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说的滔滔不绝,柳清菡却在心里啐了乾隆一口,怪不得历史上称呼乾隆为色龙,果真名不虚传,脑子里尽是黄色废料。
可当着李玉的面,柳清菡也不好露出什么别的表情来,只好憋红了脸,忙不迭的吩咐之卉:“我知道了,之卉,快送送李公公。”
之卉虽然没看懂柳清菡的操作,但也还是依言送了李玉出去。
走到门外时,之卉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想塞给李玉,却被李玉给拒绝了:“别了,你这丫头可是真有福气,日后好好儿伺候着吧,柔贵人,铁定不俗。”
李玉转身出了长街,心情极好的哼着小调儿,身后的小太监见状,忙问:“李哥哥,您怎么对那个小宫女这么好?”
李玉瞥了那小太监一眼,啐了一声:“你懂个屁。”
趁着柔贵人现在还没起来,多送些人情准没坏处,保不准日后如何呢,万一柔贵人没起来,他也不过是少赚一笔,多费了几句口舌而已,不亏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发现有存稿的我飘了,每天发存稿却不写稿,导致存稿越来越少……
话说女孩子为什么要有大姨妈这种东西……【苦涩】
第15章
养心殿,乾隆见李玉回来复命,眼皮子也没抬的问:“柔贵人可喜欢?”
李玉笑的开怀:“喜欢着呢,只是……”
见乾隆性情不错,李玉刻意顿了顿,没赶着把下面的话给说出来。
乾隆哼了一声,随手拿了手边的请安折子往他身上扔:“狗奴才,都敢吊朕的胃口了?”
李玉笑嘻嘻的接住折子,恭敬的放回去:“奴才哪儿敢呀,柔贵人喜欢是喜欢,只是奴才瞧着柔贵人的模样,像是害羞了一般,奴才刚把皇上您的话转述完,就被柔贵人迫不及待的送了出去。奴才跟在您和师傅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主子恨不得奴才赶紧消失呢。”
他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不然也不会被吴书来看重。
乾隆听了这话,心情更好了,柔贵人脸红的样子,必定也是动人得紧。不过他到底也是个自制力惊人的皇帝,听了消息后就挥手让李玉退下了。
等又到了申时,乾隆看着面前托盘上的绿头牌,手刚碰着柔贵人字样的牌子,却又收了回去。
吴书来瞧了眼,低声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乾隆摇了摇头:“柔贵人的身子太弱,记得让太医院好好儿给柔贵人调养,补品也往永寿宫多送些。就让陈太医去吧,朕记得他擅长妇人病。”
他本是准备翻柔贵人牌子的,可一想到昨夜他折腾的也不轻,那小女人又娇,宠她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该是受不住再次承宠了,所以才这般吩咐。
“嗻。”吴书来有些心惊,皇上宠幸嫔妃,何时会顾及嫔妃的感受了?
乾隆吩咐完,才又看向绿头牌:“朕听说,高常在今日在长春宫问起了贵妃?”
吴书来礼貌不失尴尬的一笑:“皇上圣明。”
他说的时候,皇上正在批折子,他还以为皇上没记住呢。
乾隆不置可否,姿态随意的点了点高常在的牌子:“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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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菡没想到,李玉一天之内竟然往她这里来两次。
看着跟在李玉身后的太医,柳清菡疑惑的问:“李公公,你这是?”
李玉笑着将乾隆的话又说了一遍,拉着太医上前道:“这是陈太医,精通千金妇科,皇上特意嘱咐了,让陈太医来为您调理身子。”
柳清菡一听,可不得忙起身,扶着之卉的手往养心殿方向拜了拜:“都是我的不是,累的皇上费心了。”
“小主说的哪里话,您身子养好了,皇上才放心呢,您瞧,这会儿子就让陈太医给您诊诊脉,奴才也好回去复命不是?”
柳清菡点头,之卉忙在她手上盖了张帕子,隔着帕子让陈太医诊脉。
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陈太医才收回手道:“贵人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劳累,只需好好儿休息,平时多用些补品即可。”
这柔贵人的身子,可是比后宫所有主子的身子都要好的多,压根儿用不着开药方。
“有劳太医了。”
见柳清菡没事儿,李玉也没多留,带着太医就走了。
柳清菡顿了顿,把玩着手腕儿的镯子:“今儿个谁侍寝?”
