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弄琴被这忽然出现的男人唬了一跳,立即拦在了沈浓绮的塌前,呵斥道,“夏朝三皇子!你一介番邦外臣,岂敢闯皇后的凤帐?!你不知道这是死罪么?!”
  托雷将手背在身后,冷笑一声,信步向前,“我想闯,便闯了,你又能奈我何?”
  弄琴见他步步逼近,惊慌失措了起来,张嘴就要喊,“来人啊……”结果话音还未扬出去,就被托雷一掌拍晕了过去。
  沈浓绮本就身子不爽,方才与周沛胥言谈间情绪波动又较大,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气力,但她担心托雷伤了弄琴性命,从榻上挣扎着勉力支起身子,急喘着气怒喝一声道,“三皇子真是好手段!想必放虎入林,纵虎伤人,深夜行刺的这些种种行径,皆是三皇子所为吧?!”
  她虽在病中,脸色苍白如纸,额间还沁满了密汗,可这病态不仅丝毫为损伤她的美貌,反而在烛光之下,愈发显露出一种夺魂摄魄的柔弱之美。
  托雷从未如此近地仔细端详过她的容貌,一时间竟挪不开眼,几息之后,他微微回神,梟笑了句,“果然不愧是晏朝皇后,利刃当前却还能临危不惧,这份气量,这份胆识,这世上的女子倒皆是比不过你!”
  托雷早就觊觎沈浓绮美貌,如今近在身侧了,他着实有些心痒难耐,他仔细打量着她,就像在看一件珍稀的猎物。
  他目光由她的面容,转至她秀美的脖颈,被下的身段…,“可惜啊可惜,就算你这般卓尔不凡,容貌、才品都挑不出错,你那窝囊夫君也并不懂得珍惜啊?我今日可是亲眼瞧着,猛虎当前,刘元基不仅没有挺身而出,反而将你推了出去,要给那老虎果腹呢……”
  终是忍不住,倾身上前,抬起指尖倾轻触了触沈浓绮柔嫩的面颊,“他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何苦再跟着他?不如同我走?做我的王妃?你若是答应,我保证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且我永世不纳二美,如何?”
  沈浓绮心知此刻最重要的便是拖延时间,待侍卫们缓过神来,自然就能等来救援,所以忍住心中的恶心,没有打掉他触碰脸颊的手,而是冲他灿然一笑,“真的么?你真的会对本宫一心一意么?”
  她眼眸垂下,鸦羽般的眼眸在脸上扫出一片阴影,流露出丝失落遗憾,“可夏朝那小小弹丸之地的富贵,哪儿比得上地大物博的晏朝?三皇子只怕是在哄本宫。”
  那一笑,犹如林间千树万树梨花乍然开放,蓦然间托雷只觉得神识都恍惚了半瞬,但到底是心思缜密,行事毒辣之人,反应过来之后,径直掀开了沈浓绮身上的被子,将她拖拽起来,“我怎么舍得哄你,你现下就同我走,今后我自会证明给你看。”
  沈浓绮只感身周一凉,只穿着缎面中衣身躯便暴露在空气中。她哪儿经过这般的冒犯,心中又羞又恼,下意识便将双臂抱在胸前,“三皇子莫急,本宫同你走,只不过夜深露重,容本宫穿件外袍好不好?”
  她双眸湿漉漉地盯着他,“求求你。”
  托雷眼周骤紧,似是要在她脸上瞧出什么异样,却最终在那双秋水般地眸子面前败下阵来,心想这帐中就只有二人,她绝翻不出什么风浪,更何况,若是她真心甘愿顺服于他,他总不能刚开始便如此冰冷无情。
  托雷挥着剑尖挑起身侧的一件狐裘大氅,往她身上套去,“这件厚实,必定不会受冻。走。同我出帐。”
  他言语冰冷,目的明确,容不得人拒绝,沈浓绮眼见事态绝无再能拖延的可能,心中渐渐有了些绝望之感,干脆乘着系氅带的时机,抓着刚才下榻时从枕边摸出来的金丝凤钗,想也不想,拼尽全力朝托雷的太阳穴刺去!
  谁知托雷机敏至极,在她挥钗而来的瞬间,便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脸上尽是阴寒,抬手死死掐住了她的下颚,逼视着她,“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作茧自缚!”
