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疯子,她在哪?她在一个你永远也不会找到的地方!畜生!你永远也别想再欺负她了!”
只一句【她在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简直是在一瞬间,就将赵嘉汀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他将种种的推倒在地,转身像外面跑去,他要找到她,她不可以消失不见。
“在哪里......在哪里......”他的嘴里,这样默默的呓语着。
从监控出查出吴鹤上了一辆驶向国际机场的车,她原来是要逃去国外吗?和那个监控器里抱在一起的蒋飞?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吴鹤,你真的太不乖了。
联系了一部分自己的亲信,立即前往机场,甚至已经做好打算制造一些骚乱将来扰乱机场的运行,来阻止一场心上人的远走高飞。
因为不知道她到底是飞向哪个国家,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他们上飞机之前就将他们拦下。
眼看有一趟航班已经进入检票状态,他瞪大了眼睛耐心的瞧着,目眦欲裂之际终于看见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吴鹤,要怪就怪命运吧,是命运让你遇见了我,也让我这样不必花费什么力气就轻易的找到了你,他走上前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左脸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整个人呢失去重心,向一旁栽倒,但是手上的力气还是不减,仍旧死死的将吴鹤的手腕攥在手心。
“放手。”
是那个该死的蒋飞的声音。
这样想着他越是觉得这个讨厌的声音应该从世界上赶紧消失。他摸出了藏在自己洁白的婚服下,黑色的□□,对准了蒋飞的太阳穴,只要他轻轻的扣动扳机,就可以了解一切,不仅是他讨厌的声音可以消失,他的所有烦恼也都可以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来抢走吴鹤了。
所以蒋飞,他一定得死!
千钧一发之际,吴鹤大喊一声“不!”便那样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赵嘉汀不愿伤到她,枪口便也跟随着她的力道转动了方向,对准了他自己,扣下扳机的动作已经来不及停止。
“砰!”
不得好死
大片的血迹,蔓延开来,身上还穿着白色新郎服的赵嘉汀,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手里牢牢的攥着,吴鹤的衣角。
对于吴鹤来说,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似曾相识的,就在昨晚的梦境里,她见过这样熟悉的场面,只不过主角换做了蒋飞。而现在,那个身穿白色礼服倒在血泊中的人是赵嘉汀,一个强行将她囚禁起来,并且不顾她的意愿,按头要她和他结婚的一个人。
这样大面积的血迹,他应该是要不久于人世的吧,吴鹤这样冰冷的想着,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阻挠她的人,在自己的操作失误之下失去了生命,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强迫她囚禁她了......
甚至是,再不会有下一个疯子出来,用枪来抵着她的后腰逼着她嫁给自己了。
航班当然因为这样的一场骚乱而被延误了,救护车到来的时候,医护人员仍然是从赵嘉汀的手里抽不出吴鹤的衣袖,索性就将吴鹤一并带上了救护车,一起出发去医院。
蒋飞则是被带到了警察局先一步去做笔录。
他们的逃亡计划,还是失败了。
吴鹤坐在车内看着脸色苍白的赵嘉汀,只想着这个人可真够狠的,对自己都这么狠,那么之前对她的那种狠,简直就是见怪不怪了,她也从这一瞬间彻底明白,这个人认准的东西,或者是人。
不达他心中的目标,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甚至是牺牲性命也会在所不惜,当时枪响的时候,她距离枪口的位置,不超过十公分。死亡之前离她很近很近,现在她能坐在这里简直是劫后余生,可是当时赵嘉汀眼神里的杀意才是更让人胆寒的一种存在,鹰鹫一样的盯着蒋飞,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一样,蒋飞在他的眼睛里具象成一个枪口的靶心,只有执行射击。
没有任何生机和情感。
他那一瞬间,根本就没想让蒋飞活,他要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摧毁。
