,就是他今后执政掌权的最大倚仗。
  饶是再厌恶她踩在自己头上,端出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亦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等着瞧。
  有朝一日待他掌权之后,定要将卫国公阖府之人在她面前千刀万剐,然后她扔去做军妓,眼看着她被万人□□,对他苦苦哀求。
  刘元基近来不仅在后宫过得艰难,在前朝过得也甚为艰难。
  他深切感受到了朝臣们自寿宴后对他的变化,之前只是看不起他的学识罢了,但卫国公府在后头撑着,朝臣们面上倒也还恭敬,他被鞭训后再上朝,朝臣们态度愈发淡漠了些,眼眸间都透露着鄙夷。
  他甚至觉得连景阳宫的婢女,待他的态度都冷淡些许多。
  眼下正是马车路上停歇之际,许多子弟官眷们正远远的下了车架停歇,眸光有意无意间皆朝这边瞟过来,想来沈浓绮拒绝他的话语,已经被不少人听了去。
  自从不少官眷亲眼目睹他受了鞭刑,刘元基自此便变得敏感多疑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若再让旁人觉察出皇后待他如此敷衍,那他帝王的颜面何存?
  刘元基眸中闪现出阴狠的目光,嘴上依旧好声好气问道,“皇后莫不是路上颠簸了?不妨让朕上车看看?寿宴之事已经过了许久,再大的火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就让朕看一眼,就一眼,好么?”
  “臣妾乏了,改日吧。”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他竟又被拒绝了!
  他向来是最看重脸面、又偏激之人……
  刘元基原还冷静着,现在心中那团火却被蹭然点燃,他彻底被惹怒了!他乃天下之尊,却要用热脸去贴沈浓绮的冷腚!她但凡态度松动过一分,他都不会如此激恼!
  “这万里疆域都是朕的,莫非你这小小鸾架,朕想上还上不去么?”
  他干脆跨步下马,将手中的鞭子朝小厮身边一塞,一脸阴郁着便要上凤驾。
  “皇上不可!皇后娘娘正要休息……”袖竹忙要上来拦,却被刘元基掀翻在地。
  刘元基将厚重的垂幔掀开,然后狠狠摔落,径直朝美人蹋上惊起的沈浓绮跨步而去,双手擒住她的双肩,低呵道,
  “朕在你面前已经做小伏低了整整一月有余!你究竟还有何不满意的?小小女子,气性倒还大得很!你还有半分做皇后的自觉么?!”
  沈浓绮只觉被股蛮力横空架起,始料未及之下,用力推他想要挣扎脱身,“皇上这是疯了么?!”
  但哪抵得过刘元基?他倾身向前,手指紧紧掐住沈浓绮的下巴,眼中寒光四射,“朕的御命,你岂敢推诿?”
  他将怀中的甜饼取了出来,直直往沈浓绮的嘴中塞去,
  “这饼是朕的恩赏,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工作原因,今后每天可能就只能更新两千字了。
  其实我也蛮难受的,不忙时会多更的。
41
  沈浓绮被钳制得动弹不得,下巴被刘元基强行掰开,还未来得及喊痛,嘴中便被塞入了个油腻腻的饼子。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烧饼有毒。
  毕竟刘元基恨极了卫国公府,之前给她下毒未遂,谁知会不会趁机再给她下一次?
  但这想法只闪现了一瞬便消弭,毕竟现在众人皆知帝后不睦,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追查起来,刘元基可绝不像之前那样好脱身了。
  所以他这样做,实在就是想要恶心她。
  刘元基将饼塞入她口中,甚至还要试图将她的下巴合上,强迫她咀嚼!
  他目眦欲裂,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调念道,“皇后怎么不吃!莫非这味道不好么?不是皇后素来喜欢的?”
  他素来是个凶狠之人,以往好歹知道收敛,现在或许是身侧无人疏解他心中阴郁,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沈浓绮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欲将刘元基推开,可力气终究抵不过,反而被刘元基甩在了地上,木桌上的篮筐被碰落,将里头的绣品全都洒了出来。
  其中有件款式夸张、颜色艳丽的鸳鸯戏水肚兜落在地上,极其显眼。
  刘元基自从被鞭训之后,已经禁|欲许久,见此香艳物件,注意力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着了迷般,捡起那肚兜埋脸深嗅一番,紧接着后知后觉,咋摸出不对劲儿来,又弯腰朝那篮筐中搜检一番,发现竟是些薄纱衣裙,布料轻透,颜色大多是深深浅浅、妖妖娆娆的红。
  俨然就是在床事上助兴之用!
  他眸带寒光,直直朝沈浓绮射去,语音舒缓,却透着几分杀意,“这些红衣裙好看得紧,若是出现在秦楼楚馆,朕定然不会觉得意外,可为何,会出现在皇后身侧?”
  他倾身上前,步步逼近,“皇后对朕敬而远之,那这些衣裙,是为谁所备?”
  沈浓绮才将嘴中的烧饼吐了出来,然后用帕巾擦去了嘴角的油渍,然后就感受到了刘元基杀气腾腾的目光。
  但这目光并未让沈浓绮怯然分毫,她反而顿然抬头,眸光清澄中带了一丝愤然,“这些衣物,皇上不觉得分外眼熟么?”
  “皇上问臣妾这些衣物是为谁准备的,臣妾眼下倒觉得一片痴心错付了!皇上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却还要揣摩皇上喜好,欲刻意讨好!”
  沈浓绮瘫倒在了地上,眸光变得凄楚无比,车外的暖阳透了进来,照在她柔弱无骨的身影上,那双杏眼中满是破碎心酸,格外让人怜惜。
  此时袖竹掀起垂幔冲了进来,上前就抱着沈浓绮哭,“娘娘怎得这么傻,奴婢早就劝过您,您莫要因为皇上喜欢那些卖俏倚门的红粉女子,便要纡尊降贵,去学她们的装扮手段,皇上终有一日,能识得您的好的。”
  刘元基愣了愣,他眼中满是震惊,最后转为无措,“你是说……都是为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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