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幕沧这个大天才他也不会放过,王亚伦虽然出身官宦,但是自己手下却没有可亲信之人,他急需培养,当然培养幕沧的这个任务,他不会傻傻的自己来做,交给别人岂不更好?
让别人苦心经营,却由他来收获成果,这样的事,王亚伦喜欢做。
他虽然是考文科状元出身的,但是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个满腹经纶的男人,有着不输于武状元的武艺。
不过他藏着,别人问他为何不将文武状元都收归羽下,他不过品着茶水,淡淡说道。
“做人该给他人留一条后路,与人方便,也是于己方便,更能为朝堂增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王亚伦说得嚣张,可是没人会质疑他这份自信,因为他可是华妃的侄子,不靠家族势力就能轻易夺取状元之位,更是被大庆战神宸王,称之后起新秀之人,他的武功,真是不同凡响,绝非大庆那些贵公子的花拳绣腿可以比拟的。
“幕兄,这儿觉得怎么样,若是不满意我叫人改了便是。”
王亚伦将幕沧待到一个装潢典雅的房内,幕沧并不是不识货的人,这屋内的装饰,每一个幕沧都知道,价值不菲。
房间外边就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流过,带来阵阵竹香,一朵娇俏的小花从窗口探出半边身子,落在窗台之上,斑驳的落影稀稀落落的爬入房内,这样的意境,很让幕沧满意,这个王亚伦虽然是在利用自己,不过也着实用了心。
“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往后这儿就是你办公的地方了,幕兄喜静,寻了整个军机处,也只有这个房间,既僻静,又不至于偏远。”王亚伦大方的说。
“有劳王兄费心了,幕沧不胜惶恐。”幕沧对着王亚伦又是深深作了一个揖。
王亚伦连忙走过来扶起幕沧,幕沧往后可就是他的小舅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舅子在独处之时对自己行大礼?
以影绰那个心疼哥哥的性子,往后怕是饶不了自己,这些日子王亚伦倒是看出来了,影绰是个分外疼惜哥哥的丫头,也许这兄妹俩以前经过过一番不为人知的艰辛。
也是,两人的父母老早就去世了,两个孩子苦苦撑着一切,相依为命也怪可怜的。
“去看看这儿你喜欢吗?”
幕沧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桃木桌案上摆着上好的湖笔、徽墨、宣州的纸、端砚,真是煞费苦心。就冲着王亚伦这番心思,也不难看出,他对这对兄妹怀着多大的心意。
哪怕是皇宫贵族,也没见他这么讨好过。
“王兄,偌大的房间怎么只有一张桌子?怎么也没有看见一道的同僚。”
幕沧有些不解,这么好的地方,不该是他一人独占才是,幕沧知道虽然自己有些本事,但是也不至于如此。
幕沧的话倒是逗乐了王亚伦,“幕兄呀幕兄,你怎么关键时候犯傻呢?这房间自然是给你一人独用,我怎么可能将你和那些污秽之人放在一起?
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这儿不会是你的终点,相反的,这儿只可能是你的最初的起点,你的路还有很长,不要去想那些。”
王亚伦走了过来,拍了拍幕沧的肩膀,安慰道。
既然王亚伦都这样说了,幕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一脸感激看着王亚伦,他要让王亚伦觉得,幕沧在感激他,在感激他这个提拔他的人,这个世界上,千里马有,伯乐可不常有。
第148章
神秘朱老
两个时刻算计着对方的人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到底是谁胜利,这场戏,精彩还在后头呢。
兵部的许多官员都好奇,这个亲自被王亚伦请进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受到如此礼待。
不过也有之情的人对幕沧不屑一顾,甚至还存心刁难,比较王亚伦官势再大,也不可能一股脑的把一个无权无功的人,提拔到太高的地步,这样的事,每做一件,都会给人留下把柄的,王亚伦没有那么傻,他知道,虽然大家见着面都恭恭敬敬的唤他声王大人,但是心里不服他的大有人在。
想揪他小辫子的人等,可不少呀,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独行,而是背负了八皇子党一座大山在行走,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才是。
幕沧来到兵部,最初是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然后王亚伦有事没事的就往幕沧这儿钻,和幕沧探讨着往昔的军事案例,和实战分析,王亚伦这是在逼一个文弱书生,弃笔从戎呀!
