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软花柔(清穿)——青丝叹
时间:2022-04-05 07:55:28

  他脸色倏然一沉:“怎么回事?”
  之卉哭声一停,见到皇帝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连行礼都忘了:“皇上,您救救娘娘,娘娘她晕倒了。”
  皇帝视线落在柳清菡频频溢出冷汗的脸上,一弯腰就打横把她抱起来,见长春宫依旧无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去叫刘太医来。”
  正殿里,谷翠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想出去看看,却被皇后阻止了:“等一会儿再出去也无妨。”
  谷翠道:“万一柔嫔真出了事,那……”
  皇后嗤笑道:“总不能再小产一次吧,上次陈太医可是说了,柔嫔一直一来喝的坐胎药都是避子汤,如此,又怎会出事?”
  谷翠一想,觉得有道理,便没再劝,可是等着等着,外面突然就没了声音,谷翠心里一下子慌了,等她出去看时,才发现人早已没了影子。
  永寿宫中,柳清菡被皇帝放在床榻上,不多时刘太医便到了,他跪在脚踏上替柳清菡诊脉,过了一刻钟才对皇帝回禀:“回皇上,柔嫔娘娘这是热症。”
  皇帝负手站在珠帘处,声音沉沉:“好端端的,怎么会是热症?”
  刘太医道:“从脉象上看,柔嫔娘娘是中暑,只是因为体内热气聚集的多了,所以才引发了热症,以至于柔嫔娘娘的身子愈发虚弱。”
  听着太医的话,皇帝才联想到,近日他召柔嫔侍寝时,确实发现柔嫔的身子不如以往。
  刘太医还想再说什么,却顾及殿里的人,将话咽了回去,皇帝注意到刘太医的异常,挥了挥手道:“去给柔嫔开药调理,不得留下病根儿。”
  刘太医下去后,殿里就剩下了皇帝和伺候柳清菡的紫罗。皇帝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便出了内殿。
  外间,吴书来带着之卉进来,皇帝抿了口宫人上的茶水,声音听不出喜怒:“说罢。”
  之卉头一次单独面对皇帝,害怕的颤抖着,可一想到柳清菡之前的嘱咐,强忍着惧怕,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她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皇帝听后,看了一眼吴书来,见吴书来微不可察的点头,皇帝才道:“柔嫔去长春宫有些日子了吧?”
  “回皇上的话,娘娘去长春宫已有十日。”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珠子,轻笑道:“皇后真是好的很呐,连这等磨搓人的手段都能想的出来。”
  吴书来低着头,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这回,皇上怕是真真对皇后娘娘有了不满了。
  因为柳清菡在昏迷着,所以皇帝也没多待,没一会儿就回了养心殿,什么话也没留下,但刘太医却跟着去了养心殿。
  刘太医跪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皇帝曲着一条腿半靠着椅子,听着刘太医禀告:“皇上,奴才从柔嫔娘娘的脉象里,发现柔嫔娘娘有服用过避子汤的痕迹。”
  皇帝眼神倏然一冷,瞬间坐直了身子:“避子汤?你确定?”
  在这清凉的养心殿,刘太医面对着皇帝的威压,额头上硬是出了一层冷汗:“奴才确定,奴才怕诊错脉象,特意多诊了几次,无一例外。”
  皇帝冷哼:“柔嫔日常从不喝药,唯一喝的药还是朕吩咐你给柔嫔开的坐胎药,如今你却告诉朕柔嫔体内有避子汤,那你是不是也在间接告诉朕你的失职?”
  甚至有时柔嫔侍寝后的坐胎药,还是当着他的面儿喝的,他也同柔嫔说过,他期待与柔嫔生一个孩子,可如今却得知柔嫔一直以来喝的竟都是避子汤,这简直实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刘太医被皇帝的一番问罪吓得浑身发冷,他跪趴在地,声音颤抖:“是奴才失职,请皇上降罪。”
  他面上哆哆嗦嗦,吓得不行,心里却恨死那些个把他牵扯进去的人了,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否则他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皇帝摆了摆手:“朕给你三日,务必给朕一个结果,还有,此事不必让柔嫔知道了,好生给她调理身子罢。”
  刘太医出去后,皇帝喊了吴书来进来:“你也去查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挑战朕的权威。”
  “嗻。”吴书来应了一声,又道:“皇上,奴才刚刚收到消息,皇后娘娘往永寿宫探望柔嫔娘娘去了。”
  皇帝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皇后的贤惠,用的未免太不合时宜。”
  是她把柔嫔折腾成这个样子,如今又装贤惠给他看么?真当他是傻子了。这两年来,皇后做事越发不得体,她的心早已不如最初时的纯粹。若不是看在她是先帝亲自指婚的结发嫡妻,又姓富察,他决不会容忍她到现在。
  永寿宫,皇帝刚走一会儿,柳清菡还未醒,皇后就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正殿,看见紫罗端了煎好的药进来,温和的开口:“柔嫔怎么样了?好好儿的在长春宫怎么会晕倒呢?身子未免也太弱了,这样怎么能伺候好皇上呢。”
  皇后清楚的知道,在皇上将柔嫔抱走时,她就已经失了先机,故而这会儿趁着柔嫔尚未清醒,她必须要先发制人,给柔嫔安上一个身体柔弱的名声,这样一来她也能减轻一点责任,不然的话,凭她磨搓嫔妃直至晕倒,就足以动摇她一贯贤惠的名声。
  之卉在寝殿听的直咬牙,紫罗行了礼,低头道:“回皇后娘娘,太医说我家主子是中了暑热,这才晕倒的。”
  皇后忧心忡忡道:“很严重么?”