  说罢便将她的双手紧紧箍在身后,且往她嘴中塞了布条,从后押着她撩帐而出。
  沈浓绮行动受限,只能随他出帐,二人朝西北角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从低矮的山坳间,窜出来约莫三十几个穿了夜行衣之人,他们的身形个个彪悍魁梧,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就是武力高强之人,沈浓绮此刻才觉得心中一寒,觉得今夜可能没那么好脱身。
  为首的黑衣人拱手朝托雷道,“禀告可汗,原是可以取了晏朝狗皇帝的性命,可那晏朝首辅突然执刀出现,砍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我们被逼得节节败退,结果……结果只砍到那皇帝的一只右腿。多亏了咱们的人已将那首辅引去了别处,我们才能顺利汇合。”
  可汗!沈浓绮朝眼前的男人投向惊惧的目光。
  她虽心中狐疑觉得这夏朝三皇子与夏朝王君长得不像,却也着实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蒙古可汗!
  他们这一行人,竟不知不觉跨国边境,冒充夏国人一路随行到了九安山意欲行刺!
  若不是刘元基向来贪生怕死,身周龙鳞卫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以刘元基与托雷这般亲昵的行径,只怕刘元基这一路,恐怕是死了八百遍了!
  沈浓绮不禁后怕不已,他们此举虽险,收获却大,若是万一刘元基有个三长两短,蒙古大军何愁没有机会挥剑入关?!
  她眼见着托雷摆了摆手,“那窝囊废除不除的,现在也没什么要紧了,晏朝最关键的人物并不是皇帝,而是首辅和皇后。首辅武功深不可测,轻易近身不得,而皇后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身份贵重,还是卫国公唯一的女儿,素来很得人心,今日将她虏了去,不管是京城还是西北,照样大乱。”
  其中有一黑衣人眼瞧着沈浓绮,眼中几乎射出火光来,“可汗,沈家人在边境可没少杀我们的弟兄,卫国公府害得草原上多少人家破人亡?
  卫国公不仅杀了我父亲,就在三个月前,我唯一的弟弟,也在沙场上被卫国公一刀砍下了首级,我与卫国公府的仇恨比丘玛雪山还高!比咖羊湖的水还深!
  今天卫国公的女儿既然落到了我们手里,那我必定要让卫国公府血债血偿!”
  “可汗!还请准许我杀了这贼女,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杀了贼女!杀了贼女!”
  沈浓绮被围堵在了黑衣人中间,感受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朝她投来了的仇恨目光。
  若是眸光能化作刀剑,她此时身上定然已是千疮百孔,只感一阵寒意一直从脖颈蔓延到尾椎,甚至不可控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两国乃是世仇,众怒之下,托雷不好说自己是因为贪美而不舍,只挥手叫停道,“此女还有其他用处!若是在两军对垒之时,有她在前面做肉盾,你们还怕击不溃西北军么?!”
  托雷行事向来狠辣,手腕更是雷霆,在场之人莫不怕他,见他又说得有理有据,诸人这才不再坚持,算是留了沈浓绮一条性命。
  “可汗,马匹就在前面,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需速速离去。”
  一干人等正要抽身而退,却见前方的山脊处现了隐隐绰绰的火光来,紧而便瞧见了一个个穿戴金甲、手执长剑的的晏朝卫士,出现在山头之上!
  而在一群卫兵中间,矗立着个着银白战袍的男人,钢带一围,在盔甲的包裹下显得他愈发身姿昂然。
  他双目如炬,面目肃冷,高喝了一句,“你们若能放了皇后,今日之事定不再追究,可放你们自行出关,绝不追捕!”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绝对绝对不会那么委屈的。
  当然,就文案来说,要是一点儿委屈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祝大家小年快乐哦。
52
  眼见着周沛胥出现在山头,蒙古军们肉眼可见慌乱了起来,毕竟方才在刺杀皇帝时,他乍然出现大杀四方,犹如踏着烈火从地狱闯出的罗刹。
  周沛胥开出的条件的确足够丰厚,但这也愈发证明了沈浓绮这晏朝皇后的重要性。
  托雷这一行人,为了今晚的谋杀大计,筹谋蛰伏了数月,光九安山中的地形地势都被勘测了数遍,更是苦心经营毁了林防抓入老虎,此时又怎舍得功亏一篑?
  托雷将沈浓绮牢牢抵在挡在胸前,振臂一呼道,“晏兵已被我派人四处拖住,能调动的便只有这几十个残兵罢了,今夜能随我突出重围者,皆封草原亲王,享万亩疆域!”
