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风的地方(穿书)——啥也不是C
时间:2022-04-16 08:04:29

  才几天下来,程果就已经觉得无聊透顶。
  而程果结束了她的囚禁生活是源于一场不知死活的谈判。
  “芮穆泽,你是不是怕我报复你。”
  程果发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质问,芮穆泽也不得不配合的微皱起眉头。
  “原因。”
  “你天天把我关在这里,连见你一面都要看你心情,监控监视着我不够,还弄了两个木头桩子天天盯着我,你这不是怕了是什么?”
  “你想怎么样?”
  “我要跟在你身边,放心,我不是在找杀你的机会,你说的对,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随你便吧。”他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程果终于从那栋她厌恶至极的别墅里搬了出来,回到了她的公寓里,可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家。
  她看似是谈判成功的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但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允许,公寓里也装了监控,李亦饶他们还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不过就是他的牵线木偶。
  在他身边的这几天可以说就是个□□参观记,原来他们这一行并不是敢打敢拼敢不要命就行的,是要经历一套严苛的训练、考核制度,最终优胜劣汰,虽说不能让人人都身怀绝技,倒也不至于刚开始就结束了。
  程果跟着芮穆泽一路看下来,不禁感叹这年头真是干什么都不易。
  他们最后去的是格斗场,这种地方程果是第一次来,之前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西班牙斗牛,那些牛身上被扎满剑还不屈的战斗着,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视屏幕的原因,那样血腥的画面她却还看得津津有味。
  台上的两男人□□着上身,汗水和血水融在一起,顺着肌肉的线条流下,地上已经被一层又一层的血黑色铺染。两个人都已经是面目全非,其中一个人的一只眼睛像青蛙一样突出来。但还依旧激烈的对峙着,每一拳都是想将对方至于死地,因为上了这个格斗台,能活着走下去只有一个人。
  而这种直观的视觉冲击,程果胃里翻江倒海让她只觉得恶心想吐。
  “我不想在这儿了。”
  “还想去哪儿?”
  “不知道。”
  芮穆泽看了一下时间,“去吃饭吧。”
  “随便。”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浑身不适的地方。
  “想吃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我都说了我要离开这儿,你没听到吗,还在一直问问问,我怎么知道我想吃什么。”
  喧闹的格斗场从未有过的安静,刚刚还此起彼伏的加油叫好声戛然而止。台上被一拳打倒的人都忘了还击,两人都直愣愣的看向这边。
  让人闻风丧胆的泽哥被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怼的像个受气包一样,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还不敢还嘴。
  这样历史性的场面居然被他们见证到了,但是一个个都整齐划一的底下了头,噤若寒蝉。别说大气了,啥气都不敢再喘了。
  而莫名其妙就炸毛的程果早就走了,一回头看到芮穆泽还傻站在那不动,她这暴躁的小脾气,“你到底走不走。”
  芮穆泽还处在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到她的深刻思考中,被她这一嗓子吼的直接条件反射的跟了过去。
  一群吃瓜群众目瞪口呆的送着两人渐行渐远渐,纷纷在心里感叹道:大哥这日子不好过啊。
  但不得不说芮穆泽绝对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学生,再未跟身边的小炸药包说过话,直接开车把她带到最近的一家餐厅。
  后视镜里的她,疲倦的倚靠在车窗上,合着眼睛,紧促着眉头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刚一到餐厅,她就快步的走向洗手间。一路的颠簸让程果胃里更加的不适,连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哪还吃的下什么东西。
  程果刚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被身后一股大力直接带了进去,捂上了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的嘴,把她拖进了里间,她也终于看清了来者何人。
  这家伙对寸步不离的理解是不是有些偏差,不过看到他抵在她脖大动脉的刀,理解出现偏差的好像应该是她自己。
  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深仇大恨,看不出她以前还是个招恨体质。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说着李亦饶不由得把手里的刀更逼近程果,她对他来说已经是危险的存在。
  “你是顾以铭。”
  程果没有任何的惊讶,这只是她一直等到的一个已经知晓的答案。
