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清穿)——青丝叹
时间:2022-04-05 07:55:28

  柳清菡心里一沉,也觉得皇后有些来势汹汹,她正要回话,却听得愉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又有何难?皇后娘娘若是实在想念柔嫔的手艺,不若让柔嫔空闲时来长春宫替您打理打理,也不怎么费事。”
  皇后眼睛一亮,又有些为难道:“这怎么好,再怎么说柔嫔也是一宫主位了,怎么能替本宫做这些事呢?”
  愉嫔闻弦而知雅意,立即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臣妾们本就是服侍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若不是臣妾不通花草,臣妾宁可伺候您的是臣妾呢,如今柔嫔有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又怎么会拒绝呢,是不是啊,柔嫔妹妹?”
  话说到这个地步,若是柳清菡还不明白皇后什么意思,那她就白活了,只是眼下,她拒绝不得,只能答应下来,日后再做打算。
  柳清菡笑着道:“愉嫔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她看向皇后:“臣妾愿意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含笑点头:“那太好了,以后,你就每日午后来长春宫罢。”
  皇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很快便结束了请安。
  回到宫里,柳清菡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折腾本宫了。”
  之卉脸色也不大好,她给柳清菡倒了一杯放凉了的清茶:“现如今是夏天,哪怕只是初夏,午后也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娘娘您身子娇贵,怎么能受得了这烈日呢?”
  柳清菡闭了闭眼睛:“这才是皇后想要看到的。”
  之卉想了想,小心说道:“娘娘,要不,您去求皇上替您做主吧。”
  “是要让皇上为本宫做主,但不能是本宫去求。”柳清菡一口喝了清茶,用手指擦去唇瓣上浅褐色的水珠,“既然皇后要折腾本宫,那本宫就如了她的意。”
  若是不被皇后折腾的身子虚弱,又怎么对得起皇后的苦心呢。她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眼底尽是算计,这个亏,她可不能白白的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有姐妹说要看避子汤事发,不要着急哦,需要一点点推进,是需要契机哒,不过也快了的
  还有,再说一下,女主不是好人,好人活不长,金手指也不是万能的,她的金手指只能保证她的容貌,至于提取精华,是要耗费精神,对身体不友好的,最早给高贵妃下药的时候有提过哦,所以轻易女主是不会用的。
  刚刚收到消息,姐妹们,我要失业了,这个月没工资了【泪奔.jpg】
 
 
第54章 
  午后阳光正烈,柳清菡刚用了午膳,皇后就派人来请,生怕柳清菡不去似的。
  看着琦玉在她面前狗仗人势,之卉气呼呼的就想上前理论,柳清菡不动声色的按着之卉的胳膊,笑着对琦玉道:“皇后娘娘派人来请,本宫自当要去,咱们这就走吧?”
  琦玉福了福身,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到长春宫时,柳清菡抬脚便要跟着琦玉进正殿,不想被琦玉伸手给拦下了,她略略皱眉:“柔嫔小主做什么?”
  柳清菡微微一笑:“本宫既来了长春宫,那自然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然皇上知道了,该说本宫不懂规矩了。”
  她咬紧了皇上二字,琦玉眼皮子一跳,声音重了几分:“不必了,皇后娘娘一早就交代了,您来了直接带您去看花草即可,再者说了,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在午睡,怕是没时间见您。奴婢已经将花草都给您准备好了,不如您这会儿便开始吧?”
  说完,琦玉没再给柳清菡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带到了长春宫庭院的小花圃里,阳光直直的照在柳清菡清莲般的面容上,带着丝丝热意。耳边是琦玉喋喋不休的吩咐:“这里是柔嫔小主您要修剪的,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奴婢就不多言了,您慢慢弄,奴婢先告退了。”
  因为皇后刻意刁难,这会儿庭院里空无一人,只有柳清菡主仆俩,之卉提着小水壶,跟在柳清菡身后,见柳清菡修剪好一盆,就往里面浇了些水:“娘娘,难道咱们就这么忍着?虽说琦玉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她对您也太过不敬了,您也这么纵容着。”
  之卉心里极其不满,但她抱怨归抱怨,分寸还是有的,她的声音也只是够柳清菡将将听清罢了。
  柳清菡抚摸着一朵朵开的艳丽的花朵,只觉得浑身舒畅,她毫不在意道:“你和她计较做什么?琦玉也只是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纵着她,她便会愈发肆无忌惮,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所以这会儿本宫也犯不着和她计较,凭白让人说本宫不知分寸,连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也敢发落。”
  之卉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忍不了这口气,只能愤愤的拿那些花草出气。
  东暖阁里,琦玉口中正在午睡的皇后这会儿却支着窗子,目光阴沉的看着庭院里修剪花草的主仆。
  皇后唇边带着冷笑:“不愧是奴婢出身,很是能屈能伸,连本宫这般羞辱都能忍下来。”
  琦玉拿着美人锤替皇后轻轻的敲着腿感受着从皇后身后婢女打着扇子传过来的微风,有些不解:“娘娘,奴婢不明白,柔嫔最近似乎也没做什么,您怎么突然就……”为难人了?
