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你俩高兴!”李君說着,群芳,陶宇一起和着。
 
月光下,闪烁着喜鹊含情脉脉明亮的眼神。她心中花开的种子,以及她真切热情的行为举止,自然而然地为她迎来了静待花开终有时的美好时光。
 
 
人命关天
 
 
不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今夜,月色迷蒙,秋风阵阵吹拂起衣角,静观天相,或有星星雨点降落……
 
来陶府祝寿的客人们一个个相继离开了。
 
陶宇恭敬地站大门口跟几位同学挨个作揖告别!“今日有劳同学们了!大家辛苦了!”林潇回敬了个礼后拍了拍他肩膀说:“行了,兄弟,为尽孝站一天了,快歇着去吧!”
 
喜鹊带着幽默的口吻调侃:“陶宇,这你可说错了,有红包啊!有红包就开心,我巴不得天天有此机会,这红包就成红包雨了。”
 
“哈哈……哈哈,好你个喜鹊,真有你的。”陶宇也开心,同学们的演奏令父母很满意。自己在众人面前攒足了面子。
 
为安全起见,陶府考虑周全,仍安排司机师傅送她们三个女学生安全回校。
 
由于她们仨在一个宿舍就寝,为此,林潇克制了想单独送喜鹊回校的念头。面对分离,窃窃私语,刚吐露心声的恋人么,恋恋不舍,情意绵绵,情有可原。
 
热热闹闹地挥手分别后,三位女生上了陶府的车。这时天气果然起了变化,竟淅淅沥沥下起了蒙蒙雨,好在四个轮子滾着……二十分钟应该能赶回校园。
 
上车后,李君小声地寻问喜鹊,林潇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君姐今天我才发现,他的喜好;个性;乐于帮助别人的热情,对待家中老人的态度都和我那么的相象,感觉和他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话可以交流。以前看到的他,给人印象是夸张的,是不成熟的。而这些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喜鹊对林潇的为人处事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所反映出的表象,绝大多数是大脑意识之下有选择性的行为。当和不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时,会把矛藏起来,拿起盾来保护好自己,而反之,则畅所欲言,善于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因此,不能只看到片面的,表面的,短时期内的行为,这样评价一个人是不公平的。”群芳谈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还有一部分人,当,面对陌生人时,反而习惯以锋利的一面来凸显自己的强大,意味着我不是好惹的。我看林潇就属于这一类人,我们平时眼里的他,有些自傲,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其实,他心里也有柔软的一块,那是留给他的亲人、朋友,又或者留给那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李君作了有针对性的补充。三人一路侃侃而谈。有感而发。
 
路灯下的雨丝越来越密,车子不时地避让着街上小跑着的匆匆忙忙未来得及躲雨的过路人。
 
不想事事难料?就在今晚,遭遇的突发事件,对群芳来说,不光是因此事本身引发的麻烦,而且还是直面人生不容退缩的一次考验。
 
因为下起了雨,司机师傅还把车子速度放慢了点,他说防止雨水打滑,避让不及。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当小车刚拐进一小路口时,冷不丁地从旁边小巷里冲出一个人来,司机师傅急忙刹车,可还是未能幸免。“嘭”地一声,那人被撞倒在地,这生命脆弱的就象一只迎面飞来的蝙蝠。顷刻间人事不省。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他们赶紧下车察看,只见一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跌倒在马路中间,头部处有鲜血渗出,雨水已成红色。人已晕了过去。这下,车上的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不由分说当务之急,是送小姑娘去就近医院及时救治。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四个人想法一致,忙抬起受了伤的女孩准备往车后备箱放,与此同时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送入耳膜,不象是几个人,到像是一群人狂奔而来……
 
“快停下,何人胆大妄为?肇事逃逸该当何罪?”随着这疾呼声,跑来了一队军人,有七、八人之多,为首的怒目圆睁,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司机师傅战战兢兢地道歉说:”实在不好意思,天下着雨,路灯昏暗,我反映已是及时,小姑娘伤势应该不是很重,我们正要送她去医院救治。”
 
“还狡辩?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算送荒郊野岭喂狗啊?”那领头的口气逼人太甚。
 
群芳气不过了:“唉,我说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司机师傅說正要送医院医治,你却说送去荒郊野岭喂狗,你这还是人吗?现在这姑娘还流着血,说什么都是废话,再不及时医治恐怕晚了,我还没问你和这小姑娘什么关系?与你何干?已经很不错了。请别挡道好不好?师傅咱们走。”
 
“走,哪那么容易,伶牙利嘴的撞了人还有理了不成?你们得留下一人,不然都跑了,我找誰去?”
 