  “是谁派你来的。”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他暴露了,他们很可能将满盘皆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接近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程果终于问出心中的困惑。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这小丫头远比他想的难搞,“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程果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我跟芮穆泽的关系现在虽然不怎么样,但他让你们在我身边,是保护我安全的,如果你杀了我,你觉得你会全身而退吗。”
  “但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然后跟他们说你是想要逃跑,不慎坠楼,你觉得这种可信性有多大呢。”
  今天的顾以铭穿了一身浅色的休闲装,头发也像是刚修剪过,一如五年前她看到他的时候,像阳光一样温暖。他的嘴角依旧噙着笑,但却说着让程果毛骨悚然的话。
  眼前的顾以铭是陌生的存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他是李亦饶。
  “你要杀我,无非是怕我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我们谈谈条件怎么样?”可不管他是谁,都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借助的。
  “你觉得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李亦饶觉得自己真的低看了她。
  “就凭你现在还没有杀我。”他今天无非是想彼此摊开底牌,
  “我会替你保密,你帮我一个忙。”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我要出卖你,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命来跟我说这些吗?”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杀芮穆泽吧。”
  程果推开她脖子上的刀,冷然一笑,“合作愉快。”
  回到餐厅里,程果刚吃了没几口,那种熟悉的难受又开始纠缠着她,她放下筷子,
  “吃完了吗?”
  芮穆泽看着刚端上来的菜,不得不向程果投去疑惑的小眼神。
  “吃完就走吧。”
  出了刚刚这么一个小插曲,程果早就没了什么食欲,事实上近几天她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焦虑,心烦,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明明白天的时候已经睡了一小天,现在又是哈欠连天,而像刚刚的恶心呕吐也是常有的事。
  她早已经心烦意乱,一些事如果真的发生,原本就不坚定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第40章 
  程果的身体每况愈下,刚跟芮穆泽谈好的条件她就单方面解约,又开始了足不出户的生活。
  从监控里看来,她只是像嗜睡一样每天赖在床上,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被子底下的她是怎样痛不欲生的挨过一分一秒。
  原本站在阳光之下的她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从四面八方向她席卷而来,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所有的光亮都从她眼前消失,浑身都是冰冷的颤抖,像是有千百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她,骨骸到□□,从里到外慢慢的厮磨着刺穿着她,
  这种无休止的煎熬像是看不到尽头的隧道,挨不过去,只能妥协的抵不过这种噬骨的疼痛,最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昏暗的屋子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光亮。
  程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好了很多,也有了精神,起码已经连续几天滴水未进的她终于觉得胃里空空的想吃点东西。
  李亦饶还在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面的客厅里,程果依旧无视着他的存在,径直走进厨房,让她失望的是冰箱里比她的胃还要空,于是她看向了李亦饶,却正对上了他的目光。
  虽然他们现在是比情侣还要亲密的“形影不离”,但基本井水不犯河水,即使像上次那样井水犯了河水,但在表面上依旧是风平,相安无事。
  而且李亦饶这个人话很少,属于你不问他不答沉默寡言型的,但也符合冷酷的保镖形象。
  可今天的李亦饶却格外奇怪,眼睛就像长在了她身上不说,看她的眼神也格外的奇怪,就像研究人类新物种一样,甚至还有困惑不解。
  她这次又没逼着他做饭,至于这么看着她吗,“我饿了,你出去买点吃的吧。”
  李亦饶也像大脑反应迟钝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哦,好,你想吃什么。”
  “随便,快点就行。”她现在是完全处于饥饿状态,恨不得是见到可食用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可满屋子所见之处,别说吃的了,灰尘都积的老厚了,冷清的堪比古代的冷宫。就算她现在不受宠了,他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势利眼的虐待她吧。
  李亦饶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出去应该也买不到什么吃的了,“要不咱们回去,我给你做吧。”
  大尾巴狼终于不跟他藏着掖着了,终于承认他会做饭了,害的她吃了那么久的外卖,她必须要再给他记上一笔。
  等等,回去?去哪儿?
