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金流儿
时间:2022-04-15 07:25:33

  谢玉:“本官等着。”
  她也不客气。
  反正那人回去之后必定会添油加醋,她再客气也没用。
  汉王府人回去了。
  接下来几日也没有派人过来再唤她。
  刺史府中的官员去往祭奠的也明显减少。
  但别人挑不出什么,因为刺史府是真的忙。
  第一批军粮点卯尽数足运。
  军械随同军粮和前往增援的兵士们先后出发。
  朝中也来了消息,不止是并州,如武州冬城,相州居关都发现了飞戎踪迹。由此可断,飞戎是真的想要挑起兵戈。
  并州阳门关的消息更是如雪片,阳门关外的堡寨已经被飞戎尽数拔除,虽阳门关早已经下令堡寨兵士连同兵甲装备全都带回,但还有的兵士没来得及撤离飞戎骑兵就已经到了。
  阳门关附近的百姓也尽数的退往阳门关内,也还有的百姓躲进了深山。
  飞戎发起数次攻击,阳门关镇守钱槐吕塘也几次夜袭扰,彼此都有伤亡。飞戎军营中可见飞戎王子旗帜,正是大王子拉姆。
  拉姆每日里都会在阵前砍杀大炎百姓,阳门关内军民强忍不出。
  拉姆得势不饶,每日砍杀都往阳门关靠近五十丈,在第七日时,四公子率兵及十六骑出城以兵士伤亡三十三人,十六骑也损失两人的代价救回九名百姓。
  拉姆狂言四公子不顾阳门关安危,妇人之仁,四公子高呼我大炎兵士护的就是大炎子民,但有可能救出百姓子民,宁可牺身,当时阳门关气势如虹。
  拉姆恼羞成怒,翌日率兵强攻阳门关,彼此损伤千人。
  但看着战报所写,谢玉的眉眼弯成两道弦月。
  男主的成长在她意料之外。
  可又应该这么厉害。
  要不然怎么人家是男主,不是别人呢。
  战火才是淬炼的不二之选。
  男主儿比之前更早接触到战火纷飞。
  这样一来以后的剧情发展就会容易很多吧。
  她要抱的大腿比她想的要粗!
  可越是这样,是不是就越惹人注意?
  谢玉眉眼间的笑意浅下,两道弦月也渐渐分明。
  汉王二公子的七日祭奠过,启殡。
  汉王汉王妃向前来的众人拱手施礼,汉王还好一些,汉王妃即便面上施着薄粉也难以掩盖这数日的痛心难熬,眼睛泛红,鬓角也仿若有了白发。
  有司连续三次发出「噫兴」的叫声,以警醒死去二公子的神灵;
  又连喊三次「启殡」,告知死去二公子的神灵行将出发。
  姜堰陪在汉王汉王妃身后,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眼中也带着疲惫,看似是这七日辛苦难抑,汉王妃握着姜堰的手,低低说着像是在劝姜堰回去,姜堰摇头,执意要送自己的嫡亲弟弟一程,汉王妃眼中滴落下泪水,更是紧握住姜堰的手。
  白发人送黑发人,血脉亲情之故,又怎么能不难过伤痛。
  只是这感慨刚不过浮上,就看到汉王妃往她这边看过来。
  汉王妃目光阴毒,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洞来的寒意激的谢玉的鬓角发痛。
  祭奠伊始汉王妃只是漠然冷寒,现在是恨不得把她抽筋剥皮。
  谢玉微微垂眸。
  此时她也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最让她警醒的是姜堰。
  汉王妃对她的狠意毫不遮掩。
  姜堰却是对她漠然不理。
  姜堰应该早就知道姜宏在阳门关外的手段,更甚至推动。
  不然那夜君苑之内,不会说姜晟可能回不来。
  这些时日她没见姜堰有什么举动。
  汉王把此战军备交给姜堰,她又是全管并州内外,其中粮草军需她也是关注过,没有看到当中有什么猫腻。
  所以应该是有对姜堰更重要的事情。
  葬礼?
  不,姜宏活着的时候对世子之位垂涎已久,姜堰心知肚明。
  姜宏死了,姜堰说不定更高兴。
  哈,不管姜宏姜晟哪个出事,姜堰都稳如泰山。
  既然如此,对姜堰更为重要的是什么呢?
