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嗯”急什么急?已经派人去医院打听了,马上就有回应了。等着吧。待会儿,就给你们学校送信去。”这象是吴连长的声音。她敲了敲门“笃,笃、笃”“进来”是吴连长的声音。
 
巧英忙嘱咐群芳把姜汤喝了。群芳脸红红的,看样子,还烧着呢。不免心怀恻隐之心。
 
“吴连长,把这姑娘交给我吧,你公务忙,还得守着这一大家子,我叫她干活去,便宜不了她。”
 
巧英想这长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再受此委屈。何况人家还是个大学生,又没招谁惹谁的,凭啥吃这苦头,把她一人关着,周围有着好些个当兵的,碰到个头脑发热的,不要命的主,指不定干出什么蠢事来,还真不好说,有我在旁总要好些。
 
,“那不行,要是跑了的话,我可没法跟大太太交代。再说司令过几天回来,我还不得挨板子。”
 
“哪那么严重,这姑娘生着病呢?我是生怕万一出事。”巧英凑近吴连长耳朵说,看这姑娘不象是出身普通人家,要是父亲当个官什么的,到时候,我们担待不起啊!在我那儿,好歹有个吃水倒茶的人,說起来,也对得过她。不然,你还得派人看着。你看呢?
 
“那好吧,不过,大太太那儿我可交代不了,出了事,你担着!”
 
其实,吴连长心里清楚,这种文文静静的文化人,根本做不出逃跑这种事的。再说她发着高烧,没人照看恐真出事,有厨娘照应着,他有啥不放心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再说,心媛听巧英说了那姑娘的病情,总觉得是谭家亏待了人家,要是因此落下了病根,岂不成罪过,怎对得起她家人。在这种情况下,指望大太太善待人家,只怕太阳从西边出来。她随后吩咐娟子去药房请了大夫来谭府出诊。
 
 
义无反顾
 
 
谭府后院,是整个府内最幽静之所在。后厨、柴房就设在这儿。自从二十多年前二太太病故后,这里更增添了几分“阴”气。夜晚打这儿经过,月光下随风浮动的树影子,也会令人提心吊胆。此刻若偶遇那只后厨猫“嘶嚎”着从你身边“刷”的一窜而过,恐怖感骤然上身,猛一下惊悚,后背手心准保冷汗津津。故夜晚很少有人企及。
 
得到吴连长允许后,群芳拖着沉重的病体随巧英大妈来到了这个后院。
 
然后,喝了碗姜汤,静静地躺了下来。睡在温热的被窝里,浑身暖融融的就想睡觉。昨夜被关厅堂,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更何况防备、仿徨、失措、担心一连串的心里负担,压的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实在是太疲倦了。她渴望能好好睡一觉。至于别的,她无暇顾及。她十分感激眼前这位大娘,方才她握着巧英的手說:”大娘,给你带来麻烦了,群芳过意不去,我会记住你的。”
 
“姑娘,快别说这些话,你烧还没退,只管休息,不嫌弃就好。能帮到你,大娘愿意,来,快躺下。”
外面有人轻声说话:“巧英大妈,夫人让请了大夫来看看,方便吗?”
 
“哦,是娟子,进来吧。”巧英顺手开了门,进来一老中医,经一番观察,得出结论,幸好还来得及,再晚点可能就成肺炎了,照方子吃几天药应该会得以缓解。真是好险啊!
 
群芳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夫人心存感激!尤其对不起的是眼前这位巧英大娘,难得古人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只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并且睡得那么沉。她的体内火辣辣的,那碗浓浓的姜汤发挥了帮助她自愈的功能。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她打量起这个小小的卧室,后厨大娘的卧室简陋、整洁。大娘已不在屋里,想必做早饭去了。群芳感觉身子骨已好多了,打算去厨房看看巧英大娘。
 
正整理床铺,一声“小云,你让我好找。”让群芳寒毛直竖,一下阴气包围了全身,吓得一声不吭,慢慢回头,见玻璃窗外贴着一张扁平的,大大鼻孔的脸,两只空洞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她,盯得她几乎窒息。半天憋出三个字“你是谁?”
 
昨晚上,对于李君、喜鹊、陶宇三人来说,无疑也是个不眠之夜。
 
陶宇一大早就和司机师傅一起去医院打听情况去了。由医院告知,小云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仍处于昏迷状态,外观看伤得不重,手腕处骨折,膝盖,肘部的皮肤都磨破了,露出了红红的嫩肉,虽经过抢救,但血压,心速等一系列指标都不稳定,很可能随时随地引发死亡,至于如何解决这桩事故,要等谭司令回得家来,双方协商调解方可了结。
 
喜鹊和李君俩人得知医院里小姑娘还昏迷着,心中多了几分担忧,更放心不下群芳的安危,一早候在门房,终于等来了吴连长派人送来的信,信中只是提到了在谭府的女生(指群芳)一切安好,然后附上了地址。别无他话。
 
她俩心里明白,那个小姑娘一旦没抢救过来,那么群芳的危险系数将大大增加。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救出群芳。喜鹊想到了杜渐,心里“咯噔”一下,要是他知道了,该有多着急啊!对,找杜渐去,也许他有更好的主意。再说,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跟他说啊?
 