  皇后自是不可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的:“本宫只是想念柔嫔的手艺罢了。”
  见皇后不愿多说,琦玉便也没再问下去,只不过她心中依旧担心,柔嫔如今可不是任由皇后娘娘可以驱使的奴婢,而是皇上的宠妃,皇后娘娘这般作为,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琦玉这般想,也就这样说了:“万一柔嫔去皇上跟前哭诉,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却丝毫不担心:“柔嫔一向拎得清,也更能衡量利弊,否则也不会短短时间就爬到了嫔位,所以她心中清楚的紧,比起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嫔,显然是本宫在皇上心中更有分量,她若是真的去皇上跟前哭诉,皇上纵然会对本宫不满,可她自己也会被皇上厌弃,两相权衡,她自然不会做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也因此,她才能无所顾忌。
  她冷冷的看着柳清菡的背影,唇瓣紧抿,琦玉没有嫁人,所以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当自己的夫君躺在自己身边,身上却留着前一晚和别的女人恩爱的痕迹时,自己心中是何感受。
  琦玉之前也和柳清菡想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自认还是对柳清菡有所了解的,可她却没看出柳清菡竟有如此重的心思,也实在是她失职。
  皇后越是想起昨晚的事儿,心里越是憋的发疼,她冷声道:“等柔嫔走后,再让花房多送一些盆栽过来,既然柔嫔做了,那就要好好儿做才是,可千万闲不得。”
  琦玉点头应下,又见一提起柔嫔,皇后就满脸的不悦,琦玉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愉嫔:“奴婢瞧着,今儿早上愉嫔的态度,像是要对娘娘您示好。”
  皇后伸手拿过身后打扇奴婢手中的团扇,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则慢悠悠的晃着扇子:“愉嫔是个明白人,所以本宫自然也不能让她失望不是。正好本宫手中也无可用之人,婉常在是个不顶用的,愉嫔来的时候倒是正好。”
  “婉常在是个老实人,位份又低,也帮不了娘娘什么,平日只能探听个消息罢了,有了愉嫔小主,有些事就方便了许多。”
  “你说的不错,可愉嫔膝下到底有阿哥,她虽依靠本宫,但本宫还是不能全心信任。”说到这里,皇后叹了口气:“去年内务府小选的那个魏氏,你可安排了?”
  琦玉点头:“娘娘放心,奴婢早就安排好了,那个魏氏,如今正在辛者库呢,只等时机合适,娘娘就可以施恩于她,把她从辛者库里提拔出来。”
  皇后皱眉:“辛者库要做的事情有些多,你多注意些,她的那张脸可千万不能有丝毫损伤,否则本宫的心意便白费了。”
  云鬓上垂落的朱红色流苏轻轻摇曳,每一次晃动,便带着一分细风:“有了柔嫔做前车之鉴,本宫不得不仔细,你记得去找太医给魏氏开一副绝子汤,本宫想让她得宠,却不希望她有孕。”
  琦玉闻言,脸色丝毫不变,她不觉得皇后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干脆利落的点了头。
  直到太阳倾斜,柳清菡才被皇后放了回去。
  紫罗看着柳清菡和之卉脸上被晒得红彤彤的模样,忙去弄了冰水,沾湿了帕子准备服侍柳清菡敷面。
  柳清菡抬手阻止了:“不必,给之卉敷一敷吧。”
  “可是您的脸……”紫罗还想说什么,却见柳清菡已然拿起手镜,对镜自照了,只好把冰帕子给了之卉。
  镜子中的柳清菡双颊通红,若不是没有指印,怕是会误以为被谁给打了。
  她随手把镜子一丢,看着紫罗道:“去把院子里的夜来香给本宫搬进来。”
  这夜来香是柔弱藤状灌木,花瓣微小,上面附着着微毛,看着轻轻无奇,可就这么一株花草,夜间的香味儿却极为浓郁,夜来香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只是这夜来香香味儿虽然浓郁,可对人的健康是极为不利的,若是时日长久的嗅着这香味儿入眠,身子便会变得虚弱,虽不致命,但也有的人受的了。
  夜来香是番邦的东西,在大清并不多见,这一株夜来香,还是她之前在花房时发现的种子,最近才培育开花的,倒是便宜皇后了。
  之卉一边敷脸,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柳清菡,见柳清菡眼底幽暗,嗫嚅了下唇,到底什么也没问。
  不止皇后记恨着柳清菡在皇帝身上留下的痕迹,皇帝心里也在记着,故而晚上的时候特意翻了她的牌子,好算账。
  养心殿燕喜堂,皇帝狠狠折腾了柳清菡两回,就见柳清菡躺在他身下半晕半醒着,皙白的手臂连攀着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帝尚未尽兴,见此不免有些不悦,他捏了捏手下的软绵:“你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弱了,前儿还能受着朕三回,今儿不过两回,怎么就这幅模样了?”
