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餐系统暴富(穿书)——云苗
时间:2022-04-14 08:16:06

“客官莫要打趣,你既有如此学问,家中自然殷实。”
沈兰忽地有些尴尬,自己方才所吼,似乎并非萧宁信口胡说,而是真被艄公听了去。
索性脸皮厚度可观,便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去,打哈哈,“自学成才。”
艄公忽然凑过头来,轻声问沈兰:“客官,你所出谜底,我已猜着。”
说完,便且去划桨,问沈兰如何。
“不错。正是如此,大伯好眼力。”
“整日一起,自然熟悉些。难为客官只这么片刻,便编出来这样栩栩如生的谜语。”
沈兰再同艄公说了几句闲话,便坐回去,问几人思考得如何了。
萧宁如获至宝道:“我方才听见兰姐与艄公对话,说是艄公已然猜着,谜底,便在这船上!”
众人方才恍然大悟起来:“是竹篙!!!”
“不错。”
白至秦道:“方才如何想不出,此时再看谜底,只觉无一字不在这‘竹篙’之上。不知兰姐可与言说,这谜语,是谁所做?”
沈兰黑线地看向白至秦:我即便没什么文化,也不必这样拆穿我吧。你这样搞得我很没面子,尤其是我意中人还在身旁。
“偏不告诉你。”
“不如这样,我再为你们高歌一曲。”
幽怨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她身上,沈兰摆手:“别这样,我不乱吼了——其实我唱歌不错,在调子上,很有节拍的。绝非王婆卖瓜。”
环视一周,几人脸上皆无奈地写满了“你高兴便好”。
“听了,我便说这出谜语之人姓甚名谁。”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注2)
白至秦一开始便捂上耳朵,没想到沈兰这次,还真唱得不错。
不仅在调上,甚至可以称得上悦耳动听。
便问道:“兰姐,既如此,那人是谁?”
沈兰:“……我唱得如此卖力,你却还没忘呢!”
便搪塞道,“是我老家一人,名号你未曾听过。”
白至秦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便连忙狗腿道:“兰姐老家,可真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人中龙凤……”
“够了!你在这接龙呢。”
裴昭也在笑,听见沈兰如此这般,便若无其事地问道:“老家既如此令人魂牵梦萦,何时带我们一同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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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注1:出自《我的弟弟王小波》一书注2:出自歌曲《路过人间》“放花灯”百度百科:每年七月十五日夜,布依族姑娘们各带一只碗,内装菜油及灯芯,成群结队到河边溪旁,点燃灯芯,把油灯放入河中,任其随水飘流。此章有所改编^^
 
第67章
 
如果发言人是白至秦,沈兰早就皮笑肉不笑地回看去。
可惜不是,这人,偏偏还是裴昭。
本着双标的本质,沈兰大脑快速思考片刻,才轻描淡写地说:“好啊。只要你们愿意。”
小蕙咬嘴唇——她到底是没搞明白沈兰口中的“老家”是何处,故而干脆没吭声。
白至秦倒全没在意到几人间的暗潮汹涌,只期待地说:“心向往之。”
裴昭看向沈兰,幽深的眸子在这样的夜中,更显深不见底。孰料下个瞬间,便忽然装满笑意,“好。”
这一篇算是翻过去,沈兰很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她觉得,对于自己是现代人这件事,告不告诉别人都无所谓,故而言行举止皆是随性来,从没在意过“崩人设”这种事。
可惜系统不这样觉得。
此系统,几乎比沈兰从小到大见过最严苛的教导主任,还要严苛。
因为它能直连你大脑,了解你的所思所想——哦,统子你没听错,就是在抱怨你。
好在虽然无所不知,却是个信奉“沉默是金”的优秀打工人,轻易不开口。