听群芳介绍过杜渐在国立艺术学院学国画。此事棘手,不得延误,她俩迅速赶往西子湖畔孤山旁“罗苑”国立艺术的校址寻找。
 
还好,这所学校由于开办时间不长,学生人数也不多。在教务处的帮助下,很快与杜渐碰了面。了解到详情后,杜渐神情凝重,昨晚连下一夜的雨,群芳雨中行走,弄不好染上了风寒,怎不令他担忧?为得知心爱之人安全与否?他必须一无反顾。不惜自陷囹圄,救群芳于水火之中。
 
出了校门,李君想起吴连长送来的信,便把它交于杜渐手中。当杜渐打开信纸的刹那间,那稀稀落落的两行字,个个如重锤,一下下敲打着这个年轻人的心……东坡路九星里128号。脑袋瞬间“轰”的一声发蒙发胀,心脏几乎骤停!“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杜渐,你怎么了?没事吧,你不要太着急,这上面不是说群芳一切安好吗?想来他们也不敢太狂妄的。”喜鹊料到杜渐会急,但急容易头脑发热,引起冲动,故立刻劝导他。
 
“我没事,等我回来!”余音未息,杜渐已跑出去几丈路远。此刻杜渐脑子里全是姑姑心媛和姑父谭梧雨的影子,刚才那被吸入眼底的地址,分明是心媛姑姑府上,他虽只去过两次的地方,但那所在,别具一格,记忆深刻,故令他大吃一惊!在他心里,姑姑、姑父都是好人,家里怎会有人想要逃跑呢?不仅如此,还把群芳扣押府中,作为人质,受着被胁迫、被挨饿、被蚊虫叮咬等的煎熬,一个脆弱的女孩子能受得了么?想着群芳可能遭遇的灾难,杜渐心焦如焚,望马上见到姑父,一问究竟?
 
一路狂奔,九星里128号到了。他浑身上下也湿透了,自己浑然不觉,倒象是一只上了发条的机械猫,快捷、敏锐、蓄势待发。倒吸了口气,就要往里冲——
“哎,哎哎,停下,干什么的”门口一士兵,用枪托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他抑制住想要挥拳的冲动,但和风细雨他做不到:叫你们司令出来!我有事找他!
 
那士兵一怔,什么人这么狂妄,敢如此大胆!杜渐自己都觉得那声音不是叫喊!是咆哮……
 
“小子,你等着!”一士兵对另一个士兵耳语了几句,就往里去了。
只一小会儿,一个当官的和那士兵一起出来了。
 
“叫啥叫,我们司令是你想见,就见的么?你这黄口小儿,說话没个轻重,要不,老子教训教训你!”
杜渐寻思:这大概就是吴连长喽。
“吴连长吗?你口气不小,想要教训我?恐怕睡扁了头都轮不到你!
我为了昨晚被你们扣押的女学生而来,要么叫你们司令出来,要么,我进去。”杜渐愤愤地说。
这吴连长是谭梧雨得悉这时局动荡,大形势或许有变?为保家人平安,大半年前从警备大队调防过来的。从没见过杜渐,更不知道杜渐与谭府之间的关系。因此,听这年轻人口吐狂言,就想着教训他一顿,还没等吴连长开口,门口传来了马蹄声……吴连长慌忙跑上两步帮着谭司令将缰绳接过把马栓上。
 
“怎么大呼小叫的?老远就听说你要见我?”这谭梧雨头都没抬,又是拍裤管,又是掸帽子的,跟本没把这门口的小年轻当回事儿,杜渐可绷不住了,姑父总是长辈,对自己也挺好的,再怎么说,心媛姑姑的面子总要给的,想到这一层,他只可忍着,等事情有了眉目,再作理论也不迟。
 
