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种感觉正在随着胸针的遗失,而消失殆尽!群芳心情极其失落。她为自己保管不慎的行为感到内疚。
“群芳,群芳,你还没找到吗,?你看誰来了?”喜鹊飞奔了过来。
群芳一时神情恍惚,一拍脑门,方清醒过来:杜渐,你来了么?我……几乎把你给忘了,抱歉!太不应该了。”
“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极差,这对于马上要登场演出的小提琴首席可是大忌啊,说说怎么回事?”杜渐急于知道原因。
“啊呀,杜大画家,群芳把她的吉祥物一枚名为“凤凰于飞”的胸针弄丢了,这可是她演出的标配。如果她为了这个不上,那么,人家丁美丽可迫不及待地候着呢?你好好劝劝她,那,你们聊,我先行一步。”
“丁美丽!何许人也?”杜渐打听着
“你别打听了,今天就是没这胸针,我也上。不能让丁美丽她们那一干人笑话。”
“对,我们不能自己先垮了?那么群芳,你除了一出场的交响乐外,独奏在第几只演出?
“是第六只,你有办法?”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安心演出,不要有心理负担,其余的我来想办法。“凤凰于飞”是吧?这样,
群芳,你在第四只节目开始前到礼堂左侧旁门口等我,应该来得及。到时给你个惊喜!现在时间已不多了,我准备飞了。等我。”说完,敞开双臂一阵风似的跑了开去……
杜渐想决不能让群芳失望。他一路打听着跑向教务处打了个招呼借用下电话,然后在那把电话打给了家在杭州城的姑姑心媛,问杭城离浙大西湖校区最近的珠宝店在什么路,怎么走?心媛告诉了他。
“阿渐,你有急事吗?打听珠宝店干嘛呢”心媛接杜渐电话好高兴,但阿渐有急事,她想兴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
“姑姑,我急着要一枚胸针有急用。”
“哦,姑姑有好几只呢,拿只去好了呀。”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胸针,据说只做了三只,我是想去珠宝店打听这三只,都卖给谁了,然后,试试能不能借到。”
“哦,那姑姑和你一起到那儿,我也好看看你。”心媛思儿心切。
“姑姑,下次吧,天晚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休息吧!姑姑晚安!
搁下电话,杜渐快速向珠宝店跑去。到了哪儿,终于打听到这三只绝版系列“凤凰于飞”,胸针的三位买主。令他惊讶的是,其中之一,竟然是姑父谭梧雨。这信息少不得他一阵激动,这下有着落了。他马上在珠宝店打姑姑家电话。
心媛听了,只说了四个字“好事多磨”。随后,要携带胸针乘人力车赶往珠宝店与阿渐碰头,阿渐怎好放心姑姑晚间出门,他坚决反对。说自己马上到。即跑上马路拦了辆人力车,承诺给双倍的价格,只是要快。
时间紧迫,不得延误。人力车夫觉得这是桩合算的买卖,立马成交!原本到姑姑家半个小时的车程,这趟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到门口,见姑姑、娟子已在大门口候着了,阿渐抱着姑姑好开心:“姑姑,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心媛的心一阵温热,这可是她的儿子,一个如此懂事,英俊潇洒的儿子。她差点把那两字喊了出来。然而理智占了上风,虽然儿子长大了,但羽翼还有待丰满,不指在这一时一刻。在平复了下心情后,只听得她说
:“阿渐,能帮到你,姑姑好开心,快去吧,不要错过了时间。”
告别了姑姑,杜渐吩咐人力车夫赶紧奔往浙大。赶至校门口,时间已指向八点整,晚会已经开始了二个节目,杜渐安照和群芳约好的在礼堂左侧旁门等候着。
台上演奏的是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这是第三个曲目,杜渐很喜欢,他用双手合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沉浸在其中。演奏结束,赢得台下观众一片掌声!接下来,就是第四个节目——小合唱毕业歌。
群芳呢?她应该来了啊?杜渐四下观望,一下,迎面奔过来一人,还未等他看清楚,他的手已被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
“群芳,是你吗?四下都黑不隆冬的,看不清楚。
“我也刚到,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杜渐有些兴奋,他侥幸没让心爱的人失望。群芳一把把他拖到门外。
借着路灯,俩人看清楚了对方,群芳看着额头上冒着汗珠,衣服都湿透了的杜渐,居然感到了心疼,她问自己: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感觉?