这样一个人,却在自己扑向枪口的时候,一瞬间,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似的,就将枪口移动到不得不偏向他自己的这边的位置,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景之下,赵嘉汀会选择保护她的生命,哪怕自己承受生命危险也没有关系。
他在吴鹤的心里成了一个奇怪的矛盾体,一个极端又难懂的人。
红色蓝色的车灯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是营造出一种奇异的氛围来,吴鹤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种非现实的状况,眼前的男人让人捉摸不透,转念又觉得没有必要去看透他,他们本就是两路人,经过今天这一惊魂的场面,她更是确认了这件事,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太激烈了,活的像一只杀红眼的狼,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情整天与狼共舞。
他的呼吸虚弱,车内的医生们开始高频率的忙碌着,吴鹤知道赵嘉汀此刻在鬼门关游走,她是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此刻她却在心里默然思考一个想法。
赵嘉汀,假如你的现在意识到我在你身边,假如你此刻是冷静的可以听我讲话的状态,我希望你好好看看我。吴鹤,一个被你强迫着结婚但是不爱你的女孩子。在你生命危急的时刻,我所想的也只是和蒋飞远走高飞。我虽然坐在这里被迫陪你,可是我的心里想的全是逃开你,远离你。
假如你可以醒过来,就全当一次重生好了,不要认识一个叫吴鹤的人,你们本来就不般配,该做到互不打扰。
他就这样被送进了急诊室,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守在这里,便跟着一起回到了蒋飞在的警局,此刻的风雨,该他们两个人一同面对。
警察局里,事件的关键人物都到场了,被赵嘉汀磕的鼻青脸肿的戴佳,赵嘉汀的哥哥赵嘉钰,还有当时吴鹤被锁的那座宅子的老管家,吴鹤所经历的遭遇,也全部是有迹可循的,案件并不复杂。
几人当面对峙之下,吴鹤和蒋飞是受害一方的局面并不能被改变,警局也只好走完程序就将人放掉。签字之际,一个大力推门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原来是赵嘉汀的父亲,赵益本人赶来了,众人盯着他,赵嘉钰恭顺的叫上了一声爸。
赵益却是未曾理会,越过众人直冲着吴鹤而来,老人看着羸弱,众人未加防备,吴鹤脸上被结实的扇了一巴掌。半边脸一瞬间陷入了麻木的状态,刚刚的审讯已将吴鹤逼至崩溃边缘的状态,让她回忆那段被□□的时间本来对于她的精神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摧残了,此刻就在马上要签字离开的时候,突然的这一状况,更是压垮了她的理智。
防御机制彻底被激起,内心的恐惧和胆怯全部成了鱼死网破的心态。
她上前就回了一掌给老人,她不在乎了,这一掌会不会击碎她的梦想,她的未来,都无所谓了,人首先是或者,其二是自尊。这之外,其他有什么重要的呢?
赵益上前就打算上脚解决这个女疯子,但是众人将他拦下了。
“吴鹤,我要让你不得好死!”他的声音浑厚又苍老,像是一种诅咒,落在警局。
“你先求求自己在医院的儿子不要死了最好!”
吴鹤一语又是激起,一阵吵嚷和推搡,她的身后除了蒋飞和一个受伤的戴佳,别无其他,但是看向对向的他们,人数上没什么不同的,但是这背后的资本对峙简直就是胳膊拧大腿,可以说三人的在娱乐圈的发展,在这个夜晚,会被彻底的堵死。
但是现在,被长时间的积怨压垮的吴鹤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任由着自己长时间的冤屈和愤怒倾泻。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说的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你们来决定谁是谁非?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我们谦卑磕头还不够,还要在头上拉屎撒尿的?她的委屈,此刻已经不是自己的委屈了,她想到了很多面对这样的权势不得不低头的人,资本掌握在这样跋扈的大鳄手里,底下全部都是被埋葬的梦想和粉身碎骨。
这些,全部是凭什么?
呼救
场面一度陷入这样双方互相戳痛处的地步,被惹恼了的资本家吵架起来也无非是那些此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更令吴鹤感到鄙夷,更有一瞬间在自己陷入这样滑稽的争吵局面的唏嘘,有权势的人当真是最会倒打一耙的,他们愤怒起来到像真是受害方是他们似的。
可是明明是他们先来招惹她的,更何况赵嘉汀持枪伤人不成,反倒是伤害了他自己,这事又能怪罪谁呢?