  电光火闪间,谢玉想到刚才汉王妃盯着自己的目光。
  对了,汉王妃。
  汉王汉王妃青梅竹马,在汉王到达藩地之后,汉王妃又是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这番共患难之举即便汉王膝下男丁不盛,汉王仍是对汉王妃敬重,连汉王的书房,汉王妃也是随便进入。
  汉王麾下八支十六骑,汉王妃手中就握有两支。
  姜堰打的是汉王妃手中那两支十六骑的主意。
  飞戎铁甲之上有飞戎锁子甲,飞戎锁子甲乃重甲,锁子相连,如一道城墙推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大炎国朝有十六骑,十六骑比飞戎锁子甲毫不逊色,虽马匹骑兵之间没有锁子相连,但意指相投,集散随令,比飞戎锁子甲更为灵便,杀伤力也更强。
  若是汉王妃把那两支十六骑给了姜堰,姜堰手中岂不是就有了三支十六骑?
  原来汉王妃也把手中的十六骑给了姜堰,可现在提早了半年。
  是了,如今姜晟在阳门关更易收拢军心,姜堰又不能往边塞镇边,姜堰和姜晟提早对上了。
  谢玉盯向姜堰。
  姜堰浑若未觉,谢玉目光不转,姜堰总算是感觉到了谢玉的注视。
  姜堰勾唇,遂转过目光。
  谢玉心下微沉。
  她所料不错。
  汉王府二公子风光大葬,汉王府中一片素白之下,辰宇馆中,王通前来看望因连接七日不眠不休累病了的世子姜堰。
  “动手吧。”姜堰面上并无病疾之色,淡然冷声。
  王通微顿:“可极有可能是辅星。”
  “辅助本世子,才是辅星。”
  姜堰眉目轻睇,脚底下玩着一只猎犬。
  猎犬身形如细,四足无声,牙齿锋利若刀,面对姜堰乖巧的像是猫儿。
  “就像是这只狗,听话才是好狗。”
 
 
第160章 
  求人来着
  谢玉进到汉王府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外面热的在太阳下面放块儿肉都能冒油,汉王府的凉爽就很舒服。
  除却崔节度使,王观察使,谢玉是最大的官儿,门口侍从引领,直达王府正庭。
  正庭后面是几道走廊,隔着假山正是汉王书房。
  谢玉刚走到门廊之外,侍从道:“等大人稍候,王爷正在书房。”
  侍从离开,谢玉眉角抬起来。
  即便隔着再多亭廊楼阁,她也看得到那边书房里的是谁。
  不是汉王,是汉王妃。
  谢玉左右看了眼,走向屋檐之下。
  “大人,还请在这边稍候。”侍从又冒出来,指着外面日头照晒之处。
  谢玉轻叹,依言过去。
  侍从嘴角微微的撇,往后面书房汉王妃那边禀告。
  日头烈,转眼谢玉的额角就可见汗湿。
  谢玉没有擦拭,腰脊耸然挺立,清目之下,朗声震动。
  “下官并州刺史谢玉,敢问王爷,下官可是哪里行差踏错,犯国朝之法,抑或不敬王爷之尊,犯皇族之仪,竟得王爷如此折辱?”
  “大炎国朝律法严明,杀人犯禁者也有三司会审,秋后问决,王爷为并州藩王,一地之主,皇族姜氏,氏族之尊,却不言明理,枉顾情法,私折官员,于立无由……”
  清朗之言震动王府前庭,汉王书房中汉王妃的蓝走动不停,闪烁异常,耳边隐约可听书房那边传来的东西落地,瓷碎平安之声。
  谢玉仿佛不曾听闻,继续朗朗而言。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桑骂槐,全程绝对吐不出半个不妥之词。
  汉王的蓝终于晃到前庭,和谢玉只隔着一道亭阁,谢玉对着书房所在方向侃侃而言。
  “好了。”汉王开口。
  谢玉停下,长身一稽:“下官见过王爷。”
  汉王微微颔首:“跟本王过来。”
  “是。”谢玉应诺,走了几步好像才发现一般,“王爷没在书房吗?”
  汉王目光不善:明知故问?
