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没有期许的默守》作者:手心里的时光
 
文案:
 
民国末期,出身中医药世家的女青年霍群芳,长得端庄典雅,且个性鲜明。抑或老天爷的安排,冥冥之中,遇到了她想遇到的那个人。有着相似境遇的青年才俊杜渐。一样的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使之相互欣赏,彼此信任!心中多了个牵挂的人。从此,情意绵绵热似火,风雨同舟共白头。
然而时局动乱,兵戈抢攘,面对横尸遍野,国将不国,不甘得过且过。苟且偷生。满怀报效祖国的一腔热忱,投入到了智取敌方城防布雷图的行动中,为保全美丽的家园贡献出了一份绵薄之力。不料意外发生,致使俩个相恋的人被迫分离,从此天各一方,互为相守。以至相思成疾泪沾巾,欲诉衷肠空对影。倘若有来生,黄泉路上一同行。
 
内容标签: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群芳,杜渐 ┃ 配角:霍群溢,陈虎,杜心媛,龚美娜,谭梧雨 ┃ 其它:陶宇,李君,喜鹊,巧英,大太太(花蝴蝶)
一句话简介:若有缘,下辈子还遇见你!
立意:弘扬爱国主义情怀,抨击邪恶势力!
 
 
牛道士预言
 
 
一九四七年初夏的一天,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成份。这不,夏天已经来了  !
呜——,一声汽笛长鸣,将在海中搁浅一天的“江泰轮”号推向了宁波码头。
此时已近午时,船上滞留的客人,大都忍着腹中饥饿,情绪由焦躁不安一下子过度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纷纷长吁短叹,蜂涌而出。
由杭州往返于宁波的这趟水路,由于提前退潮,且沙滩繁多,途中客船只得搁浅一天。这使得旅客们无不感到吃力乏味。
就在跳板连接堤岸之时,乘客们放松的透气声,叹息声、汇集在了一起,犹如一首抑扬顿挫的交响曲,使得群芳的心情,如萎糜了的花瓣注入了清凉的水珠一样,一下舒展了开来。
她好想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以此解乏。然而,大庭广众之下,岂能如此随性。于是,她只是搓了搓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白晰的脸颊,试图使脸色红润起来。然后,揉了揉她那双清亮而美丽的双眼,整了整身上白底碎花的旗袍,拢了拢齐耳的短发,顺手将头顶白色发卡取下,重新戴好。一个浅浅的笑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腮帮两旁的酒窝里。远远看去,宛如一朵清丽脱俗的白莲花。
她,一个姑娘家,身体本就瘦弱,再这么一折腾,本无血色的脸上更显得惨淡无光。娇嫩的脸颊顿如打了霜似的,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然而,到家了!闻着故乡的泥土气息,耳旁似乎传来母亲声声的呼唤……她抖起精神,迫切地拖着行李箱,随着涌动的人群一步步向前挪动,感受着每前进一步,就离温馨的家近了一步的欢喜。
突然,她的旗袍边好象被什么给拽住了,忍不住低头一看,一小男孩蹲着,一张稚气的脸正往上仰着:“姐姐莫动,铁头好象钻你的衣裳里了”
啊!群芳似懂非懂:“什么,铁头,怎么还钻……”群芳一时语塞。一向敏感的她对“铁头”两字充满了疑虑。
“哦,它是我的将军,铁头是一只蟋蟀。”小孩大声地回答。
“那怎么办啊?我可是……”她尴尬地语无伦次起来。从小到大,自己最怕的就是虫子了。这会儿,“蟋蟀”两字足以令她的头皮根发麻。一阵鸡皮疙瘩袭来,两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啪”地一声,箱子落地,此时有人操着戏嘘般的口吻道:哎,看啊,箱子边上有半只蟋蟀尸体,啧…啧…慘喽。”也就他眼尖,给发现了。
这下倒好,一块石头落了地。群芳拍着胸口想。可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对于大人们来说,往往不削一顾的小事,却恰恰是小孩子的一片天。你想,这天塌了,能不哭吗?
“呜……呜……你赔我蟋蟀,赔我……”
小男孩伤心得哭了,抓住了她的衣裳不放。
“小俊,你这孩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等上了岸,妈妈答应你,再给你买比铁头更好的,”小俊妈妈,一个打扮俊俏的少妇,摸着儿子的头打着圆场安慰着说。
“不么,我就要它,就要铁头,你赔我。”小俊不依不饶地扯着嗓子嚷嚷着。
“哎,你这孩子,怎不听劝呢?多大点事啊,要再这样,以后别指望妈妈再给你买什么玩具了”少妇觉得好没面子,想以此唬住儿子。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孩子倔,打小给宠坏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小俊妈和蔼地跟群芳打着招呼。群芳自然微笑着回应:
“没事,看他喜欢小动物,說明这孩子心善,多可爱的小朋友。”
可小俊紧锁眉头,两腮帮鼓鼓的,分明还生着气呢?让群芳看着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毀了那只虫子的。
