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不配南
时间:2022-04-04 08:51:14

  若是他再努力些,再勤勉些,从方方面面都超越周修诚,到那时,江映芙是不是就会彻底将这个人抛诸脑后了?
  憋着这股劲儿,沈流哲不敢再放松半刻,每日除了上朝,其他时间都排了法令、政论、文才……等诸多课程,也准备起科考,打算在下次科考中大展拳脚。
  郎君有郎君的事儿要干,新妇也有新妇的规矩要守。
  今日婚假之后的第一天,沈母递了拜帖,领着江映芙来景阳宫给沈浓绮请安。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江映芙转了转手腕,膝盖微屈,垂头敛目。
  京中的贵女多如过江之鲤,江映芙又不是个擅长交际的,并不常出来露面,所以真真算起来,沈浓绮没有见过江映芙几面,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今日乍一看,就觉得江映芙是个极好的,一看就是世家贵族中精养出来的女子,一举一动中皆是大家风范,难得的是,眉眼间透露出朴直高洁的风骨来,在女子间很是少见。
  沈浓绮立马虚抬了抬手,笑道,“今后都是自家人了,快起来吧,来人,赐座。”
  待她坐定之后,沈浓绮又抬了抬手,一侧的弄琴便捧了个木匣子到江映芙面前,红绸步上,静静躺了对翠绿欲滴的雕花手镯,只瞧上一眼,便只是价值不菲的难得佳品。
  沈浓绮笑笑,“这对玉镯,是本宫得知你们要成亲的当日,特意命人送去普陀山,在大罗神仙殿前开过光的,今日赠给你,愿你同流哲琴瑟和鸣,白头相守。”
  玉镯贵重,情谊更是贵重。
  江映芙对沈流哲并无甚感情,但因为他的关系,她这几日感受到了卫国公府铺天盖地的好意,她心头微热,坐在椅虚福了福,垂目恭谨道,“臣妇多谢皇后娘娘恩赏。”
  沈浓绮摆了摆手,笑道,“无需这般客气,流哲自小就顽劣,如今的性子虽然有所收敛了,但也免不了让人操心,若是今后惹你生气了,你看在本宫的面上,多担待担待。”
  江映芙垂头,一板一眼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说完又觉得答得太过客气冰冷,又顿了顿,添了一句,“臣妇定为夫君安好家宅,让他无后顾之忧。”
  二人有来有往道了几句,言语间便对了脾性,虽还没有十分热络,一盏茶水下来,气氛也算得上融洽了。江映芙想着她们母女定还有话要说,便寻了个借口,退出了景阳宫。
  殿中只剩下了沈家母女二人,关起门来说起了贴心话。
  沈浓绮愈发自在了些,笑着径直问道,“母亲之前还数落流哲呢,道以他的浪荡名声,京中贵女无人敢嫁,现如今如何?他娶进门的这个媳妇,母亲可喜欢?”
  沈母也直言不讳道了一句,“喜欢是喜欢,就是性子冷了些。”
  当初沈流哲跪在沈嵘夫妇面前,说要求娶永顺伯爵府的二小姐江映芙时,沈母心中还打鼓,毕竟江映芙给周修诚守节三年之事,在京城闹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沈母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担心娶了这江二小姐进来,他二人恐是做不到夫妻同心的。
  可也拗不过儿子喜欢,死心塌地了只要她。
  无法,沈母这才答应了结这门姻亲,好在后来在于永顺伯爵府沟通亲事时,接触过江映芙几次,见这孩子落落大方,知理知节,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她这才将心放回了肚中。
  “性子冷也有性子冷的好处,若是流哲娶了个万事都对他百依百顺的进来,那恐怕才是害了他。”
  沈母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左右媳妇是他自己挑的,日子也是他二人自己过的,我和你父亲过几日就要回西北了,想要操心也操心不来,你今后在京中啊,多照看照看他们小两口,如此我们也安心些。”
  “这么快?”
