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许的默守——手心里的时光
时间:2022-04-09 06:35:45

 
“孩子么,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也属正常,只要薛勇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定会有云开日出的那一天。”群芳安慰着她说道。
 
想到那些土匪绝不会善罢甘休,陈虎询问薛勇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想到了这事,所以我们一家准备回孩他妈老家去,他舅开着一家酒坊,我可去帮衬着尽一把力,相信饿不死我们一家三口”
 
“好,你有这信心就好,希望你再不走从前的老路,努力吧!小俊,相信爸爸!”杜渐搂着小俊,握住了孩子的双手!
 
告别楼上一家三口后,群芳问:“虎子哥,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宁波吗?”
 
“是的,我得把霍叔叔,我爸,妈的事安排一下。到底是说服你爸、到慈溪我家里好好生活一段时间,散散心,还是把我爸妈接到宁波去,反正都可以。听从长辈们怎么想。然后,我还有一桩大事与你们商量。”  杜渐、群芳异口同声“什么大事?”
 
“现在全国形势大好,各地群情激愤,国民政府已到了苟延残喘的境地,退出历史舞台只是时间问题。今年一月三十一号,北平已和平解放。想必俩位已知晓了。解放军全线包围北京城,城内国民党军队已知溃败已成定局,纷纷出城投降接受解放军收编。大战在即,我纵队接到团部命令,为和平解放杭州城作出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谭梧雨当值的城防司令部作为护城守卫队,正秘密集结炸药、地雷,选择爆破点,试图将杭州城毁于一旦。因此,拿到那张城防布雷图,阻止这场阴谋的发生,是当前我纵队最棘手的任务。”
 
“好啊!终于要天亮了,国民党作出毀城的计划,简直丧尽天良!虎子哥,我们能做些什么,尽管吩咐。”群芳很激动。
 
“对!我们听你的,为这杭城的天空不再污浊,为保护好这秀丽江山,我们当全力以赴。”杜渐慷慨而发。
 
“这样,据情报所說,在计划实施之前,(布雷图)由谭梧雨时时携带身边,不离左右。我们作过侦察,要想在戒备森严的城防司令部拿到(布雷图),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若在行车路上下手等同杀鸡取卵。意味着计划暴露,敌人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很可能还配备了第二方案,实不可取。只有在他回到谭府的时间里才有机会拿到手。
 
“杜渐,鉴于你和谭梧雨的关系,我想由你想法子把我安排进谭府,这样行动更方便。”
 
“虎子哥,我有一计,谭府我认识一厨娘叫巧英,她已在谭府做了三十多年了,现在已年愈花甲,平时谭司令就喜爱吃她做的菜,但是如果要操办隆重点的家宴,比如生日宴,节日宴、拜师宴等就会感到力不从心。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说服巧英带一个帮手进去,至于我会以依蓝小提琴老师的身份进入。然后杜渐作为亲戚,自然是理所当然被邀请的宾客了。”群芳沉思片刻后,谈了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我记得依蓝的生日就快到了。农历三月十二,离今天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很充足。我们着手慢慢准备吧。”杜渐一副磨拳擦掌的架势。
 
陈虎担心“要是那谭司令觉得巧英一人做不了的话,完全可以去酒店啊,请一个帮手,要是他认为不可取呢?若这样,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要把计划做得十拿九稳,我想了想,这样,从宁波回来后,杜渐你必须去姑父家串门,意在探望表妹。并开导她,引导她,有意提议为表妹过生日的事,借此去去晦气,无意中灌输依蓝不想在别的地方过生日,就想在家里过的想法,这样自由自在,安全而不招摇。至于巧英那儿,群芳你负责衔接好就行,因为有了绑架案,群芳可一同前往也不显得唐突。”
 
到时候,陈虎见机行事,杜渐,群芳协助完成。若有意外发生,另行使第二方案,挟持谭梧雨,策反谭反戈一击为我所用,如谭顽固不化,武力协迫他交出布雷图。总之以胆大心细,不动声色为原则,以和平解放杭州为目的。
 
“还别说,如果依蓝坚持要在家里过生日,不招摇,还自在,的确符合她的性格,靠谱。一点儿都不好奇。”杜渐了解他表妹,这主意准成!
 
怀着对祖国美好未来的憧憬,三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迎接那将要到来的崭新的天地所呈现出的心理反应。一种久旱逢甘露的迫切愿望!
 
