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晴开始给陆星南扇风点火,“星南,你没听错,是一万五,还带双休日。”
陆星南开始苦口婆心的规劝陈初言,“陈初言,你想当纣王,你也得看看对面那女人有没有妲己的姿色吧?”
陆星南这是说我丑了?我虽说没有长的倾国倾城,但也是算有几分姿色的吧?
我断定陆星南是个睁眼瞎,不识货!
事情发展到现在,陈初言还是一言未发。
我心里默默地在想:难道这也是陈初言报复我的方式之一?任凭别人打击我的自信心,却一直装聋作哑,当个看客,来维持他那变态的快感?
可陈初言接下来的话,让我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天喝多了,稀里糊涂的答应曼菁的,男人说出去的话,也不好反悔吧?”
陈初言说谎了!
那天他根本就没喝酒!
他那时的脑袋瓜可比我清醒多了,不然也不会因为六块五就跟我签个协议,把我弄到这里来。
我茫然的看着陈初言,搞不清他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他这是帮我解围?
所以,我没有拆穿他。
“星南,你刚才不是说也要回去了?”陈初言开始转移话题,“顺便把曼菁送回去。”
“不用!”“不方便!”
我跟陆星南难得的统一观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拒绝了陈初言。
对于我跟陆星南的不听话,陈初言显得有些头大,却也无能为力。
“你不回去?”我问陈初言。
“嗯,还有点事。”
“哦,”我点了点头,“我自己回去,不用麻烦陆总!”
最后两个字,我故意加重了尾音。
“正好,我也很讨厌被人麻烦,”陆星南不甘示弱,“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我发誓,我现在很想打他。
陆星南这狂拽模样,真的迫切需要有个人杀杀他的锐气。
我心想着,等哪天天时地利的,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给他堵巷子里揍一顿,让他收敛收敛脾气。
等我在路口的公交站台等车时,陆星南开着他的红色跑车停在了我面前。
那抹醒目的红色,在马路上显得很扎眼,再加上陆星南不是个会低调的主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悄悄私语。
陆星南隔着半个车身问我:“哎,你确定不让我送?”
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肯定的认为陆星南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幺蛾子,刚才都已经光明正大的拒绝不会送我,这才多大功夫,居然主动询问我?
这里面定是有诈!
我话音刚落,陆星南已经绝尘而去。
他都走了老远了,还能听见他车子的轰鸣声,挺刺耳的。
我挠了挠发痒的耳朵,在站台继续等我的公交车。
陆星南走后,我觉得我成了别人口里的故事主角。
身后同样在等公交车的路人,开始交头接耳,脑补我跟陆星南的故事,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敏锐的听觉听到了。
看来,我一直错怪了陈初言公司的人,认为他们都是很八卦的,没想到,八卦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质,无师自通。
我从别人的嘴里听着自己的故事,忍不住的想笑,可能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我跟陆星南最近的关系,就是我把他拽进警察局那次。
回到家,天色已晚,我闲着无所事事,就开始捣鼓昨晚陈初言给我的笔记本电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我之前那点少的可怜的电脑知识,我会看网络电视剧了。
我觉着,这倒是个不小的进步。
我挺引以为豪的。
有些东西吧,你不接触,不会,感觉也没多大影响的,可一旦你接触了,就要无法自拔了。
晚上十点,我才意犹未尽的关了电脑。
因为电视剧看得太入迷,我也不知道陈初言回来没?
屋内转了一圈,确认他还未回来,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忙开门去看,只望到了隔壁邻居的关门的背影。
悻悻而归,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我是不是有病?不然也不能解释我的迷惑行为,我这是在等陈初言?
可真够滑稽的!
我‘腾’的一声从沙发上跃起,大步走回自己的卧室,‘嘭’的一声关起了门。
第二日,我是被外面刺眼的光线照醒的。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儿,看了看时间,九点零五。
九点零五!
我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着急忙慌的穿衣服,找拖鞋,一边慌的跟条狗一样,还不忘挤出点时间抱怨陈初言两句。
“这家伙也不知道喊喊我,这下又迟到了,又得被曾晴冷嘲热讽了...”
