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仙君二次攻略——凉漠野茗
时间:2022-04-18 07:31:37

  迟芸盯着凌肃道:“当日师兄是不是亲眼看见我被邪祟侵身?”
  被迟芸这么一问,凌肃这才想起,疑惑道:“你若是想问这事是否有蹊跷,我大可告诉你,确实有蹊跷。我也正疑惑,你是怎么做到被邪祟侵身却能毫发无伤的?”
  “你也觉得……”迟芸突然绷起精神道:“我还有一事要请教师兄,当日我在夜邑,开始的时候那些邪祟明明很容易对付,可邪祟渐渐没了的时候,又突然出现了一大波,凶恶非凡,好难对付。”
  “想必这与灭了孙氏和韩氏的邪祟是同一批吧。”
  “既是同一批,那伤了哥哥的便是它们了,而对我毫发无伤的也是它们。”
  凌肃这才感觉事情不妙,连忙道:“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师妹你灵力高深,况且那日我去助你兄长之时,亲眼看见他是被偷袭的,而且他那日身体过于劳累,一时没发挥好也是有的。”
  迟芸轻叹了口气,道:“我懂了,师兄请回吧。”
  很显然,凌肃并不想给她讲实情,既然如此,也不必多问了。凭借那些邪祟能灭一门之力,也不可能因为她‘灵力高深’而伤不了她。
  凌肃便要出门,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便大步流星地冲着山门去了。
  刚到安定山门,就看见一群年纪各异的锦服灵修聚于此,仔细一看竟是各小仙门世家的家主,便问道:“不知各家主是有什么要事吗?竟来得如此排场?”
  正在拦着他们的小侍童见凌肃过来了,连忙退到了一边。
  各家主们一瞧面前这是流暮山宇的大弟子凌肃,便立马拱手恭敬道:“我们此次前来不想多叨扰迟家主,只想让安定山交出妖女,我们便不再纠缠。”
  凌肃闻言,身体略一怔,道:“各家主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这儿都是正经修仙的修士,哪有什么……妖?”
  “凌大公子,这是我们与迟家的事,就不劳公子在此了,请让我们进去,要不然就算你们是大世家,我们也绝不会任你们宰割!”
  凌肃轻轻笑了一声,还未应声,只见他们身后突然打过来一阵光束,他们便摇摇晃晃站不稳了,有的甚至倒在了地上。
  他们赶忙扶着彼此站稳,往身后看去,只见凌芫收起了霜寒剑,冷着脸走了过来,站到了凌肃身旁,道:“安定山乃世家重地,既非传召,尔等何敢擅闯!”
  正好两边僵持,那侍童赶忙悄悄溜了进安定山。
  他们肉眼可见的惊慌了起来,磕磕绊绊道:“妖女吞食恶灵,我们……亲眼看见!现如今杨……杨家主被妖女所害,重伤在身,夜邑已是残破不堪!我们定要捉了妖女回去,为杨家主讨回公道!”
  凌芫厉声道:“既是吞食恶灵,又怎么算是害了杨氏!尔等若是在执迷不悟,含血喷人,我凌芫也绝不会饶恕!”说着拔了半边剑。
  他们见凌芫一身的灵气突然涌了上来,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流暮和安定山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也是能硬着头皮僵持一阵子的。
  迟芸自然也是能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心中一阵疑惑,正打算出去一看究竟。没想到这时陈子逸竟跑了进来,急忙道:“阿芸师姐,你身体还虚弱,不要下床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一群腌臜泼皮在闹事罢了,况且凌公子在,会把他们赶走的。”
  迟芸半信半疑,道:“近日已经麻烦凌师兄不少了,人家在我们安定山没有一时片刻是轻松的,现在连几个撒泼的都要凌师兄来对付,司年去哪了?”
  “司年师兄在照顾家主。”
  听到这,迟芸叹了口气,随后一下跳下了床,道:“你出去吧,我去照顾哥哥。”
  “可你……”
  “走吧。”
  说起来,迟芸好像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哥哥对她笑了,她一时只想着杀了那些邪祟,却忘了哥哥还昏迷着,她埋怨哥哥把她关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想来多看一眼他,还是生不起他的气来。
 
 
第40章 只知是非不论情
  “凌二公子,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凌芫险些拔剑,凌肃却制止了他,随即恭敬地对着他们拜,道:“师弟一时嘴快,还望各家主莫要怪罪。”
  凌芫一脸的震惊看向他,面前一直提着气的众人这才舒了口气,道:“在下知道,凌大公子又怎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呢?”
