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尽管听着阿渐的话,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得象煮熟的鸭子硬得很——”对你好就是了,你不要象嘴上涂了蜜一样,只知道哄着你妈,把你妈妈往沟里带!哎,我倒要问问你,以前妈妈說的,你总是不当真,咯么,这回你怎么倒想要依照牛道士的路子来呢?
:“啊呀,妈,要允许别人犯错误,儿子现在想通了,你再想想,我嫂子是怎么娶进门的?你当时是找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正算着,他突然:啊哟,叫了一声,然后,跟你说大哥的缘份到了,就在店门口朝东太阳斜照得到的地方,然后关照大哥把一杯水往门外泼了出去,泼到那人即是嫂子。当时她很气愤,进店就要理论,但大哥又赔礼,又道歉,还打电话回家,让你屋里的谁?我没记住,“风英”龚美娜插嘴说。
“对,对对叫风英的,送一件俏丽点的你的旗袍来给她换上。后来,嫂子看我大哥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早没了责怪的意思,相反还有了好感,这不,赶明儿,嫂子来店里还旗袍,特意把她妈带来了,说是去她姨妈家顺道路过,你信吗?其实呢,就是来看大哥的,这么一来二往的,他俩就好上啦。甭管是算命的,还是牛道士,反正都是妈你请的,儿子的福,还得由妈您来张罗才有缘。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杜渐一下子说了好多,他当然有伏笔,要是上次放假回家时,在“江泰轮”号上遇到的那姑娘下回真还碰上了,那妈肯定支持我的,她不就是旅途中碰到的缘份么?
至于那瞎子叫了一声“啊哟”,想必是那徒弟看见嫂子长得不错,就故意踩了师傅一脚,好让他师傅有个台阶下。师傅瞎,徒弟不一定瞎。嘻嘻……反正这话当妈的爱听,看!阿渐一番话,把个龚美娜听得心里乐开了花。阿渐故意说得玄乎,听起来,就象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一样。这龚美娜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听之任之,服服帖帖。
 
 
入“鸿门宴”
 
 
今儿星期天,也就是杜、霍两家商量好,让两孩子晚上在咖啡馆约会的日子。然而,因杜太太一时疏忽未能通知到,未曾想,儿子一早就没了身影。为此,她只有祈祷阿渐早些回来,不要给霍家留下第一次约会就迟到的印象。
清晨,杜渐早早地就起床了,想着今天三年多未碰面的同窗好友相聚,心里边还真有些激动。待会儿,他的铁杆兄弟将接他一块旅游去。
当太阳俏皮地跳出地平线时,杜府内,两名帮佣已差不多把俩个大园子给打扫干净了,与此同时,从里面客厅走出了一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二少爷早”那俩个帮佣笑着和他打着招呼。
“二少爷,你出门?这么早。”
杜渐压低嗓音:嗯,我有事,现在还早,你俩尽量不說话,让大伙儿再睡会儿。
“哎,好,二少爷。你请自便。”
前几天,接到高中同学孙金富打来电话,约好今日星期天,早上五点半让他在自家门前等他,车子来接他去一地方游玩。天热,赶早不赶晚哦!同行的还有两位老同学金豆豆,马亦然。
早上空气清新,略有习习微风吹来,身上颇觉凉爽。就在杜渐翘首企盼之时。孙金富驾驶着耀眼拉风的凯迪拉克眨眼间飞到跟前。豆豆,亦然已坐在了车上。
“杜渐!你小子,好久不见,还好吗?”马亦然向杜渐挥手致意!
“金富!亦然!好久不见,算算多久未一起玩了,怪想你们的。”杜渐一上车就给他俩一个拥抱。
“嗨、嗨、嗨,男尊女卑好意思么?”。金豆豆假装生气别转了头。
“奥,失礼了,嫂子在上,受小弟一拜!”杜渐双手抱拳朝金豆豆作了个揖。亦然忙上前把他托起。“行了,你这一拜,叫我情何以堪?”金豆豆说:怎么?你不拜,还不许让人家杜渐拜啊!哎...金富,你们还是不是兄弟?
金豆豆在孙金富手臂上拍了一下,孙金福朝豆豆瞪了瞪眼,“疯了是吧,开着车呢?”
自高中毕业三年之久,还没好好聚过,不日前,孙金富正牌女友,也就是车上这位打扮入时,粉唇烈焰的富家小姐;他们班一致公认的班花金豆豆提议,乘着杜渐、马亦然俩位大学生暑假有空,一起去一趟台州旅游胜地”琼台仙谷”游玩。这三个男生,杜渐、孙金富、马亦然从小就合得来,一直到高中,三人从来都是班里牢固的三足鼎立,不管任何时候,他们都能把默契做到完美无缺。
三人中,孙金富最大,亦然,杜渐常常称他为大哥。这会儿孙大哥发话了:“我们三人来个一起结婚,一起操办这热热闹闹的婚礼怎么样?估计在宁波城还不得轰动一时。”
“孙大哥你诚心的是吧?啊!”
马亦然皱着眉一脸的丧气相,原来,最近追一校花砸了他一大把钱,眼看就要到手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财大气粗的,哪个美女不爱财,就这样“黄了。”
令亦然气愤的是,“你早干嘛去了”,若早把她翘走,我何必动此心思。所以想着就来气。
“你福气好,早拥美人入怀。可你弟弟我,尽管一表人才,气宇非凡,可至今仍单身汉一个,你这不是诚心给我添堵吗?哎!杜渐!你啥情况也说说呗!莫非真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了!怎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高处不胜寒啊!”
”SorrY,Sorry,亦然,大意了!原谅我本无心,待会你罚我,我绝不还手,阿渐!大哥我——要是同样冒犯了你,也一样甘愿受罚!”金富边抱歉,还回了回头。
”好好!罚是待会的事,哥哥!好好开你的车吧。”
金豆豆认认真真地說。
“亦然,听着,我杜渐和你同命相连,咱俩一对苦命鸟!”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不觉几次闪回放假回来那天,在“江泰轮”上邂逅的那害怕蟋蟀的姑娘身影。不免有些奇怪。感觉脑部在向自己发问:你心里是否有她?
“哈……哈……哈哈,金豆豆边笑边拍打着椅子后背。“只听說苦命鸳鸯,怎么又杜撰出一对苦命鸟啊!杜渐,真有你的”金豆豆忍不住开怀大笑。
 