“你这不是无理绑架么?”李君愤愤不平反驳道。
 
“绑架,我可没有这意思,是你们撞倒小姑娘在先,弄弄清楚好不好?”
 
群芳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小姑娘生命危在旦夕。她果断作了自己留下的决定,此时雨下得有些大了,群芳等人衣服全湿透了,眼看事态严重,刻不容缓,也只能这样了。那当官的允诺,决不伤害群芳分毫,待小姑娘脱离危险,马上放她回来。李君心细,她想群芳被押往何处不得而知,要是有危险,事情可就大了。得让他们给个地址才对。
 
“这位长官,你把我同学扣去哪儿是不该交代一声?”
 
“可以,鄙人姓吴,在我们老爷家还算是说得上话的。这个小姑娘是府上帮佣。这下,什么关系听清楚了吧?至于地址,放心吧,明天上午我会差人去你们学校送信告知。”
 
李君想,这姓吴的轻描淡写的等于什么也没说。但不答应也没法啊!看样子人家来头不小。当务之急也只能如此处理了。她安慰群芳待明天知道地址后,会尽量催促他们双方商谈干涉,把她领回来的。
 
而后,兵分两路,医院那头也派了两当兵的把守。
 
群芳被蒙上了眼睛,可怜她被两当兵的拽着在雨水里走,走不快还得挨打,那枪托硬邦邦的,痛得她哇哇直叫喊。还好雨总算是停了,俗话说“秋风秋斜斜,落一斜,冷一斜”这一下雨,风一吹,气温明显下降。群芳头昏脑胀的,身上觉得很冷,恐怕体力难以支撑,走着走着,一下跌倒在地,那当官的命令两小兵轮流背着她,这路也不算远,就因为下雨路滑,全身湿透,二十分钟的路,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在到达目的地时,群芳被强拽着上了台阶,一声“报告长官,一切正常”把群芳吓了一跳,她想,这地方怎么都是军人,人人配枪,怪吓人的。
进了大门,被带着来到另一所在,那当官的亲自揭下了群芳的黑色眼布,群芳柔了柔双眼,打量起这厅堂来。
 
“你就在这儿等着。”那军官冰凉的语气冷冷的表情。
 
此刻,失去了自由的群芳,要能不能,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万能的主啊,千万千万保小姑娘脱离危险,平平安安。她在心里一遍遍诵读着。
 
接着,她想起了娘,入了秋病情会怎样?
想起了杜渐,礼拜三,他们约好了在国立艺术学院碰头。而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要失约了。她感觉又冷又渴,特别是处于陌生环境中产生的那种惴惴不安,使自己陷入了孤独与迷茫之中,不能自拔!
 
她喊着:有人吗?我要喝水……也不知道有人能听见没有?她得自救,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继续抬高了喉咙:有人吗?能给口水喝吗?
 
 
厨娘巧英
 
 
昏昏沉沉中,听得门外有了动静。细听象是脚步声?眼看天已亮了,这难熬的夜晚总算挺过来了。可浑身上下肌肉酸痛,估计昨晚淋雨受了风寒,这会可能发烧了。群芳挣扎着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这一晚可说是苦不堪言,迷迷糊糊地一直处于似睡非睡之中,感觉头痛欲裂! 好累!好冷!她勉强睁开了双眼,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她看到一个大娘端着一只碗正朝她走来……霎那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来人是谭府厨娘巧英。见此状况,忙着把群芳扶到椅子上,“姑娘,姑娘醒醒,快喝口水吧。”她硬是托住了群芳的后背,给群芳灌了两口水。
 
“哟,姑娘发烧了,身上好烫啊,大概是昨晚上淋雨了?看样子是染上风寒了。嗨!真是造孽啊!这姑娘为何会被带来谭府?”巧英
自言自语咕囔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
 
接着又关照道:“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熬碗姜汤来喝下驱驱寒,等我,等着阿!”
 
