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征服酒楼同行——春季风
时间:2022-04-16 08:15:59

白景明危险地眯了眯眼,眸子深处是在他始终温润的脸上鲜少存在的狠厉阴鸷。
“你的资产?”
白景煜不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阐述且带了稍显疯狂的笑声:“你的腿疾好了又有什么用?眼下白家的店面都是我在打理,和你这个废人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白景明冷哼一声,他原本心底打算了结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下来。
“你又怎知和我没关系?”明明屋里点了暖和的炭火,可白景明阴恻恻的语气还是叫白景煜没由来地打了个寒战。
“……”
白景煜哈哈笑了两声,心底苦苦搭建的心理防线却开始不可抑制的动摇:“别自欺欺人了白景明,你这几年压根没碰到过家里的账本,估计你连白家名下有几间商铺都不清楚。”
“自欺欺人的是你。”白景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白景煜的幻想。
白景明没再和白景煜废话,他本在意着祖母那边对叔父一家的感情,始终没下定决心下狠手,毕竟祖母年岁已高怕出什么闪失,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失去至亲的痛。
可现在看来真是没必要对这一家人手下留情,白景明转过身准备离开,那双本该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里全然是冷漠和决绝,那股嗜血的狠劲叫一旁的白诚看得呆了,主子似乎回到了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一年……
“……”白景煜张张口,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待白景明主仆二人离开后,他瞬间瘫倒,恐惧地穿着粗气。
白景明出了这烟花柳巷,正巧在路边看见了一间成衣铺子……现在唐龄的店为了赌约正忙,抽时间去量尺寸再新做衣裳定是不可能的,白景明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跨步迈了进去。
……
“你去催一催铁匠抓紧时间赶制,我们会付双倍工钱。”
“好,都去忙吧,后日便开始实施!”白景明回到饭馆时唐龄刚好吩咐完众人,白景明周身原本带着浓厚愠气,却在跨进饭馆那一刻消散了大半,又在看见女子明媚笑颜的瞬间完美地回归了原本的状态。
“怎么了?后日实施什么?”白景明询问。
“你来啦。”唐龄带着欣喜把自己的想法又叙述了一边,白景明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心里对唐龄的倾佩更甚。
“这般的经营方式……”白景明欲言又止:“没人试验过,结果更是未知……”
“那总归要有人先试试。”唐龄哼着歌儿好心情地趴在柜台上写写画画,现代时这种自助餐的形式早就成熟了,她只是把这模式照搬过来罢了,主要还是要看古人买不买账。
“你想尝试我不反对,可不该是现在,现在的赌约紧急,七日的时间不算长,若是你的新形式成功自然好,可失败了你苦苦经营的一切就成了泡影。”白景明把唐龄心里暗暗担忧的说了出来。
唐龄笔下顿住,她喃喃道:“但我还是想试试,你也知道墨守成规不是我的性子。”
看唐龄坚决的态度,白景明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思索片刻又把前几日那张京城的酒楼地契拿了出来摆在唐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唐龄一惊。
“暂存在你那吧。”白景明不自在地瞥开眼。
“不行,按照徐若岑的说法,这赏食轩都可以和轩铭楼对比了,这么贵重的地契我没法帮你保存。”唐龄推辞着。
“唐龄……”白景明沉声唤她。
“……”
唐龄疑惑地缓缓抬眼去看自己身侧不远处的男人,那双清澈明朗的眼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听见白景明一字一句说道:“我以为你懂我的心意。”
“我……”唐龄纤细的指尖微曲,指头还覆在地契上,她眸子里有些诧异,紧抿双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依旧不明不白,可唐龄却彻底清楚了白景明待自己的心意。
“我只是……”白景明伸出一只瘦长好看的手同样覆在了地契上,二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相触,似乎带着炙热的温度传进唐龄心底,可只有一瞬,白景明把地契朝唐龄那边推了推便收回了手。