  凌肃笑了笑,道:“于情,凌某当是各位家主的晚辈,自是不该把家主们拦在门外。于理,在下的师弟说的并未有错,家主们可是老眼昏花,脑子也不灵光了?恶意诽谤,擅闯世家门宅,该当何罪啊?!”
  “你!!没想到流暮那般仙门,竟教出这样的徒弟!”
  未及反应,霜寒出鞘,直冲着说话那人去了,当场之人形色各异,惊慌失措。待剑回鞘中,各个连忙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人看过去,他像是吓得魂儿出了壳,手脚都冰凉了起来。
  各位一细看,这才看见几缕乌发从头顶飘了下来,原来是那霜寒剑将他的几丝头发削了下来。
  那人呆滞了片刻,又慌乱地喊道:“杀人?!现如今连流暮的都会杀人了?!!”
  凌芫阴沉着脸,道:“你若再说几个字,下次掉的就不只是头发了。”
  迟芸轻拭着迟岚的额头,遣散了屋内的侍从。
  “哥哥出门也不带上我,阿芸还生着气呢。你若再不醒的话,阿芸就下河去摸鱼,抓来烤着吃,反正以前做过好多次,你也不知道。”
  迟岚紧闭着双眼,一对浓长睫毛自然地怂拉着,除了苍白的嘴唇,倒是好一个谦谦玉公子。
  “哥哥已经有半月没看阿芸了,哥哥是不想要阿芸了吗?”她哽咽着。
  “哥哥睁开眼看看阿芸,阿芸再也不给哥哥惹事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吧,你已经好久没看我了……”
  眼泪不自觉地从她的眼眶中滴了出来,“阿芸饿了,哥哥……”
  窗外微风摩挲,窗内却只闻抽泣声,只见哽咽人。一缕缕细细的烟气从床榻飘入她的纤体。
  迟岚突然动了动指尖,微微启了唇,声音微弱,道:“哥哥给你做面……”
  迟芸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张苍白的脸,惊喜道:“哥哥,你……你醒了?!”说着竟哭了出来。
  迟岚微微笑着抬起手,摸向迟芸的脸颊,道:“哥哥从来没见过阿芸哭得这么伤心,哥哥没事……”
  正说着,外面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伴着刀剑击打的声音。
  “哥哥,我去看看。”迟芸连忙起身出去,看见一群生疏面孔刀剑相向,细看来,却都是指着迟家修士还有几个看背影像是流暮的人。
  迟芸飞过去一张符篆,想要定住那边几个打斗的人,却不想符篆竟一下被撕了个粉碎。
  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一声笑声,道:“这不是迟小姐吗?”
  人群连忙看向这边,迟芸这才看见那两个白衣修士竟是她那两位凌师兄。
  然后便是一身靛青走了出来,原来是杨天堑。这倒说得过去了,单凭这群中低阶修士自是不可能与流暮的这两位打个不分上下。
  凌芫怔怔地看着迟芸,她走进道:“不知诸位大驾我安定山有何要事啊?又是什么事能让诸位吵得如此激烈,竟打断了我安定山好几根柱子。”说着轻呵口气。
  这时不知哪冒出一张嘴,道:“我等只不过是来秉公办事,本不想打扰安定山清净。”
  迟芸冷笑道:“呦!秉哪家的公啊?难不成,是秉了他杨天堑的公??好大的威风啊!”
  杨天堑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只由得其他人为他辩白,自己倒是一句都不肯多说。
  凌芫怒气未消,道:“杨家主,适可而止,不要欺人太甚。”
  杨天堑狠狠地将剑往鞘中一送,笑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欺人太甚?杨某并没有对迟小姐做什么,凌二公子那么激动做什么?”
  “……”
  “凌二公子向来胆识过人,但一向公正坦荡,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凌二公子这难道是在感情用事吗?”
  凌芫强忍着怒气,道:“凌芫只知是非对错,不懂人情世故。”
  迟芸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本欲为她辩白之人,原来不是因为同门情谊,更不是因为一同谋事,而是因为他知她本没有错。
  可不知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她只知迟岚什么都护着她,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司年护着她,因为她与他一起长大。
  她竟然从未感受过因为她对,而被护着。
  “凌二公子也不过是义愤填膺罢了,杨家主何必为难他。”这时从迟芸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众人望过去,皆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众人皆知迟家主迟岚被邪祟侵身,已经昏迷多日,不想他竟然这么好好地站在这里。
  迟芸同凌肃连忙过去搀扶,凌肃道:“你怎么出来了?”
