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以然给他通信儿为的只能是保护时锦瑶不受司钧迫害,谢珵不自觉皱了皱眉,果然是为了他的瑶瑶。
可即便这样,外人还是认为司钧是死于他的手,跟司以然没有半分关系,司以然既保了时锦瑶又除了司钧,还让自己的声明没有半分损害,这一招用的还真是高明。
谢珵扬了扬下巴看向司以然,嗤声:“小国舅不愧是行军之人,借刀杀人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司以然不置可否,放眼整个兰陵城,没有谁比谢珵更适合的,也没有谁是动了司府的人不受惩戒的,唯有南宁王府的世子爷,敢做敢认,更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世子不也是为了瑶姑娘吗?”
谢珵轻哼一声,“小国舅既然知晓那丫头是谁的人,就该离得远些,否则下次惨死的是谁可就不得而知了。”
言毕,谢珵负手抬脚离去。
司以然看着谢珵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迟迟未曾离开。
候在一旁的林川不满道:“谢世子真不识好歹,要不是主子给他通信,那瑶姑娘早就失|身小公子了。”
司以然不语。他帮的不是谢珵,是时锦瑶,只是他从未在教坊司替任何姑娘出过风头,他这次虽想帮时锦瑶,却不想那么明目张胆的帮她,所以他才想到了谢珵,有时候借力打力也不失为上策。
“回府。”
司以然淡淡说了声,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前些日子他曾去找过教坊司的管事嬷嬷索要时锦瑶的户版,管事嬷嬷告知他时锦瑶的户版早些时候被谢珵拿走了,他原本不信的,管事嬷嬷将户版名册给他看,他清楚的看见时锦瑶的户版后面写着谢珵的名字。
今日他找谢珵本就是为了时锦瑶的户版,这样好的姑娘不该留在教坊司的,他想还给她自由,可看着谢珵今日的样子,像是对时锦瑶动了心,若真是如此,那丫头就只能永远留在教坊司了。
思此,司以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有些说不上来,像是对人动了心而不自知,又像是对人的怜悯,总之,前所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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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走到三楼看见时锦瑶在围栏边靠着,手里还握着一片金叶子,他讥笑:“瑶姑娘近日生意这般红火,又是哪个不缺钱的主儿给的赏钱?”
第34章
时锦瑶狠狠握了把手中的金叶子, 金叶子又硬又硌手,不等她说话,谢珵张口就道:“最近可有新来的姑娘,小爷想换换口味尝尝鲜。”
嬷嬷笑着迎上来, “世子想要的人怎么会没有, 昨儿正好来了些姑娘, 世子您瞧瞧。”
谢珵看了眼时锦瑶, 唇角浮起一抹讥笑转身跟着嬷嬷离去。
时锦瑶见状心沉了一下,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尚依又不知从哪个旮沓角走出来, 她似是看戏般嘲讽,“呦, 从前从不伺候人的瑶姑娘今日竟然收到了金叶子呢,还真是稀奇的很, 果然在教坊司的女人都会变,我还天真的以为真的会有人跟银子过不去呢。”
尚依狠狠地看了眼时锦瑶手中的金叶子, 不得不说,她确实羡慕的很, 她累死累活, 忍痛求饶才只收到过十两银子, 那些银子还要被嬷嬷克扣些,到她手里的银钱连买个祛疤膏都不够。
尚依羡慕归羡慕,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抢时锦瑶手中的金叶子,于是, 她气呼呼走到时锦瑶身旁狠狠撞了下她的肩膀, 看着时锦瑶险些掉下去, 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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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谢珵随意跪坐在蒲团上看着眼前的姑娘,许是见过时锦瑶那般倾城色,对旁的姑娘再也提不起兴趣来,眼前的姑娘换了一波又一波,谢珵也没说让谁留下。
时间长了,谢珵有些乏,他往后靠了靠,指着矮几上的酒水,“谁能用一杯酒水将小爷哄高兴了,小爷就留她。”
谢珵看的这些姑娘都是两日前才送来的,未见过人事,也未经嬷嬷教导,既胆怯又什么都不会,自是没人敢上前。
谢珵“嗬”了声,都是些未开的姑娘,不会不敢都在所难免,不过他可没有兴趣再去手把手教了。
这时,时锦瑶从人群中穿过走上前,纤纤细手斟好酒端到谢珵面前,“世子爷,不知瑶瑶今日可否博您一笑?”
时锦瑶特地去换了一身露骨的衣裙,身姿丰腴,若隐若现,大红色纱裙衬的她妩媚妖娆,真是像极了魅惑君主的女人。
谢珵见状突然笑了下,他接过时锦瑶手中的酒盏,顺着她的胸脯将酒水倒下,冰凉的酒水挨在时锦瑶的紧肤上让她猛然颤了下身子。
时锦瑶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后直接朝着谢珵的薄唇吻去,谢珵心安理得接受,大掌还不经意地摸向时锦瑶的身子,羞的周围的姑娘纷纷红着脸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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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阁
谢珵穿着暗红色寝衣拿起扇子勾起时锦瑶的下巴,哂笑道:“半年的时间还算有些长进,本世子没白教。”
他说的正是今日时锦瑶主动上前讨好献媚,从前她死活不肯在人多的时候同他亲密,今日这丫头似乎开窍了,让他心情也变得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