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窗台上的一盆吊兰,全因干枯而耷拉着脑袋,叶子的边缘已成焦黄色,再不施于援救恐怕很难存活。群芳随手用漱口杯盛满了水,给这盆宿舍唯一的绿植浇上了两杯水,水逐渐渗透,突然盆中一角竟然闪着耀眼的光亮,哎,好奇怪哦?她好奇地扒开了泥土,看个究竟?这一看,看得她惊诧不已:这不正是自己丢失了的凤凰于飞么?它怎么会孤伶伶躺在这儿?
 
其实,昨天从礼堂回宿舍寻找,窗台也看过,只是当时正值傍晚太阳月亮交接之时,更何况,原本泥土是松着的,故不易看到,而刚刚,松软的泥土被冲刷下沉,加上阳光的折射,胸针自然暴露无遗。想自己依赖于它的鼓励,支撑,不知不觉已转换成一种无以替代的精神寄托。尚有不舍之意。正是有人忌惮,才作出这种见不得阳光的小人行为。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何人所为?群芳很气愤,我招谁惹谁了?回敬的话已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如此计较必定没玩没了。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不值得!但就这样轻易吃进,更不是我的个性。如若一扫阴霾,定能春暖花开!于是,她铺开一张宣纸,思考片刻,蘸墨写道:
 
吾本无心张扬,无端受辱泥潭。
 
欲将抑吾气场,吾心依旧飞扬。
 
凤凰尚且涅槃,纷争与吾何干?
 
有缘修的同窗读,争强好胜为哪般?
 
形单影只本无趣,成双入对谢成全。
 
凤凰于飞自述于即日
 
翰墨飘香,一气呵成!诗句虽稚嫩,但目的达成即可!随后取出另一只胸针一并搁放于桌上。凡进门者,一眼就能看到。
 
然后拿出《音乐史学》开始阅读,做上笔记。没看上几页,就听得楼道口凌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说话声。想必早上的课已上完。紧接着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喜鹊朗朗地说:“你俩好雅致,在这儿自习呢?”
 
李君喝住了她,用手指了指丁美丽床铺轻轻说;“睡着呢?”
喜鹊屏不住仍开口道:“这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说话啦”
李君伸手捂住了喜鹊的嘴,轻声说:“祖宗,好,好,听姐的,别惹事!”
喜鹊只得作罢。眼光落在了写字桌上的那宣纸上。
 
“咦,这谁人所作?牛!”喜鹊对着群芳竖起了大拇指!
“这除了芳姐,还能有谁啊?好你个群芳,这一上午就把“凤凰于飞”案给破了,你这堪比福尔摩斯那!”喜鹊自问自答。
 
这里李君也忘乎所以了。她把群芳所作诵读了一遍后,居然开启了京腔:“小娘子,你这——岂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这一说啊,三人没一人忍住,呵呵呵哈哈哈憋都憋不住。
 
“呃哼!嗨,嗨,嗨!不就是有某人作了首自以为是的破诗吗?至于那么高兴吗?”丁美丽撩开蚊帐表示了极度的不满。
 
李君接道:“美丽,你不知道,昨天群芳演出服标配凤凰于飞,不知给哪位好心人给借走了,借都借了,你好歹也说一声,也不至于人家找半天,再者,你喜欢拿去戴上倒也算是物尽其用,哦,对了,要是象美丽这样的富贵人家谁还稀罕呀?还不把它给糟蹋了。这不,今儿群芳还真在一堆泥土中发现了它呢?群芳,以后,可得保管好了,不要再让我们跟着着急。”李君的一席话,把个丁美丽气的只说了三个字,“你……你们。”
 
“走,吃饭去,今天我请客!”群芳拉了李君、喜鹊下了宿舍楼。
 
“好啊,快走,我等不及了,群芳,今儿个怎么想到请客呢?”喜鹊停住了脚步问。
 
“怎么,不想吃啊?今儿个我高兴。”群芳说着搂住喜鹊就揉她的胳肢窝,俩人笑得透不过气来。
 
喜鹊双手合一”饶了我吧,姐姐!我没力气了,真的,你听,肚子叽里咕噜叫呢。”她边说边揉着肚子,一付饿死鬼的模样。
 
“好啦,你俩要高兴,索兴再吵会儿,我奉陪!反正我还撑得住,不差那一小会儿。”
 
李君话音未落,群芳,喜鹊交换了下眼神,一起“逮”住了她,发起了“攻击。”有人经过,便退到墙角根,,象没事儿一样。待无人时,三人毫无顾忌地闹着,开心着,似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停!停!打住!我还真有事。”喜鹊平了平心气儿又说:” 刚才李君你先出课堂,那老学究把我叫住了问我,礼拜天可不可以邀请咱们几个去他家,为他父亲六十大寿捧捧场?你俩看呢?”
 
