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st-0817——是灵
时间:2022-04-11 13:26:14

  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挠。
  何娣舌尖舔过一圈后槽牙, 不悦地睨着为首的寸头大哥和白衣先生:“不是, 你们知道什么, 就她妈乱说话,啊?”
  何娣:“传谣言是犯法的,谁是陈戈峰的女…女…那个什么…”
  尼玛。
  光说一句肉都麻。
  寸头紧追不放:“你别想赖, 我们哥们几个讨债讨得好好的,就是你突然跑出来,还有你男人,陈戈…”
  你男人都出来了。
  何娣恼羞成怒,一咬牙关:“你他娘的闭嘴。”
  张四跟何子靠着护栏,都摆出吃瓜标准姿势,抱手臂悠闲咧嘴笑。看小学生吵架。
  寸头噎了一下,看着她冒火的眼睛,往后闪了半步,不知不觉把白衣先生推在最前。
  他肤色略有些苍白,面容病态却温和,看着何娣,声音却意外中气十足,让她听得一清二楚:“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恋人,还是重要的人?”
  何娣一扬下巴:“跟你有关系吗?”
  白先生:“当然有,这两个无论是那种,我都得把你绑回去,做人质。”
  …
  多新鲜。
  绑架的还带预告和二选一问答,而且这二选一根本都是死路一条。
  何娣是一点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显然吃瓜群众两人组也没有。反倒更激起三人的好奇心和玩心。
  何娣吊儿郎当地说:“你绑我有事啊?”
  白先生:“有。你对他很重要,有了你,他就会乖乖听我话。”
  什么中二发言。
  何娣手往裤子口袋一插,挖了个空,出门忘带解馋干货的何娣有些失望,心不在焉地继续捧话:“是嘛,然后呢?”
  白先生很慢很慢地说:“然后,他就会跟我赛车。”
  赛车?
  何娣又从脚底板一路到他天灵盖,来回打量好几遍,挑眉,贱贱地说:“咋了?你以前蹬三轮输给他了?”
  “这不很正常嘛,你腿比他短,头比他大,输给他几百回都正常。”
  输。这个词可能刺激到了他多年未结的心结,和执念。
  白先生平静的面孔仿佛裂开一道蛛丝般的缝,嘴唇微微抽了两下,顿了顿,就马上抿紧。
  裂缝便在瞬间闭合到严丝无缝,他带着微笑温和道:“我没记错,他现在是个瘸子,走路应该高低脚吧,上厕所也很困难,更别说蹬三轮了,他就是废人一个。”
  何娣听到这些话,真有点来气了。
  她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生出的讨厌,似乎也都在这时找到了实质的证据。一身白衣,看着干净儒雅,却隐隐透着一股阴恻恻地病态与刻毒。
  何娣慢镜头地抬手指中他,厉声:“你有种再说一遍瘸子,我把你打成瘸子。”
  白先生反而异常冷静,甚至接了电话,心平气和地和听筒里的人说话。
  电话挂断没到半分钟。
  越来越多的轰鸣声从山顶,山脚都呼啸而来。
  何娣看着他眼睛里一点一点渗出的势在必得的情绪,也可能是这么多发动机合响造成的威压太大,她的脚跟软了一瞬。
  只须臾。这回是八辆,十六个人,从远远的外圈,乌压压地围过来。
  知道自己八成会bbq的何娣心大地开着玩笑:“合着,你是这儿的山大王呗,太牛了啊。”
  何子不慌不忙地问:“姐,你说谁会赢啊?”
  何娣看着白先生,没理他。
  张四回答:“我觉着悬,冰山大哥前两天不是开车来送娣姐的嘛,车开得挺好的,腿一点都没影响的样。这白斩鸡又看着病弱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何子:“人家靠得是技术,还有小人得志。”
  张四:“哈哈哈哈,精辟。”
  白先生:“一会儿这两绑起来,直接从山顶扔下去。”
  张四:“……”
  我只是看个热闹。
  何子:“……”
  同上。
  何娣:“别扔别扔。”
  就在张四何子心生感动之时。
  听见何娣一本正经建议说:“麻烦一起绑回去,我们三个是命运共同体,出了事,一个也别想跑。”
  张四:“……放个人出去报警它不香吗?”
  何子:“你为什么不现在报…”
  张四看着最近一位隔他三步远的黑衣壮汉:“你觉得他们能让我说几秒钟的话…”
  何子妥协道:“那就让大帅哥比个赛呗。他腿那样输了也正常,赢了当然更好。”
  但世界上有些人是不会给自己的败绩找任何理由的,他们对胜负有近乎变态的强迫症。脊梁骨太硬,又野心勃勃,以自己的名义输给别人,比死了更难受。
  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陈戈峰就是这种人。
  ——
  夜八点,出去游玩的客人还没回来,店里空荡寒凉。红玉懒懒靠着柜台,披散一头波浪发,抽七星烟。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光顾。
  “嗯?住店还是吃饭?”
