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没有,我只想……”怀绿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收住了话。
“月牙,你别怕,你看看我,”她双膝倾倒在地,轻轻靠了过去,温柔的话语似乎让月牙稍稍安静了些,但仍旧不肯抬头。
“我是元初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姜元初用手轻握住她的肩膀,在没有被拒绝之后,才敢上前紧紧地搂住她,“别哭,没事了,有我在,你别怕。”
“元初,是你吗?你怎么才来?你去了哪里?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僵硬的双手缓缓地抱住了姜元初,嚎啕大哭。
“是我,对不住,我来晚了。”
月牙一抬头,就瞧见榻上尚未瞑目的庄德,心中恐慌再度被激了起来,就连说话也不顺畅了,用手一指,哆嗦道,“他,他……我没想过杀他,我这是在自保,你要信我,元初你要信我。”
她紧紧抓住姜元初的衣襟,泪水断了线一般止不住的流,“我杀了他,靖安王殿下不会放过我的,可是如果不这样,我也活不下去,我会活不下去的。”
月牙神神叨叨地,姜元初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可眼下这种情形,再细问无疑就是二次伤害。怀绿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知先觉,扯了扯姜元初的袖子,“该不会又是上回那事……”
作者有话说:
宝们,v前需要压字数随榜哟~
第17章
姜元初颇为吃惊,愣了愣看向月牙。果不其然,连着脖子上也有不少的抓痕,而庄德的指甲缝里也有不少皮肤碎屑,和几缕发丝。
屡教不改。
可是,直接将月牙带走也不是,这里的残局总要有人收拾,她是奴院新的主人,庄德又算得上是沈彻比较看重的人,来日若是问起来总不能胡乱应付。
还是要解决,办法也会有的。
“怀绿,你先去找找流萤姐姐,若她要是过来,你先替我挡一阵子……”姜元初想到胸口的那封文书,隐约有些难过,但还是下了决定,先将崔流萤稳住。
要是叫她瞧见了,估摸着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快,快去啊!若有别人外头的人进来,告诉她们是我说的。”她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知道了姑娘,我这马上就去。”怀绿片刻也不敢怠慢,速速起身往外头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甚至有些安静地可怕。从头至尾,月牙就缩在姜元初的怀里,像受了惊的雀儿,时不时地抽泣。
“月牙,你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姜元初神色凝重,她这么做,是想支开怀绿,好让月牙消除顾虑如实开口,更何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元初,先前流萤姐姐让我给他送汤药,她和庄德吵得凶,不愿意进屋,她只说将汤药放在床头便好,我想着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便答应了……”
“我进了屋把药碗一放刚想走,岂料他叫住了我,说帮忙再倒一杯茶,我想着这是举手之劳,况且他的双腿都废了,也定然不敢胡来。”
“谁知,他趁着我不注意,从身后扣住我脖子,一把将我扔在榻上想非礼我,我气力小斗不过他,”她抬了抬泛红的手腕,“后来不知怎地,我在挣扎中摸到了那把匕首……”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姜元初沉默着将月牙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对庄德的罪恶行径更是恨得咬牙。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把匕首,那庄德是不是就成了?
“元初,你不信我?”见她一直没说话,月牙的眉头拧了又拧,眼泪汪汪。
姜元初摇摇头,深叹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信。”
“元初,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我不该杀了他,我杀了她流萤姐姐该怎么办啊?”月牙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不用自责,他屡教不改,死有余辜。”姜元初满腔怒火,语气坚定,一面又对崔流萤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不已。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眼瞎看上了她?
正想着,怀绿从外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气不接小气道,“姑娘,不好了,崔流萤往这里来了,我怎么拦也拦不住……”
“没事,她早晚都会知道的。”姜元初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镇定。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躲的。
“月牙,待会她来的时候,你别说话,若万一她追问起来,你只咬定说不知道。”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我都认了。”月牙昂起头来。
“月牙,庄德与她的意义不一样,你承认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只会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谁也不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又做出那样的龌龊事,先前避而不谈,是不愿意相信,那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