由此,沈兰感叹,世上果真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沈兰调整了下姿势,离裴昭更近些。小蕙想起什么,腼腆地看了周围一眼,便道:“不若此刻我唱首曲子,以表庆贺。”
白至秦和萧宁拼命鼓掌。白至秦小声说:“方才兰姐,词也有了,曲也有了,只是不知在唱些什么。”
“嘿,”沈兰瞧他一眼,气势突然下去半截,真诚地赞赏道,“说得还真一点不错。”
白至秦:“谢谢兰姐,我一定再接再厉。”
“锦帆开……”声音断裂在空气中,小蕙深呼一口气,“对不住,有些紧张。”
萧宁温言:“莫急,慢慢来。”
“嗯。”小蕙看他一眼,“小姐,献丑啦。”
“慢慢来,今夜长得很。”
“锦帆开,牙樯动,百花洲,清波涌。”(注1)
这首乐曲叫《普天乐·锦帆开》,这段时间京城中正时兴,名动一时,醉香楼头牌莺莺姑娘便曾唱过。
先开始,出声很细,稚嫩青涩,后来渐入佳境,大胆起来,便别有一种缠绵。
“兰舟渡,兰舟渡,万紫千红,闹花枝浪蝶狂蜂。”
到这里,戏曲唱腔格外明显,小蕙咬字清晰,情感饱满,字里行间尽显幽微动人之处。
只是这分明是个欢快的曲子,小蕙唱来便另有说不出的哀婉幽远,柔肠百转,曲调细腻得似是抒发离情别绪。
白至秦似乎沉醉,萧宁眼睛很亮,沈兰靠在一侧,从小窗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几人如今已路过湖中央,兜转间,不知到了何处,沈兰只知离起点已很远。
窗外绿柳拂面,正靠岸边,几只离群索居的花灯碰到河堤,似已停滞不前。船经过时,带来水波,几乎要把灯掀翻在水中。
沈兰再想看时,船已然远去,再瞧不见。
只有裴昭不易察觉地皱起眉。
这样的日子,为何从沈兰到小蕙,从乐曲到谜语,皆是伤感萦怀呢。
“呀~看前遮后拥,欢情似酒浓。拾翠寻芳来往,来往游遍春风净丑众。”(注2)
一曲终了,众人皆默不作声,只沈兰从怀中掏出一只酒壶,仰头灌下一口。
裴昭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沈兰连忙拴在腰带上,赞叹道:“唱得太好了吧。小蕙,你这嗓子,怎好无故浪费——”
说着,便看向白至秦,“索性少爷还信得过,回头让他与你寻个去处,方不负平生。”
小蕙很是郑重地摇头,“小姐在哪,我便在哪儿。”
沈兰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死心眼儿”,脑中飘过许多话,却第一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在旁边有个“缺心眼儿”很是惜才,极为不舍地挽留:“小蕙,你是不知道,你方才一曲,属实可以名动京城——连莺莺,或许都不是你对手。”
小蕙先是讶异地张大嘴巴,而后自嘲地笑了笑,摇头:“少爷,你莫要诓我。只不过唱首小曲和大家解闷罢了,切勿再提。”
接着坚定的眼神看向沈兰,“小姐在哪,我便在哪儿。”
一直选择沉默的萧宁突然开口,给白至秦猛地吓了一激灵,“你没有自己的生活么?”
说完众人皆愣住。萧宁捶了一下白至秦的肩膀,“整日莺莺长莺莺短,知道的是你心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债主呢!”
沈兰若无其事地打开酒壶,咂口酒,“若是此时有盘花生米,便再好不过。”
裴昭不动声色地从沈兰手中接过酒壶,仰头一饮而尽,才递给沈兰。
二人这么一闹,刚才的尴尬气氛消散殆尽。
白至秦“啧”了一口,“阿昭,你不是酒精过敏么?!不会就我还记得吧?!”
“那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沈兰本想釜底抽薪,没想到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此时正悔不当初。
过敏她知道,那滋味可不好受。便出去喊艄公,说停靠岸边。
于是,河上泛舟这件说起来如此浪漫的事,便告一段落了。
*
几人行至车上,沈兰让萧宁驾车,看了一眼仍在熙攘的人群,对白至秦说:“少爷,我说过让你在明日之前,去看一次莺莺,对吧?”