嘴里叽里咕噜的冲到客厅,看见陈初言的门是开着的。
好奇心作祟,正在穿外套的手停了下来,一步,两步,三步...
慢慢逼近陈初言的卧室。
扶着门框,伸长脖子,我谨慎且好奇的往屋里瞧着。
床上没人,书桌边也没人,浴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是啥也没有。
我收回脖子,开始推理。
他这是早早出门了?可是他出门怎么不叫我?平时都会叫我的啊?还是他昨晚根本就没回来?
昨天见他最后一面,他是跟曾晴在一起的,难道,昨晚他跟曾晴在一起?
昨晚跟曾晴在一起,那么...
我开始脑补画面,想入非非。
最后,我把刚穿好的外套一脱,粗鲁的扔到沙发上。
算了,我今天突然打算休息。
为了给自己一个恰当的理由,我记得今天好像是周末。
有了充足的借口不上班之后,我开始变得心情愉悦起来,关于陈初言昨晚回没回来?是不是去跟曾晴鬼混了?这些问题都已经变得不重要。
蒙头酣睡,追剧,悄摸摸的玩陈初言的手办和积木,时间也是过的很充裕和快乐的。
只不过,时间久了,肚子有点不争气。
我说过,陈初言的家里就是个样板房,上次他房间里仅剩的几个鸡蛋被我填进肚子之后,这个诺大的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能塞进肚子里的东西了。
就算我再不情愿,我也得出门去觅食了。
好在小区门口的餐馆比较多,只要你有钱,找点东西吃倒不成问题。
转悠了一圈,我还是很钟意那家羊肉烩面的馆子。
吃着碗里烩面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陈初言上次因为羊肉过敏的事,心里忍不住骂他是个憨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妥妥的铁憨憨,白瞎他那颗聪明的脑袋了。
所以,一碗饭的时间,我是在鄙视陈初言的臆想中度过的。
吃饱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漫步在大街上闲逛。
来这里好几天了,还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地方,今天正好了解了解地形,消消食儿。
顺着小区大门往东走,过一个路口,是一座大型的购物中心,我没钱,所以我也就没有进去。
过了购物中心,再走没多远,是一个公园,这个公园是免费的,所以我就进去瞧瞧。
时值金秋,天高云淡,秋高气爽,虽是中午,但公园里还是有不少人的。
卖儿童玩具的小贩,带小孩的父母,遛小狗情侣,热衷健身器材的大妈,还有沉迷于楚汉界河之争的老头儿。
我在一众老头儿背后停了下来,认真的看起棋盘上的尔虞我诈。
从我站在这里没十分钟,我旁边这个穿红马甲的老头儿开局的时间还没摆棋子的时间久,已经连输了好几局。
可他并不气馁,越败越勇,执迷于要干掉他对面那个对手。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给他出主意,“走马,回士,夺他的帅。”
红马甲老头儿见我是个女人,半信半疑,不知该不该听我的,最后一狠心还是按我说的做了。
结局,当然是他胜了。
这难得的胜利,让红马甲老头儿喜出望外,竖起大拇指直夸我小滑头,聪慧。
可我的举动却惹得对面的老头儿诸多抱怨,喋喋不休的说:“观棋不语,观棋不语,你这小丫头不要乱插嘴。”
第29章 我是一杯倒,他是胆小鬼
我感觉,我跟这些老头儿倒是挺处的来的。
半天功夫不到,我居然跟这群退休老头儿混到了一起。
我感觉,我要是年纪跟他们相仿,或者性别一样,他们都敢拉着我一起拜个把子啥的。
“小曼,看你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这棋艺倒是挺不错的。”老卢一边摆棋子,一边说。
“老卢,让你以前自觉自己棋艺了不起,在这个公园里当棋霸,那是你没碰到我师傅,今儿个也让你这棋霸知道知道人外有人。”
“好你个老张,今儿个是尾巴翘上天啦?嘚瑟个啥?那也是人家小曼棋艺好,跟你这个死老头儿有什么关系?”
“小曼现在是我师傅,我当然骄傲了!”