“是高常在。”
柳清菡抿唇一笑,意料之中,皇上既然变相的禁足了高贵妃,可看在高斌的面儿上,也不能不去宠幸高常在,这也算是安高斌的心吧。
素苒刚伺候,摸不准柳清菡的心思,还以为柳清菡是气极反笑,忙安慰道:“小主莫要伤心,皇上还是在乎小主的,等您养好身子,皇上还会再召您侍寝的。”
既然被误会了,柳清菡也就顺水推舟的咬了咬唇道:“你说的对,等我养好身子,哪儿还有高常在什么事儿。”
对于素苒,她清楚的紧,素苒只能用,不能信,但她身边有个素苒,也不是没好处的。
之卉忙岔开了话题:“小主,上午皇上赏的蝉翼纱,不如送去针线房吧,奴婢手艺虽看的过去,但也怕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柳清菡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看了之卉一眼,皱着眉想了想,提出了要求:“也好,连同皇后娘娘赏赐的布料,也一起送过去吧。告诉针线房的人,腰身处稍微收一些,不要那么宽大。”
她是新封的嫔妃,内务府之前虽然给她送来了相应位份的旗装,但数量有限,以前当宫女的时候没什么可挑剔的,现在成了嫔妃,可要好好儿做些衣裳,自己穿着心情也好。
之卉垂眸,瞥见柳清菡纤细的腰,笑着应了。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因为是高常在侍寝,众人的火力就都转移到了高常在身上。
不过因为她姓高,还是有些身份的嫔妃,就没太过分。
皇后照例关怀了嫔妃几句,就让散了。
见嫔位以上的嫔妃都走光了,柳清菡才扶着素苒的胳膊准备离开,却不想高常在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撞了柳清菡的肩膀后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幸亏休养了一日,柳清菡的身子没昨日那么难受,不然被她这么一撞,摔在地上都是极有可能的。
柳清菡被高常在的行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问:“素苒,我不记得有得罪过高常在。”
素苒也是一头雾水:“奴婢也莫名其妙呢。”
小主一没抢她恩宠,二没出言讽刺,那高常在对小主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
主仆两人正纳闷,高常在出了长春宫,脸色却也不是很好看。
伺候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高常在的脸色:“小主,那毕竟是柔贵人。”
有封号,位份还比自家小主高,小主就这么放肆,万一被柔贵人追究,是讨不得好的。
这宫女不说还好,一说是柔贵人,高常在就火冒三丈,狠狠掐了宫女一把,恶狠狠道:“柔贵人又如何?不过一个低贱的宫女罢了。”
昨儿个她侍寝时,原本见到皇上满脸欣喜,却不想皇上刚摸上她的身子,就有些嫌弃的说:“你这一身皮子,远不如柔贵人的滑嫩。”
高常在当时听了,几欲羞愤死。
便是后来,皇上也只是没有丝毫怜惜的草草了事,与她幻想中的皇上对她好生怜爱安抚相差甚远。
高常在死死的咬住下唇,几欲咬出血痕:“我不会放过她的。”
这般奇耻大辱,她定要从柔贵人身上讨回来。
皇上不是喜欢她的皮子吗?等着瞧好了。
伺候高常在的宫女看见高常在阴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高常在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
高常在的心思,柳清菡是不知的,她刚回了永寿宫,就被传到了养心殿,美其名曰伺候笔墨。
柳清菡握着墨条研磨,心思有些不在这上头。
乾隆有些不悦:“你在想什么?陪在朕身边也能走神?”
察觉到乾隆语气不好,柳清菡嘟了嘟唇:“臣妾在想高常在呢。”
“哦?”乾隆丢开折子,眯了眯眸子道:“想她做什么?”
柳清菡嘻嘻一笑,似讲笑话般:“皇上不知道,今儿个在长春宫,高常在脾气可是大着呢,撞了臣妾就走。只是臣妾有些纳闷,臣妾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哪儿得罪了高常在,怎么她就对臣妾这么大的怨气?”
乾隆心思一转,就知是为何,不过他也没说,只拉了柳清菡坐在他腿上:“爱妃很好奇?”