“我只是想叫你知道,你永远有后路。”白景明沉稳镇静的声音叫唐龄安心,“你可以放手去试。”
“谢谢你。”
唐龄闷闷出声,白景明却好心情地笑出声来,男子温润的声线像是阳春五月的春风吹开了唐龄心尖阴郁着的乌云。
“不必说谢……”白景明把刚刚自己从成衣店里买来了两身新衣递了过去。
“刚刚路过成衣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就顺着我的眼缘挑了两件,不知道你是否心仪。”
唐龄惊喜地扬起脸,接了过来,她确实很久没穿过新衣了,而且为了方便出入后厨也从不穿鲜艳的颜色,眼下她看着那两件鲜艳的袄裙,打心底欢喜。
“那我这次可不说谢谢啦。”唐龄扬了扬手里的地契、搂着新衣裳笑言。
 
第52章 深夜的暗箭
 
是夜,白家始终有盏灯火长明直到深更,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匆匆皱紧眉头推门进了书房,“景煜。”
“父亲。”白景煜正在书房内焦急地踱步,见自己父亲、也就是现在白家家主白进迈进门,忙迎了上去。
“景煜,你不必为此忧心。”白进一见到自己儿子那张焦虑的脸便出声安慰,他摆摆手坐在了椅子上,眉目间的皱纹却迟迟不舒张开来,难掩疲色。
“父亲,要我怎么不担心,白景明那个残废今日还来威胁我……”
白景煜稍显紧张地攥拳,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他虽不愿信,可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对白家产业的经营不三不四,对打理店面十分不上心,虽说有父亲给自己暗中掌控,但听了白景明胸有成竹的话,也难免信了些。
“他真是这么说的?”白进是个身型瘦削的中年男人,上唇的胡须软塌塌得趴在嘴角,一如他这个人般优柔寡断,眼下他的眉头从进门开始便始终没有松开,连带着脸上的五官都紧张地皱在一起。
白进暗暗思索着,他一直不喜自己这个侄儿,白景明的情绪自小便隐藏得深,饶是大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副眸子里始终阴恻恻带着寒意,阴森、可怖、狠戾,内里蕴藏着得这些意味都叫他心惊胆战,和长兄神似的眼轻而易举地闯进白进的睡梦,他常梦魇兄嫂惨死于火中变成恶鬼来寻仇的模样。
每每深更汗津津惊醒,白进都会在内心向兄嫂解释罪魁祸首并不是自己——他只是在能够伸手把兄嫂救出火海时内心迟疑,最后眼看着火舌吞噬了整间屋子,而他和妻子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这惨烈的灾难……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白进一想到如今白家的家产全部握在自己手里,以后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子白景煜,便又能呼出一口浊气安稳睡去,一觉天明。
“是,孩儿不敢胡说。”白景煜颔首,认真地等着自己父亲发话,看白进迟迟不做决定,白景煜添油加醋催促道:“父亲,白景明今日的狠劲可不像是作假……”
“我知道了。”
白进叹了口气起身,朝白景煜道:“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白家的家产都在我和你的手里,他只有北街一间有名无实的酒楼,这事大可放心,白景明只是诓你。”
“……”
“是。”白景煜对父亲的决定不大认同,却也顺从地应了下来,听了父亲的话,倒也坚信了白景明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看着白进穿过屋外头的风雪回了屋里休息,白景煜却迟迟没有离开,而是自己在心底盘算着。
他知道父亲的性子不够大胆,否则也不会在接手白家家产后无风无波没有发展,他在书房里坐立不安,今日白景明如此恐吓自己,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
片刻后,白景煜把唇角弯了起来,他一定要给白景明一个教训。
次日一大早,白景煜便派人找来了那个定能应下来这桩差事的人……
男子匆匆从后门进了白府,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灰棉袄,白景煜看到后不禁皱了皱眉,他直截了当地道:“交给你个差事,事成有赏。”
“什么差事?”男子眨了眨一只眼,不信任和迟疑的语气明显,他显然已经不相信白景煜的承诺了。
白景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悦地出口讽刺:“怎么?不愿意?”
“景煜公子,我之前可是按你说的做了,结果呢?”男子嘲讽地咧开嘴,一口肮脏的黄牙叫人心底觉得瘆得慌。
“上次唐龄的事,是我临时改了主意……”白景煜自知理亏,便好脾气地解释了一番,“那不也是为了能够叫她死得更惨些吗?”