”呵呵……呵呵……这还不是差不多!孙大哥这提议是好!可除非嫂子您给咱哥俩介绍两个?不然,我还真是望尘莫及啊!”
金豆豆对此并未推辞,反而大包大揽:“你俩等着吧,我几个闺蜜对你们可不陌生,兴许仰慕已久也未可知,到时候可别招架不住。”
“  有嫂子您罩着,啥事办不成啊对吧杜渐。”亦然给弹了回去。
“坐稳了,前面不远就到了,这儿应该有座桥,奥,看见了,过了桥,就是了。”金富语气轻松,看来,仙谷即刻就到。
一路說笑,好似又回到了学生年代,虽然已分开三年多,但感觉依然无话不说。当年,孙金富,没考上大学,杜渐,亦然曾为其惋惜。然而,有个当杭州财政局副局长的爹也不错啊!不用勤学苦读,照样谋得一官半职。
如今,杜渐上了杭州的国立艺术学院。马亦然就读于上海财经大学,孙金富——孙公子仰仗着他父亲的关系,在宁波市政厅宣传处占得一席之位。至于他这个娇艳的未婚妻金豆豆,家“穷”的就剩下钱了。她爸航运业巨头,以后嫁到金家还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阔太太。有钱人家小姐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哪晓得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滋味。
 
他们几个曾相约,每年相聚上两三次,在一起喝喝茶、吃吃饭谈论工作,拉拉家常,甚至谈谈国家命运!可最终还是因为时局动荡,你有空我没空的,凑了三年,才凑一起。他们也谈血战不久的松沪会战,见乞讨的穷人也会掏出一两个零钱,可那不过是他们闲暇之余的饭后谈资,可怜施舍,从某种心态来说,是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优越感!他们天生好命,不用为饱腹而操劳,不必为御寒而勤奋。
尽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不算问题,但他们的精神几近麻木,面对祖国的沧桑,劳苦大众生活的悲凉,他们的心理是矛盾的,甚至可以说是可悲的。他们需要释放压抑的情感,需要增强支撑软弱心理的精神寄托!至少这是他们年青人的幻想。
”这次来台州,是他们几个一起第一次来外地。
从未有过的畅快,令这几个年青人,不时地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嗨…………嗨…………我们来啦!”山谷回声响起………来啦………来啦……啦……
他们被这绝美的大自然给惊艳到了,真无愧于“琼台仙谷”之美誉。
据说台州是济公的故乡,”故得以仙气缭绕之意境。看这山不失巍峨,水不失柔美,她蕴含着西湖般的灵秀,呈现出人工和大自然鬼斧神工并存之霸气!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在阳光的折射下,恍若翡翠,美的耀眼。偶而有水鸟飞来,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它们“叽叽喳喳”“蜻蜓点水”于湖面的一瞬间,长长的尾巴沾带起滴滴晶莹的水珠,你刚沾上我踮起……纷纷垂落,看去成了一道透明抛物线一闪而过,简直美极了。
“金富,我跟你说,我们结婚时,我希望房中挂上一幅山水风景画,不管哦,反正你答应我的,这不过份吧?”金豆豆把她漂亮的脸蛋凑到金富眼前,笑嘻嘻地拽住他的臂膀说。这金豆豆终于将她那点小心思說了出来。那金富一副唯命是从的子。
“好!遵命!杜渐,你听到了,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另有其人。呵呵……呵呵”
“哎,金富,你还好意思說,金豆豆,嫂子也,难道你们一家人还分起彼此来了?”马亦然发问。
“诺,诺诺,你小子,不想要是吧?”金富轻轻打了马亦然一头顶心。
“哦,大哥,抱歉!(似乎不好意思做了个鬼脸)对了,杜渐,不会把我也忘了吧。”随后,那马亦然腆着个脸說。
“行,行行,都有。豆豆,金夫人,嫂子,照这么说,今天约我游玩,感情是“鸿门宴””喽。好啊!你俩一对鸳鸯好“狠”那,”杜渐和他们说笑惯了。
“不关我事,这全是豆豆的主意。”孙金福知道这话是讨打的话,说完即用双手护住了头部,没用,一阵锥心之痛袭来,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见的是豆豆瞪大双眼,上牙咬住下唇,拧着他大腿的画面。他直呼着“痛痛,痛……”
直至豆豆松了手,他附在她耳朵旁轻声细语的说“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这样就不漂亮了。”说完马上跑开了。只剩下金豆豆干瞪眼!随后她心生一计:杜渐,你孙大哥欺负我,你管不管?
 