“兰姐,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少废话。”沈兰笑着打他胳膊,“就是现在。待会到了店中,你换上女装,醉香楼中人我已打点好,你进去径直找她便是。”
“多谢兰姐——不过好像我更相熟罢。”
沈兰“呵”了一声,“没有银子,你以为你是谁——答案:什么都不是。”
白至秦充耳不闻地欣喜若狂,却没再说话,似在遐想。
“小蕙,”沈兰抓住小蕙的手,摩挲几下,“我听小宁子说过,你原先答应过他事情。趁现在不忙,便去吧。”
小蕙看沈兰神色认真,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便咬唇应下。
下车后,沈兰先去药店抓了些外敷药,给萧宁的药温下一遍,让他喝下。
自己和小蕙则开始恶趣味地捉弄女装的白至秦。
白至秦本觉自己为了莺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但此时依旧颇欲哭无泪,他可算了解萧宁的切身痛楚。
只一会功夫,便复读机似地问了许多句“好了吗。”
十分急不可耐。
“还没有。”
“再等等。”
二人如是回答。
萧宁边有苦难言地喝中药,边好整以暇地欣赏白至秦被“折磨”的场景,瞬间觉得自己的惨痛过往都不算什么了。
沈兰因担心裴昭,没再怎么折腾白至秦,便算逃过一劫。
五人便这样,兵分三路。
*
三人离开后,这里特指白至秦,店中瞬间变得很大很空。
沈兰仔细地看了一遍裴昭脖颈的皮肤,以及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部位,所幸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暗松一口气。
接着自己便发觉不对劲——以前只喝下一口,便起一片红疹,今天灌下一瓶,竟丝毫没反应?
莫非是神医给的药起了作用?
沈兰越想越不对劲——裴昭像个瓷娃娃一般,娇贵得很,哪里做不好,便可能要受伤害。
再说了,这药是能解毒,可酒,又不是毒。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外敷药。反倒是手中的药,还勉强沾得上“是药三分毒”。
“暮暮,你真没事吧,别吓我。”沈兰说,“我以后不再喝…少喝点!我保证!”
裴昭似也奇怪,“我没觉得何处难受。莫非是神医所给之药?”
“或许。”沈兰托下巴沉思片刻,便一只手按在裴昭身后的墙壁上,冲他邪魅一笑。
两人正坐在角落,靠近柜台,灯光幽暗。
“霸道老板?”裴昭身体后倾,瑟缩在墙角。
“不错,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你尽管叫,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跟随着一连串反派经典的放声大笑。
裴昭:“?”
“我叫了吗?”
沈兰无奈地看着丝毫不配合的裴昭,“那你现在叫。”
“救命啊!这里有人……所以你要干什么?”
沈兰想了想,自暴自弃道,“调戏良家妇男好了。”
“哦,这里有人调戏良家妇男。”
说完,随手揽过沈兰,二人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倏忽便撞进他那双含着笑意,仍旧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样的时刻,沈兰突然记起她有次到东北出差时,冷寂的天气和稀薄的空气,造就的那一汪灿烂星河,遥远得看不见尽头。
漫天的星辰,几乎就悬在手边,随时可以掉落,铺展在地上,编织出一片让人沉溺的梦境。
从那以后,她再没见过那么亮、那么密的繁星。
所以裴昭眼中……是住了个璀璨银河?
沈兰被自己这个念头笑到,连忙把思维拉回正常轨道。
她没想到他来“突然袭击”这一着,虽说随机应变这种事早已刻入DNA中,但吃亏便吃亏在自己从没谈过恋爱——对面这人,倒不知是否同她一般,也是“初来乍到”。
于是便云淡风轻地在他唇边落下轻轻一吻,“大好春光,我的荷包还未绣完,你若是没哪里不舒服,便先自个儿玩会罢。乖。”
接着竟真的拿出荷包,装模作样地拈起了绣花针。
裴昭:“……”
我怂了!我竟然怂了!
长这么大,一直是匹野马的我,被教导主任抓到翻墙都面不改色的我,面对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竟然怂了!
不行!我要借此机会展示我的主权地位,和非正人君子的本性,所以,可以停在这里么?
又不是解开了费马大定理。
沈兰正天人交战之际,没留神便让针扎了手。
梅开二度——这次是真的,伤口都渗出了血滴——她还真是下了血本。
裴昭凑过来——沈兰瞳孔放大,拭目以待。
小蕙没在这,她这次能等到非必要措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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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注1&注2:都出自《普天乐·锦帆开》
第68章
 
白至秦戴着粉色面纱,正兀自走着。
在店中时,他甚至没敢看一眼镜子,只觉脸上像粘了些厚厚的一层,十分难受。不仅皮肤无法呼吸,连自己都快窒息,汗水都无处可流。
不过出门后,风一吹,便觉得好些。
他绕到河边,望见自己的背影——是他,可已然不是他。
虽然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可他怎么看怎么别扭,便索性走开。
他和莺莺已多日未见,这时合该加快步伐,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才是。
可不知是受“近乡情怯”的影响,还是觉得自己现今这副打扮,会让莺莺觉得没有男子气概——虽说‘男子气概’这词,好像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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