  她说着,目光紧紧的盯着紫罗的表情,若是她说严重,那她接下来就有理由顺理成章的让柔嫔静养,若说不严重,那她就有办法说成是柔嫔矫情,总之不论紫罗说哪一种,她都有应对的办法。
  紫罗也明白皇后这话是一个陷阱,所以她脑子里转了又转,生怕说错了话坏了事儿。
  皇后也不急,只静静地等着,眼看着紫罗手中端着的托盘上药的热气近乎没了,她终于没了耐心,刚要说话,寝殿突然就有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我希望,我这个月可以日六,先立个flag,能不能做到……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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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宜穿成历史上康熙第二任皇后……的亲妹妹。
  一穿过来,孝昭仁皇后死了,靠山没了,她很想哭,知道自己替皇后姐姐完成夙愿后,她才能回去,她更想哭了。
  好在她容貌出众,带着一个半残的金手指,遇神杀神,遇鬼斩鬼,一路畅通无阻,只是谁能告诉她,这皇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同寻常?
  ***
  后宫之中。
  孝庄太皇太后:皇上身为大清帝王,要雨露均沾。
  佟贵妃:皇上的心里除了婉宜,可还有旁人?
  德妃: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过嫔妾了!
  ……
  皇上:你们聊着,朕先去看看婉宜。
 
 
第55章 
  永寿宫正殿经过柳清菡的布置,早已不是当初只有奢华气息的地方,而是慢慢变得有情调起来,例如博古架上不单单是华丽的摆设,而是又添加了一些精致的花草,从正殿到寝殿里,中间不止有珠帘,还加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屏风也不是传统的花鸟纹,而是两只小猫戏球的图案,是她特意吩咐绣房的人绣出来的,处处都透露着女儿家的小心思。
  皇后一路往里走,余光瞥见这些东西,眼底闪过不悦。怪不得上不得台面,原来私底下也这么轻挑。
  要是柳清菡知道皇后心里在想什么,定然会给她一个白眼,她做什么了就轻挑?
  柳清菡中暑是真中暑,晕倒也是真晕倒,因为不这样,连自己都瞒不过去,又怎么能瞒得过太医,不过她虽然晕着,脑海中的意识是清醒的,皇后刚刚说了什么她也听的一清二楚,所以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清醒。
  见皇后进来,柳清菡装作很困难的挣扎了几下,皇后就忙阻止了:“不必行礼了,好好躺着,本宫就是来看看你。”
  柳清菡原本容貌就娇媚,肌肤赛雪,明眸皓齿的,只这会儿因为中暑,脸色添了几分苍白,显得人格外柔弱,凭白惹人怜惜,她现在才醒,按照逻辑,她是不知道自己被皇上抱了回来才对,所以她美眸中带了几分迷茫,檀口轻启:“皇后娘娘,臣妾这是怎么了?”