“我太自私了,时间这么紧,让你受累了。”群芳掏出手绢递给杜渐。
杜渐:不用,说着用手指擦着额头。
:“啊呀,拿着,还有脖颈那儿,你擦得干净吗?”群芳把手绢硬塞给了他。
杜渐这才接过笑着:好了,年纪不大,怎象个话多老太太呢?快打开看看,是不是一样。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群芳感到呼吸平稳,先前的失落,不自信的心跳,一下都赶跑了。
灯光下,镶嵌着水晶石的凤凰一闪一闪的发着光,象在对她说:“别慌,我来了!”
:“没错,就是它,你从哪弄来的?”群芳掩饰不住激动的问。
“这是秘密!”杜渐一脸故弄玄虚的神情,“来,我帮你戴上。”
这俩个年轻人在月光下,挨的这么近,彼此心跳加速,胸针别上了,可杜渐并没放手,或者说他不舍得放手,乘着这朦胧的浪漫的月光遮掩,他抱住了群芳,两颗炽热的心相拥着,而后,群芳的额头上留下了他火热的唇印。
突如其来的温情,使群芳有些难为情,她扭头娇嗔道:“你真坏!不陪你了,我得去候场了,你等我!”边说边小跑着去后台了。
台上演奏着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这迷人的月光下,如诗如画的旋律,不正似恋人间相互倾诉的心声,如此优美!这般温馨,令人陶醉——也同样温暖着杜渐的心房。
我不在乎
一团闪耀着的光束定格在舞台中央,伴随着“咔啦,咔啦、咔undefined钢圈磨擦的低沉声响,枣红色丝绒幕布被徐徐拉开,报幕员甜美嗓音亮起:“
下面请欣赏小提琴独奏——蓝色多瑙河,表演者,音乐系霍群芳。”
台下掌声雷鸣般响起,,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戴着闪亮的“凤凰于飞”上场的霍群芳,怀着满满的自信,走向舞台中央,继而提着裙边给台下观众行了个宫廷礼,台下又一波掌声响起……此刻的她,是观众们眼里喜爱的明星,是杜渐心中的公主。
演奏开始,优美典雅的旋律,是群芳心灵拨动的美好篇章。随着指尖的轻灵划动,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多瑙河两岸人民热爱大自然,享受美好生活,在多瑙河畔翩翩起舞的热闹场景,情绪由活泼、跳跃、到层层推进,在舒缓而又不乏激情的乐曲中,感受着多瑙河在波光粼粼,月色水榭之下迎接黎明到来的美好心情。
这首圆舞曲,起源于十九世纪奥地利作曲家约翰?斯特劳斯作品,在奥地利有被称为奥地利第二国歌之美誉。这首曲子的欢迎度及影响力可想而知啊!
演奏结束,台下观众完全沉浸于其中,静静的……约有五秒钟之久,才有人从座位上起身鼓掌,接着全场起立,雷鸣般掌声再次响起……不记得是谁说的了,——音乐是通向理想彼岸的桥梁。此时此刻,这句话,或许是对这个曲目最好的诠释了。
群芳激动于杜渐不遗余力帮她找来了开启自信的钥匙。她跳动的心无法平静!她急切地想要寻找他……看到他……感谢他,她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而,不知怎的,湿润的双眼模糊的啥也看不清,一眨眼,热呼呼的泪水从长长的睫毛下溢了出来……
有几人上台献花,表达了对演奏者极度的认可与支持!群芳不断地点头示意:谢谢!谢谢你们!
而目光却看向台下一个方向,那里有个青年正满怀柔情,敞开双臂迎接着她!群芳朝着那个青年奔去,一头扑进他的怀抱,他们紧紧相拥,尽情的享受着爱情的欢愉和甜蜜。
“我没有鲜花,下次补上”杜渐在群芳耳旁轻轻地说:”
群芳含情脉脉地回答:我不在乎!”
场内雷鸣般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音乐会在“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送别声中缓缓落幕。
中秋的月色真美!此前之所以暗淡无光,想来全是因为此刻月明正当时!