正当她面对这尴尬局面想补救又不知所措时,只见小俊的双眼象着了魔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某样东西,小脸已明显“由阴转晴””了。显然有什么感兴趣的物件,吸引了他的目光。群芳不由地回头张望,她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一个用竹签穿着的五彩的,作着腾云驾雾造型的孙悟空面人,它的主人很年轻,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想必也是从学归来。此刻,他正高举着面人,全神贯注的模仿着它的动作,并且变化着各种逗人的表情。故而才引得小俊破涕而笑呢!上一秒还哭天喊地,下一刻已云开雾散。这即是小孩子的天真可爱之处。
再看这个逗小俊开心的年轻人,高高的身材,身着时髦的西装背带裤,头戴米色鸭舌帽,脚蹬一双轻便布鞋,整个形象英气逼人。双眼大而明亮,尤其那浅蓝色的眼底,很容易让人想起清澈见底的一汪湖水。一脸未脱的稚气,乐于助人的情感,表明他是个性格开朗大方的人。此刻,他正投入地相继做出一个又一个孙悟空机智、勇敢、聪明、活泼的专属动作。瞧他那正儿八经的样子,与其说为逗小孩开心,还不如说自己也乐在其中。
群芳也给逗乐了,止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声清脆如莺,笑魇如花,蛾眉朱唇,(呵呵!朱唇之說欠缺了)皓齿如月,这么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孩,本身就戴着闪亮的光环,她的笑容样貌自然吸引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目光,而当他与对面这个女孩的目光聚焦时,心跳突然加速,脸上热辣辣的。这是怎么了?难道牛道士的预言应验了?小伙子这样想着,本认为他妈的这一招挺无聊的,却未曾想自己竟也适从了,他为自己的无知幼稚而暗自好笑。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他故意“哈哈……哈哈……”大声笑着说:“小傢伙,这个喜欢吧,送你了。”小俊面露喜色“真的。”說着伸手就要夺,岂料那大哥哥拿面人的手伸出又缩回,而后他弯下身子,轻轻刮了下小俊的鼻子说:“那你答应我,不许再为蟋蟀的事,叫姐姐赔了,好么?”
“好,好。快把面人给我吧。”到底只是孩子,小俊接过面人,就只顾着喜欢面人了。  小俊妈妈一个劲地谢着这个热心的小伙子。因为有了新玩伴,俊儿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见此状,群芳也心安了。不过,既然人家帮了忙,自己总该有些表示吧。
“谢谢你!可这面人你定是买来送给家人的,这样岂不……?”群芳怯生生的打着招呼。她对这个热心的年轻人为她打破这僵局表示了由衷的谢意。
“没事,我侄女是个懂事的,乖巧的女孩,不会为这事计较的,下次回来再买一个给她就是了。”他很随意地就那么一说。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觉得……”群芳欲言又止,咽了下口水,本来想说——怎好意思让你补上,这应该由我来买的。可话到嘴边,觉得这样說略觉不妥,就又咽了回去。
此时人群开始闹哄哄的往岸边涌去,說什么,跟本听不到,只有“再见”两字还算能勉强听明白。刹那间旅客们纷纷拥挤着轧出码头——本来就隔着几人说着话,一下子被冲散了,群芳心想着这个小伙子挺热心的帮自己解了围,怪自己疏忽了,竟连个名字都忘了问,她有意无意地环顾了下四周,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连后边的客人也零零落落不多了,大都在那个拥挤的高潮中随波逐流被“冲”上了岸。想必他也在其中……
而后,带着些许的遗憾,双手提箱,踉踉跄跄地往前挪动,因为天气闷热,并且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以至满脸通红,她细皮嫩肉的身子,哪有这样辛苦过。经一番劳累,总算移至码头上了岸,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额头上尽闪着亮晶晶的汗珠。不管了,歇一会再说,反正都快到家了。群芳这样想着,便挑了块干净点的石块,用手帕垫上坐了下来。
群芳在浙大读音乐系,小提琴专业。她从小对乐谱那象极了豆芽菜的符号,特别敏感。她能从中得到乐趣。,此次暑假原本打算不回家的,明年就要毕业了,几个同窗好友相约,决定去杭州西湖,及周边几个小镇好好玩一玩,然后,认认真真地把琴练一练。不曾想,爸的一封家书,彻底地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娘病了,病得不轻,心脏出了问题。只怕时日无多。她哭得好伤心。想来,她爸已是捱了好长时间了,特意在暑假将至才告诉了她。若是这一趟不回去,恐怕连娘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想到这里,她的心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着落……
 