  皇后瞧着柳清菡的容貌,不知为何,越看越不顺眼,听到柳清菡这么问,她挑了挑眉:“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柳清菡摇了摇头:“臣妾只记得,臣妾正在修剪花枝,不知为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皇后眼中流光划过,正欲张口,之卉就道:“娘娘您是中暑了,还是皇上抱您回来的。”
  之卉说完,余光就瞥见皇后略有几分阴沉的脸色,她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娘娘昏迷,方才发生的事自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让皇后先开口,还指不定皇后能说成什么样子呢,倒不如她先说了,虽然得罪了皇后,但好歹也能让娘娘心里有个计较。
  皇后虽然不悦,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是啊,你是不知道,你晕倒时可是把本宫吓了一跳呢,还好太医诊脉,说并无大碍,本宫这才放心。”
  柳清菡看了两人一眼,才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皇后微微低头道:“是臣妾身子不争气,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皇后戴着护甲的手轻柔的替柳清菡别去耳边的碎发,冰凉又尖细的护甲尖划过她的脸庞,若皇后再稍稍用些力,便能划破她的脸。皇后想从柳清菡脸上看出惊慌,结果她打量了半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出了柔顺。
  她轻呼了一口气,缓缓道:“本宫担心是没什么,就是皇上日理万机,也要跟着担心,那就不美了。皇上的心思,平日都是用在朝堂上的,来了后宫,就是要放松的,而不是再给皇上添烦心事,太后娘娘素来心疼皇上,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定会颇有微词,所以啊,你要赶紧养好身子,不要让皇上分心。”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会好好养着,不叫您和皇上担心的。”
  柳清菡睫毛轻颤,粉白的唇瓣被抿的毫无血色,对着皇后的一番暗自敲打顺从的点头。
  不点头能行吗?都把太后给拿出来威胁她了,她若是在皇上跟前给皇后上了眼药,回头皇后就会在太后跟前给她上眼药,她如今是嫔位,每个月两次的慈宁宫请安是逃不掉的,若是太后真想为难她,就连皇帝都不会替她求情,谁让皇帝孝顺呢。
  不过这事儿也用不着她亲自告状,该告状的事儿,之卉已经替她说完了,皇帝自己也会去查,所以她只需要扮做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就好了。
  皇后见柔嫔如此柔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紫罗看着手中已经凉透了的汤药道:“娘娘,药凉了,奴婢去给您热一热吧。”
  “不必了。”柳清菡看了一眼,伸手端了起来一口闷了,“药凉了才不苦,若是再热一下,本宫可喝不下去。”
  紫罗接过药碗,极有眼色的出去了。之卉扶着柳清菡靠在床边,缓缓的把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柳清菡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是说,刘太医从永寿宫出去后,又单独去了养心殿?”
  之卉点头道:“是,奴婢发现刘太医在和皇上回禀您的脉象时,有些欲言又止,所以奴婢留了个心眼儿,刘太医走后,奴婢特意看了一眼,确认刘太医是往养心殿去的。”
  她说着,心里也有些担忧,不会是娘娘的身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刘太医要单独向皇上禀报吧?
  与之卉相反,柳清菡是彻底放下了心,皇上知道了避子汤的事,但是据之卉所说,这事儿皇上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所以现在还差一个契机,差一个需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去找皇上哭诉。
  想了想,柳清菡轻声道:“去把双福叫进来,本宫有事吩咐他。”
  “是。”之卉把双福叫了进来,自己则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双福在离柳清菡七步远的距离时跪了下来,他知道柳清菡不大喜欢太监近身服侍,所以他心中及有分寸的与她保持着距离:“娘娘叫奴才,可是有事吩咐?”
  柳清菡没绕弯子,直接道:“本宫喝的坐胎药,是不是有问题?”
  双福一惊,他好像从来都没禀告过娘娘他在太医院打探坐胎药的事儿,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只是他是个有分寸的,不合适的话一句都没有问出来,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的话,却是有问题,您以往喝的坐胎药,都是被人给换成了避子汤。”
  他本以为娘娘听了这个消息,会发怒,结果他封了半晌,也没等到娘娘生气,反而很平静的问他:“那你可查到是谁动的手了?”
  “是……钟粹宫。”
  柳清菡不适的换了个姿势,表情玩味:“果然不出本宫所料,你去替本宫办件事。”
  “请娘娘吩咐。”
  …………
  晚膳后,皇帝又来了永寿宫,大刀金马的坐在一旁:“身子可好些了?”
  柳清菡浅浅笑道:“有您关怀,臣妾自然身心舒畅。”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皇帝耳目一新,他笑着伸出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惯会撒娇,照你这么说,有朕在,你连药都不用喝了?”
  柳清菡微微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娇俏一笑:“那是自然,皇上就是臣妾的灵丹妙药。”
  皇帝看着一旁搁置的汤药,心里了然,他端起碗,拿着勺子搅了搅:“虽然你奉承了朕,但是该你喝的药,却是一口都不能少的。”
  说着,他便一勺一勺的亲自喂到柳清菡唇边,被逼无奈,柳清菡只好由着他一勺一勺的喂。
  吴书来弯着腰伺候在皇帝身后,对于皇帝的动作只是抖了抖眉毛,就再无反应。皇上觉得亏欠了柔嫔,愿意给柔嫔几分脸面和宠爱,他就不要不识趣的上去劝了。
  一碗不多的药,硬生生的被皇帝喂了半盏茶的时间,柳清菡也被这药折磨的舌根都发麻了。终于喝完了,柳清菡忙捏了一个蜜饯放进嘴里,咕哝不清道:“皇上真狠心,竟然这么折磨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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