  柳清菡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皮子,弱弱道:“臣妾自是比不得皇上的。”
  皇帝轻啧了一声,到底是宠了一年的女人,也不再继续下去,他没叫人进来,径自躺在柳清菡身侧,想起脖子上的痕迹,皇帝眯了眯眼睛,板着脸道:“柔嫔,还记得前日你都做了什么吗?”
  柳清菡脑海中清醒,面上却迷迷糊糊的,像是要随时睡过去一样:“不……不记得了。”
  她做的事儿那么多,怎么可能知道皇帝在说什么。
  皇帝见她不以为意,忽然呵道:“你好大的胆子,前日侍寝竟敢在朕身上留下痕迹,难道嬷嬷们没教过你侍寝的规矩么?”
  似乎是皇帝的话过重,吓得身边的女人面色倏然煞白,明明身子酸疼无力的厉害,却硬是拥着被子跪在了床榻上:“臣妾……臣妾不……不敢。”
  她记得教导嬷嬷说的规矩,若是伤了皇帝,那可是死罪,她不想死,所以她初次侍寝时,哪怕再疼,她也忍着没有去碰他,前日又怎么可能?
  皇帝没想到自己随口吓唬她的一句话,竟会让她惊吓至此,不免柔和了面容,伸手揽了她在身边躺下:“瞧你,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倒是把你吓坏了。”
  柳清菡愣怔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皇帝下巴半晌,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皇帝见着柳清菡晶莹剔透的眼泪,突然就有些莫名的心慌,他擦去她的眼泪,哄道:“哭什么,朕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也值得你哭成泪人儿?朕怎么不知你胆子这般小了?”
  她哽咽着道:“皇上就知道欺负臣妾,您明知臣妾胆子小,还这般吓人,您心中定是恨极了臣妾,见不得臣妾好。”
  柳清菡的哭声娇娇怯怯,伴随着细细的抽噎声,极为文静娇气,皇帝看的心里软成一片,拍着人耐心道:“又胡说,朕分明是喜爱你,才同你开玩笑的,怎么会是恨极了你呢……”
  皇帝的声音低沉,柳清菡又是累极了,在皇帝的声音中缓缓睡去,皇帝见怀里没了哭声,不免松了一口气,他明知柔嫔胆小娇气,怎么偏生想起来吓唬她呢?
  ——————
  天气越发炎热,柳清菡每日午后的长春宫一行有了琦玉的日日提醒,从未忘过。
  与此同时,柳清菡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每当皇帝召柳清菡侍寝时,总是能发现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直到后来仅能承恩一次。
  这日午后,皇帝午睡起来,兴致一来,就想当先生,教人练字,故而他吩咐吴书来道:“去永寿宫,传柔嫔来养心殿伴驾。”
  吴书来高高兴兴的到了永寿宫,却没见着柳清菡的面儿,他脸色有些不好,拉了紫罗问话:“柔嫔娘娘去哪儿了?”
  紫罗支支吾吾道:“娘娘这些日子午后都去了长春宫。”
  吴书来是何等人物,只一句话,加上紫罗不正常的神情,就觉得此事有些不大对劲儿,他甩了下拂尘:“这可怎么办?皇上召柔嫔娘娘伴驾,柔嫔娘娘却不在,杂家回去要如何交差?”
  他心里有些着急,脚下团团转,要他去长春宫问皇后要人,他是不敢的,哪怕他在嫔妃们面前再有面子,在皇后面前,他也得敬着。
  紫罗搅着手指,低声建议:“要不吴总管您先回去,等娘娘回来了,奴婢自当转述。”
  吴书来气的一跺脚,手指直点着紫罗:“你这奴婢,你当皇上传的是口谕,还转述?皇上要的是人。”
  跑了一趟永寿宫,人没见着,总是要回去复命的,吴书来低着脑袋:“听永寿宫的奴婢说,柔嫔娘娘这几日都会去长春宫,所以奴才到永寿宫时,并未见着柔嫔娘娘,奴才怕您等急了,所以就先回来禀告一声。”
  皇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挑眉道:“哦?难不成长春宫有什么好东西,竟引得柔嫔日日往长春宫跑?”
  吴书来讪讪一笑:“这奴才就不知了,皇上若是好奇,不如去长春宫瞧瞧?”
  皇帝这会儿正好得闲,所以一听吴书来说,当即就点头,他也没让人摆仪仗,只带了几个太监和侍卫跟在身后,人少动静也小,又因为这几日长春宫的奴才都被皇后吩咐,无事不要出来,所以当皇帝到长春宫门口时,还无人知晓皇帝来了。
  皇帝刚抬脚踏进长春宫,还没等他多走两步,忽然就听到噗通一声,随即就是一声哭喊:“娘娘您怎么了,您醒醒,别吓奴婢啊!”
  声音有些尖锐,又有些急,长春宫的宫人都听到了,却碍于皇后的命令无一人出来。皇帝皱了皱眉,绕过层层的花圃,就见柔嫔晕倒在地上,身边的奴婢哭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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