宁波霍府,随着群芳、陈虎的到来,被注入了新鲜空气,久违了的笑声从每个人的心里释放了出来。
 
自霍太太病故后,霍长青常常忘我的工作,儿子群溢劝说不成,担心父亲累着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母亲的离去,使这个硬汉子垮了,一下支撑不下去了,以一味地工作来打发寂寞与郁闷。群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想到眼下时局动乱,虎子哥也常常不在陈叔和婶身边,不如把他俩接到宁波来,一起生活,这样既方便照顾,还热闹开心。于是,亲自去了趟慈溪,就这样,陈叔,陈婶带了点随身行李便随群溢到了宁波。来的当晚,把个霍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儿夸儿子懂事了。
 
“虎子哥,这下不用你操心了吧,你好好干你的事业,陈叔和婶在这里你大可放心。一切有我呢。”群溢轻轻拍了拍胸脯。“再说,不过几个月,我姐也就毕业了,这家里可闹猛了。”
 
“群溢,有没有我没关系,有你就够了,陈叔,婶,爸,我没说错吧?”
 
群芳话音刚落,大伙儿“哈哈……哈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再说,杜渐回到家,尽享受着被关爱的待遇了,那龚美娜还亲自煲汤给儿子喝。她觉得这全家都到齐了,其乐融融的,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妈,你不要专门煲给我吃,你和爸也吃啊,哥、嫂、思韵你们看,这几天都把我喂胖了!”
 
“叔叔,我同学的叔叔去打仗了,后来一直没回来,打仗是不是会死人的?”侄女儿思韵今年刚上学,小脑袋瓜已开始忧国忧民了。
 
“战争是残酷的,当然会死人,但战争同时也起到了把历史的车轮推进前行的作用!铲除一切旧的封建制度是历史的车轮势不可挡的。你同学的叔叔是好样的,但愿他能平安回来,哪怕未能回来,将这一腔热血洒在这家乡的土地上,也了无遗憾了!”杜渐一脸正色,他为自己将要做的,他认为是正确的事而时刻准备着。
 
..
 
 
步步为营
 
 
寒冬过后,春天悄然来临。今天四月九号,星期六,农历三月十二,对于谭府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十五年前,依蓝出生的日子!那天,天特别地蓝,心媛为女儿取名依蓝,希望她永远依偎在蓝天里,天天是晴天。对于女儿的出生,谭梧雨怜爱有加,但在他认为男性才是代表家族荣誉的标杆。故没能给谭家延续正常的血脉这件事,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而今天,对于杜渐、群芳、陈虎来说意义更是不同凡响。为了家乡不遭到敌人的破坏,他们已作好了准备。
 
生日宴摆在晚上,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是礼拜天,白天多有公务,学业缠身。所请客人不多不少三桌足矣,都是依蓝感到亲近的亲戚,朋友,及要好的老师同学。
 
下午一节课上完,杜渐速速来到东坡路九星里路口等候群芳。想起前几天来谭府看望依蓝,并谏言今天过生日的事,总觉得利用依蓝心上过意不去。面对她天真的笑容,他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嘿,想什么呢?杜公子?。”群芳已来到他面前。
 
杜渐想我得收起这些小心思,大战在即,优柔寡断乃兵家大忌!
 
“到了,走!”俩人手挽手在门口站岗士兵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对于群芳、杜渐这两个年轻人来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能为解放自己的家乡出上一份力的热情时不时地在激励着他们!不畏惧!不退缩!
 
在大厅以夫人侄儿女朋友的身份拜见谭司令后,群芳忐忑的心,不知怎的总是心神不宁,也许近距离接触神武的军官乃至长辈双重身份的原因,使的谭梧雨气场够大,又或许接下来将面临着的残酷,危险正在一步步临近……
 
依蓝今天很漂亮!她拉着群芳以她的方式告诉父亲“这也是我的小提琴老师,我很喜欢她。”
 
“群芳小姐,让你费心了。也为上次犬子无礼之事作一深切的道歉!以后让杜渐补偿你!”谭司令礼貌的握起了群芳的手,行了西方的吻手礼。
 
此时,光彩夺目的心媛姑姑挽着杜渐来了,她开心的拥抱了群芳,然后带着她走向其他宾客一一作着介绍。“这是我娘家未过门的侄儿媳妇。”。可她心里则不无骄傲地说:这位出众的姑娘是我的儿媳妇!
 