“咦,你俩小夫妻的事,我可管不了。”
 
“那作画的事你管不管?”
 
“管,我管,啊!豆豆你真行,把我给绕进去。”
 
“哈啊哈哈……”豆豆拍着手,笑得可欢了!
 
“其实,豆豆,我早就想好了,待你和孙大哥“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给你们送上一幅山水美景图,以增新房美意;聊表我杜某之心意!”
 
马亦然探过身来“说了半天,感情没我的份?”表情故作玄虚。”
“好,好好,少不了你的。这下开心了吧。”
四个人边走边说笑,时不时的吼上两句自以为是的豪放之词,心情极其舒畅。
放着这湖光山色,鸟语花香的美景,杜渐大脑中的艺术细胞怦然活跃,他边說、边挑选、构思着哪儿合适作为图中之景……
有一词叫做“忘乎所以”,说得是专注于某件事的同时,忽略了其他该兼顾的事。
只听“哎哟……”谁叫了一声。跌倒了?还是碰到了?
“谁?”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流水无情
 
 
话说四人兴致盎然,不管在悬崖边上,还是山间小径,都留下了他们爬上爬下不知疲倦的身影……
“杜渐,你可注意着点脚下,我可不想你出啥意外,否则,以后看到你的佳作,还不得内疚一辈子。”孙金富关照杜渐道。
还别说,事情往往发生在故意而为之上。常常出去旅游的人,一定对这句话不陌生——观景不走路,走路不观景。还真巧了,就在他们快要回家的时候,杜渐从一块斜面山石处跳下,(应该是苔藓遇上斜面之不平衡)不小心把左脚脚踝扭伤了,“哎哟”,他疼的叫出了声。这下走路费神,一跳一跳的,看样子不上点药,难以恢复。
“没事,躺两天就好了。”杜渐仍坚持不必去医院。不过在金豆豆的劝导、催促下,三个男生毫无“抵抗力”。
故四人一起去了医院,包扎好了才把他送回家。
晚间,饭桌上,杜太太没见着阿渐,正奇怪时,方伯走进餐厅秉告:“老爷,夫人,二少爷今儿出门,把脚给崴了,我已吩咐丁妈把饭菜送二少爷房里去了。”
“奶奶,奶奶,叔叔回来时,脚一跳一跳地,他还和我说他是跳跳虫”杜渐侄女儿思韵奶声奶气的说。
“这孩子,回来也没告诉我这事。”美娜自言自语着。
杜老爷听了连连咂着嘴询问杜太太:“啧……啧……啧,孩子出了事,你怎会不知道?这约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岂不失礼了。”,他站起身倒背着手,踱着方步,想着如何回应才好?
杜太太被老爷训斥了两句,知自己理亏,都是玩麻将给耽误的。她匆匆离开餐厅,快步往杜渐房中走去。上了楼,一推开房门就关切的问道:“阿渐那,伤哪儿了?妈看看。怪妈大意了,只知你回来了,没想到……哎!”
:“啊呀,妈,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只是有些扭伤而已。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不必为我担心。这不刚包扎上么,过几天就没事了。”
哦,可是扭伤也是伤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孩子,本来今天你爸和霍老板约好,晚上在蓝岛咖啡厅介绍霍家小姐与你认识,可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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