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不语——柳阿曼
时间:2022-04-13 07:13:26

 《僧不语》作者:柳阿曼
 
文案:
 
是个前期文笔搞笑,后期虐到心梗的BE小故事。
冷贵无双谢慎明,芝兰玉树温南风。
男主是深爱女主但克制力超强的俏高僧,男二略微有点偏执的疯批属性,中间会穿插后宫娘娘们的故事线,文笔轻松诙谐,但我感觉还挺虐的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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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就与我有婚约的邻国太子一朝战败被灭国,两年后归来的竟然是法崖寺的清冷俏高僧,我看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去,管他三七二十一,这辈子我非嫁他不可!
 
“我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神衹,我乃一介凡夫俗子,大抵是修行不够,心中仍有情有爱,亦有你。”
…………
“是啊,我也想回家,我好像真的很累了,在这诡秘宫廷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家,后妃有娘家,宫人可以出宫,那我的家在哪儿呢,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这一生都被囚禁在皇宫,而爱的人也因为皇宫对我望而却步。”
…………
我恍惚听到了五郎轻轻柔柔的对我说:“太子妃,我们回家。”
好遗憾啊,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在宫中为人傀儡,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
…………
全员BE,每个cp都没有好结局∠(+?+」∠)_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知黛 ┃ 配角:谢慎明温南风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公主爱上邻国落魄太子的故事
立意:佛不可渡己
 
 
法崖寺伪高僧
 
 
“不许摸。”他一把执住我作乱的手,眸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而我却仍在他怀里娇笑一声道:“圣僧,破戒了。”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神色,他也良久不曾开口说话,我以为他想通了,激动的想要大叫,但还是拼命克制住了,伸手就要去褪他的衣衫,以示我努力克制的奖励,月白的袈裟在此刻显得有些繁琐,就连他颈上挂着的檀木珠串都像跟我作对似的,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真的是很该死!本公主迟早要下令,让全天下的和尚以后都不准穿那么该死的衣服!
 
“殿下,请不要戏弄贫僧,贫僧只是来贴驱邪符咒,保殿下岁岁平安。”
 
一贯的清冷嗓音传入耳畔,我的□□顿时就熄灭了大半,但我仍旧不死心,连忙抓住他的衣襟,委屈巴巴的装可怜:“我只想要你。”
 
已经八年了,
 
八年来,我只想要他。
 
床畔的符纸伴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他继续道:“贫僧已不是红尘中人,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殿下看开些便好。”
 
我呆愣在原地,
 
原来我的八年,只换来他一句看开些便好。
 
那你可知,雪亦隔年亦不可,相思易结易难解。
 
我握着他的衣襟发愣,直到他不自然的清咳两声,我的思绪才被拉回:
 
“如若殿下愿意,贫僧可以许你来世。”
 
我立马打断他的话:“谢慎明,你知道的,我只想今生,不想来世。”
 
我从来不信这些关于轮回转世的无稽之谈,
 
窗棂边的夜风习习,吹的我轻轻打了个寒战,连眼前男人素色的高大身型,都在微微摇晃。
 
哦,我忘了,
 
他如今的法号,叫作渌清。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他了,很早很早,早到他当年还是我的和亲对象,邻国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我们是典型的政治联姻,我叫明知黛,当年作为宫里唯一的公主,父皇为保两国永世交好,所以这门亲事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与大多数不幸的和亲不同,我虽未成功嫁给他,但我们真心爱过彼此,以往每年的上元佳节,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当奢靡的木质车轮滚滚碾过宫道,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铺洒大地,梅香氤氲在揽月楼的每个角落,意气风发的青衣少年急切下车,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是我最爱的少年郎,他来看我了。
 