  “也不快了,在京城待了都快半年了,你兄长到底年轻些,若你父亲再不回去镇着,只怕是军中要出乱子。”
  在国防疆域面前,家族团圆这样的心愿变成了奢望。作为一个女儿,自然是不舍得父母远离身侧,可作为一个皇后,更是知道父亲回西北的意义有多重大,所以她不能拦,她也拦不住。
  沈浓绮起身,如儿时般钻入沈母怀中,“母亲,会想你们的,稷儿也会想你们的。”
  说起那个招人疼爱的外孙,沈母只觉得坐不住了,立马命了乳母将孩子抱了来,祖孙三代同在一处,殿中时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
  出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日就连沈浓绮也出了宫,来到城门外同沈流哲夫妇一起,给二老送行。
  母女两的体己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沈浓绮特地多嘱咐了父亲沈嵘几句,不过多是些照顾身体,莫要劳累的贴心话。
  不比沈母的伤情,沈嵘行军打仗惯了,不是个能闲得下来的性子,若不是放不下儿女事儿,他早就往西北赶了。
  沈嵘将沈浓绮叫到一边,叮嘱女儿道,“你小时候就主意大,如今长大了,处起事来愈发周全,我心中虽觉得欣慰,但不免也有些担心你这事事好强的性子,你现在不仅要兼顾朝堂,还要养育幼儿,只会更加心力交瘁……
  你听父亲一言,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尽善尽美,将朝堂之事尽数甩给周家那小子,将抚育太子之事交给乳母仆婢,平日里撂开手谈谈琴听听戏,在深宫中也要学会自己找乐子,不要被那些俗务拖垮了。”
  “还有,你说太子尚且年幼,要先留刘元基一条狗命以待今后,我也尽数依你了,只是你要记得,带太子长成之日,刘元基断不可留,平日里也莫要心软,抱着孩子去看那窝囊废物,免得沾了不好的习气……”
  “你这孩子,怎的说着说着还哭了?”
  沈嵘絮絮叨叨说了这么许多,皆是些掏心窝子的话,抬眼时,眼前的女儿已是泪流不止。
  沈浓绮原也不想哭的,但实在是没有忍住,如今只得抽出丝帕,将眼角的泪珠拭去,鼻头耸了耸,“都是女儿不好,这么大了还让父亲担心,您的话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
  沈嵘点了点头,这才收了眼底那点担忧之色,转了身,朝车架上踏去。
  他大喝一声,“都回去吧!待我晏朝西北军踏平蒙古那日,便是咱们卫国公府阖家团聚之时!”
  上一世中,周沛胥称帝登基后,为了做到边关平安,再无内乱,他花费了整整十年。
  这一世,她要竭尽全力缩短这个时长,为了晏朝,为了百姓,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
  自从卫国公夫妇离开京城后,没了长辈在身旁时刻看着,沈浓绮与周沛胥相处的时间愈发变得多了起来。
  他本就是太子圣父,身负教养太子之责,就算是太子年幼,他也不能不尽心看顾。
  毕竟太子生父已经疯魔,孩子的父爱自然也不能从宫中的太监、侍卫身上找,自然而然就只能去找周沛胥这个圣父。
  有了这个幌子,乳母便经常抱了太子去成华殿,得以能让父子两经常相见,而周沛胥也因此可以光明正大出入景阳宫,不会再受任何规矩束缚。
  这天,周沛胥如往常般,来景阳宫陪孩子玩耍。
  几个月大的孩子,骨骼还未发育完全,只能躺在榻上,盯的眼上方的玩具痴痴的笑,偶尔喜欢极了,小手掌还会对着空气抓挠几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许是继承了周沛胥的好脾气,这是个极其好带的孩子,常是笑起来的时候多,哭出声的时候少。
  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缝都眯成了一团,太后也极其喜欢,常让乳母抱着孩子去慈宁宫解闷儿。
  沈浓绮瞧着父子俩嬉笑逗乐,只觉得岁月静好,心生慰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沈浓绮一抬眼,窗外天都黑了,这才道,“玩了这么久,孩子都快累了,抱下去让乳母再喂一次奶,就让他睡吧。”
  听到传唤,守在门口的袖竹才踏进了厢房,将小太子抱了下去。
  待屋内没人了,沈浓绮才笑道,“胥哥哥之前还说不知该怎么同孩子相处呢,如今可知道了?”