“是有点儿。”柳清菡将头歪在乾隆胸口,小手握住乾隆的手指。
乾隆瞧着柳清菡一幅想不通的样子,就想着逗一逗她,故意道:“朕倒是知道其中缘由。”
柳清菡极为配合道:“当真?皇上快说。”
乾隆紧了紧揽住柳清菡腰身的手,颇带了暗示性的道:“爱妃想知道,朕却不能白说,爱妃若是让朕高兴了,朕自然为爱妃解惑。”
柳清菡就算是想装作不懂,在乾隆充满了侵略的目光下,也不能装了,她有些害羞,但还是搂住了乾隆的脖子,对着那张薄唇亲了一下,又快速退开。
将羞涩少女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乾隆对此不是很满意,搂着柳清菡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
如同第一次她来养心殿一样,乾隆的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横冲直撞。
直到结束后,乾隆才心满意足的道:“朕可是教了爱妃,爱妃可要好好儿记住,下一次若是再敷衍朕,朕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柳清菡媚眼如丝的瞪了乾隆一眼:“臣妾知道了,皇上可以说了吧。”
乾隆被这一眼看的浑身舒畅,也没继续卖关子:“昨儿个,朕夸了爱妃身子长的好,高常在听见了。”
女人啊,嫉妒心就是强。
柳清菡有些愣怔,这不是坑她嘛。
虽然她不怕高常在,可不能不忌惮高贵妃啊。
“那这样说,臣妾可是冤枉极了,无端被迁怒。”柳清菡鼓着脸,一脸不高兴。
乾隆捏了捏柳清菡的脸,开心的笑了:“爱妃不冤,能让高常在嫉妒,也是爱妃的本事不是?”
柳清菡被乾隆的厚脸皮气的肝儿疼,扯了扯嘴角敷衍的嗯了一声,乾隆却是不放过她,在她耳边低语:“爱妃可是醋了?爱妃放心,高常在伺候的不如爱妃好。”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柳清菡恨不得原地消失,她在现代时再开放,男朋友交的再多,也不如一个古人脸皮厚,不论男女,房事都能拿出来说,还说的光明正大。
柳清菡咬唇,忍住要打乾隆的冲动道:“皇上少在臣妾面前提旁人,臣妾心里不舒服。”
语气有些冷淡,不似刚才那般娇媚,乾隆的情绪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松开手,冷冷的看着柳清菡:“是朕宠得你忘了身份?如此善妒,非妾妃之德。”
话落,柳清菡意识到不对,猛然跪下,低着头:“臣妾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是她大意了,竟忘了眼前的人是疑心最重的帝王,喜怒无常。
柳清菡思绪纷乱,想着如何要哄好乾隆,最终也只想到了眼泪攻势。
乾隆原本想晾一晾柳清菡,让她不要那么大胆,可是人刚跪下请罪,随之而来的就是低低的啜泣声。
乾隆听的直皱眉,伸手抬起柳清菡的下颚,见美人面上泪珠滚滚,烦躁的丢开手,没好气的道:“你哭什么?朕还没怎么着呢,就哭的这么可怜?”
“臣妾哭,是因为臣妾惹皇上生气了,臣妾害怕。”
柳清菡抽噎着,细声细气的解释。
到底才得了这么个美人,正新鲜着呢,乾隆也没真想怎么样,原本打算让她多跪一会儿敲打敲打,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这会儿看了美人的眼泪,也不忍心了。
乾隆叹了口气:“起来吧,日后记得,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在朕面前便罢了,左右朕宠着你,若是在外人面前,便是为了规矩,朕也不能轻饶了你。”
“是,臣妾记住了。”
这事儿也算是给柳清菡一个警醒,不能看着刚开始顺风顺水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柳清菡怯怯的看了乾隆一眼,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乾隆瞥了她一眼,叫了宫人打水进来,对柳清菡道:“去洗洗吧,大小也是个主子,这般狼狈,让奴才瞧去了像什么样子?”
“是。”
柳清菡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行了礼就跟着宫人去净面。
乾隆看的直摇头,看来,是吓坏她了。
为了安抚美人,乾隆午膳时也留了柳清菡,虽然柳清菡是在一旁伺候的,但这也是恩宠了,毕竟伺候皇上用膳的资格不是任何嫔妃都有的。
这么一留,就留到了翻牌子的时候。
殿外,吴书来想起刚出来时,皇上正搂着柔贵人教她读诗经,不免提点道:“柔贵人在里面伺候,你小子,小心点儿。”
若是皇上给柔贵人面子,点了柔贵人侍寝便罢了,若是点了旁人,保不准敬事房就要被柔贵人给记恨上。
敬事房的郭得禄一听,顿时大惊:“老哥哥,柔贵人都已经伺候一日了,还没出来?”
早上柔贵人被传到养心殿,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可谁曾想,柔贵人竟然能在养心殿待上一整日?
吴书来摇了摇头,想起往日郭得禄也没少孝敬他,就提点了句:“柔贵人如今可是万岁爷的心肝儿呢。”
惹怒了皇上,哭两声就能让皇上心软,比之高贵妃也不差什么了。
郭得禄一听,顿时就心慌了,硬着头皮进去,果不其然看见炕上亲密的两人。
他端着绿头牌走近,低着头道:“请皇上翻牌子。”
正被乾隆逼着念诗经的柳清菡一听,就拽了拽乾隆的袖子,小声道:“皇上,您要翻哪位姐妹的牌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