“姑父,是我阿渐!抱歉,今儿有事上门请教,还请见谅!”說着还作了个揖。
听得叫姑父,谭梧雨很觉意外地抬头说道“嗨,阿渐那,你小子怎来啦!姑父正想着和你下棋呢?,为啥事?看样子火气还不小啊?
“为你们家那点事,(他口下留情,没把“破”字说出口)把我朋友扣押在这儿,她招谁惹谁了?”
“阿渐,真有事?姑父帮你解决。”
“姑父,恐怕你还不知道呢吧?我朋友昨晚一宿被关在你府中,要是病了,你们该怎么负责?”杜渐心疼群芳,口气自然重了点。
“阿渐,阿渐,你先放下心来,等我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定给你一个交待,好吧!相信姑父,行吗?”
谭梧雨听杜渐的语气,感觉到事情可能非但和大太太,傻儿子有关,也许还牵扯着这个夫人的侄儿。这到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在哪儿呢?阿渐!来了怎不进去找姑姑去?”心媛踩着碎步带着些许的激动嘀咕着。当年漂亮出众的美人,现如今依然风韵犹存。清丽温婉。
“姑姑,你最近好吗?我爸我妈常念叨你呢?本来想着,我谈好了事,就来看你的。”杜渐說着有些违心的话,因为,来时只想到救群芳,没其他念头。
 
“好!姑姑知道,阿渐最喜欢姑姑了,走,去姑姑那里,我们坐下说话。”心媛拉着杜渐就要往里走。
 
“姑姑,见到你好,侄儿就放心了,今天我有事和姑父谈,下次再去你那儿吧。”
 
“阿渐,真有事儿,那姑姑不打搅了,和你姑父好好說,都别发火,阿。”而后就离开了。
 
“那么,阿渐,走,去姑父书房。”
 
谭梧雨招呼杜渐,今早上,吴连长一个电话把大致情况作一汇报,可里边没提到阿渐啊!这也是谭梧雨急于想打开这心结的原因。
 
 
弱肉强食
 
 
紧跟着谭梧雨来到书房,杜渐心急,死板着个脸,他可没有和老谭套近乎的兴趣。
 
这谭梧雨则想,夫人的侄儿最好是不去得罪的好。否则麻烦事儿会更多。再说,我一个长辈不肖和你这小孩子见气。所以,对待杜渐还是以客气为主。
 
“来,来,来,阿渐那,难得上我这书房,咱好好聊聊。”
 
杜渐焦急的心从未放松过。他要见群芳。
 
“姑父,我朋友关在哪里?我要见她?”
“哦,不急,先尝尝别人送我的都匀毛尖,”谭司令坐下说。随手接过小郭泡好了的茶,放在杜渐面前。
“姑父,我可不是来喝茶的,下午还有课呢?我得赶回去。”杜渐直白的态度显得有些稚嫩,谭梧雨的寒暄,使他产生了极度的反感。
“好,我把吴连长叫来,你亲自问他,来人,传吴有福。”
 
吴连长得令赶来,一进门脸色极其尴尬,一个劲儿地跟杜渐赔着不是:“表少爷,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儿个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谭梧雨看他唠唠叨叨?吩咐他:“废话少说,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說一遍。”
 
“可是,司令,那小云还不知救不救得过来?”吴连长脸色难看,看样子也受到刺激了。
 
“他娘的,还会不会办事?叫你把事情的经过梳理一遍,有问你小云吗?”谭梧雨一脸怒色。原本军务繁忙,一个电话,还得赶回来处理这家庭纠纷,还把表侄儿牵扯了进来,你说他脑不脑怒。
 
“司令,消消气,我把我所了解的都告诉你,大太太那儿,您可得帮我兜着点。”吴连长战战兢兢地口气,把谭梧雨差不多逼火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說!”
 
接着,那吴有福把他晓得的都说了出来——事情的起因,在那谭吾雨将近三十的傻儿子身上,别看他脑子不好使,可男女之事没耽误得了他,几年前为他娶过一媳妇,后因生病死了,还赔了他老丈人家一笔钱,才算把这事儿了了。这会,他把这个后院干杂活的小云给看上了,这姑娘长得有几分俊俏姿色,特别是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这谭兆龙也不顾自己长得跟河马似的,仗着他谭家少爷的身份,动不动就去后院找她,嘴里还“媳妇,媳妇”地叫着,看见人也不懂得回避,有时候满院追着、喊着“别跑,我要和你睡觉。”还送东西给她,讨她欢喜。
 
那小云毕竟才十六岁,她只知听大人们说的话,对主人家要恭敬,要笑脸相迎。对傻少爷的话也是一知半解,更没想到要防备。那傻少爷可不管小云喜不喜欢他。
 
一天下午乘巧英没在后院,傻少爷就屁颠屁颠地撞开了小云的休息室,看见躺着的小云,两条白莲藕似的大腿,粉嫩的脸颊,顿生淫念,扑上去就是一口,抱住就要行将好事。那小云毕竟年少,怎经得起这般折腾,她本就对傻少爷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今儿突遇此状,把她羞得抓起身边喝水的磁碗就朝那一堆白花花的肉团砸了下去,还真砸着了,额头血液淌了下来,躺着一动不动,这下闯祸了,小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刷白,她以为谭兆龙死了,而砸死他的,没有旁人,正是自己。怎么办?怎么办?逃吧,不然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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