  周沛胥笑笑,理好衣袍下了床塌,“知道了,一切顺其自然即可,想多了那是庸人自扰。”
  沈浓绮上前揽住他的腰身,“你方才都在陪孩子,本宫现在命你,要多陪陪我。”
  周沛胥道了声好,然后将手搭在她那截皓腕上,不露声色把了把她的脉搏……她的身子如今已经全然恢复了。
  既如此……他柔声问道,“不如…微臣今夜留下来…好好陪你,如何?”
  他语意缱绻,不禁让她乍然想起被他抱着睡的那晚,那弹跳颤动之物。
  沈浓绮的灿若明霞的脸蛋,刹时羞得通红,不禁慌乱道,“留下…陪我?”
  周沛胥从身后搂着她,不再掩饰对她的渴望,对着她粉嫩的耳垂,轻声细语道,“娘娘,微臣想要,想要很久了。”
  他并未说明想要什么,但沈浓绮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呼气声落在脖颈间,所过之处传来一阵痒,她不禁颤栗一下,然后微微别过头,红着脸问他,“是不是……真的很难受啊?”
  她肌肤如雪,如今却浑身发烫,羞得连耳垂都变成了浅浅的粉红色,周沛胥一时意动,竟没能抵得过诱惑,张嘴吮了吮她的耳垂,回应道,“是很难受,如同那日的媚药,世间唯有娘娘才能消解。”
  耳垂传来陌生的湿润黏腻之感,使得沈浓绮闷哼出声,难耐地别了别头。
  周沛胥得到默许,开始吻她,他的吻温柔又绵密,想一张为了捕获她而精心编织的网。
  她微微挣扎,双眼迷离地沦陷,最终热烈回应,无可自拔。
79
  晏朝二百三十四年,三月五日这天不仅是惊蛰,还是太子的周岁礼。
  许是老天也知道是个万事诸宜的好日子,前几日还下了场小雪,今日竟晴空万里起来。
  朝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收到了宫贴,被邀进了宫中,赴太子的周年礼宴。
  从巳时一刻开始,神武门前就开始拥堵,来赴宴的车架蜿蜿蜒蜒排成了条长长的队伍。
  若是寻常的官宴,依着规矩,朝臣大多只会携夫人赴宴,可因着太子年幼,宫贴上注明了若是家中有幼子,亦可随同赴宴,因此有许多人家都带了嫡子入宫。
  为了让孩子们好撒开了手脚玩,宫宴地点被设置在了离燕雀湖最近的宫殿,还在湖边的宽阔之处摆了专门许多专供孩童玩乐的设施,又加派了许多宫人来照料。
  孩子一多,冷清的宫中骤然就热闹了起来。
  在阵阵欢声笑语中,太子周稷被乳母抱了出来,周岁的孩子已经张开了,浓浓的眉,圆圆的眼,通身雪白,穿了身大红喜气的万字烫金福纹衫,瞧着极其招人怜爱。
  被抱出来的瞬间,命妇们便真心夸赞了许多好话,无不是赞太子相貌的。
  寻常这么小的孩子,都有些怕人,但许是因为周稷自小身后便有一堆仆婢跟着,眼下见了这么许多人,不仅不害怕,反而开心得堆出一脸笑来,瞧见了同龄的孩子,还伸长了手臂,欲要同他们去玩耍。
  太后今日很高兴,笑得红光满面,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大手一挥,“这么小的娃娃,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也不必拘着他,多命几个乳母去看着,莫要磕碰着就行!”
  乳母得了令,抱着太子往孩童中走去,让他们一同嬉闹去了。
  能被带入宫的孩子大多都是脾性温和的,不是那些中缺吃少穿的家中养出来的,又在进宫前被父母三令五申不准调皮,不准冲撞贵人,所以并未见有什么孩童间的争执,太子去了倒也融洽的很。
  沈浓绮正坐在垂花架的主位上,被一堆命妇围着说话,偶尔抽出间隙,目光时不时落在蹒跚学步的周稷身上,只觉得格外岁月静好。
  眼看宾客都到齐了,礼部官员们执着长柄羽扇入内,将男眷女眷都集合在一处,然后将早就预备好的抓周礼器具全都搬了上来。
  宽阔的书桌上,被铺满了红绸,上头摆了毛笔、算盘、尺子、玉笛、木质刀剑……等物,它们皆制成了差不多的大小,统一用了相同颜色的丝绸装点,在幼童眼中,一样望去竟甚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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