  “她回来了吗?”
  长相好的人总格外使人印象深刻。红玉对面前这位男人也有印象,很深,深到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何娣,也记得。
  老板娘把胸前的头发拨到后肩,换了个倚靠姿态,更媚更懒,调子沙哑:“她还没回来,这个点客人一般都没回来,出去景区吃晚饭,晚上来我这儿吃夜宵…你…”
  话没有讲完,他已经跨出门槛。
  红玉看着他极快消失的背影,很轻的哼了声,干脆没站了,抱着手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头摸烟。
  ——
  不小小灵灵同学刚刚到家就收到一条未关注人员的私信。
  她一点开,昵称最惹眼。
  单一个字母,c
  这不是她女神直播间,万年不变的榜一大哥嘛。再一看消息。
  【你们具体在哪里见面的?】
  就知道,有些粉丝会眼红她这个中奖的幸运儿。
  她悠扬哼着小调,蜷进单个的沙发中,两手握着手机,回复:三门酒馆。
  虽然有些远,隔她住的地方。
  但到这个点,也早该回来了。
  【她从哪条路回来的?开车了吗?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你这是私生饭的行为了,我有权利保证我女神的安全。】
  陈戈峰看到这条消息时,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如树根盘糺凸起。
  他咬肌鼓了鼓,闷在心口的郁躁越发沉厚。
  手机震了震。
  不是那个女的发的私信,是一条短信。
  他点开来,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个字母缩写式的署名。
  看清照片的刹那,他浑身的血降到冰点,瞳孔微缩,另一只手的手指尖不住打着轻颤。
  照片上,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眼睛蒙了黑布,嘴巴也塞上布。
  布料横过玉色的皮肤和她秀婷的鼻梁,同时被血浸泡良久,黑色也变得更加发暗,厚重,甚至边缘滴下血线,有些干了印在她脸上,有些正在缓慢地流。
  这不是头上的血。
  是眼睛的血…
  他们都她妈干了什么…
  电话响了,他接下。
  熟悉的声音穿过几年晦涩,暗淡的光阴落进他耳中。
  “你好,陈队长。”
  打过招呼后,他如同小孩急于向大人炫耀,以求奖赏般细心地问:“你看到照片了吗?”
  陈戈峰斩钉截铁:“邓遇,把她还我。”
  唯一能让邓遇不冷静的人,毁他前程,断他财路,踩他于脚底,听之任之。
  听他一句话,冷冰冰的命令感满溢而出,邓遇就要炸。
  “这张照片,就是你造的孽,车队那群少爷们天天在外面玩些什么脏东西都没见你管过半点,我她妈去赌车怎么了,我缺钱花。”
  “你一句话就让我走人,你多高贵啊,当初选队长,要不是我腿受伤,轮的到你。”
  “到初进云山车队,还不是我点头。”
  陈戈峰僵得像一尊佛,站在大马路上,夜风刺得人后背凉。人来人往,言笑晏晏。他只知道何娣:“把她还我。”
  邓遇咬牙切齿:“可以,你和我赌一次车,赢了你就把她带回去,还有她那两个傻弟弟。”
  “输了,你付我两千万,做赌车赌输后的赔资,人,你照样带走。”
  陈戈峰闭了下眼。
  那些染血的画面仍然挥之不去,一秒一秒地流淌,让他心头战栗,浑身冰冷。
  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认输,钱现在打你,把她还我,现在。”
  冷静破灭,理智归零。
  垃圾胜负欲碎得稀碎。
42章 一物   初吻
  “不行, 过程很重要,你输给我的过程。”邓遇坐着,语气偏执地说话。他小臂贴在桌面上, 手背拱起,一转一转地把玩着个木沙漏,神色安然又病态。
  沙漏底部的一角磕在桌面,转过一圈后,稳稳当当地立住,他说:“我只给你十分钟, 云山脚下的蓝色集装箱前见。”
  按正常开车速度,从陈戈峰所在的地方到云山脚下,少说得将近半小时。
  十分钟。仿佛是在让他为一会儿的赌车比赛而提前热身。
  而他一秒钟都耽搁不了, 延误的结果可能会让她受到更多伤害。他对着电话飞速说了声:“马上。”
  ——
  十分钟的时间,究竟够做些什么。
  脑袋好使点的,可以算完一道两小问的复杂几何题。亦或窝在沙发中,看完一个小品。
  十分钟还够做一道简单菜肴, 酸辣土豆,麻婆豆腐之类。
  或者, 十分钟, 磕半袋瓜子,打一圈麻将。
  “你个傻逼, 你打二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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