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是门牙!怎么能拔!”
“你这前牙,如无根的大树,风一吹便倒了,就算留着也不能用来吃喝,反倒会影响你进食。而且卫生不好,会继续发炎,就像如今这般疼痛肿胀。”
小胡子坐起来,情绪激动地说:“我不拔!”
后又软了下去,问道:“你方才不是说有消肿的方法,光消消肿行吗?”
叶问今回答道:“行。但是你得与我保证过程中不得胡乱动弹,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作者有话说:
@-@我也开始担心自己的牙了
第19章
小胡子飞快地点头。此刻他也顾不上旁的,满脑子只想着解决疼痛和肿胀不适之感。
叶问今特地给他备了一个木桶,一般患者是用不到的,最多只用一个痰盂就足够。
她如同往常一般给他进行麻醉,不过麻醉程度用不着太深,这次的目的是排出脓液,解除其内的压力,帮助炎症快速消退。
接着从器械盒中拿出一把小刀,刀柄细长,刀刃只有一般匕首的四分之一宽,与手术刀的形制相似。
“王二娘,最好别看。”她沉着地说。
“没事......”
她本想再劝劝王二娘,毕竟得犯好一会儿恶心。后又觉得既是她丈夫,应当是如何不适的画面都能接受。
要是往坏去想,说不定王二娘此时倒正想看这人渣被人刀割呢。
她执着刀,刀刃刚从牙龈隆起的最高处刺入,脓液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里涌出,颇有火山喷发的气势。
很快他的口腔底部充满了浑浊的液体。从牙龈里溢出的竟已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混着血丝的黄白色脓液。
“漱口,吐桶里。”
叶问今递给他一碗放凉了的水。昨日就知道他会再来,今早特地煮沸备在后堂。
脓液、血液和水混合着唾液一起被吐到桶里。
站在半米远的王二娘赶紧捂住了鼻子。
好臭。
她曾认为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气味是自己每日接触厨余的酸臭。
未曾想,这脓液的气味,不似羊肉的膻臭也不似海鲜的腥臭,而是一种腐臭。
明明只是气味,却让人真实的感觉到其浓稠之势,每闻一秒都像浑身浸在放了十天的蛋液里一般粘稠而令人作呕。
王二娘开始反胃,觉得胸口有异物往上顶,后退了两步。
而面前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不受影响。
小胡子吐掉口内的脓液后再次躺在牙椅上张开嘴,叶问今夹起两块棉花,从伤口的远处挤到近处,这次的液体量减少了许多,血液的含量也比之前要多。
如此反复几次后再也没有脓液和血液流出,小胡子的牙龈肿胀立竿见影的消退了。
他的面色也比刚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不再是痛苦万分的样子。
叶问今将沾满脓液的手套丢进桶内,说道:“注意不要吃热的、刺激的食物。待伤口好后,每餐后漱口保持清洁。”
本想说每日刷牙,却想起这普通人家连牙刷是何物都不知,便改说漱口了。
“叶大夫,多少钱。”王二娘问道。
她指指柜台,说道:“里头有价目表。”
爷爷打着算盘,见着来人是前几日来的无礼男子,只说:“手术费一百五十文,麻药费五十文,器械费五十文。总的二百五。”
“爷爷,给他开个消炎止疼的药。”叶问今在外头边整理器械边说。
“我有药,不需再开。”小胡子急匆地将药方拿出来给爷爷看。
“这药均是做进补用,无消炎止痛的作用,开这药是为何?”
一看右下角“忠义堂”的印子,这下子爷爷懂了。这是自己的侄儿在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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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的日子过得飞快,三五天仿佛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