当然幕沧掩的一身本事,也足矣让他担任起一切重担。
“对于这场战役不知道幕兄有何见解。”王亚伦将沙盘都搬到幕沧这儿来了,现在王亚伦所说的是,大庆宸王,退敌蛮夷一战。
当时的宸王仅仅带了三千精兵,击退蛮夷三十万雄狮,这可不是说虚的,除却宸王手下,亲自带领的三千精兵,余下是有三万士兵。
可是早已休战多年的大庆,手里的兵将,不过是一些老弱残兵,还有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连血都没见过的十来岁小娃。
靠这些人,大庆只有面临灭亡的危险,而墨宸倚踞边塞奇险,仅用三千士兵,突破蛮夷重重围卡,直入蛮夷腹部,直捣黄龙,倾全国之力而灭大庆,乌塔国内早已空虚,而墨宸挺而走险,一夜一千精兵铁骑奔波数千里,将乌塔国皇宫,变为空城,将所有的皇室成员掳去,逼迫蛮夷军退兵八十里,且赔款道歉,割地补偿,永世不得再踏入大庆一步。
听到宸王获胜的消息,将整个大庆都震惊了,本来准备当亡国奴的人们,从新站在历史的最巅峰,大庆胜利了,这个古老散发着昏朽气息的王朝,因为一个人,而从新散发起耀眼夺目的光辉。
这也是大庆宸王打出的第一仗,那一年,他十五岁,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被父王流放至边疆的皇子,有这样的能力。
从那时开始,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皇子,被大庆所有子民所熟知,被所有人亲切的称之为宸王,连真名都快被人忘却了。
那时的墨宸,尚未封王,后来是圣上实在抵不住多方的压力,才将这个封号赐予墨宸,带着太多的不甘,这个孩子应该在边疆死去,怎么还会死而复生?还被万人所敬仰,着不是这个昏庸的老者所乐意见到的。
国家安宁的喜悦,已经无法冲消圣上对墨宸的厌恶,人都是健忘的,那刹那间的绝望早已随着国家安宁而烟消云散,这个老者永远也不会记起,在国家面临最严重的考验之时。
他许下的诺言,若是有人能拯救大庆,即便要我将皇位双手奉上都心甘情愿,只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要落入蛮夷手中。
这个老人在宗庙里信誓旦旦的对举头神明,对历代宗族发着誓言。
可是在华妃的温柔乡里,他忘记了一切,墨宸,是要除去的,是他前行路上的畔脚石。
不过局势已经无法扭转,一切都在出人意料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王亚伦是个君子,即便立场不同,他还是丝毫不吝啬赞扬的话语,大庆宸王,他尊,他敬,是他童年时代,更是现在要追求的目标所在。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墨宸的伤害,这个地方,是要有手段才能存活下去的,不懂得争抢,不懂得明争暗斗,就只有死。
幕沧听了一切,缓缓道,“宸王果真是个人才,那样的情况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轻甲骑日行三千里,纵然是时事逼迫。
不过我想,这样的军队,除了宸王那一支,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支可以比拟,有人说宸王那场战争都归功于这是铁骑,我看不然。”
说着幕沧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铁骑所行的每一条路线,都是宸王精心谋划出来的,每一条路线会有多少守卫,需要多长时间解决,都经过了周密布局,有人说铁骑攻城,未受阻拦是一种巧合,更有人说,是上天眷顾大庆,我看,是大庆拥有个眼线极多的宸王才对。”
幕沧用兵棋放在沙盘的几个交接点上,指着说道,“这几个点守卫极多,也是通往都城的必经之路,我能想象得到,宸王的一千铁骑穿过这儿有多么困难。
但是如果能掌握所有的守卫更替时间,数量,以及每一轮更替的时间,当然还有城防布局图,通过这些地方,也有了可能,这样一来我觉得这个宸王更是深不可测。”
幕沧叹了口气,“我知道乌塔国从不与大庆通商,大庆之人绝对不可能混入乌塔国内,宸王的线人是本国之人,我不知道这是要有多大的手段,才能办到的事,宸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反观我国边塞,幕沧将不能上战场的年迈之人剔除,将整个边塞人民带动起来,那个时候办到这样一件事,可不容易,那时的边塞子民眼神中都是绝望,也不知宸王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整个边塞城的人都投入这个保卫国家的战争中来。替一千铁骑争夺了宝贵的时间,那时的幕沧不过是一个默默无名的皇子……”
言尽于此,幕沧说了许多,却将整个战场形势分析的透彻,王亚伦含笑的看着幕沧,幕沧把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不能想到的也都考虑透彻了,的确是个人才,不该屈居人下。
啪啪啪……
从屋外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步子很慢,如同慢踱,“说的真好,可是有一点不足,宸王的三千铁骑从何而来,还有眼线如何布置,这些都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通过宸王的一系列举动,不难看出,对于乌塔国的进攻,宸王早已知晓,不过是在他进攻之后,以一种神祗的状态拯救大庆子民于水火之中。”
“这个幕沧真是没想到,让大人见笑了。”幕沧谦虚道。
“朱伯父。”王亚伦对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神情中有着明显的恭敬之意。
只见这位中年人并未有太多礼节,竟然受了王亚伦这一拜,要知道王亚伦的身份在大庆是极高的,能受得住王亚伦拜见的人,真是不多。
“起初听亚伦提起你,我还不信,如今一看,果真江山代有才人出呀!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强,我真是老了。”
“伯父正当壮年,怎么能轻言老去?”