李君觉得有几分唱堂会的意思,因此不是很主张。
 
群芳问喜鹊:你怎么回答的?
 
喜鹊说:我跟他说应该没问题吧。
 
“你这不等于答应了他吗?”李君皱着眉头说。
“这样,既然喜鹊这样说了,这个面子应当给。再说,老学究人还不错。”群芳笑对俩人说。
 
“是啊,李君姐,陶宇总好过那些盛气凌人的公子哥,待人接物还挺绅士的。去吧。哦,对了,说不定他家还准备了红包呢?又有的吃,还有红包拿,何乐而不为?”
 
“好,去,去,被你喳喳喳地吵死了!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李君扑哧一声笑了。
 
“啊,老学究?哪能呢,喜欢我的人排着队呢,哪轮的着他呀?”
 
群芳接着道:“ 谁说不是,我们喜鹊是人见人爱的小机灵鬼。呵呵……说正经的今儿请你们,是一时兴起,没和食堂师傅打个招呼,吃得不满意,请务必包涵见谅哈!说完,还做了个揖。
 
喜鹊干瞪着眼:“ 群芳你啥意思?存心的是不是?知道我想吃肉,还吊我胃口。咱朋友一场,有啥吃啥,绝不计较。”
 
说完和李君眨眨眼,用手做了个喇叭状:“以后让杜渐请。”说完跑开了,惹得群芳追着她跑,喜鹊还在前面逗她:“羞,羞羞这还没过门呢,就帮着婆家。”
群芳跑不过她,只管跑到食堂,两手撑腰大口喘着气,稍息后冲里面喊到:“师傅,有肉吗?”
里面回到:“有,来几份?”
 
门口喜鹊,李君齐声答道:三份。
群芳冲喜鹊:“你不是馋着吃肉吗?给你两份,反正这个月吃完了,吃你的。”
“哎,姐姐,姐姐,一份够了,吃光了,下个月咱俩菜金只够塞牙缝的了,再说,把我喂胖了,嫁不出去,还不把我妈急死。”
 
“嫁不出去,嫁我家去,我弟弟娶你!”
 
这两句话,说得喜鹊一愣一愣的,李君笑对喜鹊:“傻啦,平时挺机灵的。开玩笑呢,”
 
 
谁是朱颜?
 
 
一大早,宿舍楼道已经热闹的象个菜市场了。说话的,唱歌的,打闹的,甚至吵架的应有尽有,川流不息。按理说,今天休息日,学生们可以安安稳稳睡个懒觉了,但往往越这么想,却越醒的比平时还要早。
 
群芳他们楼也不例外。今天,是他们几个答应陶宇去他家参加陶老爷寿宴的。因此也没有赖床的意思。
 
喜鹊透露,今天陶宇家老爷子准备发咱们红包呢?”怎么样?姐妹们!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可爱的她边说还边眨着一只眼睛。
群芳笑着说:“那,李君,我们到底是该谢陶宇呢,还是谢咱喜鹊啊?”
 
哈……哈……哈……说得李君也大笑起来。下午她们在一起练了会儿琴,然后休息会儿,就准备出发了。陶宇特别关照,要她们下午早些到他家喝茶,吃点心,說她母亲特别想认识一下把琴拉的那么好的女孩。还说难得一次聚会,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不要搞得那么紧张急促。
 
为了讨好这三个女孩,陶宇在他爸妈跟前可没少花功夫。最后他爸同意让司机去学校接她们到府上。所以,当仨女孩出得校门口,那司机已在等候,根据陶宇的描绘认出了她们。当车子到陶府时,老学究一副给足了面子的神态,使群芳她们憋住了以往怼他的话,居然也恭敬了起来。
 
进得陶府大门,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扑面而来。一条大红色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往大厅,然后大红灯笼、大红绸带、红底黑字的对联,几案上高高叠加的花花绿绿的礼品盒、以及下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着的身影,所有的一切,让人一眼瞅着就是办喜事儿的阵容。可见陶宇他爸这个教育厅社会教育科长的气派可真不小啊!
 