  迟岚一脸苍白,道:“这么热闹,迟某若是不出来,倒显得是我没有待客之道了。”
  本欲趁着迟岚昏迷之际将那迟芸拿下处置,却没想到竟遇上了这个尴尬的麻烦。
  毕竟迟岚是三大世家之一的迟家家主,如今流暮的两个弟子竟然也在,如此看来,这杨天堑确实也不该下手了。
  杨天堑拱手,道:“杨某听闻迟家主卧病不起多时,携各家主特来探望,不想与流暮的两位公子和迟家修士发生了口角争执,竟然把迟家主都惊动了起来。”
  闻言,迟岚轻轻一笑,杨天堑又继续道:“看迟家主还是虚弱,杨某便不再多叨扰了,迟家主好生休养。”
  说着,杨天堑便带着众人离去。
  眼看着这个不讲理的东西就这么毫发无损地走了,小修士们连忙对着迟凌二氏,道:“家主,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凌公子?迟小姐?”
  凌芫看了一眼凌肃,凌肃并没有说什么。
  迟岚道:“两位公子,请进屋吧。”
  迟岚被安置回了床榻上,依旧虚弱得很,面色还是白得可怜,道:“迟某多些两位公子。”说着,迟岚艰难地躬身。
  凌芫起身拱手回礼,凌肃连忙用指面抵住迟岚往下作揖的手,道:“你醒了便是好的。”
  凌肃与迟岚二人对话的时候,迟芸倒是异常地安静,不像是往日那般聒噪,只是坐在一旁老老实实的。
  凌芫端坐着看着两位兄长说话,像往常一样守礼,像是丝毫没感受到一旁瞥过来的眼神。
 
 
第41章 不灭魂现灵物生
  迟芸亲送凌氏二位公子下山之时,毕恭毕敬。
  凌肃细柔眼眸看向她,道:“我师兄弟二人不好一直待在这儿,师妹不必远送,照顾好你兄长,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传信与我。”
  迟芸拱手道:“麻烦师兄帮我禀告师尊,徒弟又要告假了,来日定当登门谢罪。”
  “师尊不会怪罪的。”
  凌芫还如往常般,只是冷着脸站着,待那两人说完话,便拱手转身离去。
  迟芸见凌芫如此冷漠,倒也习惯了,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像是让人无法近身。
  虽如往常一样,但现在看来,却不像当日初见那般丰神俊逸。有或是,今日之见已与往日之见有所不同。
  本欲送完这二人就回了安定山,却不知为何,迟芸愈发地头昏脑胀、胸口闷痛,竟连步子都难迈出。忽然,她竟感觉脚下不稳,身子摇摇晃晃,身子轻飘飘的,就像是要倒了出去。
  迟芸忍住头昏用尽了力气压住自己的步子,突然一阵狂风不知从何而起,竟将迟芸卷了出去。
  再醒来时,周围皆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却能听见几声呼呼的风声,像是在很远处,又像是在耳边,还像是在她的脑子里。
  但伸出手,却感觉不到风。
  “迟芸?”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谁?!”迟芸猛烈地转身,用手摸过去,但四周却并未摸到任何东西。
  “你是叫迟芸吗?”那个声音又起来了,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柔和,又有些沧桑,像是饱经风霜又抛不了温柔。
  迟芸提了起胆子,答道:“我是迟芸,你是谁?为何不敢露面?”
  那个声音轻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露面,是我露不了面……”
  “为何?只要你想,哪有露不了面的道理?”
  “我没有身体。”
  迟芸身体一怔,惊奇道:“没有身体?”
  她看向四周,用伸出的手细细感受,却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她有些害怕,心道:“她难道是想用我的身体?!”
  可能是听到了迟芸沉重的呼吸声,那个声音继续柔和道:“我把自己关在这儿关了三百多年了……他们杀了我,好在我用神力提前做好了这个地方,能将自己最后一缕残魂封在这里。多少年来,我渴望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他们却不知悔改,竟连我的子孙后代都不放过……”
  说着,竟传出了一阵阵呜咽声。
  “神力?她是神?!”迟芸惊奇地心道,她故作疑惑道:“前辈是谁?前辈的子孙后代又是?”
  “你……”
  “我?”
  “你该懂些道理,生死之间,不是你能选择的。”
  迟芸一阵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灭门之事,我们都不该管?还是说哥哥昏迷,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迟芸反驳道:“可是……若生就摆在眼前,为什么要选择死呢?我的生死关旁人什么事?别人对自己生死的选择权利也不该被剥夺不是吗?若能救得了凡俗,那为何见死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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