她也替赵嘉汀中枪感到惋惜,但是这绝对不能是让他们过来胡搅蛮缠的理由,更何况这枪也不是她拿来的,更不可能是她开枪的,完全就是他赵嘉汀自己咎由自取。
离开的时候,吴鹤已经筋疲力尽,是蒋飞抱着离开的。
此时几人在蒋飞的工作室开始复盘晏小乙哥哥即将出道的事情,三人都认为赵嘉汀这个祸患已经过去了,无非是会遭受一些来自赵益传媒的报复,现在他们可以放下心来去解决关于晏肖出道的事情了。
但是,事情无疑已经变得愈发复杂和棘手,之前是赵益将晏肖当作一个项目来做,投资给他一些头部的商业资源,经过今晚和赵益闹出的那些不愉快一催化,晏肖现在完全就会被当作对付吴鹤的利器,来报复她,来恶心她。
要在娱乐圈混的话,得罪赵益简直是自掘坟墓的做法,冷静之后的吴鹤才开始后怕,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不说,很大可能还连累了蒋飞和代价,以后的前途发展。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在那两人的脸上望去,戴佳今天之前,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每次见到她都是那样一副优雅从容衣衫整洁的样子,可是看看现在,她那样憔悴的坐在自己的身边,双目无神的样子,额角带着伤痕,身上还穿着已经脏兮兮的白纱裙,像个落难被流放了的公主。想必她这辈子都没有经受过这样的事情吧,被一个男人捏着头发,把脸往墙上砸。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她这一路来肯定都是被当作手心里的宝捧在手心里的女神,男人望尘莫及的存在。今天却因为自己的过错,落得了这样的局面,还被赵嘉汀给打了。
天杀的赵嘉汀!
再看一眼那个自己思念了很久的人,眼神里满是心疼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这边,他像是安慰似的冲着吴鹤笑了一下,好像是在说【没关系】一样,吴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两人之间突然就有了某种心有灵犀的牵绊,他伸出手来抚摸了吴鹤的额头嘴里哄孩子似的念叨:“没关系,没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关系,他!一个音乐天才,20年不见得会出一个,才刚刚回到国内发展,就已经跻身顶流行列,多么难得的一个可造之才。才刚刚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还没有站稳自己的根基,没有后面资本的助力,将来的热度还能像如今一样吗?
现在跟随着她一下子得罪了一个传媒大鳄,这不就是毁前程吗?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件发生,从头到尾他们都是来帮助自己的,怎么能任由来帮自己的人也一起滑向泥沼呢。假如以后戴佳和蒋飞的光明的未来都毁在了自己的手里的话,自己这辈子怕是都会因为这件事变得呼吸困难,难再堂堂正正的面的他们了。
她很庆幸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有人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在她身边,帮助她,不是再像三年前一样,自己像被折了翅膀的野鸽子,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独自面对着未知的恐惧,现在她身边有了共患难的朋友,她更应该珍惜,怎么能让站在她这边的人受伤害呢,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宝贵的心灵慰藉啊,怎么能眼看着这种带给她希望的火苗,被摧残直至熄灭?
“戴佳,蒋飞。今天我很感激你们,没有你俩我肯定是逃不出来的,今天我跟赵益的冲突,会带来无尽的后患,我实在不愿意这些波及到你们。这样,你们现在就发通告,或者是开个新闻发布会之类的,赶紧跟我撇清....”
“吴鹤,你把我们当做什么?”戴佳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的上配合着她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坏小子,“你觉得我决定去换你的时候,连这些都没有想清楚吗?”
“是啊,吴鹤,你不要将我们推开,至少,我。”蒋飞说道这里语气激动的有些哽咽了,现在她的坚强对于这种事件,一人包揽的态度,无不昭示了三年前那场时间的后遗症,他只要一想到就会心疼的程度,“让我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我努力了很久,你远远猜测不到的久,请你允许我完成这样的心愿。”
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喉头哽咽着,三个人抱做了一团,任由心中这样的珍贵的情感自然的倾泻流露。
几近天明的时候,三人才就着沙发眯了一会儿。
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将吴鹤从浅眠中惊醒,只要有心事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睡的十分警惕,但同时精神上也肯定是疲惫不堪的。她立即将手机攥紧以减少她的声响,蹑手蹑脚的绕过了戴佳和蒋飞,从沙发背上越了过去,才到了阳台上,谨慎的拉上阳台的窗户,她才放心出声来接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请问是戴佳女士吗,我是赵嘉汀先生的主治医生,您方便过来配合赵嘉汀先生的治疗吗?”
“他.....他怎么样了?”
“目前还是昏迷状态。我们在寻求更多可能的知了方案,你是关键的一环,我听说病人昏迷前还是一直拽着你不松手的状态,所以我们想尝试您辅助治疗的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