“上次她没死成,这次便把机会给你,你自己去折磨她。”
“是杀是剐,或是别的什么法子,由你定,只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景煜语气淡淡,他把嘴角弯到一个愉悦的弧度,看着男子的神情明显是动了心,他就知道……杨培不可能不同意。
之前在徐府,杨培便是自己派在彭琴心身边的侍卫,他和彭琴心一直有往来且关系亲密,不像是姨甥的关系,倒更像是亲生母子了……他吩咐杨培帮自己在彭琴心和徐若岑中周旋作梗,叫二人互相构陷谋害,而答应下的酬劳便是叫唐龄惨死。
虽说上次没能做成,但这次把机会交由杨培自己处置,他定会应下来,白景煜有信心。
话音一落,杨培陷入深深思索,他那张丑恶的脸上露出了猥琐下流的笑意,仅剩的一只眼里是深深的仇恨。
白景煜趁热打铁,把自己的计划说了:“我会派人把唐龄绑走,之后交由你处置。”
闻言杨培哼笑一声,不假思索:“成交。”
……
唐家饭馆自助餐模式实施的前一日,众人都在忙碌着,唐龄更是一边忙着准备烧烤配料和食材,一边教厨师如何使用烧烤架……
今日是陈春儿饭店开张的第二日了,前一日她直接放出了削价一半还多的消息,引得不少人去围观,就算不吃火锅也要去凑个热闹,一时红红火火抢走了唐龄这边的不少客人,两家饭馆离得还近,少不了议论纷纷。
有人说陈春儿那边价低好心建议唐龄这里也跟着降价,也有人直接跑来污蔑唐龄这里赚亏心钱的,毕竟陈春儿那边的价格低得离谱,自然也有人怀疑唐龄价格虚高了。
这都是唐龄意料之内的舆论,她没怎么在意,不过奇怪的城里一有影响自己的评论和唾骂话语,便会被几个百姓更高声的好评压过头。
唐龄隐隐有些猜测。
“唐掌柜,昨日我们店里可没少亏损啊……”帐房先生叮叮当当地拨弄着算盘,和唐龄说道。
“陈家那个饭店抢走了不少吃火锅的客人,若是找这个架势来看,她那边始终来客络绎不绝,那……”帐房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唐龄明白,若是状况一如昨日那般,自己必输无疑,光是百姓们的心便纷纷偏向陈春儿了。
“今日的传单发得如何?”唐龄看小厮回来了,便招呼他过来。
这是唐龄昨日冥思苦想该如何快速宣传自己的自助餐时突然想到的,毕竟这里没有电视手机和网络,想必最实用且快速的就是传单了……她便连夜找大家写了数百份传单,不过不是用写的,而是用画的,画得简单明了,大致是宣传唐家饭馆明日开始经营的火锅烧烤自助新模式。
小厮笑着道:“唐掌柜,这传单发得真是快,百姓们第一次看这新鲜的玩意,都争着要一份呢。”
唐龄点点头,古人里不识字的百姓还是很多的,故自己才想到了画传单这个做法,与此同时还派人在街边人流汹涌处吆喝,效果倒是明显,今日总是有些客人来店询问。
“唐姑娘!”顾伯疾步进了饭馆,自从知晓唐龄饭馆和别家的赌约后,顾伯也是一天没闲着,总是出入饭馆帮唐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看这一楼几乎没客人了啊……”
顾伯担忧地在一楼张望了下,寥寥几桌火锅,和刚刚开业时的红火对比鲜明。
“二楼人数倒是稳定。”唐龄顺口提了句。
“确实,毕竟你的手艺可是独一家的。”顾伯夸赞道,“教出去的手艺怎么也比不过你的,徒弟哪有超过师父的。”
顾伯这话明显是在暗指陈春儿并劝慰唐龄,可这也是事实,陈春儿的手艺还远不及唐龄,可唐龄却笑笑:“我倒是希望她能青出于蓝胜于蓝,那样我才算没白用心教她。”
这话是真心话,唐龄的内心当真是这般想的,自己的手艺虽说是独一家,可仅靠自己的能力远不足叫形色各异的美食在这个朝代流传盛行。
她倒是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能够真切地学到手艺,把这些美食推广出去。
“你还真是有做师父的心气呢。”徐若岑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唐龄一跳。
“怎么?传单发完了?”唐龄笑问。
“自然,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徐若岑故作高深地小声道。
唐龄的好奇心瞬间被她勾了起来:“什么?”
“刚刚我在发传单的时候,发现陈春儿说到底还是没经验没能力,饭馆的管理一团糟,常常出现第二桌都吃完了前一桌的菜还没上全的情况。”徐若岑回忆着那些百姓的抱怨。
“他们都说,若不是价格便宜,这种服务态度是断不能有人去吃的。”徐若岑说完后观察着唐龄的神色,可没看到自己想象种的惊喜,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怎么不惊讶?”徐若岑问。
“我猜到了是这种结果。”唐龄缓缓道:“陈春儿一心只在厨艺上,她不会管店,我曾叫她跟着学学,被她拒绝了。”
“……”
始终在一旁听着的周苑默不作声,神色间却有些诧异。
在忙碌间,时间飞快,唐龄回到家时,却看见一个神色矍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同沈婆婆在屋里相谈甚欢,天南地北地闲聊,唐龄瞬间就猜到了,这位是白景明的祖母。
白景明昨日和自己提了这件事,说他想接祖母出来住一阵子,二人昨晚也问过了沈婆婆,沈婆婆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还笑得开心说道:“这回有人陪我老婆子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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