  谢玉视线直对,不曾半点闪烁:“府中侍从说王爷在书房,下官也听到书房有声响,下官曾以为是王爷盛怒,然下官身为国朝之臣,理应有谏言之责,故而下官不敢退避,故言理讲明。”
  “却不想王爷并不曾在书房,书房中另有其人,王爷,下官以为书房重地,若非为国为民为政为生,旁人不得轻入。”
  是坦言,是谏言,更是不惧汉王周身凌然气势。
  汉王没说话,谢玉也没躲避视线。
  日头之下,谢玉鬓角汗水滴落,谢玉身形挺拔如玉。
  旁边的侍从等人不敢靠近,远远的避开。
  终,汉王沉声:“把那个哄欺刺史大人的东西埋了。”
  “是……”
  不知道哪儿传来的声音。
  谢玉环顾,看到一个蓝飞速离开,直奔先前言词逼她立在烈日下的随从那边。
  谢玉收回视线,垂首。
  只当是她诧异不解那个声音是从哪儿传过来的。
  汉王处置了侍从,就当是给了谢玉交代,谢玉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此来她是求人来着。
 
 
第161章 
  无心插柳
  “想去阳门关?”汉王也直接。
  谢玉应:“是……”
  “担心老四?”汉王问。
  谢玉道:“下官以为会有大战。”
  汉王目光深幽,数日前武州相州两位节度使发来消息,认为大炎和飞戎之间必有一战。
  若所料不差的话应是以阳门关为纽,所以阳门关是重中之重,换言之阳门关必须要守住,而据之前的战事来看,大战在所难免。
  常年镇守边塞,和飞戎久打交道,知道飞戎目的谋划并不意外,可这谢玉怎么竟也能猜度一二?
  难怪会有那般传言。
  汉王姿态雍贵:“并州江州内政之地,阳门关边塞之城,可是大有不同。”
  “下官明白。”
  “你能做什么?”汉王问。
  谢玉郑重:“下官来并州之前也没想到下官会做什么。”
  汉王面上浮动赞许:“好,既然谢大人有此愿,本王自当允诺。”
  “两日后会有一批粮草送往阳门关,谢大人随同前往,待一路上粮草无恙,谢大人到达阳门关之始,便是谢大人为阳门关之主事官员。”汉王道。
  “谢王爷。”谢玉欣喜。
  汉王点了点头,端茶。
  谢玉看到了,只道:“若下官为阳门关主事,但有三事向王爷问计。”
  还没出并州了,就开始想在阳门关掌权了?
  汉王兴味:“何事?”
  “若有通外敌者,如何?若有怠慢军情者,如何?若有不服上命者,如何?”谢玉问。
  听谢玉三问,汉王脸色渐肃,吐出一字:“杀……”
  谢玉应:“下官领命!”
  汉王看谢玉:“本王给了你权,你之责为何?”
  谢玉目光不闪:“城在人在。”
  汉王端着茶的手都狠狠一紧。
  若非有上官命退,不然武将之责,就是城在人在。
  如今谢玉堂堂四品文官,竟也吐出如此字眼。
  要知道若是阳门关有失,他会真的死。
  这是对老四有信心呢,还是对他自己?
  汉王仔细打量着谢玉,比起数月前谢玉好像更瘦了,可面若光华,眉目若黛,又似更耀眼了些。
  太年轻了,年岁比老四要大,可看着怎么就比老四还小一点?
  他是并州汉王,每次看到谢玉,再想到谢玉在并州的所作所为,都觉得不像是一个人。
  皇帝若是看到了肯定也不会信。
  “谢大人。”汉王道。
  “下官在。”谢玉恭声。
  “你可知钦天监所言辅星于西?”汉王问。
  谢玉道:“略有耳闻。”
  “谢大人如何想?”汉王问。
  谢玉道:“辅我大炎国朝,当得贤。”
  汉王勾动嘴角。
  倒是聪明!
  大炎国朝,不就是姜氏!
  大炎国朝,京都。
  宏伟的城池盘踞在国朝正中,残暴的烈日照耀下来,地面上可见热气氤蒸,城池四面全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若谢玉在此就会发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布置安排和并州城外的布置近乎相同,只是房屋没有并州的结实,数量也少,更是挨挨挤挤的异味丛生。
  隔着一道城门,城内繁华似锦。
  挑飞的屋脊红墙碧瓦之下是九重的宫门,层层宫门之内侍卫林立,穿着四爪龙袍的太子面色阴郁的从书房出来,大步前行了数十步猛地停下,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着的殿门。
  太子口中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殿内,头发花白的皇帝立在窗前。窗子看似关着,可外面的情形一览无余,正是看到太子口中吟喃。
  “他在说什么?”皇帝问。
  在皇帝身后侍奉的大监王德道:“太子殿下惯常的性情罢了。”
  “他在说,老不死的,还占着那个位置干嘛。”皇帝道。
  王德慌忙跪倒:“皇上息怒,皇上千秋鼎盛,海清人寿。”
  皇帝嗤然一笑:“你这话,可是哄不了朕啊!”
  “皇上。”王德老泪纵横。
  皇帝叹气,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浑浊的眼中沉痛无力:“朕也想把这个位置给他,可不行啊!”
  “若是海晏河清,他倒是能维持个三五十年,待子孙成长起来还有复昌之能,可如今天灾人害,祸事不断,怕他撑不了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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