 
顺昌药行
 
 
起风了,海边的风多半夹杂着鱼腥味,对于在海边长大的人来说,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
然而,群芳自离家读书几年后,反倒不习惯它的味道了,再者天又热,还加上在海上多滞留了一天,胃里难受得直想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体质不免有所下降,感觉浑身软绵绵的,瞧着身边这只箱子,心里直打鼓,嘴里嘀咕着“陈叔呢?怎不见陈叔啊?”
陈叔是霍家马车夫,和霍老爷霍长青也就是群芳她爸,有着过命的交情。二十多年风雨同舟,霍家早把他当自家人了。
“小姐,你买包五香豆吧,这可是“晖””记产的正宗的五香豆,保准你吃了回味无穷。”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姑娘,小小年纪,且已担起了生活的重任。见群芳并无买的意思,又搭讪道“不然,你买包花生吧。”紧跟着又跑来一男一女两孩子,一个提着一篮子栀子花、白兰花一个挽着一篮子的莲蓬,“小姐,买朵白兰花吧,佩戴胸前,花香扑鼻,您买一枝吧”群芳忌惮于囊中羞涩,所剩银票,只够雇车的了,故没于理睬,本来就想让家里寄钱给她的。
“小姐,小姐,买两个莲蓬吧,这莲子又嫩又甜,买两个尝尝吧”面对这三个孩子,群芳心里闪过一丝的怜惜,心想什么时候听到的是这些孩子坐在亮堂堂的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而非叫卖声呢!
“哎……”一声叹息,蕴含着她心中的渴求与无奈。
“黄包车。” 她扬长起脖子招呼着。此时耳旁传来“小姐,小姐,可找到你了。”的叫喊声渐渐地由远而近,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丫头,一后生在她面前落定。定睛一看,乐了,真是想啥来啥,这老天爷还挺眷顾自己的。
“莲花,冬生你们怎么来了?你俩身上带钱了吗?”,
“小姐,要钱干吗?”莲花不解。
“阿呀,这你就别管了。有就给我。”
“我真没带,冬生有,冬生带钱了吗?”莲花一把拉过冬生问。
“是小姐要么,可冬生只带了一点零钱。”冬生弱弱地回答。
“冬生,把你带的借给我,到家还你。”
群芳把从冬生那儿借的一点零钱,交给莲花“你去那三个孩子那儿,买他们一人一样东西,去吧。”
“小姐,你要那些东西干啥呀””
“啊呀,叫你去,就去呗,怎么?我还叫不动你了。”群芳睁大眼睛瞪着莲花。
“好,好,好,我哪儿敢那!我去。”
一会儿,莲花捧着三样东西走了回来。
“哎,小姐,你不是說玉兰花的香气太刺鼻了,那这?”莲花一脚的不解?
“你管的倒是挺宽,今儿个本小姐高兴!冬生你說呢?”
“哎,哎,小姐说买就买,就你话多。”看来,冬生觉的能拿话怼着莲花,还挺高兴的。
“你!”莲花气的要拽冬生一把肉才解气。
“好了,玩够了吧,咱回家。”
“那,小姐,这些东西……”莲花疑惑的问道。
“赏你了”群芳边說边哼着歌起身走在头里。
”再一想,眼前娘还卧病在床,离了莲花,靠谁侍奉?故心头一颤“莲花,冬生,你俩怎一起来了呢?,我娘可病着,要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陈叔呢?陈叔怎么没来?群芳本就疑惑,以前回家都有陈叔赶马车接送。也不用雇什么车,这回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小姐,是老爷吩咐我们来的。太太听說小姐今儿回,精神好了许多,这会儿老爷陪着呢!陈叔一个多月前出事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你知道他左腿有伤,出事那天,他腿疾又犯了,下马不稳,摔得不轻,医生说骨裂了,老爷嘱咐他回家休养去了。”她喘了口气,接着又说
“这马没了马夫,誰驾驭得了,所以老爷說:冬生,莲花你俩去码头接小姐去,太太这儿有我呢!”这样,我们就一起来了,呵呵……冬生哥还说“接不到小姐,势不休呢?”咯咯…咯咯……莲花放鞭炮似的說了一大通,其中还学着霍老爷的口气說话,银铃般的笑声把个冬生羞得呀是满脸通红,他抓着耳朵說:“我这不是着急么,因昨日没等到小姐,老爷常說,这兵慌马乱的,一人独行不安全,况且小姐样貌好,家里人就更不放心了啊”
“想不到,冬生还挺心细的,谢谢你为我担心。我看以后谁家姑娘嫁了你,准保享清福。”群芳边说,边用眼瞄了一下莲花。
哪知道,說者有意,听者无心。
“嗯,还别说,咱小姐长得就是好看,我们家少爷說小姐是……”莲花手摸着辫稍,头朝着天想了片刻,“
哦,少爷说,小姐有着超凡脱俗的仙气,对了,超凡脱俗。”莲花为自己想出这么个词而面露喜色。
群芳听了暗自好笑,真是服了她这个弟弟,平时就知道咋咋呼呼地,好象心里永远没有烦心事儿,还往往言过其实,說他拥有口吐莲花的口才一点不为过,他能把炒熟了的花生,說到开出花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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