周旋停当,群芳闪身来到后院厨房,她和正忙碌着的虎子哥点了点头。然后和巧英大妈聊了起来:“大娘,我这个表哥干活咋样?有不称心的地方,尽管吩咐他。你就是他师傅。”
 
“小姐,我哪儿敢那!这小伙子不错,能干!认真学,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厨师的。”
 
哈哈……哈哈……他们各有所思,并且不约而同的笑了。
 
夜幕降临,几个当兵的在吴连长的带领下,作着查岗巡逻!。
 
“今天,大家都给我竖起耳朵来,发现可疑人等,立马绑了通知我,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得扰乱了宾客们的雅兴,力保府内安全第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五六个士兵零零落落地答道,那吴连长用皮带抽了下树干“都没吃饭那,答响一点要死啊!听明白了吗?”
 
“明白!”这回齐了好多,吴连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发泄着心中的不快。司令再三关照任何时候不能放松对书房的警戒。今晚人多,口杂,必须格外小心。他往书房派了双岗,接着赶往大门口,严密盘查以防可疑人员入内。
 
酒席开始,人人脸上堆砌着笑容,一茬茬的人敬酒,喝酒,主人谭梧雨脸上红光满面,但是他头脑清晰,绝对不会掉以轻心。应付完好客的贵宾,谭司令没忘记所担的责任。他轻轻对夫人心媛耳语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热闹的席位。勤务兵小郭紧随其后,俩人来到书房门口, “口令?”
 
哨兵问?“启航!”小郭答。
 
“日出”哨兵回应。见到司令,哨兵忙敬礼“报告司令,一切正常。”
 
“好,继续警戒!多长点心。”
 
说完进了书房,打开灯,四处打量,见无异常后,示意小郭站门口背向着他,即打开保险柜查看,那最最担心的布雷图好好地在里边躺着呢。随后他重新锁好柜子。关灯离开。
 
见司令远去,门口一“哨兵”对另一个哨兵做了个用两手指对着眼睛的手势,然后迅速打开了书房的锁,进去后,轻轻掩上了。
 
原来,在后厨工作结束后,陈虎跟巧英说肚子不舒服,便离开了厨房,并和杜渐碰头来到书房外隐蔽了起来。正要上前处理哨兵,而后采取盗图行动,恰在这时,吴连长带了一队人马前来布阵,双方暗语对接听了个一清二楚。但书房本来只一个哨兵把守,今天却增加了一个。陈虎临时生计暗中示意杜渐俩人各负责一个,杜渐心怀忐忑,但剑在炫上不容退缩,便点头表示可以。随后俩个哨兵被用□□捂鼻后晕倒。接着,俩人换上了从哨兵身上褪下的军装。并将他俩装进了麻袋,扔在了墙角根。估计得有一阵子才会醒来。刚戴好帽子站稳,就听见有人往这儿来的脚步声,杜渐心脏狂跳,陈虎对他说,保持站姿,黑暗中穿军装的人都一样,别自己把自己给撂倒了。
 
然而,陈虎想,谭梧雨对这里的每个士兵未必都熟悉,即使他来了,要混过去也非难事,更别说那吴连长,他刚来过,此时应该不是他。果然,来的是谭梧雨和勤务兵小郭。
因此,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进得书房后,陈虎凭他做了三年侦察兵的经验,细心尝试着打开保险柜,可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用。他焦急地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正在这时,听得门外有了说话声,他忙将耳朵贴在门缝隙,心想“糟了,杜渐能应付吗?”只听杜渐问“口令?”
 
来人回答“启航!”杜渐回“日出。”然后就没声了,就这么简单?杜渐还真有两下子,陈虎不明就里地松了口气。但保险箱打不开,任务咋完成?陈虎急得成了惹祸上的蚂蚁!此时,明显感觉到有人朝书房走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迅速在柜子边藏了起来,把枪口对准了门外,月光下,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触目惊心
 
 
陈虎在黑暗中默默沉思,静观其变——来人若是敌人,进来了应该会开灯啊,为什么蹑手蹑脚无声响呢?正纳闷呢,对方轻声说道:“虎子哥,是我,快拿钥匙,你动作快点,放心门口有我警戒。”說话的竟然是杜渐。此时他已换回了自己的衣着,这样便于脱身。
 
陈虎来不及多想,接过钥匙迅速打开保险柜,一张张仔细辨认,一看布雷图几个大字,立即卷起来藏在衣服里,想了想,故意没给保险柜上锁,寻思着给谭司令留下诸多悬念?然后飞速离去,没曾想一只脚刚踩到门口,就听得门外一声音:“你不是老崔,你是谁?还有石柱呢?”看样子敌人已有所察觉,只是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目前迅速撤离,送出图纸当刻不容缓。说白了就是和敌人打一个时间差,图纸送出,保家园保平安!送不出去,山河破碎!家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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