  程果才仔细打量整间屋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并不是冷清,更像是久无人住。
  “李亦饶。”再没有任何的试探,她坚毅的眼神已经再清楚不过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谁。
  “你都想起来了。”他也终于不再演戏。
  算起来程果已经好长时间没回到这里了,但她在那里煎熬的度日如年在这边才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我到底是该叫你李亦饶,还是顾以铭。”
  他叫顾以铭,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处,更不知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他跟一群他这样的孩子被养在一座荒岛上,从小就经历着非人般的训练。
  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活下去,从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感情,甚至会把手里的利器挥向朝夕相处的伙伴,因为被淘汰下来的人只能成为那些野兽的美餐。
  他活着的意义从不是为了自己,他跟他们养的那些猎犬没有任何区别,他们给他的这一身本领只是让他成为一个有用的工具,他的人生也从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为了让他能够接近他们,他们谨慎的抹掉了他所有的过去,改名换姓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
  “如果我现在问你芮穆泽,你不会再告诉我这是个不存在的人了吧。”
  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他怎样努力,甚至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卑鄙,终究都抹不掉他在她脑海中的记忆。
  “为什么要骗我?”
  所以,他根本没有经营什么小说网站,从他们的相识到在一起都是他编造的谎言。
  “他把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他根本不配让你记得他。”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你们有什么权利篡改我的记忆,支配我的人生。”
  他们凭什么让她像个傻子一样任由他们控制,活成他们想的样子。
  “程果,你清醒点,你别忘了是他杀了你哥哥,是他害你染上了毒品让你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明明他才是伤她最深的人,她却还是放不下对他的执念,残忍的从不肯看看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他。
  害她染上毒品?他是说她那些痛不欲生的折磨是是染上了毒品。
  程果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就像不想承认逃避开顾以铭说的这些残忍又再真实不过的现实,她靠在了墙上,却还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跌坐在了地上。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撕裂开她的血肉,在生生的揪扯她的心。
  原来她是犯了毒瘾。
  她本以为那是她这辈子经历的最惨烈的伤痛,但才知道那根本不及现在的分毫。
  原来他竟恨她到如此,他要的根本不是她偿命,是要活生生的摧残着她,让死都成了她的奢望。他才真的玩弄人心的高手,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他,信他,当她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到悬崖。
  而想看到的不是她摔的粉身碎骨,所以他没有松开操控她的那根线,就是想看着她在他股掌之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
  “他在哪儿?”
  她要问问他这样的报复他还满意吗,她得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呢,她要有个心里准备配合配合他,否则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在监狱里。”
  她甚至都有想过他们或许根本不会在这段时空里相遇,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原来人真的是有报应的,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程果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笑到最后她弯着身子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笑到泪流满面。
  “果儿,你别这样,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你有怨气都冲我发出来好吗,别这样折磨自己。”
  顾以铭被程果疯癫的样子吓坏了,他跪在她身边,却早已手足无措,只能为自己的自私向他忏悔。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想伤害到她,他只是想让她能彻底的忘记过去,有一个跟那人再无瓜葛的开始。
  两年前,芮穆泽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无期徒刑。
  当时警方赶到的时候,芮穆泽低垂的手里拿着枪,枪口的余热还没有散去。倒在血泼中的校长气息微弱,睁着的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
  警察踢掉了芮穆泽手里的枪,把他按在了地上,其实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反抗,他并不后悔,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已经坦然接受。
  警方手脚并用的钳制着他,直到有只手大力的按在他的脸上时挡住他的视线,他才突然挣扎着把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只为了看想他想看的地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警方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后来校长被送到医院,经过全力抢救,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成了至今还未醒的植物人。在程果的供词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所以那天发生的事只有芮穆泽的一面之词,但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所说的跟警方掌握的线索基本一致,这起案子很快也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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