谢慎明是我正当好的年纪,唯一遇到的,正当好的人。
 
他每年进宫看我一次,一次两个月,这是父皇特许的,而他每次来,我都抱着小暖炉,坐在渌水亭内假模假式的念书,羞怯的念着李白的《长干行》。
 
念到“愿同尘与灰”时,我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诗,
 
写得真好啊,我愿意和谢慎明同尘同灰。
 
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痴迷于朦朦胧胧的风花雪月,那几年的两个月,我们总是成双入对的进出于南梁皇城内的每个琼楼玉宇,他眉宇间尽是挥之不去的喜悦,而我羞羞涩涩的跟在他清朗的身形后,佯装看着脚尖,眼睛却忍不住偷窥着他面上那抹月朗风清的笑。
 
他为我讲书,我替他磨墨,伴着萦绕书案的梅香缕缕,还有撩拨我心弦的唱诗声,我恍惚觉得,其实一辈子能就这么陪着他,也挺好的。
 
可还没欢欢喜喜的等到十六岁那年的如期婚讯,我就听到了一个惊天大噩耗,
 
邻国被灭国,一行皇子全部人头落地,战死疆场。
 
我从此一病不起,伤心欲绝的在榻上躺了两年,心底从未接受那个和我一起描眉唱诗的少年,他原来早已与我阴阳两隔,直到今年今月,父皇实在看不下去,认为我铁定是着了魔,请来法崖寺的一众高僧为我诵经,其中一个法号叫渌清的,被拨来揽月楼,亲自驱邪。
 
一个月前,我见到小和尚的模样,吓得差点从榻上滚下去,
 
整整七百八十三日,两年又一月二十三天,我与他在烟火渺渺中碰面,
 
我以为是初见,没想到是重逢。
 
真是天意弄人,
 
我万万没想到,原来渌清就是谢慎明。
 
他不肯告诉我这两年来所受的苦楚,只道世间一切皆有定数,我与他此生注定无缘。
 
你们听听看,这特么说的是人话??
 
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那我与他那几年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全部一笔勾销了?!
 
都不算数了?!!
 
本公主还真就偏不信这个邪,
 
我倒要替佛祖测验测验,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俗心。
 
我闭门不出三日,翻遍坊间话本,找到绝妙一招。
 
三月初三,是夜,昏暗的烛光妩媚色浓,折射在殿内多数金器上,略微有些奢靡之美,我额上带着密汗,盖着削薄的绒毛褥子,倚在柔软的美人榻上,让贴身侍女霜颜唤他来内室,美名其曰请教佛法。
 
细碎的脚步声如约而至响起,我懒洋洋的支着头,缓缓抬眼,隔着飘飘的绛色帷帐,圣僧青葱俊秀,温润儒雅,面如阗玉,一身灰袍衬的他恍若天人。
 
啧啧…不愧是让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无论再见多少次,还是百年如一日的心动。
 
他微微低头,恭恭敬敬道:“殿下,夜深了,唤贫僧有何要事?”
 
我轻笑一声,
 
小和尚,
 
跟我谁是谁呀,
 
怎么还是这幅第三条腿断掉似的死样。
 
我敛起眼底戏谑的笑,神色转为少女缱绻的羞涩,慢悠悠的从被褥里探出雪白的纤臂,划过早已长成的曼妙身姿,手指拂过腰肢处,才掀开遮掩春色的被褥,
 
是的,豁出去了,
 
我堪堪穿了件清凉肚兜,一边冲他抛媚眼一边勾引道:
 
“圣僧,今日想破戒吗?”
 
嘶…
 
我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有问题。
 
我方才使尽浑身解数,什么迷魂香啊暧昧氛围啊,只差脱的光不溜秋,玉体横呈的在他面前跳舞,到最后这厮只斜睨我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
 
“殿下,自重。”
 
然后摔门而去,吓得我连头发丝都绷的紧紧的。
 
我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他是不喜欢我这样吗。
 
还是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这些年我痴痴傻傻的,活在南柯一梦里,
 
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在等他吗。
 
其实我这个人很讨厌等,春日等轰轰烈烈的满城花开,一看到漂亮的花,就想着如若这朵花送给他,他会不会喜欢,
 
夏季等蝉鸣,满宫的细碎蝉声,我与一众兄长在院内品茶,那场面真热闹啊,但我总是歪着头,心不在焉的想着,这样的热闹,他如果在我身边就好了,
 
秋日等院中枫红,“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他教我的第一句诗,渌水亭中,他亲手替我簪上了枫叶式样的花钿,信誓旦旦的对我说:“我会娶你做太子妃,等我。”
 