“天不早了,我送你,你把怎么找到“凤凰于飞”的过程讲给我听,不许有半点遗漏哦”群芳挽着杜渐手臂,以果断的不容回绝的态度说道。
“好,寻找过程中,我也有我的快乐。与你分享,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 他们漫步在校园里花前月下,十指紧扣,互诉衷肠,当杜渐说到,姑姑恰好是“凤凰于飞”的主人时,群芳非常激动。她带着微笑眯了会眼睛。
说:“这么巧?照这么说还不应了“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佳句了。哦,看我傻的,是你瞎编的,为了逗我乐瞎编的是吧?哪有这么巧的事?”群芳一脸的正经。
莫非群芳对于这戏剧性的结果抱有疑惑?
“怎会不信呢?那以后见着心媛姑姑你自己问,这总行了吧?我倒是老老实实都说与你听,你还这样对我?”杜渐说完一把抓住群芳,群芳竭力挣扎嘴里直嘟囔:“你就这么小气,不见得真生气了?”
这俩人腻腻歪歪,推推搡搡,最后杜渐把群芳搂了个满怀:“呵呵……今天我可饶不了你!投降吧!”接着乘着这势头,把住了群芳的双肩认真的说:“群芳: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你有没有喜欢我?”群芳已感觉到杜渐有这心思了,不过女孩子的矜持让她还是镇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说完“咯咯咯………咯咯……又跑开了。”
杜渐追上了她,这回群芳憋住了笑,诚恳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和我说谎,我逗你玩呢。哈…哈…哈……哈。”群芳笑弯了腰。
“好啊,你竟然耍我。”瞧着杜渐生气的样子,群芳笑得没了力气。杜渐让她坐了下来,然后,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群芳,我很认真地对你说,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我想对你说的很多,很多,但我不主张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而是由你从心底去感受那份真挚。。相信你能听懂,你相信我吗?”
此时的群芳确实被打动了,杜渐的行为她看得一清二楚,自己若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必将一生幸福,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杜渐突然底下了头,两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中,群芳不知他什么状况?摇着他臂膀呼唤声声:“阿渐,阿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我没说不相信你。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诚心的。”
杜渐猛地抬起了头,两眼红红的,对群芳說:“激动的,我太高兴了。”群芳也很激动,她用手绢替杜渐擦着眼泪,被杜渐一把拽在怀里,俩人相拥而吻,你侬我侬爱意绵绵。
“群芳,我听见你叫我阿渐了,真的,一下有一种亲人之间的那种依赖,以后就这么叫。”
“好,记住了。”群芳笑着答道。
“阿渐,有机会一定带我去拜会心媛姑姑,就这胸针而言,她还是我的福星呢?”
“一定,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不知不觉已到校门口了,该分别了。墙角一枝茉莉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这可是今年最晚的花期了。群芳。杜渐四目相对,你送我罢,我又送你,依依不舍于这中秋之夜。
一夜风尘,洗尽铅华,又一个黎明诞生!
“群芳,看你好睡,一早没叫醒你,上午艺术概论你上不上啊?”同宿舍中提琴手李君出门时问起。
”哦,我头有些沉,上午那课我就不去了。”群芳发觉喜鹊也不在。
”哎,喜鹊呢,怎没听她咋咋呼呼的,也没见她上课这么上劲呀?”
“咯,咯咯,咯她啊,一大早,就有男生约她出去了。”李君笑着說。
“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原来丁美丽还睡着,她撩开蚊帐很不客气的发问?
这李君也不是好惹的。回敬道:责问别人的时候请想想自己,晚上总那么晚回宿舍,人家也没拿你试问啊?都快毕业了,能包容就包容些不好吗?”李君是学生会干事,看来她的话还是有作用的。尽管不是很情愿,但那丁美丽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晚上自己回来的确比他人晚。
清除阴霾
李君、喜鹊离开后,宿舍里就只剩下群芳和丁美丽俩个人。这俩人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可说形同冰火。而她俩偏偏都是系里的佼佼者,只不过,无论哪方面,群芳都略胜一筹。这也正是丁美丽动不动就嫉妒她的原因。丁美丽出身于金融界巨头家庭,仗着那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历来自恃清高,谁也不放在眼里。尤其群芳,让她感到如芒在背。本来出手阔绰的她,完全可以在外租房住,但由于社交活动频繁,往往睡眠不足,为方便上课,才选择了住校舍。
刚刚被李君直言不讳地抢白了两句,正窝着火呢。只听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群芳不由得暗自好笑,这岂不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正是群芳对待人生的态度。
, 此刻,躺着也无趣,她一个翻身下了床,按照惯例,洗漱完了,整理床铺,此时,初升的太阳正以360度无死角赋予着宇宙苍穹以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