老卢就是刚才把红马甲老头儿局局杀的另一个老头儿,红马甲老头儿就是老张。
这老张非得要拜我为师,我死活拗不过,也就随他这么喊着了。
瞧着老卢跟老张两个人斗嘴皮子,我闷头偷笑,倒也觉得挺有趣。
话说回来,我这其他条件不占优势,比如我上网笨拙,脑子里的知识也只能说够用,还有我那拿不出手的字...
但是,我这棋艺还是不错的,象棋,围棋都能游刃有余。
不知不觉一下午时间已经过去,天色渐渐变得朦胧。
我拍拍屁股准备回去,那帮老头儿才恋恋不舍的散了,临分别前,老张还意犹未尽的拽着我的胳膊,说明日他们还在这等我,不见不散。
我这个不在年轻人眼中受待见的狐狸精,这在一群老头儿心中倒成了香饽饽。
这倒挺有趣的。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开门进去,屋里灯是亮着的。
陈初言回来了?
果不其然,我刚关上门,陈初言从他卧室走了出来。
“你上哪去了?”
陈初言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悦,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又来了。
我走进厨房给自己倒水,“街上随便转转。”
陈初言走近了几步,靠在厨房门口,“转一下午?”
他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我一下午没回来,难不成他有透视眼啥的?
“手机怎么没带?”
陈初言继续追问我。
我被他接连的三个问题激怒了,我想不通他这么强势的问话,到底以什么身份来盘问我?
我自觉得,我就算现在走了,跑了,跟人私奔了,他也没有理由来这么盘问我的。
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他养的猫猫狗狗,我可没有理由对他这个“主人”摇尾乞怜。
我开始反驳他,“你呢?”
“我?”陈初言懵掉了,“我怎么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昨晚上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初言答非所问,“你这是关心我?”
关心他?怎么可能!
可能连我自己都没发觉,我极其不自然的端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越过陈初言,坐在凳子上,“你想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背着他而坐,没有察觉陈初言的异常。
可他下面不动声色的回答,更是让我没有察觉他有什么异样,“我昨晚回来的晚,你已经睡了,早上去了公司...”
“你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打断了陈初言的话。
他也挺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而是又问起来先前的问题,只是这次态度缓和了许多,“你怎么没带手机?”
“手机?”我转过身,“什么手机?”
陈初言从门框起身,径直走到我房间,下一秒拿着一部手机出来,晾在我面前,他此时的表情倒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哦!这个啊。”我恍然大悟,“我没有带手机的习惯。”
陈初言把手机塞到我手里,“以后还是带着吧,万一有事找你,也好方便点。”
我摁亮了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八个未接电话,来电人显示为“陈初言”三个字。
我记得自从那晚陈初言把手机给我,我就没有打开过,那么陈初言的这个通讯录应该是他自己事先输好的。
这家伙倒挺自恋的,他怎么就一定知道我会找他联系?
反正,我可没有这么觉得。
我把手机随手丢进口袋,“你打这么多电话,找我什么事?”
“一起去吃个饭,走吧。”陈初言淡淡的说。
“吃饭?”
我有些诧异,陈初言打这么多电话给我,就是喊我去吃饭?
“嗯,”陈初言点了点头,“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好了。”
先不管陈初言打这么多电话就为了约饭这个小事,但是,吃饭还是可以的。
省钱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临近出门时,陈初言问我:“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我这衣服怎么了?吃个饭还要配套衣服吗?难不成饭店还要挑客人的衣服不成?”
对于我的不以为然,陈初言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两个字,“走吧!”
可有些事情,打脸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快,且猝不及防。
先是饭店门口迎宾的小伙子,再到点菜的姑娘,就连负责保洁的阿姨,都对我的行头打扮投以嫌弃的目光。
我要不是跟着陈初言一起,估计我都进不了这个饭店大门。
从古至今,你的身份排场,还是很注定你的被对待的。
不过就算我听从陈初言的建议,去换一套衣服,我也是没有能拿的出手的衣服的,我那衣服,说白了只能避体和取暖,跟他们的主人一样,上不了大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