  托雷原就极有威望,又许诺了厚赏,着实能够振奋人心,蒙古军一个个甩着膀子,气势如虹了起来。
  周沛胥心中焦急万分,骑上山头的第一眼就朝沈浓绮望过去。只见沈浓绮被大氅紧紧裹住,足下的鞋履已经不知何时掉了一只,露出了里头的丝袜,她面色苍白如纸,还因病情急喘不停,纤弱的身姿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嘴里还被塞了布条,可眼神却是异常坚毅的。
  她虽无法言语,可周沛胥却知她想要说些什么。
  ——蒙古大汗就在眼前,此乃大好时机,不必投鼠忌器管我的生死,务必要取托雷项上人头。
  她如此笃定且坚持的眼神传来,周沛胥心颤不已。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蒙古大汗乃蒙古人的精神寄托,若是没有可汗的铁腕手段,蒙古部落人心涣散本就是一团散沙,只要可汗一死,蒙古诸部落定然陷入内乱,届时莫说西北百姓再无可能受侵扰,甚至在一定时机之下,出关收复蒙古亦能指日可待!
  她宁愿自己死,也要晏朝安宁,百姓安康。
  可她若是死了,就这么独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周沛胥死死盯着擒住沈浓绮的托雷,恨得两眼都冒出火光来,但两军相对,事态紧急,他花不了太多时间落在情绪上,只举剑高喝一声,“取蒙古可汗头颅者,赏万金!”
  说罢,便率先冲下了山坡,朝敌军冲杀而去,四十几名龙鳞卫亦紧随其后。
  从人数上看来,龙鳞卫的数量比蒙古军多出了十几人,可事前周沛胥便特意吩咐过,要小心应战,不能伤了皇后性命,再加上托雷此次带来的蒙古兵各个骁勇无比,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狠角色,又都心知此战非同小可,抡起膀子来不要命了般地挥刀……
  致使如此占据人数、地势上风的情况下,因着几分投鼠忌器,竟然一时间竟隐隐落入了下风。
  托雷眼见周沛胥朝他挥剑而来,擒着沈浓绮朝后方退去,沈浓绮岂能如他所愿?竟然死命挣扎了起来,但到底是个病中女子,又走了许久早已没剩下什么气力了,托雷干脆将她的双手用布带缚住,牢牢箍住了她的腰肢。
  托雷从后紧贴着沈浓绮的耳根,语气阴寒道,“皇后娘娘还是配合些,若是今夜本汗活不了,定会拉你这绝色佳人在黄泉路上作伴!”
  沈浓绮经过这几番折腾,早已是支撑不住,她只感到浑身高热,意识亦开始模糊起来,她拼命掐着手腕好让自己清醒些,身子却不由自主往下滑落,想要咳嗽出声又被嘴中的布条堵住,托雷似是也察觉到了她体温骤升,权衡之下,终究将她嘴角的布条扯落了下来……
  一股浊气由沈浓绮猛烈咳出,伴随而来的还有股腥甜之味,几滴鲜血落在踩着的草甸之上。
  她终于可以出声,顾不上顺着嘴角滑落的鲜血,喘声劝道,“可汗不如放了本宫逃命去吧?不然你就算逃过了今晚,也定逃不掉围剿。”
  托雷早就安排了后着,撤后自然有人来接应,又架着她躲过一刀,只在沈浓绮耳旁得意梟笑,“有娘娘在手,何愁逃不掉?那些晏朝兵士根本就不敢上前,你瞧,估摸着再过半刻,那些晏兵就要尽数死绝了。”
  沈浓绮眺目望去,确实是龙鳞卫死伤要严重一些,眼见那银白色的身影被几个骁勇的蒙古兵缠得分身乏术,再走几步就是丛林,丛林内地势复杂,愈发不好搜捕,一旦入林托雷定会如鱼游入海,不知踪迹。
  沈浓绮心一横,干脆用了所有气力,双脚缠住了地上凸起的矮桩,死也不肯朝前走半步,几瞬之内,托雷竟拖拽不动她。
  沈浓绮气若游丝着,却语意坚定道,“自古以来,晏朝就没有被挟持走的皇后。你不若就在此地杀了我!”
  军情在前,托雷已不抱贪美之心了,只是若在此时杀了沈浓绮,龙鳞卫与周沛胥定然不会再顾忌分毫,全力反扑而来!
  由于沈浓绮的滑落,托雷大半个身子都曝在了敌军视线之内,他心头一阵紧张,恶狠狠道,“你以为本汗无可奈何么?!”
  说罢,扬起手,便准备将沈浓绮一掌拍晕扛了走!
  谁知,托雷骤感面门射来一阵寒光,为了躲避他只能朝后翻滚而去,那阵寒光刮过他的耳侧,落在了身前半米的草地上,一把宝剑应声而落……托雷再抬起头,便瞧见周沛胥已甩开那几名蒙古骁将,驱马朝他而来。托雷心知不妙,知道已经错过了挟持的最佳时机,此时已再顾不得沈浓绮,头也不回朝丛林深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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