寒冬等他来千里迢迢的看我,那是我过往几年里最快乐的时光,我们执着手一同笑,一同做任何事,我看着他的含情的双眸,心底暗暗有声音在说:“这辈子,就是他了。”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母后的春日宴,那时候看他温润的笑,模模糊糊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心都要化了,我知道自那以后,我自己就没有了一件像样的心事。
 
我等了两年,终于把他等回来了,
 
失而复得后,他剃去了三千青丝,一身月白袈裟跪于佛前,低声呢喃佛经,早已不谙世事,
 
但我不会就那么放弃的,
 
我的八年,我过往爱他的八年,
 
一切勾勾勒勒,历历在目,
 
我们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很多个八年。
 
第二日,我困得迷迷糊糊,腿间夹着被子,稀里糊涂的顶着两个乌黑眼圈翻了个身,好巧不巧对上床畔边,母后的那一双杏仁美目,
 
我立马一激灵弹了起来,平定内心的慌张后才笑嘻嘻的陪笑:“母后,您的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母后是父皇自东宫的发妻,将门嫡女,位分尊崇,唯一缺点就是喜欢做个笑面虎,通常是笑脸盈盈的背后,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明知黛,说说吧,你昨晚怎么回事。”她眸色深深,当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浅笑着抿了口茶,我摸摸双臂,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果然我还是怕别人莫名其妙的叫我全名,这比发怒砸东西还要恐怖。
 
等下,什么昨晚?!
 
?!!
 
小和尚他多大了,怎么还玩告家长这一套?!
 
太阴险狡诈啦!!
 
我抿抿嘴唇,正要暗戳戳想个坏主意,囫囵给母后打个马虎眼过去,谁料还没等我张嘴,她就立马拍案而起,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儿大不由娘,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我昨夜让霜颜唤你到凤宁宫用晚膳,我等你等了两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你再念那个谢慎明,也不能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人死了,回不来了!”
 
我闻言长舒口气,原来是这件事,真真吓煞我也!
 
看来父皇母后他们还不知道,小和尚其实没死。
 
不对,
 
天哪,
 
糟糕!
 
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如愿睡到心尖上的人,也没能吃到凤宁宫小厨房的掌勺厨子——彩君姑姑的一桌满汉全席。
 
这给我气的!急急忙忙的跑去凤宁宫,差点鞋都跑掉一只,哼哧哼哧吃下三海碗小鸡炖蘑菇才肯罢休,最后还不忘一抹嘴唇,偷偷摸摸塞了两只大闸蟹到袖子里,准备带回去给小和尚尝一尝,然后继续笑哈哈的问彩君姑姑讨饭后甜点吃。
 
这满宫里,她的手艺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啦!
 
母后和彩君姑姑看着我这幅模样,惊得膛目结舌,欣喜若狂的问我病是不是好了。
 
这病怎么能好呢!好了她们就要赶走小和尚了,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他还活着,于是我又病歪歪的斜着脖子,背过身舔掉唇上的绛色口脂,装着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对母后说我好累,我想睡觉。
 
与母后斗智斗勇那么多年,她平日里虽然凶巴巴的,但我知道她一见着我这幅病容就心痛,果不其然,她立即冲上前来,苦着脸轻轻拍我的背,连连叫着“心肝儿。”
 
我缩在她臂弯里吐吐舌头,颇有些得逞的意味,
 
但大闸蟹的钳子咯着手臂好痛呀!
 
我如弱柳扶风般,向母后行了礼就要回揽月楼睡觉(调戏小和尚),谁料偏偏是这时候,卿贵妃不识好歹的来请安,一进门见了我又欢又喜,又是摸摸我的脸又是问我还记不记得在我小时候,她抱我去御花园池塘后的假山下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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