“好了你小子也不要哄我了,我自己怎么样自己还不明白吗?”王大人摇了摇头,却反首对幕沧说道。
“听亚纶说你这是第一次入驻官场,是吗?”
幕沧虽然知道这个男子官位身份不低,但是也没有露出别人那样诚惶诚恐的模样,神情自然。
“禀大人,是的。”
“第一次就能说出这样的见解,真是不容易呀!亚纶还说以前你并未学过兵法,这些想法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男子继续问道。
“禀大人,下官世代经商,并未研习过兵法,今日所谈不过个人见解罢了,有说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请大人谅解。”幕沧话语里充满了谦虚。
“现在有能力又懂得谦虚的年轻人真是不多,小伙子,这官场这条路好好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就是了。
若是有人难为你你便报出老朽的名号便是,老朽姓朱名抚,你唤我声朱老便是。
幕沧眼睛瞪得老大,老朽?他可一点都看不出眼前这位中年大叔是为可以自称老朽的人,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唤了声朱老。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今日还没回去喂鸟浇花的,要是回去晚了,小家伙该是饿了。”朱老在两人恭送中走出了大门。
“亚伦兄,这位是?”幕沧眼中有着不解,朱老?怎么看这位中年人,都只有四十余岁,怎么可能地位这么高?
“幕兄,这回你可算走大运了,你可知道他是谁?”王亚伦含笑的看着幕沧,问道。
看着幕沧一脸茫然的模样,王亚伦也不打算继续耍幕沧了,于是回答道,“大庆有三尊神祗,一尊是宸王,一尊是圣上,另外一尊便是你刚刚见到的这位,虽然他和兵部尚书同姓,却没有半点关系,朱老者一生无子嗣,已经隐居多年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还如此赏识你。”
第149章
影绰的坚持
幕沧还是摇摇头,这位老人他半点都不知道,想必以他的资历,还没有资格知道他。
“朱老已经九十多岁的,可是外貌却停留在四十多岁,也不知道如何保养的,相比他看着长大的圣上,却已经老态龙钟了。”
王亚伦真是佩服这个老祖宗级别的男人,既有才华,还能永世不老。
据说圣上见到朱老之时就是这番模样,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这朱老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人脾气性格如何?若是以后相处,我改如何面对他?”
听了朱老的话,幕沧心里在打鼓,面对王亚伦他可以算计,可以衡量,可在那个快过百岁的老人面前,幕沧一切的计量,一切的伪装,在瞬间烟消云散开了。
老人的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幕沧甚至在怀疑,自己接近王亚伦的动机有没有被这个不知底细的老人看透,岁月沉淀让人变得成熟,将一切都看淡了,都不在意了,这样的人反倒是更加危险,更能看透世事。
“朱老是大庆最神秘的人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奉为箴言,不过外头百姓们不知道这尊神祗而已,有人说朱老性格古怪,我看不然,朱老爱惜人才,这番看来,他是看上你了,你可要努力才是!”
王亚伦浅笑着看着这个好运气的年轻人,幕沧的事他不过在朱老面前提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让朱老亲自过来瞧。
要知道在朱老心目中,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有多大的分量,可能稍微看中一点的,只有墨宸了。
不过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身前这个年轻人,王亚伦心里泛起一阵酸意,他妒嫉了,朱老这么位高权重的人,怎么会看上这个家伙,居然没有看上自己。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不会说出来,这就是官场,口蜜腹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人暗暗的捅了一刀子,自己还不知晓。
这点幕沧是知道的,于是乎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亚伦兄,“下官如果不是亚伦兄的提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高深的人相中,幕沧一切全靠亚伦兄提携,亚伦兄便是幕沧的再生父母,兄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幕沧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替兄台办到。”
幕沧说的义正言辞,不过只有幕沧自己,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哈哈……幕兄呀!你就好好去放手去做吧,听雨楼有舍妹,还有我替你保着,相信我,在洛阳还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听雨楼,朝堂之上我能拂照的尽量会帮衬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