陶宇带着群芳她们三人来到厅堂,正准备引见给父母,只听得背后一声“嗨!好你个陶宇,没想到你还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說好了门口等,险些被你家管家扫地出了门?”
”亏你还编排我来着,是誰说的我一早就来帮忙的”陶宇边笑边回敬道。
“今儿不跟你计较,拜会伯父伯母要紧!”
说得厅堂一干人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惹的陶太太很开心:“我就喜欢小林子的活泼劲儿。”
 
来的是同班长笛手林潇,与陶宇可是不分你我的兄弟。他性格开朗,聪明好学,要说明显的缺点,大概要数他好露锋芒的个性了,难免招致周围人等的不满。刚才他大步流星穿园而过,碰到下人还鞠躬称他:林少爷!可见在陶府,林潇并非外人。
 
一进厅堂,他礼貌地和群芳她们仨个点头致意,然后转向陶宇父母下跪作揖道:”小林子拜见伯父伯母。今天是伯父六十寿辰,小林子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陶老爷开心的招呼”好,好!都来
了啊,快快请起!我老头子就喜欢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三分。来,来来这边坐,喝茶,喝茶。”
 
“宇儿,你爸今儿高兴,有你们这些年轻人陪着,又得多喝一口了,你可得给我看着,你爸兴奋起来,根本管不住自己。他那血压忽高忽低地,妈不放心。”陶宇妈扯着儿子关照說。
 
“妈!你又唠叨上了,爸那儿,我盯着放心吧!妈,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学。”陶宇把群芳,李君,喜鹊三个推到母亲面前,一一作了介绍。
陶夫人看着群芳她们三人,笑眯了眼,不住地夸口道:“好,好,女孩儿好,贴心。还一个个长得这么水灵。”随后拉着群芳的手,拍着她的手背說:“这姑娘长的真好看,琴还拉的那么好。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恐怕梦里都得笑醒了。”
 
陶宇脸上显出既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在他心里,一直都非常看重群芳的,若说他是把群芳当作追求女朋友的目标,还真是冤枉死他了。别說,他还真没这个胆,在群芳面前,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有些人似乎生来就是被别人仰慕的非一般人。群芳就是。他想着只要群芳能交他这个朋友,已经十分满足了。这就是陶宇,一个循规蹈矩,安部就班,不敢造次的规矩人。
 
一晃太阳下山了,整个陶府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宾客临门,寿宴开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尽兴而欢。
 
热闹之下,台上演员一一入场,从开场的“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到”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今儿个陶科长的寿辰宴办的,真叫一个气派,特别是陶宇几个年轻人合作的李斯特的“幻想交响曲”;群芳的保留节目“蓝色多瑙河”均达到了意犹未尽,沉浸其中的效果。
 
陶老爷子容光焕发,为每个前来贺寿的人发了红包。寿宴在告别声中接近尾声。陶母还一一拥抱了他们。“常来,孩子们。跟你们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
 
“妈,要是我们经常在家里,你不觉得烦人么?”陶宇回敬母亲一句。群芳忙示意他别说了,并回过头笑着说:“伯母再见!”一边对陶宇说:“你呀,真是太实诚了。”不想陶宇说:“我是故意的,就喜欢和妈抬杠。反正她总是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好。”听了这话,群芳才又感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表面看陶宇,一付老学究的样子,显得很成熟稳重,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经过长廊,穿过院子快到大门口了,群芳发现喜鹊不在,正欲喊她,李君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往远了看,可不,可爱的喜鹊和活泼开朗的林潇正在长廊拐弯处窃窃私语,恋恋不舍呢?
 
“哎,李君,你没发现喜鹊和林潇很般配吗?可能以前他俩都没意识到,今日总算是发现了真爱。这得感谢人家陶宇给的机会。”群芳感慨道。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为他俩高兴。”李君话音刚落,喜鹊林潇手牵手走到他们面前,看喜鹊羞答答的表情,陶宇也反映过来了:
什么,你们俩还牵上手了?好你个林潇,你得请客吃饭,别忘了是谁成就了你的良辰美景!
”陶宇,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和朱颜会记一辈子。群芳,李君我喜欢朱颜。“
 
三人同时說“誰,朱颜?”一时陌生,拗口了,可见喜鹊这个名号早已替代了朱颜这个大名。不过两个嘀嗒就回过了神“你說,你說,”三人异口同声。
 
”今天当着你们的面,我发誓,我林潇从今往后会爱护她,珍惜她,一辈子对她好的。”
群芳为他们高兴,为喜鹊找到了真爱打心眼里祝福她。这段时间和喜鹊接触较多,感觉她热情,爽朗,是挺阳光的一个女孩。
 
“林潇,喜欢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喜鹊是真的喜欢你,能从她的眼光中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群芳的话打动了林潇,他不住地点着头。“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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