巧英心想,不行,这事儿还得禀告大太太”即回身关了门出来。和门口把门的打了声招呼:“大兄弟,看着点。辛苦了!”便匆匆赶往大太太那儿。而一边又踌躇着,这大太太能不知道吗?我这,是不管多了?可万一吴连长没提这姑娘发烧的事,那岂不耽误事儿吗?巧英就是这么个热心肠的人。
 
如今的巧英已年愈花甲,在谭府干了二十多年的厨娘,她做的饭菜比较合谭梧雨的口味,因此尽管上了年岁,可身子骨还硬朗,所以任谁也撵不走她。就算在府中呼风唤雨的大太太,这三分薄面也是会给的。
 
今早上到厨房做早餐,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叫喊……她出门一看碰到吴连长,还没等她开口,那吴连长就吩咐她倒了碗水给厅堂里的女学生送去。她也没敢多问。心想,前俩天大太太把小云关在后院柴房,昨晚上半夜九点多钟,忽听得,府内好一阵骚乱,接着又听见吴连长在集合一小队兵士,说是,出门追小云去了。可怎么小云倒没带回来,却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呢?照此推理,小云是逃出去了。真不知该为这小姑娘庆幸呢,还是为她着急?只因这动荡的世道,没咱穷人说理的地方。
 
巧英来到大太太房门口禀告:”
太太,厅堂那个半夜被吴连长他们带回来的女学生,发高烧了,人已昏迷了,太太你发发慈悲吧,找个郎中给她号号脉,开点药吃,不然脑子要烧坏的。
 
“巧英,她是你什么人哪?你脑子坏了是吧,她一个不相干的闲人,犯不上你跑前跑后地为她张罗。是她们开车撞上了小云,给口水喝,已经不错了,死不了!小云那丫头,也是个死脑筋,家中苦头还没吃够啊?放着谭少奶奶不做?偏偏选择逃走,这不找死么?”大太太的口气完全没有同情心,她的内心,是急于让傻儿子与小云拜堂成亲。这好事却被这几个女学生给毁了。她正恼怒着。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不见小云了呢?大太太,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小云定会没事的。等这事儿一过,我想这丫头会想通的,放着这金枝玉叶的日子不过,非要讨这苦吃,这不辜负了太太您一片好心么?”
 
”巧英,还是你明事理,等这傻丫头回来,你给我说说她。话又得说回来了,我那儿子喜欢她,要是成亲后,过个一年半载的,生出个娃来,我还能亏待得了她?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大太太,你大人有大量,她想不通,是她没福气。你可别气着了。”
 
从大太太那出来,巧英寻思着,听大太太的口气,不可能给那个姑娘找大夫了,这病若拖下去,很可能成身体隐患那。这如花似玉的年龄不就可惜了。倒不如报与夫人知道,说起来,也好过自己自作主张。于是她来到心媛的屋前,轻轻叩门“夫人,我有事禀告。”
 
娟子开门道:巧英大娘,进来吧。
心媛见巧英神色有些伤感,忙问:“大妈,何事惹你烦闷?”
 
“夫人,是这样的……”巧英如此这般地把那姑娘的情况說了一遍。
 
“那,救人要紧那,大妈,你心好,那姑娘有福。碰到你了。快去熬姜汤吧,这事我知道了。”
 
巧英这才踏踏实实去厨房,赶紧熬碗姜汤给姑娘送去要紧。
 
巧英回到厨房,回想大太太方才一番话,总算理出了些许头绪……
 
怪不得前一阵子,傻子少爷总嬉皮笑脸地围着小云转,口中說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什么拜堂、媳妇儿、睡觉,生儿子等,原来是看上小云了。前些日子,小云倒是跟自己说了这事儿,自己只当那傻少爷一时兴起,没想到大太太还真有这打算。这下小云跑了,大太太能不生气吗?谁都知道,小云是因当初家中的变故——她母亲受不了家里的苦,跟一个会做糖糕,卖糖糕的小生意人跑了。父亲实在没法,养不起家里所有人,除小云外,还有弟弟,妹妹,外加一爷爷,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后经人介绍,知道谭府需要一个专门整理整理院子,花花草草的浇灌、修剪等活的帮佣,经熟人介绍便以一百元银元把小云卖给了谭府,为期十年。先支付五十,待满十年再付五十,就是怕中间有什么变故。因长得有几分姿色,竟被傻子少爷盯上了,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回还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啊。可想来谭府有当兵的把守,这小云又怎么能逃出去的呢?
 
一股姜片的辛辣味直冲鼻孔,巧英回了回神,再熬上个五分钟,加上两勺红糖后,立即给那关在厅堂的女学生送了去。
 
在门口就听到那个姑娘喉咙嘶哑的声音:”这都一晚上了,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得知道情况啊,不然我这苦不是白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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